田園大唐  第三百七十三章 暴風過去京有信

類別: 歷史 | 兩晉隋唐 | 田園大唐 | 田園如夢   作者:田園如夢  書名:田園大唐  更新時間:2024-06-08
 
第三百七十三章暴風過去京有信

“還是現在好,海中的魚多,山上的樹也多。文字138看書網”看到下面的人在近海處非常利索地把魚一網網打上來,張小寶很高興地對王鵑說起來。

王鵑也知道這是因為環境破壞的少“其實要是說野生的魚比飼養的魚強多少還真就沒有太大的差別,大部分的人根本嘗不出來,想辦法養養也可以,只要減去它們的天敵對他們的捕殺,魚苗的成活就會非常高。”

“那要看是做什么用,如果僅僅是味道,除了老饕之外,確實很少有人品出魚肉的不同,可作為'藥'用就不同了,有一種魚我記得好象叫菌團魚,可以提高紅血球峰值的,野生與飼養差遠了。

還是盡量多留點野生的吧,隨著科技越來越進步,人類捕殺其他生物的手段也就越高,效率同樣如此,別的不說,至少我們在這邊就見過了幾種以后沒有看到過的生物。”

張小寶還是想多留一些野生的動植物。

小貝也在旁邊聽著,突然'插'話道:“哥,是不是我們要憐憫小動物。”

“是,也不是,我們應該憐憫天下萬物,包括我們自己,但該吃的還是要吃,所有的生物都憐憫,那不就餓死了?只憐憫動物而不憐憫植物就是偽憐憫,如果真要非講大義,那么天下萬物全是一樣的,何必人為地分出來有智慧還是無智慧?如果不講大義,這個世界就是適者生存,弱肉強食。”

張小寶才不是什么保護協會的人,根本不在乎。

“那為什么還要憐憫?”小貝聽的不是太明白,可總算知道一點道理,又問。

“因為要給更小的弟弟妹妹留著,讓他們知道,這天下究竟有什么。”

“哦,那我知道啦,以后每個月我最多吃三碗魚翅。”小貝給自己定下了一個數量,要把東西給更小的弟弟妹妹留著。

張小寶把妹妹抱起來,指著下面捕漁的人說道:“小貝想吃就吃,憑這種辦法捕漁,不用擔心殺光。”

“那就五碗。”小貝又加了兩碗,誰讓魚翅比粉條好吃呢,尤其是加工過的魚翅還可以當零食。

在張小寶和王鵑覺得這樣捕漁的速度還不會影響生態平衡的時候,海面上當地的漁民卻是被嚇到了。

“真快,一網網拉上來,就是小半船,他們的網怎么不壞?”靦腆的小伙子拉上來一網,當中只有六七條魚,再看看船上放下來的小船,驚訝不已。

其父沒有馬上出聲,而是瞇著眼睛在一組組的船上看著,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千斤市馬骨,這就是千金市馬骨。”

“爹,您在說什么?”小伙子沒聽明白。

“就是有人花一千兩金子買一副千里馬的骨頭。”當父親地對兒子說道。

“那不是傻嗎?”小伙子不知道這個典故,只認為花一千兩的金子買一副馬的骨頭就是傻。

“傻嗎?這樣才能買到千里馬,話說……”當父親的懂的東西還不少,給兒子講起了這個典故。

小伙子聽完之后,還是無法理解花錢買馬骨頭和現在打漁有什么關系,茫然地問道:“爹,難道他們也買馬了?”

“馬倒是沒買,買的是人心,他們明明可以自己打漁,卻非要花大價錢買我們的,就是告訴我們,他們說話算話,這樣說來,他們就不會騙我們,魚他們回來買。”

當父親的人想的比較多,更遠的想不到,但今天的魚能賣上錢卻是判斷了出來。

小伙子琢磨了一會兒,終于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說道:“爹,他們是不是想今天讓我們知道他們說話算話,然后等過一段日子讓我們干活的時候,好使我們相信他們?”

“是,估計這天要變了,希望不要打仗。”當父親的確實和平常的漁民不同,馬上就想到了這個情況。

其他的漁民也在納悶呢,為何對方明明可以捕到更多的漁卻非要像自己等人買,六、七個銅錢可以買到一斗的糙米,而想要用魚換一斗,就算是一簍子五六十斤人家都不換,究竟是什么意思?

或許是小伙子父親的話起了作用,說變天就變了天,剛剛還風和日麗的天空在臨近中午的時候突然陰沉了下來,接著就是風云乍起,電閃雷鳴。

經常打漁的人都會看天氣,不然很可能一去不復返,可總是有看錯的時候,今天出來明明覺得會是一整天的晴朗,面對突然來到的烏云,一個個都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當風帶著海浪砸下來的時候,一個個的再也顧不得打漁了,紛紛著船想要靠岸。

可暴風雨來的就是那么急,不等他們開始向回去,豆大的雨點就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天上也是不是有閃電劃過。

“哇!下雨啦,收衣服啊。”小貝在甲板上興奮地叫著跳著,絲毫沒有要進到船艙中躲雨的意思。

旁邊的小遠也是傲然而立,在那里說道:“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啊,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都給我過來,真當自己是海燕呢。”張小寶一邊安排著讓人放下桅桿,一邊對著弟弟妹妹喊道。

小家伙們只能放棄迎風搏浪的機會,轉身跑進船艙當中,把剛剛被雨水打濕的衣服換下,鉆到被窩中享受溫暖去了。

張小寶繼續站在甲板上看著他這艘船的桅桿被一截截落下,每落一截,爬上去的人就向下挪一段距離。

如果畢老頭三個人知道的話一定會后悔沒跟來,要想看張王兩家做高技術,必須要跟著小貝他們。

尋常船的桅桿是木頭,這次出來的船隊的桅桿則是鋼管子,做的時候是按照無縫來做的,可終究達不到槍管車出來的那種真無縫,不過用來支撐船帆卻是足夠了。

一截一截的箍,遇到現在的天氣就往下拆,減少受力面積,以免被風把船吹翻。

大船穩穩地定在了近海,小船就完了,派出去探路的小船上的人套上救生衣,使勁地搖著船想要向大船邊靠攏,一個浪頭打下來,不是被推遠就是船翻,只有近處的漁船回到了大船上。

漁民們則是不知所措,每一天出海打漁的時候他們都是帶著一去不回的勇氣離開的,可所有的人都希望能夠活著,畢竟天氣的變換不可能全由人來掌握,除非是經驗非常豐富的老人。

但即便是這樣的老人,也只不過是能覺得今天不好,有時候也會估計錯,所以很多的年輕人在聽老人的話說今天有風雨不出海,卻見到了一個大晴天之后就再相信老人的話。

還有的是明明感覺到了天不好,為了生計不得不出來。

對于今天海上的漁民來說,這是一個偶然,因為村子中的老人沒說今天如何,只是按照以前的習慣,提醒要小心。

所有的漁民都會游泳,但他們卻沒有救生衣,也沒準備三國時候人家穿的可以放刀箭,可以當船用的藤甲,那點水'性'在面對暴風雨的時候就顯得太渺小了。

張小寶和王鵑派出去的小船翻了,上面的人依舊可以漂浮在海面上,當地的漁民就只能依靠自己的本事來尋找一條活路。

船翻了,魚沒了,生命也同樣無法掌握。

“救人,零號隊更我上。”張小寶剛剛看著人把桅桿都拆下來,就見那邊的漁船一個接一個地翻下去,鉆進屋子中,只一小會兒,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了鯊魚皮制作的水靠,手中拎著救生衣。

這次跟來的零號隊有二十五人,方才暴風雨來臨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張小寶吩咐過后,出來時與張小寶是同樣的打扮。

把水鏡一拉,張小寶喊了一聲下水便頭下腳上地跳了下去,救生衣在張小寶快要入水的時候被甩在一旁。

伴隨著撲通聲響起,張小寶沒用多長的時間腦袋就'露'出水面,腳下的腳蹼一擺就把旁邊離著不遠的救生衣抓在手上,往身上一套,朝著漁民的位置游過去。

王鵑站在甲板上,一手抓著剩下的最后一段不能拆的桅桿,一手拿著望遠鏡看向水面,她倒是不擔心張小寶會出什么事情,張小寶的水'性'本來就不錯,還穿了救生衣,而且這邊還是近海,船都在。

她只是擔心落水的漁民能不能全救上來,這一次好無征兆到來的暴風雨是一次危機也是一次機會,做好了可以拉進與當地百姓間的距離,要是少了一個人,必然會讓一個家庭痛苦。

至于經驗不準確王鵑卻是不抱怨,在陸州的時候遇到了臺風,不也是先躲了起來,接著才發現臺風偏向了嗎,經驗重要,可并不是萬能的,莫說是經驗,就是有著衛星定位導航,還不是有船只遇到了暴風雨而沉沒?

那測的已經夠準確了,氣壓、云層的流動都在監控當中,也無法杜絕所有的災難。

海中的張小寶奮力地游著,這是他第一次下水救人,最煩的就是浪,好在是白天,要是晚上那基本上就不用想著把人救上來了。

一個浪頭砸下來,張小寶身體旋轉著,憋住一口氣在水中沉浮,臉上的感覺剛剛一變,甩一下腦袋繼續朝著目標游去。

零號隊的人也是調整著呼吸和體力,朝漁民逐漸地接近,好在漁民的本事不錯,十六個人,在這段時間中,十六個腦袋一直都不時地浮出水面,而且非常聰明的在落水之前把唯一的褲子脫掉。

海浪發出嘭嘭的聲音,十六個人則是沒有一個對其他人喊話,這是體力、肺活量與暴風雨的較量,被浪砸到海中必須使勁地向上游,還不可以吐氣,只能在腦袋'露'出水面的時候才可以換一下氣,又得馬上憋住。

最可怕的就是水中的暗流,被浪砸進水中之后,一個微小的暗流過來就能把四肢游動時的反作用力給抵消了。

張小寶先跳下去的,也是最先游到了離他最近的人身邊,沒去拉對方,只是跟在對方的身邊,并且把多帶下來的救生衣扔到這個人的面前。

這人也不傻,伸手把救生衣抱在懷中,接著承受了一個浪頭之后,剛一'露'出水面身體一轉就把救生衣穿上,這才使勁地喊了一聲謝謝。

“救人。”張小寶也趁著喚氣的時候喊了一嗓子,接著朝下一個人游去,很快就和最先被救的人把另外一個人的兩條胳膊架住,被架住的人反應迅速,上身立即放松,腳下蹬動,跟著張小寶和同村的人朝著大船游去。

半個時辰之后,雨下得更大了,春雷已經不知道響過了多少聲,海面上再也看不到完整的小船。

十六個被救回來的人坐在一個最大的船艙當中,跟著海浪來回搖動,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十六個打漁的人全被救了上來,十五個完好無損,只有一個收了點傷,內傷,吐血了,上船之后吐的,張小寶看了看,覺得沒事兒,不是肺子出血,是支氣管擴張,咳水咳的,吃點'藥',養一養就行。

十五個完好的人一人一碗溫好的米酒,受傷的人只能喝點清水。

張小寶又換了一身衣服在旁邊給熬粥,十六個人也是穿上了護衛的衣服,合身與否已經沒有人去計較,一個個的都在想著剛才的事情。

小貝等人也不睡了,穿著卡通的睡衣聚集過來,想要聽聽在水中與暴風雨搏斗是什么樣子的。

“這個哥哥,在浪中是不是和平時游泳不一樣?我平時還能在水中一邊游一邊吃東西呢。”

小貝的腦袋上面戴著有著長長耳朵的帽子,身上穿著白'色'的綿睡衣,穿著兩只兔子眼睛的拖鞋,小腿倒騰著來到那個靦腆的小伙子旁邊虛心地問道。

這樣可愛的小娃子總是讓人難已拒絕,靦腆的小伙子很想把湊過來的小家伙抱起來親親。

小伙子看看小貝,難得地在這個時候'露'出了笑容,說道:“不一樣,平時風平浪靜的是時候我敢跳到水中抓魚,在有大雨的時候只要能保住命就是好的,浪是一個接一個撲過來,有時候砸下面想游都游不起來,憋不住就完了。”

“哦,謝謝哥哥,那很嚇人,小貝決定不當海燕了,總在水里不能上來喘氣很難過的,哥,你在水中能堅持多長時間?”

小貝相信了小伙子的話,打消了跳到海中的想法,一轉頭又問向張小寶。

張小寶想了下,回道:“如果只是這樣的風浪,堅持一個時辰還是可以的,就是怕遇到鯊魚,還有現在水太涼,在里面呆的時間長一點就沒有力氣了,現在我掉水中,最多堅持兩刻鐘。”

張小寶的水'性'幾乎都成本能了,卻也承受不了現在的環境,這可不像在陸州,那邊的海水溫度高,不用擔心抽筋,身體熱量的流失也少,現在的海水溫度在零上七、八度,加上浪和雨,能堅持兩刻鐘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眾漁民聽到張小寶的話第一個想法就是張小寶逞能,自己身為漁民都無法堅持那么長時間,一個半大的娃子就口出狂言。

只有被張小寶救的兩個人才相信張小寶的本事,因為最后的時候,最先被救的人發現第二個被救的人眼看支持不住的時候,張小寶把自己的救生衣脫下來給了第二個人,卻絲毫沒有受到大浪的影響,也不知道是怎么動的,竟然可以穿浪。

通常都是被浪砸下去,這第一個被救的人卻看到張小寶在浪過來的時候,先是順著浪撲了一下,接著馬上就從浪中穿了出來,雖然每穿一次都被浪帶出很遠,卻能挺著游到了船下。

靦腆小伙子的父親這時出聲道:“敢問船上是否有要到州中當官之人,我是這邊近海村的村,讓我當面道謝一番,我姓李。”

哪怕這邊的人再不喜歡大唐那邊派來的官員,在面對救命之恩的情況下也不得不承認人家的地位。

“老伯伯,您說的是我哥吧?就是我哥和我姐姐,我哥現在官比我姐姐大了,是刺史呢,老伯伯,以后要是有人欺負您,尤其是當官的,您跟我說,我叫小貝,我聯合別人彈劾他。”

小貝看了哥哥一眼,就開始喳喳地說起來。有時候吐字不清,還要讓人想想才能明白。

嘩的一聲,剛才還坐在那里的十六個漁民幾乎同時站了起來,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張小寶。

這已經不是年輕的問題了。

“你……您是刺史?”第一個被救的人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見鬼的模樣盯住張小寶問道。

“恩,本官是積利州新人刺史。”身份一轉換,張小寶就需要拿架子了,這是代表了朝廷。

對第一個被救的人來說,年齡不是問題,問題是剛才竟然是刺史親自跳下來救人,關鍵時刻還把那衣服讓了出來,什么時候刺史的命這么不值錢了?

一直不喜歡大唐朝廷派來官員的這個漁民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張小寶的面前,用腦袋使勁地在船板上砸著,邊砸邊說:“大人,多謝您的救命之恩,等風雨過后我就抓魚給您吃。”

“等風雨過后,那就是彩虹了,本官請你吃別的。”張小寶這時才有一點官的樣子,本來還沒變聲的他壓著嗓子說道。

示意旁邊的人把這人扶起來,張小寶又對那個村說道:“李村,本官受命圣恩,前來當官,對此地卻并不了解,還望村多多幫襯。”

同時還讓人把印拿過來,在一張紙上壓了一下。

李村已經傻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個刺史竟然親自跳到水中救人,而且還是個大孩子。

如果不是看到那印的痕跡,說什么也不會相信。

“三爺,大人救了我呀,把那可以讓人浮起來的衣服讓我穿了,三爺。”第二個被張小寶救的人這個時候激動地對村喊道,那意思就是讓李村答應下來。

李村這才反應過來,對著張小寶恭敬的說道:“大人,近海村從今天開始,一切聽憑大人吩咐,只是大人,這積利州并不安穩,您可要多加小心。”

“本官曉得。”張小寶聞言說道。

京城當中,興慶宮再次架起了火鍋,李隆基坐在主位上,眼睛在下面吃飯的人身上掃了一眼,不無擔憂地說道:

“朕已讓原褒信縣主簿張小寶及縣丞王鵑前往積利州任職,估計就快到達,諸位可有話說?”

李隆基這是想到了那邊的紛爭,雖說那里名義上歸大唐管,卻并不穩妥,就擔心張小寶和王鵑出事兒,現在有點后悔了。

吃飯的是畢構、姚崇、劉知柔、張說四個人,他們的心思也沒放在火鍋上,尤其是畢老頭和姚老頭,他們跟著張小寶與王鵑到處跑,沒少吃好東西,面前的清水鍋吃不吃都無所謂。

聽到皇上的話,四個人同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互相看看,不知由誰來說好。

劉知柔看到張說看過來,一點面子也沒給,冷哼一聲道:“哼!陛下,不知您是聽誰的話把小寶和鵑鵑送到了積利州?那里危險重重,可是挨著契丹,難不成想要讓鵑鵑再次殺上一回?”

這話其實就是直指張說,契丹雖然是暫時老實了,稱臣了,可誰都知道那邊是怎么回事兒,一不小心就容易起兵。

劉知柔已經不當實職的官了,他也是差點就完,結果在他完之前被送到了德藝醫學院,把身上那點對別人來說是大病,對醫學院來說是小病的病給穩定了下來,這才留一條命。

所以他覺得自己欠了張王兩家一個大大的人情,不幫一把那豈不是忘恩負義?

李隆基被劉知柔這樣問,臉上微微有些掛不住,可一想到是自己把張小寶和王鵑送到了那邊,又說不出什么,只能嘆息一聲,道:“小寶和鵑鵑可是能有危險?”

這時他也不說主簿張小寶和縣丞王鵑,在坐的人都明白怎么回事兒,那兩個人非常特殊,不可用官職品級而論。

就在李隆基為難與后悔的時候,外面匆匆跑進來一個小太監,匯報道:“陛下,方才三水縣傳來消息,張小寶和王鵑在積利州海上時飛鴿傳信,急調三水華原兩縣五百衙役前去,另,京城也收到從陸州傳來的消息,那邊突然出動了六艘船,大船,名為炮艦,打著炮艦旗號走的,估計會沿岸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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