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內苑是位于長安宮城北的一處園林,東西長略與宮城太極宮等,呈狹長形,白雪都把整個地方全蓋住了,我垂頭喪氣地跟在李恪后頭,沒精神去欣賞啥風景......
“再往前便是大安宮,乃我父皇為秦王時所構,宮苑之中多是山村景色,春秋二季最是悅目,冬天觀觀雪景也有看頭...”李恪走我跟前,四下指點著,皇家園林,禁止以馬代步,又沒其他交通工具...實在是...。
“恩恩,漂亮,很漂亮的園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有點磕睡。昨天下午,被我救上來的人一家和著街坊竟然敲鑼打鼓地捧著我的皮裘子找上門來了,不僅是房府,整條街的高官府邸都被驚動了,看熱鬧的人群是圍了一圈又一圈,為啥,原本傻大哈的房府二少爺被房老相爺一巴掌煽聰明了不說,還在大冬天地下河救起了個人,太神奇了......
在府門外,老爺子和藹的宰相嘴臉,誥命老媽扶著那前來感謝的少年慈祥的目光,員外郎大哥溫文爾雅的阻止了對方的謝禮。讓周圍來看熱鬧的鄰里贊嘆不已,連帶管家叔叔也樂呵呵地左一句咋二少爺如何如何右一句咋二少爺如何如何地,口沫橫飛地在街坊鄰里間樂呵呵地笑個不停。
而我,作為見義勇為的主角,房府之二男,站在門坎上裂嘴露著門牙當雕像,很英偉,很先烈的模樣受到了各位國公大臣之類鄰居的一致贊揚,老爺子對此發表了一番講話,很虛偽地說這是房府的教育成功的典范,獲得來湊熱鬧的無聊人士們的褒獎,然后,房府開門迎客,大量騙吃騙喝的人讓俺家的廚子焦頭爛額,一直忙到了深夜方才罷休。
不適應親人對古代見義勇為行為的褒獎,等到閑人都打著飽呃散了,鎖了府門回到后廳,兇悍的老媽就賞了我一頭一暴栗,老爺子面目猙獰地噴了我一臉口水,覺得不過癮地還想抄起棍子進行飯后消食運動,很慶幸老媽及時阻止了老爺子的不道德行為。
不過,老爺子不是那么輕易放棄的人,讓本少爺低頭認罪不說,臨了還威協我冬天要是再敢下水,非扒了我的皮掛府門上風干了等過年不可,三弟裂開還沒長齊牙的嘴巴很無齒地笑話我,大哥只知道一個勁地偷笑看熱鬧,臨了還假惺惺地說啥冬天下水小心得病啥的。什么人嘛,真是的...不過心里頭還是很高興,很溫暖,畢竟有人在擔憂著我的安危,當然,下次遇上這樣的事,俺還是會去做,畢竟,這是一位業余救生員的天職,或許是俺當老師當得太久了,骨子里那種喜歡擺顯、喜歡成為目光焦點的天性在作祟。
“賢弟昨夜沒睡好?”李恪看到我在打哈欠,皺著眉頭道。
“沒...小弟是被此園的景色所迷,太驚訝了,以致...”趕緊胡亂指著路邊一根半米高、指頭粗細,掛著殘雪的枯枝訝然地大張著嘴,表示很驚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賢弟...賢弟莫鬧了,一會見了長輩...切莫如此。”李恪雙眼有翻白的跡象,嘴角抽了抽,艱難地咽著口水道。
“兄臺放心,小弟絕不讓為德兄失了面子。”趕緊點頭哈腰,沒法子,這可是人家皇家的地盤、主場,荒郊野地的,萬一李恪懷恨在心,拉一票人打悶棍啥了,就太還不來了。
穿過了被白雪裝點的園子,一座雅致的宮殿就在前方,幾個挎刀的精壯侍衛聽到了這邊的響動,都把目光投向了這里,還好,看樣子跟李恪很熟悉,很是恭敬地給這家伙行禮。
“這位是房相的愛子...”李恪指了指我朝著那幫子侍衛道。
“見過房少...”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包含著戒備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似乎懷疑俺身懷利器,還好李恪跟那好像是侍衛頭頭的人小聲嘀咕了幾句,才不情不愿地離開,保持著警惕繼續圍著房屋巡邏,什么人嘛,好歹我也是國公之子,再次也是個高干了弟,這幫家伙竟然無視我?太氣憤了...
沒等我發飚,屋子里面繞出個人來,是李漱那丫頭。
李漱今天的打扮有些不同,白綢暗花的手套玩著馬鞭,一身貼身的淡紅胡服外裹著件緊身的火紅色狐裘,把長發扎成男子發結的她顯露出一股異樣的中性美。
“合浦小妹妹,干啥呢?”露出了個善良的笑容,我很和藹地朝著李漱招呼道。
李漱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想知道?”
“是啊是啊...”趕緊點頭。
今天她的打扮確實漂亮,柔美著透著一股子熾熱的妖媚。見到我盯著她瞧,這丫頭悶哼一聲橫我一眼:“才不告訴你...”更加驕傲地翹起下巴。吊我胃口?小八婆該不是又想了什么壞招了吧?
“三哥,我有事找你,快走......”很沒禮貌地拉著李恪就往另一條小路上拽。
“喂...我怎么辦?”想跟過去,倆侍衛突然往這邊移了幾步,殺氣...佛祖啊,俺可是良民,沒害公主皇子的心。
“沒事,不要嚇著我賢弟了...”還是李帥鍋夠意思,揮退了那倆殺氣騰騰的侍衛,拍拍我的肩膀:“沒事...為兄去去就來,我那長輩很和藹...俊哥兒不用擔心,隨意些就行。”李恪笑得有點詭異,李漱掩嘴輕笑,眸眼兒間流露著一股子邪氣,李恪跟那丫頭三兩下閃出了我的視線。
心中警鈴大作:“那...小弟今天有事未了,要不改天?改天小弟一定...喂...喂,別走啊...兄臺!”
四下無人,剛想拔腿溜了,一位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大胡子快把整張臉都蓋住的侍衛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哪個是房俊?”所有的侍衛立即把手指頭對準了準備隱身的我,靠!
“快請進,我家主人已經等你多時了。”大胡子侍衛雙眼瞪圓,聲若洪鐘,很有猛張飛喝斷長坂橋的氣勢。
“不去行嗎?”看著他腰間的橫刀,兇光四溢的雙眼,怎么都覺得心慌。
剛要提腿往里走,大胡子侍衛又暴喝一聲:“站住!”嚇老子一跳,干嘛,大胡子是想劫財還是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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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沒法子,倆杯啤酒下肚,晴了就趴床了,這會才爬起來。。。。。傷感啊。。。為啥俺酒量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