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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這里,允許學生們發表自己的意見,而不會像弘文館、國子學、崇文館等地方,老夫子說屁是香的,就沒人敢說屁很臭。”我很不屑地道。當年,本公子也在弘文館里,和李漱還有李治在這里深受折磨,要不是咱成長得快,及時的脫離了苦海,怕是這會子,咱也成了一個整天之乎者也的二傻子。
李治下意識地咧了咧嘴,不過,我雖然形容得有點夸張,可是李治也曾經在弘文館里飽受老夫子們的摧殘,心理和身理都飽受創傷,所以,對老夫子們也同樣懷有很大的成見。
而且十天一次召開的曲江論壇,也成為了曲江書院最美麗的一道風景線,這里的論壇,已經讓大唐很多的著名學者和人士登臺宣揚自己的學術知識,又或者是在些開展論壇進行辯論。
“俊哥兒,如今那些書經典籍收集得有多少了?”李治把目光移向了更遠處的藏書館,那里,業已成為了大唐最大的圖書中心,每天,校內、校外前來觀閱的人流量最高時曾經達到一天三萬人次,這可算是相當了不得的成就了,畢竟,這個地方能夠無償地借閱各種失落已久的典籍,不論是這些年輕才俊,又或者是鴻臚巨儒,都將大唐曲江書院當成了他們心目中最優秀的知識寶庫。
我扳了扳手指頭:“上個月,記得八萬余卷,而本朝代所著之書冊約為七千八百余卷,比起前隋之時,楊廣下令建造的藏有節錄本的觀文殿的藏書,簡直是羞與比之。”遺憾,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遺憾,隋朝的楊廣下令建造的觀文殿內,最多時,曾有三十七萬卷,七萬七千多類的圖書,遺憾的是,相當一部份圖書毀于了戰火,還有一部份流散于民間,李叔叔雖然也多方征集,可是,數量著實難以予前朝時比肩。
“師尊切勿太過憂心,這段時間以來,收集來的孤本和殘本可是比之去年上升了不少,想來天下百姓還有那些有書、愛書之人能看到師尊求知之心,他曰,想要恢復前朝之舊觀,也非是不可為之事。”李治看出了我的沉悶,從旁勸慰道。
------------------------------------------------我沖李治擠了一個笑臉,在天臺上踱起了步來:“嗯,為師也做此想,正準備寫一份通告,刊載于我大唐的所有刊物雜志之上,但凡有遺世之著,又或者是孤本殘冊者,但凡能借與曲江書院抄錄者,不僅僅能獲得重金酬謝,另外,書院還愿意免費替其此書印刷數十冊,供其繼續珍藏。若是有價值之叢書,書院愿意給以借書者一定的紅利,向天下售賣,每一冊,都會有一成之利,入借書人的口袋里邊,希望重賞之下,能有勇夫……”
真的,當我從老爺子的嘴里,知道了前隋朝藏書的數量,若是楊廣整理編輯收藏的這些書都以能留存到后世,怕是在學術史家的眼中,他無疑會成為世界上偉大的帝王。至少會在學者們的眼里成為這種偶像人物。
正在跟李治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這個時候,房成上了屋頂,告訴我該回渭南了,下午狄仁杰等人有很重要的法醫學試驗在等待著我們的光臨。聽了這話,天姓就喜歡瞅八卦的李治果然興致大增,不顧我的勸阻,決意與我一同趕赴現場。
“你可真想好了,那場面可決對血腥得很。到時候,又吐又瀉的可怪我不得。”我仍舊不放心,在半道上朝李治再三的叮囑道。
可李治不信邪,還信誓旦旦的說我這個師尊都敢親自前往,身為我的弟子豈有退縮之理云云。“罷罷罷,愛去便去,不過,到時候我可沒功夫管你,若是撐不住,只管去干其他事便是。明白嗎?”我搖了搖頭沖李治道,這家伙還很不信邪的咧了咧嘴,沒功夫理這家伙了,專心至致的趕路,總算是在午時之后,趕至了渭南官衙,一問之后才知道這伙人已經跟著勃那爾斤遠奔至本公子的牲口棚去了,只得又繼續躍馬橫韁地趕去。
就在還離我的生態循環農場還有一里之遙時,就已經見在河溝邊上業已擠了不少的人,瞇眼一瞅,果然是勃那爾斤等人還有李乾佑等人。縱馬至跟前,已經見到了十來頭豬皆被押在這里的一個豬圈里邊,李乾佑已然很不耐煩地在原地繞起了圈子,而狄仁杰跟陸晨這二位倒是在邊上不緊不慢地討論著,手里拿著的,正是本公子默抄出來的一些后世破案的技巧和心得。
“大人,嗯?下官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怎么也來此?”李乾佑趕前幾步,不由得一愣,他可沒有想到我竟然會把這位太子爺也給帶到這兒來。
李治跳下了馬,點頭呵呵一笑:“孤隨師尊來此,就是想見識見識師尊所言的偵案之手段及技巧,也算是瞧個新鮮。不知道李卿為何面臉如此?”
“可是太子殿下,下官還是勸您別在這兒呆著的好,因為其中的很多手段……”李乾佑很是擔心地看了邊上的我一眼,我揮了揮手:“無妨,半道之上,我已勸過殿下,奈何太子殿下執意要來,看就看罷,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嗯,都業已準備妥當了嗎?”
“師尊,所有的工具和受驗試驗品皆已準備完畢,就等師尊您親來查驗了。”狄仁杰已然走了過來,朝我長施一禮道。
我開始繞場走了起來,嗯,吊頸架子業已拾好,還有一個巨大的水坑業已灌滿了水,另外還有一個大坑里早已經推滿了柴草。當然,還有一些棍棒,鐵釘等物,更有大鍋、蒸籠等等各種種樣的東西。讓人看見,肯定都摸不著頭腦,這想些是想在這兒搞干豬飯還是要干啥。而不遠處,更是有一個浮起的土堆。
------------------------------------------------我站到了土堆跟前,使勁地踩了踩,向著業已跟過來的諸人問到:“到了今曰,一共埋了多久了?”邊上的陸晨看了下手中的一張單據,隨后向我報告道:“這是學生等在收到了這本書之后,在師尊的同意之下,第二天便處置的,到了今天業已有了五十八天又七個時辰。”
聽到了這相當精準的數據之后,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嗯,好的,快兩個月了,也正好,想來骨頭表面上的肉質業已經腐爛干凈了。”說得很大聲,我故意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讓站我身邊好奇的東瞅西瞅的李治聽道,這個一向有潔癖的太子爺一聽到這話,面色業已開始蒼白起來。
“俊哥兒,您該不是在嚇人吧?莫非你在下邊埋了甚子東西不成?”李治小心翼翼地退后了數步,似乎生怕腳底下的污泥里邊,突然竄出某種難以言喻的生物沖他獰笑一般,嗯,表情很是膽戰心驚,可憐的太子爺,看樣子上過戰場的我和他確實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我拍拍他的肩膀,面含慈容:“沒錯,為師和諸位大人為了驗證為師的破案之手段和技巧是否有效果,所以就在兩個月前,先把一頭豬給宰了,然后就直接埋到了地底下,現在取出來,就是想看一看,尸體能腐爛到和種程度……”
嘔……李治還始出現反芻的現象,面白若灰,額角泌汗,強自撐出一個笑臉:“師尊,小治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要趕著過去處置。”
“哎呀,太子殿下,怎么說走就走呢,還沒開始呢,一會兒還有好些精彩的絕活,你也知道,突厥人玩刀最是頂尖……”我湊到了李治身邊低聲詭笑道。李治一臉哭喪:“俊哥兒您饒了小弟吧,這地方,咱可真呆不下去了,方才小弟這不是逗你玩的嗎?要不今晚上,小弟作東,在渭南最好的酒樓宴請師尊及諸位大人,小弟這就先去訂席去了……”
望著李治倉皇的背影,我就跟三伏天喝了酸梅湯一般的爽利,嗯,小樣,惡心不死你!嗯,很有快感,至少捉弄這家伙讓我心情很愉快。回過了頭來,這些沒聽到我跟李治談話內容的官員和我的家將們一個二個都莫明其妙。我也懶得把李治的窘狀讓大伙來分享,好歹人家也是大唐的太子爺,給他留點面子也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