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對手要用的招數的時候,張小寶和王鵑也嚇了一大跳,居然是還有西南小國用來濕法煉金之后剩下的廢料。
冶煉,除了冷扎,一般就是通過分解和置換來把需要的東西給弄出來,通常的辦法是加熱,其過程當中必然會產生很多的用過的水和氣體。
用過的東西其實并不能稱為廢掉了,只不過再從當中重新提取分解有用的東西不劃算,所以會全部處理掉。
大唐現在用的也是一部分土法冶金,還有一部分張小寶和王鵑提供的技術思路,在置換的時候會像被加熱被置換的東西進行氣體置換。
產生不少廢氣,大部分都是有毒的,對此兩個人沒什么好辦法,又不是他們那個時候,只要是舍得投入錢用在廢氣、廢水治理上,能夠把危害將到最低。
現在還不行,離那種程度差遠了,卻有不能停下來不去冶煉,只是盡量把工廠開在偏僻的地方,比如河北道北部,比如挨著吐蕃和西南等國的地方。
河南道是絕對不同意的,京畿道也不行,包括黃河與長江流域,雖然二人清楚,從兩條大河及其支流排廢水是最方便的。
但這種會被后代戳著脊梁骨罵的事情兩個人絕對不會去做,寧肯花費更多的運輸費用,也在重要地區進行環境污染大的作業。
如果不是為了大躍進式的發展,修鐵路,造武器的話,兩個人都不想現在就修出來那么多個體產量不高的工廠。
待鐵路修完,凡是工廠排氣和排水的地方的周圍一片,估計全要廢掉,然后先扔在那里不管,等著技術更進一步,人口也多了之后,需要向那里遷移的時候,才會花費更多的錢財來治理。
那時花掉的用來治理的錢,比工廠直接產出的東西的價值還要高出許多倍。
但沒辦法,而且直接價值畢竟是直接價值,工廠產出來的東西的價值不可以如此簡單估算,還要考慮到用了這些個產品之后,給國家帶來的經濟價值,這個價值絕對超過治理費用。
只不過黃河長江流域不行,不只是錢的問題,還有人的健康問題。
張小寶和王鵑都想好了,等鐵路修完,就把工廠關了,然后開到海外去,無非是增加運輸成本,但生產成本卻低了,外面的人力不值錢,給出去幾斤高粱米,還有青稞什么的,別的地方的人很愿意干上幾天活。
放在大唐,大唐的百姓才不愿意呢,除非是出動朝廷和張王兩家的征集命令,在一切為了大唐的前提下,百姓才能去做這等事情,那時要求的更低,只要別讓人餓死就行。
因為那是到了大唐生死存亡的時刻。
現在的情況是大唐自己煉一部分,從西南各個小國通過水運送過來一部分,還有
他們的國家大唐沒有給出去‘先進’的技術,依舊用土方法來冶煉,產生了不少廢氣廢水,估計他們也發現了,廢氣的煙塵落下的地方,還有廢水流過的地方,對種植影響很大,甚至是人和牲畜也非常容易得病。
才有人想出來收集廢水,曬干了以后運到大唐,嘩啦一下子給倒進湖中或者是河里。
“也不怪他們出壞主意,他們被剝削的太厲害了,送來的干的海貨,進入港口的時候,需要交一大筆錢,西南小國種出來的糧食也一樣。
等他們從大唐向回換取奢侈品的時候,價錢又非常高,大唐只承認大唐的貨幣,屬于最簡單的貿易壓榨,尤其是藥品,用玻璃包裝,他們還需要付出高昂的玻璃錢,不容易呀。”
張小寶說完狠話,又對著王鵑和四個過來報信的人說起善良的話。
只是四個人根本不相信,在他們眼中,小寶小公子絕對惡鬼一樣的存在,收拾別人的時候絕對不會流眼淚,除非是變身成鱷魚。
而王鵑呢,王鵑一副受到了被如來或者是玉皇大帝、主、圣子給教化的樣子,跟著附和。
“是呀,我也感覺到了,他們因為冶煉技術不行,做出來的金屬成品對于我們來說只能算是半成品,我們還要進行后續加工才能使用,故此價錢很低,他們活的真艱難啊。
所以,今年咱先給解決了,西南一片小國,咱要多幫幫他們,不能眼看著他們受苦而無動于衷,等他們賠償完我們的損失之后,我們要給他們提供一個相同的競爭機會,就是讓他們在辛苦工作之后,獲得的也是大唐的錢。”
四個來報信的人聽mi糊了,仔細地打量起自家的小娘子和小公子,看看是不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說出來的話,不像原來的人。
“我同意,賠償很簡單,凡是有翡翠的地方,讓出來給我們,凡是氣候好,適合種植水稻的地方,讓出來給我們,凡是有其他礦產資源的地方,讓出來給我們,凡是水運方面能夠修成重要港口的地方,讓出來給我們,先說四個‘凡是’,其他的以后再補充。”
張小寶想到了賠償的問題:“此次對方的行動給大唐造成了難以想象的損失,讓大唐多了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心靈也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加上被他們鼓huo而死掉的百姓,我大唐哪怕再愛好和平,也不可以沉默不語。”
聽到小公子的話,四個來報信的人松了口氣,星星還是那個星星,月亮也還是那個月亮,小公子依舊是那個小公子,一切未改變。
王鵑lu出菩薩般的笑容:“小寶,我們倆兒想到一起去了,我們如此打算,但我們接受了賠償之后,還會幫助他們,如我先前所言,我們會幫助他們,把礦占下來,讓他們開采和提煉,給他們大唐的錢。
他們平時一天要是有他們當地買二斤糧的工錢,我們給出來讓他們能夠買到四斤糧食的大唐的錢,是他們當地的二倍,欺負人不是我們的本意,幫助人才是我們的理想。”
四個人聽懵了,覺得鵑鵑小娘子應該是被附身了。
他們清楚,給出去能讓對方在當地買二倍糧食的大唐的錢,對大唐人來說不算什么,那屬于孩子過去幫忙做點小事情的待遇,或者是干不動活的老人平時由官府給的補貼。
兩廂比較的話,大唐占了便宜,可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別地方的人又不是大唐人,何必都給好處?
遂有一人壯著膽子質疑道:“小娘子,咱大唐的錢是這樣的,比如正常一文錢,在當地能買到三斤稻,但當地有三斤稻卻賣不出來一文大唐的錢,五斤稻也是有價無市,給他們同樣的錢,他們也賺了,si下里,當地有錢的人會以高價來收咱大唐的錢,還到大唐買好東西,我認為多此一舉。”
“你在質疑我?”王鵑扭頭看去,問道。
“呃!我……我是在反對。”這人冷汗都冒出來了,卻依舊咬著牙承認。
“很好,勇氣可嘉,然,方法不對,你不應該直接就反對,而是先問問我和小寶為什么這樣做,下不為例。”
王鵑沒打算把對方如何了,只要家中的人還聽命令,不罵她,一切都好說,能提出反對的話,有時候也是一種優點。
民不可,使知之嘛,只是面前的人太武斷了一些,提醒一下。
“是,小的知錯了,小娘子,您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對方也從善如流,馬上跟著問道。
“小寶,你來說,我收拾被扔上來的河螺。”王鵑把任務交給張小寶,她自己則是找一個簍子,去撿被弟弟妹妹們送水中扔過來的河螺。
“其實我去撿也行。”張小寶說了一句,又扭頭對剛才問話的人說道:“很簡單啊,因為我們現在騰不出手來打他們,我們的目標是西北,多食,此次多食也參與進來,我們不準備接受他們的任何賠償和道歉。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恨他們過來搗亂,沒有他們搗亂,我和鵑鵑還無法發現隱藏在一派和諧之下的暗流,還有很多我們不曾關注到的事情。
大唐的百姓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問題提前出現,總比最后成爆發xing地出現要好,他們做的已經很成功了,只是他們太貪。
把東西運過來,直接倒在河中就行了,他們非要想取得更大的成果,現在被我們逮到了,以后再想從上游倒東西都沒機會了,傻。”
“是傻,小的以為,他們是覺得付出了很多的人力物力,不做出來個驚天動地的大事不合算,小公子,您的意思是說,先穩穩他們,給他們好處,等打完多食再打他們?”
先前問話的人順著說道。
“不是,等打完了多食,估計也用不著打他們了,我們給他們錢,讓他們失去對自己貨幣的信心,我們會在當地招很多工人,他們的權力階層,還有富貴的人家,會用自己國家的貨幣來從他們的手中把錢兌換過去。
我們會加大大唐商船在他們那里港口貿易的次數,把大唐的大量東西送過去,陸路不好走,水運則方便多了。
到時候會產生一個后果,那就是他們的貨幣急劇貶值,貨幣貶值了,購買力就下降了,民心也跟著動搖了,我們一邊打多食,一邊讓他們本地的各個勢力互相爭奪權力。
到時候我們付出的只是一小部分奢侈品,還有技術含量相對來說比較高的東西,他們則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我和鵑鵑帶領大唐主力部隊戰之于外,給他們用的則是驅虎吞狼,哦,錯了,應該叫驅狼搏狗。
我大唐的人命值錢,總好過我們親自打過去,懂沒懂?”
張小寶今天心情好,跟一個情報部門的人多說了幾句。
“高,實在高,小公子真厲害。”問話的人得到的一個答復,其實心里還是沒弄明白具體怎么回事兒,但不影響他的判斷,依舊夸贊。
“謝謝。”張小寶不客氣地把人家夸贊的話給留下了,又對著四個人說道:“眼里有點活兒,去幫忙撿河螺,晚上不用去別的地方了,在這吃夜宵,正好還能幫忙守夜。”
四個人猶豫了下,跑過去幫忙做事情,他們是怕打擾到人家一家人出來玩,但又舍不得離開,沒有什么任務的情況下,能近距離跟著主家也是好的,何況還可以吃到小公子親自做的菜,甭管味道如何,吃到就是福氣。
九個孩子也不怕被人打擾,更不的擔心撈上來的東西不夠吃,白給別人做事情。
對于他們來講,他們撈出來的東西有人吃,本事就是一種贊揚和認同,看見多了四個人,一個個撈起河螺的速度更快了。
他們的動作把岸上負責撿河螺的人給震撼到了,有一個人穿著衣服下去,想看看水有多深,結果從岸邊淺的地方向里面走出去五步,噗嗵一聲,人就沒了。
過了幾秒鐘lu出頭來,一手抓幾個河螺,向岸上的其他三個同事喊道:“深,至少有三米五,小公子和小娘子們辛苦了。”
三個人一同點頭,他們水xing也不錯,跳進去,劃幾下水也能撈出來河螺,但次數多了受不了,何況他們身高也比小貝等人高出來不少。
小貝九個孩子,得向下劃下去兩個自身身高的高度,才能夠碰到底兒,但從上面看他們上下的頻率卻非常快。
正在四個人感嘆主家小家伙們的水xing了得的時候,那原來還算是平靜的水潭的水面突然翻騰起來,九個孩子全沒了影子。
四個人一驚,張小寶和王鵑已經朝著水潭沖了過去。
王鵑先跳了下去,張小寶隨后也跟著扎下去,兩個人剛一入水。
水花翻騰的地方就出現了人的身影,幾個孩子的身體,還有……還有一個大人的?
借著天上還沒有消失的光亮,四個送情報的人看到了那個大人一臉的血,而且還在不停地留著,眼睛看上去也瞎了一只,鼻子前面少了一塊,脖子上同樣也是鮮血不停地冒。
只不過這人看上去已經暈了,等著被九個孩子給完全弄出水面,又看到這人的一只手抓著小海的胳膊不松,另一只手的手腕同樣向外冒血。
“松開,松開,我給你咬下來。”小貝跟瘋了似的喊著,然后張嘴朝著那人抓著小海胳膊的手咬下去,岸上的四人眼看著血從那人的手腕上冒出來,終于知道另一只手是怎么回事兒了。
除了小貝在咬,張虎也同樣張著嘴咬住這人的大拇指向外使勁拉,把人家那攥起來的手硬生生拉開,四個人懷疑這人的大拇指的骨頭估計都要lu出來,幾個小家伙像啃豬蹄子似的。
張小寶和王鵑也一前以后游過去,看到那人的另外只跟指頭還攥著,知道是在溺水昏mi之前的最后一個反應。
王鵑正要動手,張小寶游的比她快,先把手伸過去:“我來。”
說著話,伸出手,掰著對方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想后猛然使勁,連續三聲之后,已經昏mi過去的人被骨折的手指頭給疼醒了。
“啊!咳咳!”
“你叫喚,讓你叫喚。”小貝已經松開嘴,揮舞著小拳頭朝對方那只受了很重傷的眼睛上砸,其他小孩子也配合著把拳頭落到對方的腦袋各個部位,剛剛從對方手上掙開的小海朝對方的口起liáo著水。
“讓開。”張小寶喊了一聲,順著對方的胳膊,用tui夾住對方的身體,雙臂用力,直接在水中把對方的胳膊給背到了對方的身后,王鵑也從另一面把那條胳膊一樣操作。
然后就是嘎巴兩聲,這人的兩條胳膊直接被張小寶和王鵑在其身后給掰脫臼,這人的腦袋也再次進到水中,咕嚕咕嚕,冒出幾個氣泡,又暈了,不知是疼的還是嗆的。
“先上岸。”張小寶對弟弟妹妹說一聲,與王鵑把這人給拖了過去,四個送情報的人連忙接手,不用吩咐,就開始給這人進行救治,在水中把主家的寶貝們嚇到了,想如此輕易地死去那是做夢。
“哥,疼不疼?”小貝一上來,就幫小海揉著胳膊剛才被抓的地方問。
小海咧咧嘴:“還行,手真有勁,想抓我脖子,多虧我躲過去了,下回到水里的時候,身上帶三棱刺,再有人過來,捅死他。”
張小寶和王鵑挨各弟弟妹妹檢查,緊怕受傷,最后發現,只有弟弟小海被抓了胳膊,胳膊上出了一圈青紫色的印子,在水冷本身就略帶紫色的皮膚顏色下,并不是太明顯。
“怎么回事?”張小寶把弟弟妹妹聚攏到一起,抱著小貝問道。
小貝的牙上還有沒被水沖掉的血,使勁吐了兩口,惡心了幾下,說道:“我咬死他,剛才我們在下面撈東西,他就過來了,下面被我們弄的水混了,沒有馬上看出來是個人,黑糊糊的一個影子。
然后他想抓我,我用腳蹬在了他身上什么地方,借著力躲過去了,我身后的小海哥lu出來,我們就又打又咬的,還用河螺后面的尖扎他眼睛。”
小海接過話:“他想抓我脖子,可他也看不見,我覺得影子朝我腦袋這里過來,蹬了一下水,身體朝上升了一點,他就抓我胳膊上了,然后我就好象是用腳踢到他嗓子那個地方了,另一只手還沒合攏過來,他就不動了。”
“恩,他運氣不好,算計錯人了。”張小寶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