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昨天江都馬家的人死的死,瘋的瘋,一天之間弄的家破人亡,衙門都出動了好多公差,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哎,老天還是有眼睛的。可惜那嫁過去的李家小姐,大婚當天就守了活寡,這輩子還怎么過啊。”
次日清晨,船上那些水手就鬧起來。剛才在渡口鎮下去采購用品,就聽說了這事。渡口鎮離江都好幾十里水路,能傳到這里,可見此事多么震撼。
話題扯開,船上那些水手就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早聽說了。好像傳言馬家得罪了太平教的仙姑,所以被施了法術,衙門球才查的出來。”
“馬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都該死。可惜那才娶的小媳婦,眨眼間就守了活寡,真是浪費啊。”
“哈哈……得了吧。就你小子那張猴腮臉,連窯子里的女人都看不上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一陣陣笑聲肆意鬧騰著。水手們說笑了幾句,各回頭做分內的任務,對于先前的談話,只當清晨的調料罷了。
在船艙某間房里,一個男人正摟著懷里的佳人,壞壞的笑著。雙手捏在那彈性十足的肌膚上,大腿不知不覺又跨過去,壓住床上的女人。
“小寶貝,下次還敢不敢閂我的門,讓我睡在外面。”
兩人赤裸貼在一起,感覺到小腹上那只憤怒的猛獸在蠢蠢欲動。身下的佳人臉色頓時羞紅不少,兩只手使勁推著男人的膀子,道:“不……不。不敢了……啊,你要死啊,親一點。”
女子話還沒說完,就亢奮的叫了一聲。雙手緊緊陷在男人的背上,默默咬著牙承受男人突然的入侵。
孟星河只是略施小懲,稍稍教訓了煙夢蝶就翻身下來。看著這段玉體橫陳的嬌軀,孟星河忍不住摸了幾把,嘿嘿笑道:“小寶貝一路跟蹤,難道想保護我不成?”
“哼……你想的美。”夢蝶的怨念比較大。剛才被這人調弄到興頭上,哪知道他卻突然停了下來。身體難耐,使勁擰了一下孟星河的腰板,道:“你這人花心的要命,我要是不全程監護你,指不定被那家女子勾去了魂,到時候再給我和凝兒招來一個妹妹進門,你還不歡喜上了天。”
說的比唱的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想吞獨食呢。孟星河捏了把夢蝶的玉,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瞧你說的,相公我可是英雄與俠義的化身。是那種花心的男人嗎?委屈點,三妻四妾就夠了,多了我也不好分擔那些寶貴的東西。”
“不要臉,三妻四妾還委屈你?”夢蝶白了他一眼。坐起身子穿衣。雙手搭在香肩上,一件件往自己身上套去。孟星河躺在床上看的兩眼發直,待她穿好之后,才伸手從后面抱住她,道:“娘子,你真美。”
夢蝶矯情的低下頭去,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女人光暈。過了很久,才淡淡道:“相公,等到了東都,你能陪我去魔門看看嗎?我已經出來很久了,也不知師傅她過的怎么樣。”
就知道這小妞跟著自己不單單是保護,就像碗中的蛋糕被人分去一塊,孟星河哼哼道:“反正我們也要到東都,順道去看看你師傅。到時候買點禮品去孝敬他老人家,謝謝他為我培養了這么一個美麗的俏老婆。”
“呸……我師傅才不是老人家呢。”夢蝶起身下床,滿臉怒容道:“到時你見了我師傅,可千萬不要胡言亂語。我師傅她脾氣比較古怪,你盡量忍住就行了,就當我為了夢蝶好嗎?”
孟星河本想說兩句,可看見夢蝶祈求的表情,他終究忍下心來,笑道:“一切都依你好嗎?對了,你師傅是男是女?我心里好有個數,免得到時候不知所措。”
在孟星河心里一直祈禱夢蝶的師傅是女的就好了。到時候甜言蜜語一陣攻擊,還怕她會生氣嗎?
不知道這人是從那里冒出來的。連太平教魔門的仙姑都不知道是男是女。果然是榆木疙瘩,傻的要命。夢蝶眉頭緊鎖,咬著牙道:“女的,你開心了吧。”
孟星河頓時開心起來。“女的就好。”他說了還不夠,又補充道:“多大歲數了。有沒有什么特殊愛好?例如,唱歌、跳舞,之類的習慣?”
夢蝶真想拔劍在孟星河身上戳幾個窟窿,臉色不善道:“我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問。不過有一點我想提醒你,在我師傅面前,除了我之外,你最好別提其她女子,否則有你好受。”
有沒有搞錯,你師傅如此怪癖,那老子不去了。孟星河罵了一句,立刻從床上跳起來,穿戴好衣褲,道:“我記住了,到時候你就說我是啞巴。”
見他黑臉樣子,夢蝶知道這個相公又生氣了。立刻小鳥般投進他懷里,眨著眼嫵媚道:“你放心啦。我師傅最疼我了。只要有我在,她不會為難你的。再說了,你現在也算半個魔門的人,說不定她見了你之后,會喜歡上你了呢?”
“咳咳——”孟星河憋氣在心里。我的天啊,話可不能亂說,會嚇死人的。
意識到孟星河的反常,夢蝶這才反應過來。知道他腦袋又想歪了,狠狠戳了他一下沒有說話。孟星河訕訕笑道:“小寶貝,我們出去吧。難不成一天都待在這個屋子里。既然這樣,那我們干脆又上床去做功課?”
他一下子無賴起來,夢蝶小姐真拿他沒有辦法。伸手往自己臉上蒙了塊絲巾,道:“那還不快出去。”
孟星河臉青的擰的出水來。都出了江都,她還怕什么,船上都是自己人,就算看見煙夢蝶和自己在一起也不會說什么的。
嘆了口氣,他拉著夢蝶小姐的手就出了門去。外面已經起床的眾人見從孟星河房里同他一起出來一個女人,詫異的望了幾眼,理解的笑了幾聲就走開了,不打擾他二人的私生活。
就知道別人不會說什么,孟星河怨念的看著煙夢蝶遮住的臉。溫柔道:“好老婆,就把你臉上的面巾拿下來吧,我看著別扭。”
“好呀。”夢蝶小姐尖聲說了一句,卻在孟星河腰上擰了幾下,道:“想要我取下這張面巾,除非答應我一個條件。到時候我們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孟星河聽的歡喜,焦急道:“什么條件,我統統答應了。”
“真的?”夢蝶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道:“那你現在就娶我吧。娶了我之后,你就是我相公,就有權利在眾人面前揭下我臉上的面巾,那時候夢蝶的面貌才可以在天下男人的眼前出現。”
說的那么正式,還不是有所企圖。孟星河趕忙將臉轉向旁邊,混不在意道:“小寶貝,快看對岸的桃花,開的多艷麗啊。要不要我給你摘兩枝回來。”
站在船板上,孟星河挺了挺腰板,做著一些莫名其妙的伸展運動。看著眼前春光明媚的運河兩岸,處處透出勃勃生機,夢蝶撲哧一笑道:“好呀……你快些下水去把桃花給我摘來。”
這小妞,存心報復我是嗎?孟星河沒有傻到跳下河去,反而緊緊抱著夢蝶的身子,道:“等我此次上京科考之后,搏個一官半職,然后回江都安安穩穩過下半輩子。到時候不單要娶你,我還要娶凝兒,還要娶我的雨兒。一天之內,把你們三個同時娶了,然后你們三人給我努力生一群膝下兒女,就這樣慢慢到老就是最幸福的事。哎,漂泊了半身,還是找個安穩的地方落腳才踏實。”
他嘆了口氣,望著兩岸翠綠的河山,竟然有些動容。還是老爺子提醒的好啊,此次上京科考之后,回江都做個官員,既能光宗耀祖,又過的無憂無慮。這樣的生活,簡直就是最平靜的日子。
感覺到抱著自己的男人好像有種不為人知的秘密在心里。夢蝶將腦袋貼在他胸膛上,淡淡道:“相公說什么,我就聽什么。夢蝶這一生,無論生死都會伴隨在相公身邊。咦,相公哪里不舒服,眨眼睛做什么?”
夢蝶突然支起身子,見孟星河正在對著遠處擠眉弄眼。她剛想轉過頭看是誰和自己相公打招呼,卻被孟星河一把摟住,不讓她看那個人影。
他這個心虛的動作,讓夢蝶更加好奇。夢蝶是練過武功了女子,孟星河哪里拗得過她。幾招下去,孟星河腰上吃痛,竟讓夢蝶逃脫了自己的魔手,而夢蝶轉頭一看,竟然拔出了握在手中的寶劍,怨罵道:“賤人,沒想到你居然追到這艘船上。
完了,該來的總會來。孟星河一聲苦笑,見遠處那個一身雪白的女子,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道:“先說好,誰要在我面前動刀動槍,我就把誰扔下船去。”
老子真是頭疼啊。仙子不是說她離開了嗎?怎么又出現在船上,更巧的是夢蝶老婆也在這里。兩人一個魔女、一個圣女,要是真打起來,還不把船掀翻嗎?孟星河趕忙攔在她二人中間,勸解道:“大家都是同一個祖宗傳下來的。雖然分成了圣門和魔門,但那是上一輩的恩怨,你們又何必劍拔弩張呢。大家握個手,坐下來喝喝茶,相互聊聊天,也比你們打來殺去好多了。”
千萬不要讓這二人打起來,不然這一船的人都會遭殃。
“讓開……”夢蝶小姐拔劍指著孟星河道:“師傅說過,只要遇到圣門中人,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將這群判教的人全部誅殺。你若攔著我,我連你也殺,然后再自刎謝罪。”
這犟脾氣,你還真是個魔女呀。孟星河不移步子,依舊站在他們二人中間,臉色比較嚴肅道:“這是我的船,不是你們決斗的地方。全部給我把武器收回去,不然老子怒了,你們誰也得不到好果子吃。”
當真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啊。不吼出底氣,還真以為我讓這你們呢。孟星河堅毅的看了看煙夢蝶,又望了眼身后的仙子,向遠處跑過來的龍幫兄弟道:“你們都給我準備好,誰要是先動手,就將她給我捆了。然后送我房間,我好好管教。”
他說了一句,那些龍幫的兄弟反倒笑了。站在孟星河身后的仙子卻哐當一聲抽出手中雪白的劍,輕笑道:“你給我滾遠點……就憑你那幾個手下,也能攔住我?可笑。可笑至極。”
仙子說完“哈哈”笑了起來。立刻仗劍向煙夢蝶飄去。
煙夢蝶見她主動出手,臉上閃過一絲陰笑。手中突然金光一閃,大聲呼道:“你們這些太平教的叛徒,受死吧。”
“金葉針。”孟星河臉色大變,見夢蝶手中拿出來那個金色的物事,立刻想到那晚在寒山寺她用來殺人的暗器。
仙子還是那么笨啊。居然不知道躲閃。孟星河看在眼里,卻撲身沖了上去。那金葉針可是奇毒無比,要是夢蝶把仙子殺了,那魔門和圣門的恩怨只怕更難解開。
自從修煉了雙修后,孟星河的反應已經變的很快。那金葉針才從夢蝶手中發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不顧一切擋在仙子前面。然后抱著她就地一滾,將仙子按在地上。嘴里卻啊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出來。
仙子還沒來的急反應,就被一個黑色的人影沖撞在地上。而且感覺自己的胸膛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壓著她喘不過氣來,睜眼一看,卻是那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和那雙寬大的手。
“啊——”仙子一聲大叫。高貴如仙女一般的她,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輕薄過,就算孟星河想救他,她也無法忍受一個男人壓在自己身上,還有胸口上那雙魔爪。
“嘭——”一聲巨響,仙子出掌重重打在孟星河胸膛,然后就看見孟星河就像一條死魚那樣在空中接連翻了幾個跟斗,急速沉入眼前的大運河中。
“相公……”夢蝶哭著大喊了一聲:“你這個賤人,我相公好心救你,你如此待他,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