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取得這種另所有人都瞪目結舌的結果,確實是令我自己也想不到,不過,經過了我長時間的思索,總算是得出了一個結論,現在的大唐,是一個具有開明的、開放的社會環境的帝國主義封建社會國家,正處于年輕旺盛的朝氣蓬勃發展時期,輿論的導向,往往占著很大的政治傾向和指導性意見。
這一步,咱還真是走得對了,當然,我自然不會去謙虛咱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我三根手指頭括了括下巴:“呵呵,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爹也太抬舉我了,對了,你不是昨個才回去,說是要回長安多呆上一段時間,跟你的婆娘在家里邊多多溫存一番嗎?怎么又溜跶回來了?”
婉兒得到了我的示意,又趕緊拿來了一副碗筷,總不能讓這位自稱一夜不眠不休米水未盡的太子爺瞅著我在這兒美泛泛地吃早餐。
李治一屁股坐下,埋頭就先喝了幾大口肉沫粥,抿了抿嘴角接口道:“沒辦法,原本我還想回去好好陪陪家里人,還有我那家福兒,可惜父皇老覺得我與其呆在長安無所事事,還不如在渭南繼續呆著,多跟您學點東西。對了,昨天父皇到是跟我漏了一個消息,很要緊的。”
李治湊到了我的跟前,還鬼鬼崇崇地瞅了瞅四周,嘴角邊上還掛上兩粒沒煮爛的米粒,害的我趕緊仰身后退,離他遠點,這位太子爺就是喜歡大驚小怪。我沖李治悶哼了一聲,指了指嘴角道:“大清晨的,怎的做出這副鬼崇樣來,有話就直說。還有,把你嘴角給收拾干凈,還太子殿下,吃早餐都跟條狼似的,不認識的人怕還當你是山溝里鉆出來餓了幾天的窮漢呢。”
李治干笑兩聲:“這還不是餓的,這事,我可真沒騙您……”李治抹掉了嘴邊的粥漬,湊到了我的耳邊小聲地嘀咕了起來。
我放下了碗筷,緊緊地盯著李治,李治趕緊伸兩根手指頭指天:“小治絕無一句虛言。再說了,這種事兒,想騙您也騙不了啊,您說是吧?”李治眼巴巴地瞅著我,而我,卻沒有多大的反應,兩眼瞇著,在思考,思考著李叔叔這種方法的利與弊。
“嗯,不成,這樣法子有缺陷,到頭來,苦的是百姓,咱們渭南的成績,很快就會灰飛煙滅!”我長嘆了口氣,盤起腳坐著,手指在腦門上按壓了起來。李治瞅著我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道:“俊哥兒,莫非您覺得有什么不妥嗎?”
“不是不妥,而是極大的不妥。”我有些幽怨地道:“你爹爹需要人材,這我可以理解,另外還有一點,陛下要讓他們離開,去其他地方推廣,這事我也贊成,可目前不能就這么突然橫插一杠子,再說了,渭南的改革,才不過一年多一點的時間,現在確實看到了好處,但是,壞處呢?誰敢說沒有,至少我自己都不敢說,再有,在渭南這片地,有什么難處,又或者有什么錯誤,都在陛下的眼皮底下,很快就能發現加以糾正,今年不過是第一年罷了,我覺得最佳的時機是三年之后,就算不是三年,至少也得等到明天秋天。”
“時間越久,問題就會越清楚,很多現在看不到的問題就會浮現出來,我們就能想辦法加以解決,所以,陛下有些激進了。”我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李治道。李治這會子才有些鼻子尖冒汗:“那是那是,不過我父皇也沒說這會子就要人,而且是讓我來能你打聽打聽,怎么做才更合適,畢竟,人材要從你這才挖。”
這個,這不是給我增加麻煩嗎?先人你個板板的,才過了多久的舒心日子,李叔叔又想來挖我的墻角。不成,不能讓他這么干,至少咱不能就這么累死累活的,得想個招,既能給李叔叔輸送人材,同時又使得渭南的工作繼續得以順利的推廣。
沉思良久,我兩眼一亮,得意地大笑了起來:“為師有主意了。”“什么主意?”李治很感興趣地湊上了前來。我嘿嘿一笑:“陛下既需要用我手下的這些人才,那么,就先送些人來。”
“怎么可能,位置都還占著呢,而且俊哥兒您剛才不也說讓我父皇不要太著急嗎?”李治不明白。
我詳細地給他解釋起來,李叔叔既然準備明年年末從我這里抽人前往遼東道、藤原道、流求大島、南詔六部、還有林邑州、波斯都護府、安西都護府等地去主管民政改革,這些地方是最佳的改革試點,最主要就是還沒有什么勢力的形成,就像是一張剛剛攤開的白紙,誰便你畫上什么都成。
另外這些地步如果也同樣推行改革成功,那渭南就屬于是中間開花,而那些地方就等于是從四面合圍,這樣一來,改革的進程肯定要順利得多,況且這些地方進行了改革之后,培養的大批官吏就能熟練地推行新政策,而不會使得百姓和官吏們都對著新稅制干瞪眼。
既然要人,那么,李叔叔還不如現在就調配一批官吏來渭南,就在這里蹲點,當副職也成,當見習官員也曾,呆上個一年多的功夫,等到時候崔仁師他們離去了,而我這里還照樣有人能順利地接手渭南的工作,使之不會造成斷層,而我,也同樣不需要太過累勞,一舉數得,李叔叔會拒絕嗎?
“這主意好,我父皇肯定不會拒絕!”李治十分暢快地笑了起來。“不過,你需要什么樣的人,是不是還想讓咱們這些兄弟們跟你推薦?”
“廢話!不讓你們替我推薦,我上哪找那么多人去?再說了,人多力量大,對了,可別忘記了給李業詡他們那幫子人說一聲。”我沖李治叮囑道,李治拍著胸脯應承,一定會替我辦好這事,他爹也肯定會舉雙手贊成這主意的。
沒過幾天,果然就來了一批官員,一共有五十七人,還真把我給嚇了一大跳。“我說李治,你爹也太黑心腸了吧?”我忍不住拽了一把站我邊上洋洋得意的李治低聲嗔道。李叔叔是不是見本公子輕閑了,很想把我榨成人干才會覺得痛快。
“這可怪我不得,再說了,俊哥兒您點到的人,我父皇可真一個沒拉下,全都給您送了過來了,就連那位吏部公文都發了出去的張文瓘,就硬生生給您拖回來了,這還能叫黑?!”李治很不樂意地低聲沖我道。
“那怎么會這么多人?你爹想干嗎?在我這兒開夜校還是要搞補習班?”我沖李治瞪眼道,分明就是曲解我的意思。李治干笑兩聲才作恍然大悟狀:“您不早說,我父皇說了,俊哥兒您出的這個主意實在是太好了,既然讓人過來學習,那就爭取一步到位,讓他們多學習得久一些,到時候外派,也能讓他們有足夠的實際工作經驗。俊哥兒您瞪我干嗎?這可真是我父皇說的,跟我可一點關系也沒有。”
“……沒,我是透過你的思想,向你的親爹表達我那濤濤不絕的敬仰之情罷了。”我抽著嘴角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我都想拿大棒棒上京城找李叔叔那老流氓單挑了。先人你個板板的,這李治跟李叔叔就是父子倆,都是一肚子壞水的人物,李治要跟這事沒半點關系,打死我也不相信,可即使知道也不能干嘛,這就是下位者悲慘的命運。
得,咬著牙根和血往肚子里吞,一面還要向這些不明白本公子跟太子爺猥瑣地在邊上算計啥的新來人員發表講話,歡迎他們加入到渭南的官僚集團這個大家庭里來,今天晚上,渭南最后的酒樓里邊,我跟一干同僚會替他們接風洗塵,然后,愛干嘛干嘛去!
不過,李叔叔沒有無恥到連臉皮都不要,好歹送過來的人我都還能看得過眼去。這其中大部份都是今天春試進入了官場,但是尚未授實職的學生娃子,看來李叔叔果然也明白我的意思,這些人的上進心確實要比那些老奸巨滑的中年官吏強過太多,而且學習能力和接受新事物的態度也更加的寬容。
結果,原本渭南縣的政務部門每個職位上都只呆著一個人,而現在,光是副縣丞就有倆,說來,這二人,還都是有大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