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真希望能早一點到家,好好的在家里睡上一天一夜。”我閉上了眼,輕輕地言道。隨著馬車搖擺的節奏,漸漸地沉入了夢境之中。
不過,似乎不對勁,回程一路上,程鸞鸞似乎越加的虛弱,吃啥都吐,終于在洛陽之時,我找了大夫來瞧,一探脈,這位大夫立即朝我恭喜,程鸞鸞這美人兒也有孕了,我很高興,也犯愁,高興地是咱的生殖能力強勁,犯愁的是,這回去之后,不知道怎么跟李叔叔那老家伙還有俺的李漱,俺的羔羊交差。
相信程叔叔肯定要整天擺顯,自己的閨女比公主殿下進房府進的晚,可是懷的早,總之,一來二去的,心情極度郁悶的李叔叔不找我的碴才怪。
犯愁歸犯愁,大不了打回家起,天天跟李漱這丫頭妖精打架,總之,上綱上線也要想辦法讓李漱的肚皮給大起來,不然,可就有我的苦頭吃了。
齊王押入了宮中,當天,我便讓房成拿了我的貼子去李治府上,華燈初上之時,李治出現在了曲江畔的望江樓前。
“小治見過俊哥兒,近月不見,俊哥兒倒是顯得精瘦了。”李治先是畢恭畢敬地一禮,然后全沒形象地倒靠到了榻位上,抄起杯子灌了一口酒。
成婚之后的李治看起來顯得成熟了不少,不過,在我的面前,依舊是一副小屁孩、墻頭草模樣。“廢話,能不瘦嗎?這一趟走的,是吃不好來也睡不好,好不容易才有了機會回來,所以,今曰就該好好補補。”朝著李治笑了笑,一只雞腿滑溜地落了肚,在滋上一杯小酒,爽啊,這才是生活。遺憾的是今天要談正事,所以,沒有漂亮妞跟前跳舞拉琴,有點不足。
李治見我那狼吞虎咽的吃像,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清了清嗓子道:“俊哥兒,您找我有甚子事?才眾齊州回來,怎么不先休息休息?或許讓我去拜訪您不就得了,還要跑到外邊來?”
-----------------------------------------------------------“成,那這一次算你請我得了。”我繼續像黑洞一般吞噬著桌上一些可食用的物質,太難得了,這一段時間的粗茶淡飯,都快讓我肚子里寡成了清水自留地了。
李治回給我一個白眼:“我說俊哥兒,您又不早說,若是說讓我請客,小弟自然會帶錢來,可是貼子上分明寫的就是您請,小治自然是……”拍了拍腰間空癟癟的錢袋,擺出一臉苦像,恨不得抽他一頓,靠,又在我跟前裝窮。算了,不跟這家伙計較,再過上幾個月這家伙很有可能就是太子殿下了。
“罷了罷了,你真以為本公子會像你一樣?說請就請,用不著你的錢,就算是你把錢袋子撐得鼓鼓囊囊的也不會用你一個子兒,總成了吧?!”我憤憤地瞪了李治一眼嗔道。
李治干笑兩聲,朝我翹起了大拇指:“對嘛,這才是我的師尊,我的好姐夫,小二,再來一盤鹿肉脯,記住了,要里脊肉,其他地方的肉你敢端上來,下次別想讓公子我光臨你們這兒。”聽的我都想把手中啃的光禿禿的雞骨頭戳他嘴里,什么人嘛。
“太厚臉皮了吧?我說小治,是不是這段時間沒功夫教訓你了,就長能耐了不是?”恨恨地丟了雞骨頭,拿油手一把將李治拽了過來。
李治大急:“哎呀,這可是我新衣服,俊哥兒您饒了我吧,下次請,下次我請客,隨您點菜總成了吧?”
“這還差不多,對了,齊王我請回長安了,咋樣,你爹準備怎么處置,他說了沒?”我悄聲問道。
李治扁扁嘴:“關我屁事!哎呀俊哥兒您擰我干嗎?”
“關你屁事,你還真當你是個小屁孩是不?連媳婦一次都娶倆的人。”我憤憤地道,故意噴了點唾沫星子過去,李治閃避不及,被噴了一臉,活該。
李治一臉幽怨地抄起了手巾擦臉:“拜托,俊哥兒您能不能好好說話,每次一激動就沖人吐口水。”
“失誤,失誤而已,房成,你和勃那爾斤去門外守著,任何人不得接近,明白嗎?”我回頭朝著站在身后的兩忠仆沉聲道。
“是,公子。”房成與勃那爾斤領命而去,李治見此情境,也不由得正容端坐起來。
“殿下。這段時間長孫大人可有跟你聯系?”我抿了口酒,抬眼朝著李治問道。
李治點了點頭:“我那舅父來找了我兩次,我去拜訪了他三次。”
“哦……”我點了點頭,看樣子,長孫無忌這老東西必須已經嗅出了什么風聲,已經開始轉變了,應該說是他已經把要保的目標轉向了李治,這樣一來,李治的希望大增。
李治見我沉默不語,趕緊言道:“我舅父來找我,聊了好些東西,什么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什么的。”
“呵呵,不論你舅父說什么,他是為了你好,明白嗎?”我雖然恨的牙癢癢,但是我既是正人君子,就不能隨意的說別人的壞話。
李治卻搖了搖頭很是費解的表情:“可是我真不知道舅父是怎么了,以往與現在的表情根本就截然不同。”
“因為,因為時事所迫啊。嘿嘿嘿……”我朝愕然抬頭的李治擠了擠眼,挾了一塊菜放進了嘴里慢悠悠地嚼著。
李治擰著眉頭:“時事所迫?!莫非……”李治喜疑不定的目光望向了我。
我點了點頭,李治猛地拍了一巴掌案幾,站了起來,繞著矮榻走動,靠,小家伙,這動作跟李叔叔幾乎沒有差別,看樣子李家壞習慣傳染的還真不少。
李治又突然一屁股坐到了我身邊,伸手邀住我的肩膀,搞的我心里很是忐忑,誰知道這小屁孩子姓取向是不是突然異變了。“你要干嗎?”我強打精神,很是戒備地道。
“小點聲,我悄悄告訴你,俊哥兒,您可別告訴別人。”李治這么一松,我總算是松了口氣:“要說就說,一驚一詐的干嘛,差點沒把我給嚇一跳。”
“俊哥兒啥時候膽子也變小了?成,我說還不行嗎?嘿嘿嘿,其實是這樣,我舅父那天來探望我的時候,拿走了我一幅字,沒過幾天,我去拜訪舅父之時,他竟然告訴我,說是褚大人說我的字有帝王之氣。”
-----------------------------------------------------------“你確定是褚大人說的?”我頭暈了,長孫陰人也太會拍馬屁了吧?這種話也虧他能說得出口,怕也就只能哄李治這種智商發育不健全的小屁孩子而已,李治那字我又不是沒瞅過,腕無力,指無勁,寫的字就跟患上了輕微的癲癇一般,那種字也能叫帝王之氣?噢賣糕的,我都差點把剛才吃下去的東西給吐了出來了。
“俊哥兒,您臉色怎么難看成這樣?”李治觀察了半天得出了這個結論。
我費勁地搖了搖頭:“嗯,看樣子是吃的太多了。”
李治沒理我的蛋白質攝入量過多問題,而是不停地追問:“咋樣,俊哥兒,您說我舅父他這是不是在向我暗示什么?”
我傷腦筋地搖了搖頭:“屁!暗示,你舅父這這分明就是裸的,把自個剝得光溜溜的給你看,就差把臉貼你屁股上示好了,還暗示。連用詞都不會,真是枉為師教育你這么久。”
李治眼神呈彌散狀,瞳孔也在散大,面色有些發白,表情有些畏懼,可能正在想像一個體態顯得有些臃腫,身上掛著幾個游泳圈的胖呼呼老頭光著屁股在他跟前扭秧歌擠眉弄眼的情景,可憐的小屁孩,聯想實在是太豐富了。
“可憐的,來,喝盞酒壓壓驚先,告訴你,看來了,你舅父已經放棄了你大哥了。”我拿起酒盞遞給了李治,自己抄起了另一只酒盞,昂首灌了下去。
“放棄我大哥,您是說太子殿下?”李治略帶疑問地望了我一眼,旋及垂下了眼眸,默默地給我斟上了一盞酒方才嘆道:“看來真是如此。”
李治臉開始有些發紅了,又猛灌了一杯酒,看樣子,他的心潮很澎湃。“鎮定!你瞅你這樣子,成什么體統,為人君者,雖然不說要做到全無表情,可也不能像你這樣,一點兒心情波動就一個勁地擠眉弄眼,都成了啥了?也不瞅瞅鏡子。”
“嘿嘿嘿,俊哥兒教訓的是,那您說,小治我該怎么做?”李治繼續嬉皮笑臉的嘴臉,猥瑣地擠我跟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