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洞出來,繞過寒山寺大殿,滿地的殘骸見證了昨夜這里發生的激戰。看見眼前的慘狀和自己想的不差分毫,孟星河捏緊拳頭不喜不怒,默默往前走著。
昨夜要不是有夢蝶相救,今日他二人不但身死,恐怕連死后的名聲都會被踐踏。那馬超果然奸詐,擺出一道綁架的幌子,引\誘自己上鉤,順便借刀殺人,還帶讓自己和呂凝名譽掃地,這份恩情很大,不還他就對不起他的苦心積慮。
來到廟門外,看見遠處正焦急徘徊的龍幫兄弟,還有那個臉色鐵青的御史丈人,孟星河邁著健履的步伐,上去與他們打了個正面。
“三弟。”
“孟大哥。”
“老大……”
數聲溫暖的呼喊,從四面圍了上來,把周圍那群官兵嚇的躲到一旁觀看。孟星河頗為感動,有這幫真心的兄弟在,無論什么事都能挺過去啊。他努力擠出一絲笑,看見連參加科考的大哥和柴少站在一起,孟星河就覺得愧疚,什么話都沒說,走進自己兄弟的隊伍中來到呂大人跟前。
看見旁邊騎在大馬上,滿臉銹色的馬超,孟星河沖他神秘一笑。然后放開呂凝的小手,道:“還不快過去,你爹要是知道是我把你弄丟的,以后還敢把你交給我呀,快去報聲平安,替我說幾句好話。”
他只顧和呂小姐閑聊,只字不提昨夜的事,真是與常人不同,沒有感嘆劫后余生的悲壯。
呂小姐聽話的跑到呂大人身邊,孟星河則是拍了拍馬超胯下的健馬,道:“馬將軍,能否借一步說話。”
誰都知道馬超現在是革職在家,孟星河稱他一聲將軍,實則在挖苦他。馬超臉色好看不到哪里去,扭過頭哼了一聲道:“有話就說,有屁快放,我等奉命剿匪,抽不開身。”
老子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開染房了。孟星河沒有因為他態度傲慢而失禮,而是很恭敬道:“也沒有什么事情。我看將軍印堂發黑,頭冒青煙,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一點,免得染上血光之災。”
很禮貌的威脅了馬超,孟星河笑著走回龍幫隊伍中,招呼道:“大家都下山吧。這里留給官家的人打掃就行。我們只是上山來玩玩而已,不要太認真了。”
老大發話,龍幫的兄弟很團結的跟隨他下了寒山寺。
“三弟,你沒事吧。剛才看見寒山寺里面的尸首,我還真擔心你出事了。”在回胭脂店路上,柴少貼在孟星河身邊關心道。剛才他們上寒山寺的時候,就看見早他們前來的官兵已經將里面那伙山賊殺光,依照魚死網破的原則,孟星河能活著真是個奇跡。
“沒事,我這人你不是不知道。你死了我還沒死呢?”孟星河打趣的說了一聲,向四周觀望道:“你們先走,我隨后就趕來。”
“了解,我們先撤。”柴少狡黠笑道,揮手招呼龍幫眾人立刻揚鞭飛揚而去,把孟星河一個人甩在后面。
咳咳。孟星河假裝咳嗽兩聲,直到看不見龍幫眾人的身影后,他才放慢馬步,向四周望了一眼,確定無人尾隨后,偷偷摸摸道:“俠女,快出來。現在沒人了。”
老子是自由戀愛,現在整的怎么和偷情差不多。孟星河賊眉鼠眼四處亂看,連只鳥的影子都望不見,更別說那個來去神秘的魔女了。
“夢蝶……”孟星河繼續呼喚。先前只顧關心呂凝去了,現在呂凝和老丈人回府了,他不得不做出些補償,免得冷落了她。
四周寂靜無聲。
以為自己聲音不夠洪亮,孟星河又喚了一句。
還是無聲。
我靠,這小妞剛才還叫我在路上等她,怎么那么不守承諾。孟星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來了一連串驚天動地的狠話。
“老婆……”
“娘子……”
“娃他媽……我求你獻身吧。”
“唰。”一道亮麗的白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孟星河馬背上。雙手向前輕扣,白色遮巾隨風搖擺,側臉貼在孟星河后背,小聲道:“這不是來了么?你吼什么吼。”
汗。孟星河拽著韁繩,小心控馬。看來不使出看家本領這小娘子還不獻身,真是折煞老公我了。他臉上欣喜,憋聲道:“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被狼叼了呢。”
“恩……”煙夢蝶點頭表示贊同道:“被一只狡猾奸詐的騙了去。現在該怎么辦。”
“什么……”孟星河明知顧問,驚恐道:“那只狼是不是穿一件青衣,騎一匹白馬,馬上還馱著一只母狼正準備回家睡覺?”
“去你的。你才是母狼呢。”夢蝶小姐可是練過武的人,戳在孟星河腰上那是火辣辣的疼。孟星河唯有笑臉忍住,聽夢蝶小姐溫柔道:“相公打算怎么收拾馬家的人,要不要夢蝶替你殺了他們全家。”
孟星河差點從馬背上跌下去,夢蝶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說幫他殺光馬家還不輕而易舉。算了,還是我親自出馬好一點。孟星河嘆了口氣道:“整天打打殺殺,你不嫌累嗎?要知道這個世界活著比死了痛苦,躺著比站著痛苦,我們是仁慈的人,不要太殘忍了。不主張殺生,半生不死就行,”
還以為眼前男人比較大度,哪知道他居然比自己想象的要陰險。夢蝶小姐使勁捶他幾下解恨,孟少爺鬧嚷嚷叫疼,一手控馬,一手反轉來按在夢蝶的翹臀上,將她往自己后背緊貼。享受那柔軟酥骨的嬌軀按摩時,孟星河色\色笑道:“對了,今晚我何時和你雙\修。”
“壞死了……找凝兒和你雙\修去。”夢蝶咬牙在孟星河腰上擰了一下,螓首低垂貼在那寬廣的后背上默不作聲。
“對,我們找凝兒雙\修。拼命的修煉,才能越來越強。”孟星河心中樂開了花,要真是把這兩個閨中好友弄在一張床上,再把那本書上畫的那些虎躍、龍騰、蠶附全部用上,簡直享盡齊人之福啊。
果然是花柳先生,改不了好色的本性。孟星河口水流了三尺,快速擊打幾下馬腹,縱身向前面跑去。
兩人顛簸同騎,在妙玉坊前和夢蝶告別之后,孟星河回到胭脂店立刻鉆進房中閉門深造。外面龍幫兄弟還以為老大出了什么事,竊竊私語的時候,卻見孟星河開門把柴少叫進自己的房間。
“二哥,你看上面的東西,你能不能搞到手?”孟星河邪惡笑了聲,把辛苦個把時辰的成果交到柴少手中。
柴少接過來掃了一眼,“五石散?”這東西可是禍害啊,他立刻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三弟,你要五石散做什么?”
“這個……是這樣的。”孟星河在柴少耳邊神秘說了幾句,柴少就像被打了雞血那樣,抓起那張紙保證道:“三弟放心,你交代的事,絕對為你辦到。”說了這些還覺得不夠,柴少捏著拳頭狠狠罵道:“想不到呂小姐綁架之事,居然是馬家那幾個賤種在作祟。我老母,從桃源到江都,他們真是不死不休。這些禍害不除我們還能安心個求。”
自從掌管龍幫之后,柴少的性格越發詭異。只要是威脅到自家兄弟利益的事,二話不說先斷了后患。他是商人,知道斬草除根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對待馬家除了滅門方能奏效,不然死灰復燃將是最大的隱患。
“三弟,我們名刀明搶干吧。正好可以檢驗薛仁貴和羅峰那兩小子訓練出來的血煞死士,看他們的戰斗力如何?”柴少渾身血液沸騰,放佛看到了一群紅衣死士沖進馬家屠殺的場面。
很久沒有管理龍幫的事務,還不知道那兩小子居然開始訓練死士了。不過聽名字好像很唬人,只是一個馬家就要動用龍幫最后的底牌不值得。
知道柴少的顧慮,孟星河搖了搖頭認真道:“殺雞焉用牛刀,只要二哥將我交代的事辦好,馬家自然不戰而敗。至于血煞的事情,你放開手讓那兩個小子去管理,要什么給什么,叮囑他們一定做到精、狠、強,三字就行。”
盡管自己不打理龍幫,還是要提出一些實質的建議。孟星河只是大體上的給了個方向,具體該怎么做柴少應該比他更清楚。
三弟對自己的絕對信任,就是柴少竭盡全力的動力。拿著孟星河那張紙,剛想出去辦事,走了幾步恍然想到某事,立刻退轉身來,從懷中拿出一方紅色的文書遞給他道:“這是今天早晨有人送到胭脂店給三弟你的東西,你不再我替你收起來了。”
不會是家書吧,孟星河心中感動。家里的人真是思念自己啊。都寫了兩次家書來了,自己一次都沒有回,想想就覺得愧疚。
迫不及待的撕開一看,還以為里面是薛施雨或者瘋丫頭的信。哪知道抽出來才知道是一張請柬。
孟星河一目十行看完里面內容,心道李海玉這是唱那出,嫁個人還給老子送請柬來,害怕我不知道,還是想收彩禮?
懶得去管她,孟李兩家都撇清關系了,沒什么好來往的。直接將那封請柬扔到墻角,外面天色漸暗,想到今晚還有功課要練習,孟星河揣上那本合\歡術,悠哉走出門就往煙夢蝶所在的萬花樓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