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幾人都不禁一怔。
單文東不禁說道:“看來服務員是來催促咱們點菜了……干脆就這樣吧,咱們也別換地方了,反正都是自己人,貴一點就貴一點,也沒有吃到別人肚子里去。”
說著,他也不等其他人回答,便朗聲道:“請進。”
包廂門被推開了,果不其然,之前帶他們進來的那個前臺接待走了進來,說道:“幾位,很抱歉,今天這個包廂已經被人預定了,但是我給忘記了,所以只好請你們幾位再換個地方……”
幾人頓時都愣住了。
包廂被預定了。
請他們換地方。
幾人心里頓時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是服務員搞錯了,憑什么就要他們換地方啊,難道他們沒錢就不受人待見了。
季楓也很是有些意外,或許卜德鑫和陳向榮幾人不太清楚,但他卻是很明白里面的門道,一般像這種私家小廚,不公開對外營業,包廂也很少,而且能來這里吃飯的基本上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所以這里不管是老板還是服務員,都會很重視,哪里會如此的疏忽大意。
怎么可能會有人預定了包廂而被服務員忘記了。
這種可能性不是不存在,但幾率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不然的話,假如說兩撥人都是很有來頭的,那到時候究竟該讓誰走。
不管哪一方走,都是很得罪人的事情。
這地方的老板不可能沒有這方面的準備,服務員又怎么可能會那么輕易的弄錯。
所以季楓反倒是覺得,這服務員說是她忘記了是假,恐怕是來了更有來頭的客人,所以要接口把他們趕走才是真正的目的。
季楓就不由微微皺眉,飯店的這種做法,恐怕很是不妥,他們開飯店到底是為了賺錢的,還是為了得罪人的。
沒有包廂了,可以直接跟客人說,相信就算是再有來頭的客人,也不會霸道的非要把原本正在用餐的客人趕走自己坐下來吃飯吧。
所以季楓猜測,肯定是這飯店的接待或者是老板看到后來的客人很有來頭,而他們幾個年輕人卻是沒有什么檔次,不夠分量,所以這才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就這么隨便找了一個破爛理由要把他們趕走。
“你,你憑什么讓我們走。”
此刻,單文東卻是漲紅了臉,很是憋屈:“這包廂既然已經有人預定了,那你就不要開給我們啊,現在倒好,我們正點菜呢,你卻要趕我們走,。”
不管是到哪里吃飯,什么時候這么被人往外趕過。
更何況,現在還是當著童蕾的面,單文東頓時就火大極了,可他又不敢真的跟接待發火,所以只能沉聲跟接待辯論。
“就是,憑什么把我們趕走啊,這是你的問題,你自己去解決。”
其他幾人也有些生氣,誰遇到這種事情,心情都不會太好,本來他們都已經要換地方了,可自己要走和被人趕走,這完全是兩個概念,心里的感覺也是完全不一樣。
這不管換做是誰心里都不會舒服。
如果是放在外面的話,恐怕幾個年輕人早就控制不住脾氣拍桌子站起來了,甚至還會要求服務員把飯店的經理叫來好好的理論理論,甚至是大鬧一場都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幾人雖然心中憤怒,卻也不敢胡亂發火。
實在是因為單文東之前那番話對這里的介紹,以及大家來到這里之后的所見所聞,讓他們心中不由的有些顧忌。
能來這里吃飯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是有錢,就是有權。
而他們之所以會來這里吃飯,恐怕不僅僅只是這里的飯菜做的比別的地方要好,菜品好的地方多了,最多就是消費高一些,也不至于說普通人都不能進。
況且,那些消費高的檔次高的地方,做的菜肴還未必有多好吃。
所以可想而知,那些有頭有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之所以會來這里吃飯,恐怕不僅僅只是為了吃一頓飯那么簡單。
這里的老板顯然也不是一般人。
不然的話,那些人憑什么要給這個面子。
再說了,如果這里的老板沒有點能量的話,萬一要是得罪了哪個客人,那可就是等著關門的下場,尤其是對于飯店而言,恐怕一個衛生局或者是工商局的小辦事員,都能夠刁難一番,這些手中掌握權力的人想要一家飯店關門,那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所以幾人都知道,這家飯店的老板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那么,要在這里發火,他們還真是有些忌憚,心中更是忐忑,所以即便是眼看就要被趕出去,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他們卻也只能跟在單文東后面抗議幾句,但是卻不敢太大聲,別說罵臟話了,就算是說話難聽一些都有些不敢。
也唯有單文東,因為是今天的東道主,所以在被這接待驅趕的時候,那種發自心里的屈辱感是格外的強烈,因此,他漲紅了臉,十分憤怒的盯著那接待,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反應稍微強烈了一些而已,卻也沒有敢說什么過分的話,更沒有敢叫飯店的經理。
然而,面對幾人的不忿,那女接待卻是一點歉意都沒有,反而連之前臉上的那一點點笑容都消失不見了。
她的臉色沉了下來,哼道:“憑什么,就憑著是我們私家小廚的規矩,我告訴你們,現在你們配合一下老老實實的換個地方,下一次等我們這里空閑的時候你們再來,我們還同樣歡迎,但是,如果你們不配合……”
“我們不配合怎樣,。”單文東憤怒的問道。
“不配合。”
那女接待瞥了單文東一眼,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配合著她那因為體內雄性激素分泌過多而明顯發黑又濃郁的胡須,顯得格外的鄙夷:“你們要不配合也可以,但是我必須要事先提醒你們,你說你是劉艷平的弟弟是吧。”
單文東立刻問道:“是又怎么樣。”
原本單文東還有些心里發虛,但是一提起表哥,他頓時心里就來了底氣,要知道,表哥劉艷平那可是萬江區jǐng察分局的刑jǐng大隊副隊長,在jǐng局中那也算是一個實權中層領導了,或許比起那些局長副局長之類的還有些差距,但是對于一家飯店來說,那分量卻是足夠了。
所以單文東底氣一下就足了很多。
他昂著頭,微微仰著下巴看著那個女接待,似乎是想要看看她還有什么話可說。
然而,出乎單文東預料的是,那女接待根本沒有其他反應,只是微不可察的撇撇嘴,說道:“你可以現在就給你哥打電話,把這里的情況告訴他,看他怎么說。”
單文東不由微微一怔,這話什么意思。
旋即,他就再一次漲紅了臉,眼中帶著屈辱的神色,牙齒也咬的緊緊地,幾乎要把牙咬斷了。
這個女接待的話,無疑是在說,我們就是欺負你了,你不是仗著你哥嗎,那好,你直接打電話給你哥,把這里的情況告訴他,看看他究竟敢不敢替你出頭。
這簡直就是沒有把表哥放在眼里,根本就沒有當回事,就更不用說自己了……或許在這個女人的眼里,自己根本屁都不算。
“呼呼”
單文東緊咬著牙,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目光盯著那個女接待。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恨不得一拳直接砸在這個女人那張肆無忌憚而又囂張的臉上,讓她自以為自己很是了不起的那副臭表情打的扭曲。
但是單文東卻不敢,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一拳打下去簡單,可后果卻是沒法收場。
既然這個女人敢這么說,根本不把他表哥放在眼里,那就說明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怕他表哥,這讓單文東盡管十分的惱怒,但是卻硬是不敢說什么過分的話,更不敢輕易的給表哥劉艷平打電話。
就算是沒有進入仕途,但是單文東也聽說過,在體制內,他表哥恐怕還真的不算多么了不起,比他表哥厲害的人多的是。
更何況,他們家之所以最近幾年能夠發財,其實很大一部分是靠了表哥手中的權力,所以他不敢給表哥打電話,生怕一旦給表哥招惹來麻煩,最后連他家里也會跟著倒霉。
但是,如果說讓他就這么咽下這口氣,他卻是怎么也不甘心。
年輕人本來就火氣大,年輕氣盛,再加上眼下又有幾個同學在這地方,如果他現在乖乖的服軟了,那其他同學該怎么看他。
更重要的是,童蕾會怎么看他。
他一直都想要在童蕾面前表現一下,至少也要展現一下他如今的成就和優秀程度,可如果就這么被別人幾句話就給嚇得灰溜溜的走了,那以后別說追求童蕾了,就算是再她面前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更何況,此刻季楓還在旁邊看著呢,就算是不為了追求童蕾,怎么也不能在季楓跟前丟了面子。
單文東瞟了季楓一眼,頓時又郁悶了一下,他發現,此刻季楓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別著腿,甚至還老神在在的點上了一支煙,悠閑的抽了起來。
想看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