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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王之漱,見過大師。”高陽很彬彬有禮,一板一眼,不卑不亢,目光只在這光頭身上停留了很少的時間就移了開去,這讓我很奇怪,她是沒看到這頭禿驢剛才的眼神呢?還是故意忽視,又或者說,她原本就不是光頭控?太神奇了,有點欣慰,心里那塊大石頭的重量至少減了一半。
“這位施主。”走到我跟前,一股子檀香味,聞得老子鼻孔一癢,一個巨響的噴嚏,鼻涕唾沫淋在這位大唐高僧那荒蕪得發亮的黃土地上。一干人等目瞪口呆,李恪兄臺翹起手指頭指著我,那張帥臉扭曲得如同剛被老子跺了一頓無影腳。
李漱瞪大了眼睛,小手掩在嘴前,呆呆地望著我,很不可置信的表情,只有李治這位小同志,震驚過后很快反應過來,很興奮很好奇地打量著這位被噴了一腦袋的辯雞大師。
辯雞大師一臉發黑,腦門青筋直跳,倆眼目光很是怨恨,腮幫子在鼓。
“哎呀,失禮失禮,在下對這種檀香的味道有些過敏,還望大師海涵。”趕緊拱禮陪禮,表情很惶然,目光很內疚,其實老子高興地差點就想抱著門柱子親上一口了,活該!
還瞪我,靠,小樣,想跟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本公子決斗不成?惹毛老子,開始鼓胸肌了……
“在下為我這位賢弟的失禮向大師報歉了,實在是……”李恪見勢頭不對,看到本公子面色越加的不善,趕緊一步把這位辯雞大師拉到了一邊賠罪。
李漱嗔怪地瞪了我一眼,亦上前一步,朝著這位心眼跟雞屁股大小的大師表達歉意。
我冷眼旁邊,果然,這丫的看到李漱,幾語話后,又恢復了道貌岸然的得道高僧狀:“呵呵呵,小僧竟然妄動了嗔念矣,罪過罪過,聽了這位施主之言,倒顯小僧太著相了,慚愧,這位施主,小僧無禮了。”小樣,想在俺的妞面前裝純潔?朝我擺高僧架子?
干咳倆聲清清嗓子,很斯文地朝著這位辯雞大師開口言道:“不敢當不敢當,大師就別謙虛了,常言所得好,人要臉來那樹要皮,是人就得爭一口氣,是佛也得爭一柱香,遇事,還是得有些情緒的好,不然,豈不如那泥胎做的東西一般,那還有什么做人的趣味。比如大師喜歡在身上抹香料,這不就顯得比較有人情味嗎?呵呵呵,獻丑了獻丑了!”一句話,又讓這位長華橫溢的辯雞大師憋的那個,青紅紫綠什么色都有,七竅隱隱有青煙冒出,本公子很謙虛地四下抱拳,如同天橋耍把式賣藝的,很遺憾,只有李治小同學深為我這位大唐名士的高深理論表達了敬仰,大拇指悄悄朝本公子亂晃。
李漱小臉憋的老紅,一臉古怪,瞄一眼才華橫溢的本公子,又掃了眼一臉鐵青的辯雞大師,也不知道該說些啥。
還好,處變不驚,長袖善舞的李恪兄很快就胡扯瞎吹地把辯雞大師從尷尬的情緒之中拯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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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屁股坐下,茶咱照樣喝,現在,俺已經退居二線,李恪帥哥打頭,品著茶,二人開始天文地理的胡扯瞎吹起來。
看來,這家伙還是有倆把刷子,說起佛理啥的,很快李恪就支持不住,差點就敗下陣了,只能勉強地支撐應對。
我自巍然不動,抿著茶水,觀察著一干人的表情。
“俊哥兒,你剛才是故意的吧?”李治對于高深的佛學可能就跟對待弘文館的課文一樣,沒有一絲興趣,聽了一會,已經開始坐立不安,小腦袋東扭西歪了,見我也閑著,朝我這擠了過來。
“你這是誣蔑本公子的人品,像本公子這樣品行高潔、多才多藝的彬彬君子怎么可能故意這么做呢?”朝這家伙瞪眼,這小孩子啥時候變聰明了?
“信你才怪,剛才在外邊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俊哥兒肯定對這和尚不順眼,不然哪會大老遠的過來噴他一頭鼻涕。”李治很不信任地斜我一眼。
“算了,好人一般都很容易被人誤解,對于你無端的指控,本公子表示無比的憤慨和保留采取下一步行動的權利……”朝這小家伙露倆白森森的門牙,嚇得小家伙趕緊把屁股挪遠點,很用心地聽李恪兄辯論去了。
而李漱,似乎很用心地在聽,帶著一絲欽佩之意。時不時,那和尚的眼睛就往她這兒瞄過來,而這臭丫頭竟然沒有一絲不悅,反而頷首回禮,想當初,老子才是碰她的裙角,都被她擠兌成啥樣,越想老子越氣。
“哼!……”老子冷哼一聲,李漱聽到我這的動靜,扭頭回眸之時,本公子作抬眼望天狀,懶得看她。
“怎么了?”李漱扯扯我衣袖,壓低聲音道。
“嗯?沒怎么。”我很是無辜地眨眨眼。
“還沒怎么?你怎么老瞧那位大師不順眼。”李漱壓低聲音,往我這邊挨過來一些,流動的氣息吐在我的耳畔。
“哪有不順眼,本公子就是不喜歡光頭的家伙,這是天性。”
“你!你這人怎么這樣,這位大師又沒惹你,你卻一再為難,佛家子弟最講的便是心平氣和,你瞧瞧,我三哥的長華在我們兄妹之中是最好的,連他都辯不過這位大師,你倒該學學。”溫言軟語的在我耳邊,可是我怎么聽著就是不對勁,啥意思?你這小姑娘家啥意思?
“怎么這樣看我?”李漱被我的虎目瞪得有些不自在:“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嘿嘿嘿,沒,您說的對,公主殿下的訓斥,小人自然銘記在心。”心里涼涼的,想笑,可又覺得自個想他媽的殺人,心里實在是憋的慌,竟然拿未來的老相好來跟本公子對比?
“你什么意思?!”李漱不悅地挑起了眼角,公主的氣勢開始散發出來了?
“沒什么意思,就這樣。”懶得理她,不是我小心眼,更不是我看不起和尚,而是,這臭丫頭竟然拿我跟這個偷雞摸狗啥好事也不干的和尚來對比,是啊,到現在我才發現,他媽的歷史,很正確。
李恪與那位所謂大師的辯經也進入了尾聲,“能得大師指點,乃在下之幸也。”李恪兄雖敗不亂,依舊風度翩翩。
“不敢,能與施主切磋佛理,小僧也甚有斬獲。不若請三位王兄在此用些齋飯,又可賞梅論理,豈不是一樁美事?”辯雞的目光全落到李漱的身上。看看,果然心眼跟雞屁股似的,不就是噴你一腦袋口水嗎?連客氣話也不跟本公子說,當我空氣不成?
“好啊,本公子也想嘗嘗齋飯的味道。”李漱不屑地朝我挑挑眼角,李恪一臉為難地看了看我,暗中扯了下李漱的衣袖:“這不好吧?”小丫頭看樣子還在生氣。
“小……小王公子,咱們還是走吧。”算了,咱不習慣跟漂亮的丫頭在外人跟前生氣,既然現在這位小蘿莉還達不到狂熱光頭控的傾向,相信在日后的潛移默化中,她會發現,頭上毛多的,要比沒毛的禿驢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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