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王者509飛機上的階層
籃球逐風夢
這是蕭寒頭一次坐上球隊的專機,當然了,說是專機,其實并不是球隊自行購置的。買車不貴養車貴,飛機亦如是,每年單單養護費用就是一筆不菲的支出,就更別提其他各項投入了,雖說每支NBA球隊的老板至少都是億萬富翁,但這樣一大筆費用對他們來說承擔起來還是有一定壓力,所以大多數球隊都選擇了租賃。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富得流油的特例,老鷹上一戰的對手,小牛的那位整個聯盟最舍得為球隊投入的老板庫班就為他的球員和員工們專門購進了一架波音757,不過能有這樣大手筆的畢竟還是少數。
舍不得花錢怎么辦?NBA每年光是常規賽就有八十二場,再加上其他各類活動、比賽,球隊經常要在各地之間往返,球隊耗費在旅途上的時間直接和球員能否得到更好的休息相掛鉤,為此,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NBA各支球隊都紛紛開始采用包機,1998年,NBA聯盟更是特意與世界上最大的商業飛機租賃公司,應該是叫做“GE首都”簽訂了一份為期7年的合約,由該公司為各NBA球隊提供專機。至此,NBA球隊出行必有專機就成了一件自然也是必然的事。
既然是專門提供給球隊使用的飛機,租賃公司在對飛機的改造上也是不遺余力,將它們折騰得面目全非。正常容納大約160名乘客的機艙被改裝成了三個部分,總計只留有四十到五十個的座位,當然了,其豪華程度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
飛機最靠前的機艙只剩下了十五個座位,這是專為球隊正選球員而設的——NBA規定,休賽期以及訓練營期間,一支球隊最多可以擁有20名球員,等到常規賽正式開打后,就只能保留15人。中間的客艙設有方桌,這是為教練召開會議而準備的,圍著它配備了十幾個座位,大抵分為六排,當然了,具體的細節會更具不同球隊的要求而進行微調,不過基本構架都是一樣的。
再往后到了飛機的尾倉就簡單許多了,因為這里屬于球隊工作人員,所以就只是按照需求設置了幾排座椅,七到八排不等,比之前艙,這里就好比是頭等艙和經濟艙的區別了,不過比起一般的客機還是要高檔得多—,畢竟是包機嘛,自然一切以舒適為主。
當蕭寒看到連飛機的機艙出入口,包括衛生間都做了改裝,基本達到星級酒店的水準之后,他就明白了一件事,球隊出行的旅途完全就是用美鈔來鋪設的——其實他早該意識到這點了,球隊出行的時候連自己的廚師團隊都一并攜帶了,放在古代中國,這完全就是王侯將相的水準。
在這里,奢侈也成為了打造其專業的必不可少一部分。
大開眼界。
飛機還沒起飛,蕭寒坐在前艙最靠后,幾乎也是最角落的一個位子上,整個人都縮到了柔軟的真皮座椅里,瞇著眼睛四下打量著。按說以他在球隊中的地位以及受重視程度,蕭寒是大可坐到更靠前,更突出的位子上去的,可是他自己并不愿意。
就算是坐個飛機,論資排輩的情形也非常明顯,幾大主力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越是主力,坐得就越是靠前,畢竟身前沒有座位看電視上面的視野都要開闊一些,出入也方便,不過這都只是理論上的推斷而已,其實每排、甚至每個座椅之間的空間都足夠的大,也就是說,做到哪里其實都是一樣的。
說一樣,其實也不一樣。省長屁股下面的椅子就未必比市長辦公桌后面的高檔,可是坐在這兩把椅子上的人感受能相同么?一樣的道理,既然大家都認定了坐在前排的地位就要高一些,那么坐到那里的人心中總會暢快一些;既然約定俗成了,那么肯定誰都想將自己的位置向前挪一下,而不是往后靠。
可是蕭寒不一樣。他是個對虛名看得很淡的人,只要能讓他隨心所欲的打球,就算被當做球隊第十五人他也照樣樂呵呵的,話又說回來了,除了第一人,又有哪個能做到隨心所欲?
所以蕭寒的淡然最多能說明他對座位的不看重,再有就有可能是對論資排座的做法的不認同,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可是他這么做卻讓他的隊友們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沒有老人要把自己的位子讓給蕭寒,畢竟作為前三甲新秀,又一上來就打上了,而且還很是驚艷了一把,蕭寒的地位就算不能一步提升到前五之內,也肯定要比他們這些在球隊打臨工的老家伙要高,不管是發自真心還是做個樣子,這些舉動都被蕭寒微笑著拒絕了,他甚至把阿西·勞這樣的新秀都讓在了比他靠前的座位上,殊不知他這樣做讓這位小朋友心下感激之余,還多了一些忐忑。
打破陳規總是需要超人一等的勇氣的。
蕭寒這樣做還帶來了另外一個問題。
一回兩回,或者是開始階段也就罷了,如果等到他占穩了位置之后還這樣做,那其中的意味就又值得商榷了,尤其是在約翰遜看來,蕭寒這樣做絕對就是別有用心。
你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坐一號位置你就坐到倒數一號上去?是不是因為一時半會兒還不好對我的一號位下手而故意為之?你坐到那里是不是想證明:坐到哪里其實和在球隊的地位沒有半毛錢關系?
約翰遜絕不能讓自己辛苦賺來的地位和特權付諸東流,可是一時之間他又無法可想,還是那個問題,大伙兒默認了的行業潛規則畢竟無法作為條文而存在,美國是一個講究平等的國度,不是么?
約翰遜恨恨的戴上了耳機,他不想聽隊友們的竊竊私語,顯然蕭寒的特立獨行已經對他的球隊造成了不好的影響,他必須盡快在比賽中打出完全壓過蕭寒的表現來,否則的話,他真的就要被蕭寒這種“潤物細無聲”的作風所拖垮而失去一切了。
蕭寒察覺到了約翰遜不善的目光,不過他不在乎。約翰遜從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沒給他留下好的印象,所以蕭寒對如何處理同約翰遜的關系就不是顯得特別在意,能和平共處當然最好不過了,如果不能的話……
一切都還有待爭取。
誰說關系的改善就一定不可能?蕭寒微笑著看了擔心的回頭望過來的霍福德一樣,慢慢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