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李漱那張因為懷孕而顯得珠圓玉潤的臉蛋兒,我的心也軟了下去,沒辦法,誰讓她是我婆娘呢,況且這時候這位羔羊公主身懷六甲,咱就是想施家法也不敢照她屁股蛋子上抽,抽出個萬一來,老爺子和娘親還有李叔叔不活剮了我的皮才怪。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好了,來都來了,我還能說啥,來,我扶你上臺階,房成呢?那小子死哪去了?怎么不陪著你們一塊過來?”我回頭沖程鸞鸞和綠蝶擠出一個欠意的笑臉,方才確實是我有些過份了,還好我的婆娘們能體諒我此刻的心情,沒跟我計較。
李漱回眸一笑,乖巧地任著我攙扶著走入了院門,輕聲言道:“妾身因為想早些看到俊郎您說的擺鐘,所以就和妹妹們先趕過來了,房成大哥去碧環軒請老匠人去了,怕是還得有一會才到。”
“都交待好了?”我不放心地又問了句。李漱笑著點了點頭:“俊郎放心便是,妾身讓房成大哥去喚的人都是老人兒了,都是我府上的家奴,定然漏不得消息。”
“那就好,流霜妹子現下怕是還在里邊呆著,那丫頭,唉,為夫也拿她沒辦法。”朝著側院走著,我一面有些無奈地嘆息道,倒把李漱若得嬌笑了起來:“俊郎您就莫惱了,霜兒妹子還不也是為了咱們家嘛,您放心,有時間的話,我們也會好好勸勸她的,總不能一門心思都撲在這些東西上邊,畢竟是有了夫君的人了。”
果然,流霜是呆在側院子里,正在忙碌著,聽到了腳步聲,這才出來見了禮。“行了行了,妹子快些起來,自家人,用不著這么生份,姐姐我可是聽了俊郎說你有了大成就,一時興起,也就趕了過來,瞅瞅咱們的霜兒做出來的寶貝。”
流霜顯得有些靦腆地道:“小妹不過是照著夫君所的思路做出來了,要不是夫君的提點,小妹就算是有千般的心思,定然也做不出來。”
姐妹五人在那相互吹捧,嗯,咱也懶得插嘴,徑直走了進去,打量著這臺依舊掛在那兒搖晃著擺錘的大擺鐘,心里邊的高興勁就甭提了,想想二十世紀的時候,大擺鐘,那可是大富之家才有的玩意,電視劇里邊,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富豪士紳,平常百姓家,別說沒這玩意,有個小鬧鐘滴滴達達地那也算得是小康之家了。
就在我思量間,這姐妹幾人也全都擠了進來,嘰嘰喳喳圍著這個大擺鐘打轉,一面詢問著流霜這鐘的各種結構,嗯,雖然她們根本就不明白那些物理名詞,不過,好歹也算是比普通人要更明白一些。
隨后,五個婆娘全蹲我邊上,大腹便便的李漱依在我的身邊,兩眼精?嗯,金光四射,精神抖擻。“霜兒妹妹,這東西的功序很繁瑣嗎?”
流霜搖了搖頭:“算不得,只不過一開始制作的時候,只有一個大概的圖樣,所以十分艱難,第一臺擺鐘小妹做了兩個來月才做出個模樣,不過現在就簡單多了,只要熟手的話,一個人怕也就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便能制成一臺。”
邊上的宮女姐姐也插言道:“若是不算這些外殼,只做里邊的機關構件呢?”流霜扳了扳手指頭估算了一番:“大概也就十來天的功夫。當然,若是能像武研院那邊一般,以流水線之法生產的話,只要這些構件能及時供應,而且外殼充足,怕是一天一個匠人便能組裝出一臺來。”
啪!李漱很激動地在案桌上拍了一巴掌,嗯,跟我學的,見大伙都瞅著她,李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可就太好了,妾身覺得這東西只需要扭上發條,就能夠準確的顯示時間。既不需要人去加水,更不需要人來倒沙漏,也不用擔心天氣陰晴,這樣的寶貝,誰會不喜歡,若是妾身買的話,百多貫也值。”
“百多貫?!”流霜的聲音突然間高了三倍不止,嗯,是讓李漱的話給嚇的,沒辦法,流霜還不太明白我們房家的賺錢模式,我們追求的是精品和高端路錢,很多東西都這樣,越貴,別人就越覺得這東西好,若是這擺鐘丟在地攤上,賣價一百錢,怕是連狗都不來聞一下。可若是擺在大唐目前最高檔的店鋪里邊,標上成百上千貫的牌子,說不定更能購起那些荷包里邊的錢癢癢的富豪們的興趣。
邊上的綠蝶立即開始給流霜灌輸起房氏金融集團的經營理念和操作模式,瞅著綠蝶這丫頭眉飛色舞地在那兒連比帶劃,而邊上用心聽講的流霜兩眼不可置信地瞪得溜圓,瞳孔有散大的跡像,可憐的美人兒,看來還不太適應,不過沒關系,相信過不了一兩年,在我的思維模式的影響之下,霜流霜,也將會成為房氏金融集團的又一名中心骨干份和主要科技產品總設計工程師。
“百多貫?”我冷笑了聲,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我接著道:“百多貫,那不過是普通型號的,你們想想,若是能把這外殼給整得漂亮一點,出彩一點,描金鑲銀的,這玻璃再整成那種磨砂碎冰玻璃,若是可以的話,上邊再加上一時能報時的小銅人,按照一個時辰出來敲一下,既有娛樂性,又有實用性和觀賞性,放在碧環軒里邊,別說幾百貫,就算是三五千貫咱們還得考慮下賣還是不賣。”
程鸞鸞笑吟吟的推了我一把:“還是俊郎心里多,若是真照這么來的話,不敢說三五千貫,一兩千貫,那是絕對值得那些長安的達官勛貴出手的,嗯,咱們就該這樣,先賣高檔貨,等打出了名聲,咱們再多招募一些匠師熟悉了制作之法后,咱們再推出一些中檔和低檔的,那些單件上雖然賺得少,但勝在量多,一來二去的,也同樣不是一筆小錢呢。”
“鸞妹說的好,這東西,咱們就按照賣玻璃制品的法子來做,高檔的先賺上一大筆先,然后再來想其他的。”李漱挺著個大肚子,指揮若定,猶如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于千里之外的大將軍一般,只不過,咱們說的是財富和經商,而不是國家大事,嗯,家事國事天下事,先有家,爾后有國,最后才是天下,咱就是懷揣著這樣一個理想,努力地營造福足的小家。
宮女姐姐以一種專業鑒定家的角度欣賞了許久之后,略帶遺憾地嘆了聲:“若是能做得小些,帶在身上可就方便了。”宮女姐姐的發言頓時又激起了流霜妹子的智慧光芒。
“這倒也不是不成,原本俊郎交給小妹的圖紙里邊便有那種掛在身上或者是戴在腕上的鐘表,可惜這鐘擺必須是下垂在外邊才能起作用,而且不能移動。”流霜說了一大串拉的,然后把救助的目光沖我望了過來,似乎我就是開啟她智慧的起子。我抿了抿有些發干的嘴皮子,這我倒還真不知道咋整。
擰著眉頭思量了好一會,在后世,我的那塊上海表可是修了不少回的,就只見到里邊是一大串拉的彈簧,而且當初教授學生們擺鐘原理時,似乎也提到過發條式彈簧也能產生與鐘擺相同的作用,具體叫啥物理名詞我忘記了,不過想來應該是這樣。
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五個婆娘都沒說話,靜靜地看著我,看得出來,她們都對我這位大唐知名的格物致知大家充滿了盲目的崇拜和信心。
我端起了茶水輕抿了一口:“這個嘛,為夫到是覺得,你可以試一試,能不能用細小的回旋發條來替代鐘擺的作用,為夫記得,發條式彈簧也能作伸縮運動,而且它的周期也是一定的,說不定從這方面入手,能大有突破。”
流霜聽了我的發言,一臉喜不自禁地在那絞著手,很是坐立不安六神無主的那種,似乎恨不得現在就立即開始搞科研活動了般,我趕緊告訴流霜,這研究工作可以先暫時地放一放,一來養養身子,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二來嘛,還需要她來指點那些匠師,讓他們分工制作,為日后的房氏鐘表集團的流水生產線培養出先期的工程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