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們的大英雄回來啦?怎么樣?房嬸的棍子吃了沒?”李漱這丫頭,我還沒見門,冷嘲熱諷就撲面而來。
沒功夫理她,趕緊擠火爐邊坐下,還沒等李漱再次人身攻擊,一個巨響的噴嚏,嚇得倚在榻欄邊上的李漱一個哆嗦,撐著下巴的手指頭差點摁斷,報應...
頭有點暈呼呼的,看樣子,真是感冒了,在邊上招呼這倆皇族的綠蝶趕緊進了里屋,拿起了厚實的毯子披在我身上,伸手在我腦門上摸了把,小手兒涼呼呼的,那感覺,如同三伏天喝冰水。“少爺...您瞧您,額頭都熱起來了了...奴婢先去給你端雞湯來,喝了暖暖身子,過會再給你煎藥...”瞧瞧,這丫頭多體貼。
美美地應了聲,坐在煤爐子前,身上洗澡后已經換上了干凈暖和的衣服,披著床厚實的毯子,抱著水壺還直哆嗦,看樣子,寒氣開始從骨縫里往外冒了。李漱與李治坐在一邊,像看外星生物般,小聲地不知道嘀咕啥,偶爾瞄我一眼,特別是李漱,每每我想跟她說話,瞪我一眼,扭臉,給我個黑漆漆的后腦勺,什么人嘛,不就是把你的座騎撞瘸了腿嗎?只能說明那匹馬太軟弱,抗擊打能力差......
“倆位,坐那么遠干嗎,不冷嗎?”總算說話利索了,打了個噴嚏,青鼻涕飛濺,剛想往爐子邊挪屁股的李治小同學趕緊坐了回去。
“能的...這下好了,明天生了病,房嬸不拆了你的骨頭。”李漱氣呼呼地,掏出了一方手巾,兇神惡煞地遞了過來:“快擦擦,瞧你那鼻涕流得跟河水似的,好好的個人,怎么就不知道疼惜自個。”
“謝謝...”抹了把鼻涕,想把手巾還給李漱,算了,怕把這丫頭惡心死。“洗干凈再還你。救人一命,不過小病一場,這有什么?你沒看見那位老婦人嗎?可憐的...惹是你有親人出了禍事,難道也就這么眼看著?我做不到......”我突然想起了車禍去世的父母,當年的我,曾多么想讓他們從長眠中醒過來,就算是拿我的命去換,也愿意。
表情或許泄漏了什么,“把你的手給我...”李漱出奇地沒有像以往那般繼續跟我爭辯,只是看了我半響,然后把我的左手握住。
“干嗎?”不太理解,難道她改行當神棍想給我算命?
“這破了,你讓他們拿些傷藥來...”李漱把我的手心攤開我這才看到掌心虎口處一道白得慘人的傷口,沒有一絲的血色,怪事,怎么不流血。
綠蝶像陣風,一下子就帶傷藥趕了回來,氣喘吁吁地拿著傷藥蹲我邊上,李漱一把將綠蝶手中的傷藥拿了過來:“我來給你家少爺上藥就行...”
“還是我自己來吧...”她的手很軟,很滑,也很暖和,可是讓她給我上藥,總覺得有些不太自在。
李漱拽了一把我的手,瞪了我一眼:“別動,再亂動我就再給你開個口子...”
“......”我...這丫頭是救死扶傷?倒像個打劫的,李治捂嘴在邊上嘰哩咕嚕的笑,瞪了這小屁孩子一眼,沒良心的。還是俺的綠蝶好,眼眸之中能看得出她揪心表情,很欣慰,總算是有個貼心的人啊。
低著頭給我包扎的李漱,長長的眉際斜入發際,一雙水嫩的小手動作卻顯得很是...不好說,看樣子她從來沒干過這樣的事,動作野蠻粗魯,慶幸只是個小傷口,要是個重傷員,沒流血身亡也要被她給折磨得疼死。“大姐,疼...輕點,這可不是馬蹄子...”綠蝶在旁邊看得皺眉頭,可偏偏又不敢說什么,倒也是,能跟這個偏執狂的公主較勁嗎?我也不敢。
“男子漢大丈夫,叫什么叫...剛才那么冰的水都敢往里跳,現在怎么變得跟小孩似的,還沒我家雉奴耐得住疼,別人想讓我包都還得掂量掂量自個夠不夠份...”這丫頭眸眼兒很是理直氣壯地斜我一眼......說實話,公主級別的醫護人員的確很少見,疼咱也只能忍了......
李漱用剪子把扎剩的布帶剪斷:“好了...記著手別碰著水了,不要用力......”絮絮叨叨地碎碎念,李治趴在榻上的案幾上,好奇而好笑地看著自己的姐姐,還真沒想到這丫頭還有體貼的一面,很溫馨,突然間覺得她那張漂亮的臉蛋似乎也不那么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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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成豬蹄了...這都。”我目光哀怨地盯著自個的手在那自哀自憐,罪魁禍首倒沒一點兒自覺,還揚揚得意地道:“你那手原本就比豬蹄難看......”啥人,氣的老子差點抓頭豬來讓這丫頭當面辨認啥叫豬蹄,太欺負人了......
“俊哥兒...現在好點了嗎?”李治擠到爐子邊扯俺衣袖。
“嗯...有啥事?”算了,不跟她計較了,萬一這丫頭突然體會到了自己的錯誤,本少爺可憐的小手豈不是又遭一場厄運。
“我想看看鐵怎么浮在水面上,要不......我們就去你家前院的池塘?”求知欲強烈的李治小同學很是鍥而不舍,可問題咱現在是病人,哪有空去給你試驗,萬一感冒惡化成肺炎啥的,老子豈不是虧大了。
“不行!...”我還沒出聲,李漱倒先叫了起來,屋里的人全盯著她,很詭異的寂靜,看得這丫頭片子俏臉蛋都紅了,水靈靈的眼眸兒恨恨地一個一個把我們全瞪回去:“看什么看...難道本宮關心下學伴也不行嗎?”瞧瞧,羞的都擺起駕子來了,趕緊點頭:“嗯嗯...行!大姐您想干啥都行!”頭一次聽見這位公主殿下替俺這老實人說話,感覺實在是很奇怪,受寵惹驚?
“......”李治撅撅嘴,最終在李漱惡狠狠的目光威協下乖乖地點點腦袋......
李漱坐回爐子邊,抿了口熱茶,瞧了我一眼:“雉奴,你先回宮,我有事跟俊哥兒說。
“哦...”李治出奇地沒有怨言:“要不我在門口等你?”
“等什么,這里離宮不過兩個街口,一會大不了讓他送我過去。”李漱拿眼仁瞪了我一眼,趕緊點頭,表示自己很愿意為偉大滴公主殿下效勞。
等李治跟著綠蝶出了門,李漱回過頭來,大而有神的雙眸緊緊地盯著我,直到我覺得開始別扭想張嘴發言,李漱這才慢條斯理地道:“房公子...”
“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這丫頭莫不是瘋了?懂得用敬請來稱呼長輩。
“你那什么表情!...哼,還不錯嘛,上次我來的時候還沒注意,原本你的通房丫頭這么漂亮...”李漱那陰陽怪氣的聲音怎么聽都不對味。
“打住...打住,您老想干啥?見不得比你水靈的姑娘家?”這丫頭難道是白雪公主的后媽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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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晴了沒失言吧?雖然少了點,不過也差不多五千字了,大伙給個面子,票票繼續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