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小家伙們果然要求去沼澤邊玩耍,說要提前查看一下地形,順便教喜歡玩游戲不喜歡上學的小男孩如何抓河螺。
他們帶了不少的人,還專門準備了有鉤子的長竹竿,九個小家伙們領略過一次沼澤的危險之后,一直對沼澤地充滿了恐懼。
至于說張小寶不準他們建一個大型的毛皮加工廠,他們也沒不高興,反正已經習慣了,他們總能找到發財的機會,但每當這個發財的事情做出來會對當地產生行業傾軋的時候,哥哥便要阻止。
只有那些個能賺點小錢,而且可以補充其他行業不足的事情才會被允許。
所以他們不在乎,大不了以后再想,賺錢的機會多的是,正好能夠一邊想一邊了解各個行業之間的關系和哥哥教導的知識。
就比如這個毛皮加工廠,益州的地方十分關鍵,貨物吞吐量大,加上以后從被占領的地方源源不斷地有小的商隊走陸路來往運輸,那么誰壟斷了周轉地皮毛的買賣,誰就能夠通過這個買賣去輻射最少五十個州府的地方。
如此大的影響,怎么可以讓人隨便壟斷?張王兩家在此建一個皮毛加工廠,別的同業商人還活不活了?以后誰會把皮毛賣到其他人手中?
于是小貝九個人便懂了,在物資流通中轉重要地區,不可以出現任何一個行業的壟斷,否則就是對整個地區同商品在周邊輻射范圍內的人為價格擾亂。反過來也說明壟斷是非常賺錢的。同時還能得到商品價值之外的收獲,比如當地的政治關系和跨行業的聯系。
小貝九個人聽得懂,被他們教育的小男孩卻聽迷糊了,想不通建一個廠子還跟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扯上了關系。一時間小男孩開始對上學有了新的向往,他覺得自己聽不懂,小貝他們能聽懂,自己跟小貝他們玩的時候就抬不起頭。
“眼下當地的景色真不錯,等以后建成別墅,咱們買兩套,閑暇時可過來居住。”張小寶把弟弟妹妹們送到門口。看著他們遠去之后對王鵑說道。
王鵑根本沒有理會張小寶說的事情,買什么別墅?往后一年能來一次?即使真有需要得過來,也不可能住進別墅中,別墅的占地面積再大難道還能比上家中的酒樓?
“應該學著以后的地產商先弄點錢過來。”張小寶見王鵑不接話,又說個別的。
“是不是先作宣傳,房子沒建就讓他們拿出來一部分錢當購買的保證金,說好一平二十貫,等建好可以居住之后變成一平米五十貫,他們要是不拿出來這個錢。可以無償地把他們交的抵押金還給他們?”王鵑笑著問。
“對呀,常用的手法。已經不新鮮了,但每次使用出來總有人上當,地產商用他們預先購買的行為來拉動銷售數據,促使更多的人購買,之后把錢一退,又不用付出任何的利息,這個時候就應該用行政命令來調節,而不是簡單的市場經濟,因為引導民眾是政府的一個職能。”
張小寶也就是說說而已。他還不屑去用這種手段來騙人賺錢。
王鵑知道張小寶不是說自己要如此做,而是隨著社會經濟的,會有其他的商人想到這么個好辦法,尤其是普通百姓買房子的時候,真正有錢的人買貴的地方,還真沒有人敢這么騙。
到時候一個接一個地方的百姓被地產商給坑了,他們除了罵地產商。還會對國家抱怨,為什么朝廷不管管。
時間長了,朝廷會失去公信力,以后遇到點什么事情需要百姓出力。百姓開始時會‘磨洋工’,之后有了危險,百姓不僅僅不會著急,反而幸災樂禍,那國家就完了。
不像現在,百姓都很聽話,讓干啥就干啥,說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但憑現在的朝廷信譽,根本不需要解釋,直接告訴百姓,你在家門口挖個溝,百姓即使理解也會賣力地挖一條溝,因為他相信朝廷不會作坑害他的事情。
如此民心,失之容易得之難,要盡量維護。百姓對你的相信不是你用來去害百姓的依仗,得珍惜。
“所以呢,你想要朝廷加強這方面的立法和執法?”王鵑直接提到了張小寶說這種‘無聊’事情的打算。
張小寶點頭:“對,必須提前去做,讓覺得自己聰明又有了這種想法的商人早點打消念頭,咱們要未雨綢繆。唯一讓我擔心的是朝堂上的官員是否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阻止,咱們不好總是直接插手,總插手會影響皇權,哪怕李隆基不說,別人也會找事兒。”
“所以呢……”王鵑問。
“所以先讓他們吃點虧,到時候借著機會便把事情解決了,跟李隆基先溝通一下,給其他朝堂的官員作個套。”張小寶一臉陰笑的模樣說道。
“好,發報吧。”王鵑同意了。
五天之后,在張小寶和王鵑估算著去真臘的隊伍應該有消息傳回來的時候,京城當中的早朝上,李隆基跟眾臣議事完畢,待他們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開始給他們打電話。
李隆基的這種行為純粹是閑的,早朝結束的時候他不說,非要等著人家回去再用電話說,分明是還沒有對這種新的通訊工具失去新鮮感。
“接工部,找工部尚書房的張忠……張卿嗎?來興慶宮一趟,有要事商量。”李隆基打個電話過去,現在還是人工接線,張忠不知道啥事兒,答應了。
李隆基放下電話再拿起來:“接戶部,找戶部尚書……王卿嗎?到興慶宮。”
他就這樣一個一個給去電話,不知疲倦。
朝臣卻已習慣,自從電話裝上,陛下是有事沒事就打過來一個,然后說些個無關大局的話,甚至實在找不到話題的時候還要問問今天中午想吃什么,這種日子不知道得過到啥時候才能結束。
沒用上多長時間,剛剛進入辦公狀態的群臣被李隆基召集到興慶宮,如今的興慶宮修好了,比之前大了百分之五十,而且還用上了不少的好木料以及石頭。
群臣站在興慶宮前面的小廣場上等陛下說話,同時打量眼下的建筑以及新從別處弄來種植的花草,一個個的估算著錢,究竟用去了多少的錢財才把以前那個看上去已經很漂亮,現在更漂亮的興慶宮建成如此程度。
“諸卿,看看朕昨天讓人運過來的大魚缸,是否覺得比以前的那個看上去更舒服?可惜里面還沒有魚,得先去買兩條,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魚缸不僅僅是大了,而且玻璃比以前更結實,看看,都看看。
除了魚缸變大,還有電力支撐的自動循環水、水中的燈,以及加熱和加氧系統,工部專門制作的,成立個單獨的制造與銷售部門,等今天回去,你們想要買的話可以找張卿,他給你們打八折。”
李隆基高興地介紹著,就好像一個小孩子穿了新衣服對別人炫耀一般。
群臣聽著陛下的話,一個個都在咬牙,把自己等人叫過來,就為了看魚缸?好看是好看,但是陛下真的沒有事情作,現在給工部打?
人群中的司農寺的蔣岑沒覺得如何,魚缸設計的確實很好,但是,在陛下還沒有使用之前,司農寺就已經再用了,而且比這個更實用,同時數量上也遠非眼前一個魚缸可比,司農寺中可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蔣岑知道自己一個人就向工部申請了十二個,用來觀察水中作物的情況,以便進行更好的培育和病蟲害防治。
蔣岑覺得很幸福,小寶和鵑鵑對司農寺的那是不遺余力的,可他同時知道,不能把這種幸福表現出來,否則讓陛下聽了會很生氣,誰讓他用的晚呢。
蔣岑很配合地捧場,問:“陛下,不知道這樣一個魚缸打過八折是多少?”
“不貴,一共才一百二十貫,全套的設備哦,買回去還保修三年,只要不是人為用石頭給砸壞的,損壞的大了都給你們換,損壞的小了也給你們修一修,保證用起來又舒適又方便。”
李隆基很適合作個推廣員,耐心地介紹。
蔣岑皺皺眉頭,又問:“陛下,一百二十貫貴了吧,還是八折,咱都不是外人,知道這個玻璃的東西不是太值錢,用石頭燒的,那些個輔助的設備同樣是工部生產起來很簡單的,能……能便宜點嗎?”
“什么不值錢?蔣卿,賬……不是這么算的,成本核算過程當中難道只考慮了原材料的價格?你的政治經濟學學的可不夠好哦。”李隆基把臉一板,說道。
蔣岑連忙應聲:“是,是,臣回去之后繼續學,不貴,才一百二十貫,買不了多少米,連一個房子都裝不滿,那么陛下,現在可以買?”
李隆基露出笑容,擺擺手:“現在不行,現在只能先交一部分訂金,想買的人盡快啊,每一個魚缸五十貫的訂金,然后工部給制作,兩天之后你們就能去取。”
“是的,我們這個可以先簽個合同,到時候如果出現意外,那么你們交的訂金一文不少退給你們,但是,每個人最少要訂三個,同時有一個額外的贈送活動,到時與魚缸一起交付給你們,那是一個很大的驚喜。”
張忠也跟著附和,心中卻有點不忍,又有人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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