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道長眨眨眼,朝著站在我邊上咧大嘴的房成道:“聽這位施主說過,公子擅長煉制前所未見之物?”
“……”明白了,忠仆把咱給賣了,可問題我練的那些東西別說是人,就算是神吃了怕是也要走火入魔,七竅流血,現在想起那嗆得人頭發麻的黃煙,本公子還心有余悸,惡狠狠地瞪了眼房成,扭過頭來,干巴巴地笑了聲:“在下確實喜歡搗鼓些新鮮玩意,在下游一問題想問道長,剛才您吃的那一丸是何物?”很好奇。
“公子是問此物?”羅道長瞇著眼在懷里摸了半天,掏出了一丸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指甲大小的藥劑,很得意地朝本公子顯擺。
“哦?想不到在下能見識此物,實乃幸事爾。”伸出手,羅道長才有些戀戀不舍地放到我的手中,感覺一沉,很重,嗯嗯,如同鉛錠,手捏了捏,實在是,經本公子仔細研究所得的結論,這東西根本就是金屬球……我靠。
倆皇親也擠在我邊上,很神奇的目光注視著我手中的小藥丸,嘖嘖稱奇。
“此物乃老夫用朱砂,紅鉛,千年人參等十余味天材地寶,花了七七四十九日而煉取得七寶琉璃丹……”羅道長目光很狂熱地盯著我手中那可以幫正常人非正常死亡的神奇小藥丸。
“嗯嗯。”坐直,屁股往后挪了十來公分。下意識地對大唐化學家生起了發自內心的敬畏。“道長果然乃道家精英,這個,道長吃這東西,有何不適嗎?”
“呵呵呵,老道的丹藥,雖不敢說能白日飛升,卻也能益壽延年,長保安泰……”重金屬的后遺癥開始發作,羅道長已經開始出現幻覺、環烴和幻視了……聲稱吞下此藥。可見三清道尊在周身護持自己,在身邊講解道家大典,并還能在一定時間內,元神出竅與道家祖師老子在于霧繚繞的仙山洞府里進行修煉……
狼狽不堪地逃了出來,李治很不滿意我對這位吞噬重金屬成癮的羅道長德態度:“俊哥兒也是,人家羅道長好心好意分你一丸,那可是難得的好東西,瞧你那樣子,就像是白天見了鬼似的。”
“他是好心我承認。可本公子不想年紀輕輕的就變成植物人。更不想胃穿孔,腸梗塞啥的……”朝著這小同志惡狠狠地大噴口水,“真的有那么嚴重不成?房俊妮也不瞧瞧人家羅道長,仙風道骨的,說不定就是那些仙丹的功效,就是不知道吃了能不能駐顏……”李漱的腳步有些挪不動了,似乎有轉身回殿去求藥的勢頭,這丫頭愛美的心思實在是太狂熱。嚇得本公子趕緊一把拉住,倆皇親腦袋上一人賞一個暴栗,面目猙獰的瞪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倆無知青春組合。惡狠狠地道:“若是你們敢吃那玩藝,本公子就把你們倆倒吊在門樓子上,拿胰子化水加上米田共替你們洗胃,信不信!”殺氣化為了實質,我的身后甚至出現了星云圖,小宇宙要爆炸了都。
或許因為我那從沒出現過地嚴肅得過分的預期,讓神仙都會退避三舍的殺氣,倆皇親甚至忘記了腦袋被我襲的事,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個勁地拼命點腦袋,很好,這才是聽話的好學生。我露倆排森森的白牙,很滿意地點點頭:“這才乖……”
“小道今日掐指一算,料有貴客迎門,不想,竟是公主與晉王大駕光臨敝觀,有失遠迎,罪過罪過。”一聲清朗的聲音,從我背后不遠處去響起——
猛一扭頭,一位仙風道骨,墨黑色的長眉入鬢,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看不出年紀的道長執著雪白的拂塵站在我身后的小徑上,款款朝著這邊走來,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比之剛才科學態度嚴謹的羅道長,更像是個騙人錢財,裝神弄鬼的神棍。
走到近前,很是瀟灑行了道家之禮:“貧道有禮了。”
“見過袁道長。”兩位皇親很恭敬地回禮,我也拱拱手,眨巴著眼打量著眼前這位,實在是看不出年齡,頭發烏黑,表情飛揚,你說他小,可是臉龐上又透出一股子地滄桑,說他年紀大,卻又讓你找不出證據來證明,就連聲音也聽不出是老是少,很神奇的人物,更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幾位若是有閑暇,便隨貧道去個好去處,今日,貧道方得新茶,正好款待幾位。”笑瞇瞇的著實讓人不忍拒絕。
隨著這位走路也不疾不徐的袁道長朝著前路走去,我扯了下身邊的房成,“這老家伙是誰?咋看怎么都像是個騙人錢財的老貨。”
“……小人也沒見過,可瞧這位道長仙風道骨的,應該不會像少爺你說得那么不堪吧?”忠仆竟然也敢懷疑我的目光,哼,好,咱就好好瞧瞧,這位行為動作都很瀟灑的老家伙是否和辯雞大師是一路貨色。
不多時,已至青羊觀深處,一道清冽的溪水從小徑之旁流過,清脆涌動的泉水聲分外的輕靈,前面不遠,幾座亭子由長廊連在一起,到了亭前才發現,這上面竟然還有個不大不小的池塘,清澈見底的池水面上,幾只不知道種類的飛禽在水面嬉戲,兩只白鶴在前方不遠處悠然地晃著長腭,發著清鳴,我不由得一愣,這場面,倒真有些像那些仙俠小說描繪的仙人洞府。
此刻,亭里,正有人小道士執扇催火,爐上的泥壺溢出的茶香確實很是誘人。
“幾位請……”這位袁道長,很是隨意地盤膝而坐,指著那邊上的幾個團墊朝著我們笑道。
房成很懂禮貌地坐在最外面的團墊上,我與李漱李治做到了袁道長的對面,“師傅,茶好了……”脆生生的叫喚,把我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這才發現,這不就是剛才給我們領路的小道士閑云嗎?
“呵呵,閑云,是貧道的小徒,甚是伶俐聰明,就是太過調皮了些……”袁道長的目光很慈祥,如同在看自家的子侄一半。
“公主請用茶,小王爺請用,這位公子請用,這位大哥請用……”閑云恭敬地把茶水徹了一圈,很是乖巧地跪坐到了袁道長的下首。
說了些閑話,李漱便要求這位袁道長表演道術瞧熱鬧,我也很激動,還沒見過古代人的法術呢,不知道憑我后代人的眼光,能不能瞧穿這神棍的把戲。
“呵呵呵,那貧道九獻拙了,閑云,拿個酒壺來。”袁道長,很神棍地笑了笑,扭臉吩咐身邊的閑云,小道士應了聲,起身走到另一邊,提著個酒壺回轉過來,擺放到袁道長跟前。
“公主殿下,您說這有酒沒?”袁道長拿起手中的拂塵柄輕輕地敲擊在酒壺體上,清脆的聲音顯示這分明是一個空蕩蕩的酒壺。
四頭腦袋齊刷刷地猛點,很好奇地目光盯著這位神棍,瞧他能耍出啥子花樣。
袁道長收回了拂塵,寬大的長袖一甩,罩在了酒壺上,嘴里嘰嘰歪歪地念念有詞,幾息之后,長袖一收,臉上浮起了高深莫測的笑容,一股子淡淡的酒香,從壺嘴處溢散開來,靠!魔術表演……
李治迫不及待地抄起了酒壺,湊到鼻前一嗅:“酒,真的是酒哦,姐,您聞聞……”
“呵呵呵。”袁道長笑得很哪啥,得意地瞇起了眼。倆皇親很是驚訝,連連砸嘴,就連俺的忠仆也被這神奇的戲法所誘惑,脖子伸得老長,一雙牛眼瞪得溜圓,嘴里還不停地嘀咕:“神仙,神仙。”靠……
“俊哥兒,你瞧,這是酒唉。李治很顯擺地遞我跟前晃悠,看樣子,對騙人錢財的神棍很崇拜。
本公子眼觀鼻,鼻觀心,巍然不動,很是高深地道:“障眼之術爾……”
“不會吧?!”李治竟然不相信我的判斷,把酒壺一歪,呈淡黃色的酒液順著壺口滴落下來。“你瞧,真的是酒,味道不錯……”李治拿手接了幾滴,伸手指頭進嘴巴,咂咂嘴道。
“哦?!這位公子果然厲害,竟然識得這不過是些娛人耳目的小把戲,貧道佩服。”袁道長這一句話立即得到了我的好感,很少有神棍會這么坦白,至少,咱就只見過眼前這位。感覺這貨也順眼了許多,朝這位袁大師拱拱道:“不敢不敢,在下也不過是胡猜而已,在下還未請教道長的道號?”腦袋里靈光一閃,似乎唐朝有位很牛叉的神棍,也姓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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