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如同水銀般流瀉在人間,偶爾有云影掠過,月光便愈迷離起來。風很大,這里的夏夜確實讓人心曠神怡!
林海海躺在屋頂上,腦子既混亂又清醒。想笑,眼淚卻先一步流了出來。想起他絕望的眼神,那分明就寫在臉上的憂傷,那故作不在乎的脆弱,她統統看見。只是她也聽到自己心碎一地的清脆。
“陳落青,他會恨我嗎?”苦澀的話語出口已經是錯,既然不在乎,一切都不該提起,也許是這酒,也許是這酒,讓她忘記了堅持,忘記了冷靜。
陳落青無語,這段感情開始已經是錯,恨不恨不重要,既然說好不會交集,恨與不恨有何分別?
“他日后應該不屑想起我這個人了吧!”喃喃低語,卻還是放不開。
“那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陳落青有些黯然,明明舍不得,卻要裝作無所謂,難為她了吧!
林海海睜開雙眼,天邊有一個星星特別的亮,但是那只是外邊,就像愛情,詩人筆下的愛情總是浪漫美麗,柔情蜜意,但是本質呢?
“你看到那顆星星嗎?”林海海用手一指,也不管陳落青有沒有回答,淡淡地說:“這顆星叫啟明星,也叫長庚星,傳聞太白金星便是住在上面。是不是很漂亮?”陳落青看過去,那確實比其他星要漂亮耀眼得多。
幽幽的話語繼續響起,“但是,這顆如此漂亮的星球,你知道是怎么的嗎?你小時候是不是也試過幻想自己會飛向太空,遨游在天際。那么如果你去到這顆啟明星上,你所有美好的愿望都會破碎,知道為什么嗎?”林海海笑了,眼睛迷離,她已經醉了,用力地推推他,繼續問:“知道嗎?你知道為什么嗎?”陳落青坐直身子,靜靜地看著她,這樣的她和平時很不一樣。
“因為上面的溫度奇高,有多高?我們地球的表面溫度是4o度,但是那里的溫度是46o度,也就是說我們上到那里會被燙死!還有那上面每時每分每刻都會有電閃雷鳴,知道嗎?”林海海頓了一下,對著他傻笑了一下:“月亮,你看見嗎會光,很漂亮,有嫦娥,有吳剛,有桂樹。但是事實上呢,那只是一個不會光,死氣沉沉的星球。上面什么都沒有,連水都沒有!這就是事物的本質,這就是覆蓋在美好上面殘酷的現實,我們美好的夢想,美好的愿望,統統破裂!”她笑,卻比哭更讓人心酸!
陳落青看著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她說的可是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啊,那上面的情況如何,難道她真的知道?她去過?
林海海歪歪倒倒地站起來,陳落青連忙起來扶她一把,這女人,酒量真差,不過喝了一口,便成了醉貓。不過這酒也確實夠烈,自己也不過輕抿了一小口,居然有思緒混亂的感覺。
林海海看著陳落青,眼前卻是那憂傷而淡漠的眸子,心中隱隱一痛,她伸出手,企圖抹平他緊皺的眉頭。一時間只覺得心酸不已,不禁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許久,她停止哭泣,慢慢地說:“愛情是人心底最真實的一種感覺,我一直覺得愛情是美好的,讓人歡愉的。只是,我的愛情,卻是那么的丑陋和無奈,我居然愛上了一個已婚的男人,是不是很下賤?爺爺知道了一定很傷心,他的孫女一直都是那么乖巧聽話,怎么會做勾人老公的事?可是,我真的愛他,陳落青,我真的很愛他。不過,愛情不是最大的,愛情也不是唯一的。比起愛情,還有很多東西值得我們追求和珍惜。”她的目光悠遠,此刻的她似乎很清醒,也似乎很迷離,只是臉上平添了幾分惆悵!
“你不愛六王爺嗎?”話出口,陳落青立刻現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我的心很小,那里只能居住一個人!”
“但是不該是那個人!”陳落青黯然,天下的男子那么多,為何所有的女子都只愛上他。只是這莫名的心情,怕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吧!
“不,我的心我做主,那里居住誰是我的自由!”林海海轉身堅定地說。就這樣吧,在心里空出一個位置留給他,永遠用自己的方式守護他!林海海忽然覺得如醍醐灌頂般整個人開朗了。
陳落青看著她,眼里漸漸多了一份柔情,這樣的女子,讓人心疼,也讓人心痛,“你決定怎么做?”
林海海微微一笑,月光在她眼里閃閃生輝,“現在的他四面受敵,他對我的情不自禁是致命傷,只怕有心人知道了,他便有所顧忌,最好的辦法是我消失!”
陳落青心里對她又多了一層欣賞,她知道的很多,考慮的也很周全,“重要的是,他不能和六王爺反目,你應該不知道你的相公手握十萬重兵吧!要是他們兄弟反目,那么六王爺便成為有心人的先鋒,那樣無論是對六王爺還是對皇上,都將是一場災難!”
“這個問題我自然是知道,雖然我對他們兄弟的感情有信心,但是不能不防,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生,我都要避免。”林海海正色地說。
識英雄重英雄,陳落青現在對林海海最后一份戒備心都放下了,他挑挑眉,戲謔地說:“看不出啊,喝醉了還能如此清晰的分析問題!”
林海海一腳踢過去,陳落青自然是輕易而舉地避過了。然后一個回手,這個動作是想掰住林海海的手,但是他知道以林海海的功夫,他想要偷襲成功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然而,林海海卻沒有避開,任由他掰住她的手,然后身子一斜,便倒在了陳落青的手臂上,陳落青一驚,男女授受不親啊,連忙松手,林海海一個收勢不及,倒在了屋頂上,屋頂是傾斜的,由于下跌的沖力大,加上林海海有幾分醉意,驚慌過度的她居然忘記了自己是懂武的,只記得在學校里學過的,高處墮下一定要保護頭部,于是手腳并縮,護住頭部任由自己滾下去。,陳落青開始雖然心中一慌,但是想起她絕世的武功,便以為她在戲弄自己,特意滑稽地滾動,他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碰”一聲,在這寂靜的夜顯得尤其突兀,其中夾雜著女子的咒罵和男子的笑聲,這個夜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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