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里有些事情,所以上傳晚了,也改大章了。
世界衛生組織的壓力,還有周邊國家的壓力,目前都令人頭痛之極,已經有外國媒體指責國內隱瞞疫情!這樣下去,對于華夏的國際聲譽,自然是有大大的負面影響。
而且更令人感到不安的是,做為最早發現的粵省,目前感染患者已經超過了一百八十余人,占到了全國目前知道的感染者的接近一半。
在短短的時間里出現了這么多的感染者,這使得羊城、粵省和鄰近周邊的省市的知””,都感到了恐懼。
“蘇叔,如果說不能夠將信息公開,讓人們真正地意識到危險就在身邊,那么想要控制住疫情,就是緣木求魚!”方明遠道,SARS最初的癥狀是莫名原因的持續高燒,而國內由于看病難的緣故,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發燒、感冒時,只是自己買點藥,在家休息兩天,硬抗過去。而如今這樣,無疑將會耽誤了SARS的治療時間,還會將SARS傳染給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如果說不能夠讓人們意識到一旦出現發燒就要立即去醫院確定原因,那么要掐斷SARS傳染鏈條,就不可能!
“信息公開,只是一個遲早的事情。蘇叔,這是傳染病,不是什么國家機密,而且說得難聽一些,在如今已經出現了擴散的情況下。捂著蓋著只會造成患病的人員越來越多。總有一天,事態會發展到誰也無法承受的地步。原本只是個天災,誰也不用承擔什么責任,捂來捂去卻成了!到了那個時候,不僅僅是政府的公信力嚴重受損,我可以保證。各地的經濟上的損失更大。”方明遠沒好氣地道,“到了那個地步,再想做什么就晚了!這要是在歐美國家,國家的主要官員就要做好辭職下臺的心理準備了。而且,傳染病可不會因為誰是領導就繞著誰走。”
蘇愛軍無奈地心中苦笑,他也聽出來了。方明遠這心里憋著氣呢,其實也難怪,早就提醒過,事情要是處理地不好,型肺炎就會擴散到全國各地。而現在的局面,也證實了方明遠的話。最麻煩的是,型肺炎的死亡率和傳染力都超出了很多人的想像。
到了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后悔莫及,正如方明遠所說的那樣,原本只是個天災,一種新型傳染病出現,這能夠怪誰?誰也不是上帝,連新型病毒都管得著。但是搞到了現在,原本只在粵省發現的型肺炎卻在全國多個省市出現,這就真的成為了了。
“蘇叔,如果說他們還想捂著蓋著,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他們會看到京城也如同一座死城的一天的!”方明遠冷笑道。前世里,在SARS最瘋狂的時候,就連原本人頭涌涌的中關村大街,也出現了空蕩蕩的,如同過年時的情景。而那個時候。這一幕并不僅僅是出現在中關村一地,而是在京城普遍存在著。令方明遠直至現在,還記憶猶新。
蘇愛軍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他簡直無法想象,一座有著上千萬常住人口,每年還有著數以千萬計的流動人口的超級城市,居然會有如同死城的一天!
“屆時,所有的國際會議和活動都會躲著華夏,所有的政要都會推遲來訪,出國不受歡迎,簽證會受到種種的限制,就是你放開所有的海關,任外國旅游者進入也沒有人愿意來。所有的航班都是寥寥的幾個人,甚至于飛往海外的航班都禁止落地,火車和汽車上再也不用發愁超載,商店關門,飯館歇業,只有醫院里是暴滿暴滿再暴滿,外隊會在邊境持槍以待,不過不是為了入侵,而是為了防止有人出來。就像《生化危機》里的擴大版本。”方明遠隨口道。
蘇愛軍想像著方明遠所描述的那一幕幕,不禁是不寒而栗。
方明遠說得固然是有夸張的成份,但是這就是信息透明與不透明的區別。當信息透明時,大家也相信政府的公信力,會一看,啊,原來SARS病人才有幾百個人,與龐大的人口基數相比起來,自己的感染可能誰都會算。而且雖然SARS初期的死亡率比較高,隨著SARS的致病原理逐步地被摸清,越來越多的治療方法被找到,在信息透明的情況下,人們的恐慌心理自然會平息。
但是信息不透明的時候,大家就會想,那幾百個SARS病人會不會只是暴露出來的冰山一角,在人群中會不會隱藏著更多的病人。而且,公布出來的死亡人數會不會也是被“加工”的?這樣的話,人們怎么能夠不恐慌?
其實,如果說光算感染人數與死亡人數,SARS的殺傷力甚至于還不如時不時會肆虐一把全球的流行性感冒,但正是因為人們對其都并不陌生,所以每一次流感襲來,人們雖然也會擔心憂慮,醫院里同樣會人滿為患,但是卻并不會在社會上引起混亂。
“書記!這是最新的消息。”蘇愛軍的秘書冷曄將一份傳真紙遞給了蘇愛軍。
蘇愛軍掃了一眼,臉色不由得微變道:“明遠,剛剛世界衛生組織又通報了,韓國已經出現兩例型肺炎患者,澳大利亞出現三例,巴西和美國則是四例。這四國政府已經宣布將要加強對進入本國的疑似人群的健康檢查。”
“嘿嘿,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在這件事情上放個大衛星,一下子震驚全球所有的國家。在世界衛生組織的紀錄上,名留青史!”方明遠冷笑道。日本目前是世界衛生組織公布出來的SARS患者最多的國家,但是與華夏一比起來,就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了。
“明遠!”蘇愛軍有些惱火地道。雖然說明知道方明遠說得就是現實。但是聽在耳朵里仍然是極其地不入耳。
方明遠雙手一攤,不說什么了。
“明遠,國家要建立社會保障制度,秦西省省委在年前已經開過會了,在過年之后,就將在秦西省境內全面推行社會保障制度。對于這件事。我想問問你有什么想法。”蘇愛軍鄭重地道。
秦西省社會保障制度從二千年十月一日之后開始在奉元及濰南地區開始試點,潼宜雖然是副省級城市,但是由于種種因素吧,并沒有列入第一批試點中去。經過一年多的試運行之后,秦西省省委省政府決定將這一制度在秦西省全境內鋪開,覆蓋全省范圍內國有企業、城鎮集體企業、外商投資企業、城鎮私營企業和其他城鎮企業及其職工。城鎮個體工商戶及其雇工,實行企業化管理的事業單位及其職工。
“蘇叔,雖然說我并沒有怎么看過秦西省社會保障制度細則,但是我想,它仍然是拿如今工作的勞動者所繳納的費用給已退休人員來養老。“方明遠不客氣地道,“說白了就是寅吃卯糧,日后秦西省財政有哭天喊地的日子呢。不過。蘇叔您不用急,潼宜的這個問題不大。”
蘇愛軍苦笑道:“不大也是個問題。也是有著相當大的一批人要在近十來年退休的。這一筆費用,也不是個小數。”
方明遠道:“蘇叔,我個人的看法,這一制度要真正的實行開來,第一,是要保證有足夠的征收人數,而目前來看,細則中所規定的征收缺乏強制性、約束力,對企業和個人瞞報、少交、拖欠缺乏相應的司法制裁措施。積極的收繳比較困難。這一點,蘇叔你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你這還是沒怎么看過社會保障制度細則?”蘇愛軍無奈地道,這小子就是個妖孽,怎么這些制度仿佛只要到了他的手中,隨隨便便地看幾眼。就能夠找到其中的紕漏和問題所在。社會保障制度細則,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研究,又有多少人能夠像方明遠說得這樣一針見血。
他當然不會認為方明遠在說謊,因為方明遠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但是他又哪里知道,這一世里,方明遠是沒有怎么仔細看過國內的這些省市所頒布的社會保障制度細則,但是在前世里,早就有無數人將這一制度掰碎了揉開來研究了個底朝天。方明遠純粹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方明遠聳聳肩,這個沒法子解釋。“蘇叔,在潼宜,我們是不是可以在這一細則的基礎上,根據潼宜的現狀進行修改?”
“嗯,可以,只要不違背細則的基本原則。”蘇愛軍立即道,“你這光說了第一,第二呢?”
“第二?這一筆上繳上來的巨額資金,政府部門要如何來保證專款專用,避免其被政府部門擠占、挪用。而且這一筆資金如何來保證,即便沒有增值,但是也不能連保值都做不到吧?而且,這一筆巨額資金,如何進行管理、避免浪費?如果說這些問題都不能夠解決,那么即便是成功地建立運轉起來,日后也要出大問題!”方明遠眉毛一揚道。
蘇愛軍沉吟了片刻,這確實也是實際存在的問題,不僅僅在遼省試行這一制度時就出現了,而且秦西省前一段時間在奉元及濰南地區試點時也發現了。
“還有第三嗎?”蘇愛軍繼續問道。
“第三,當然有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點!”方明遠道。蘇愛軍的心里不由得就是一緊。
“最重要的是,你如何來保證每年這一筆資金能夠收支平衡!”方明遠淡淡地道。
“呼……”蘇愛軍長出了一口氣,他可是被方明遠嚇了個夠嗆,原來是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他也早就看了出來,寅吃卯糧。當然是會出現虧空的。
“那么,你對這一制度在潼宜實行,如何避免這些問題,有什么想法沒有?”蘇愛軍又問道。方明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蘇愛軍也不禁老臉微熱。這才是他最關心的。潼宜的財政大權實質是在方明遠的手中,沒有方明遠的支持,蘇愛軍所能夠動用的資金就會大幅度的縮水,尤其是在現在潼宜市財政其實是在負債前行的基礎上,他所能夠動用的資金就更加有限。
方明遠道:“蘇叔,我可以要求方家旗下所有的產業。都會按時按量繳納社會保險費,潼宜當然也在其中。但是你想好了,如何保證這一筆社會保險費不被占用、挪用、浪費,以及進行增殖保殖?”隨著華夏經濟的發展,貨幣對外升值、對內貶值的現象也就越發地突出,如果說不能夠保證社會保險費的保值增值。無疑會進一步地加大社會保險費的收支難以平衡。
“那你的意見呢?”蘇愛軍反問道。
“我認為,這一筆社會保險費應當設立專門的部門來管理,并保證專款專用。所以必須要有人對管理部門進行監督!”方明遠頓了一下道,“不僅僅是政府部門內部監督,也要有來自社會的監督。”
蘇愛軍的眼睛為之一亮,連忙道:“怎么個社會監督?社會保險費的收繳和發放,可不是非專業人員能夠輕易搞得懂的。”
方明遠失笑道:“蘇叔。確實如您所說的,非專業人員是看不懂報表的,但是這個社會并不缺乏專業人員。比如說銀行,比如說會計師事務所。我的想法是由幾大銀行、會計師事務所派人和政府部門共同組成監督部門。”
蘇愛軍嘴角扯了扯,方明遠這一手可是夠狠的,幾大銀行里除了國有四大行之外,肯定還有濟民銀行和海灣第二銀行,這樣下來,就至少是有三家銀行是會站在方明遠的立場上的。至于會計師事務所,他可是聽說了。方家自己就收購了原本屬于著名五大國際會計事務所之一安達信會計事務所在亞洲的諸多分所,重組成為了一家新的會計師事務所,方家旗下所有產業的財務,都由它負責審核。而且,方家還與四大國際會計師事務所達成協議。每年四大國際會計師事務所會隨機抽筌,對方家旗下的這些產業中的四家進行再審核。
所以,方家旗下的這些產業,財務人員是絕對不敢欺瞞公司的,任何一點點紕漏,都很難瞞過這些國際會計師事務所的。
三大銀行,再加上一個經驗極其豐富的會計師事務所,就是政府部門和其余幾家銀行聯手,也很難將財務做得天衣無縫。更不要說,自己也根本不會給負責管理社會保險費的政府部門伸手的機會。
“而且我認為要再規定,如果說哪一家銀行在監督過程中,監督不力的話,就取消它兩年甚至更長時間里代收社會保險費的資格!”方明遠又在上面加了一塊磚。方明遠并不打算要求潼宜的社會保險費繳納固定于某個或某幾個銀行,只要達到標準,就是正在籌劃成立的潼宜城商銀行,也一樣可以代收社會保險費。
蘇愛軍不禁為即將成立的社會保險費管理部門的工作人員們默哀,他們也許會面臨著目前潼宜政府所有部門中最為嚴厲的監管力度。
“其實如果說可以的話,我希望潼宜的市財政收支,日后也遵照這一辦法。”方明遠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令蘇愛軍為之苦笑不已。
蘇愛軍一臉無奈地道:“在你的手底下工作,想要伸手貪點拿點,這風險可是太高了,簡直就是防賊一樣。”
方明遠無所謂地聳聳肩道:“沒辦法,誰讓你們一向整體的風評都不佳呢。不少人是臺上道德楷模,臺下男盜女娼,大家都信不過。”
蘇愛軍徹底地無語了,自從他脫離了大學進入了官場之后,尤其是近些年,已經沒什么人敢這樣當面說話了。
“還有,蘇叔,要保證能夠收繳到足夠多的社會保險費,保證收支平衡,就必須要將虧空先彌補上。這一塊潼宜原本就沒有多少,所以,我覺得潼宜市政府是不是主動積極一些,替那些已經臨近退休年齡的市民補繳上欠缺的費用。而且,我認為,潼宜的政府機關和事業單位人員,是不是也應當一并納入社會保障制度中來?”方明遠道。
蘇愛軍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地道:“這個問題,開會時我也提到了,但是省里認為這樣做的話,會不利于潼宜的這些政府機關和事業單位人員的穩定。而且太扎眼了,所以否決了。”
方明遠不禁嗤之以鼻,不利于穩定?他們要是愿意下海騰位子,潼宜現在可不缺愿意干的人。前一陣子招收新的警察時,可是應者云集,甚至有不少其他地市的警察都主動前來應聘。不說潼宜的工資水平原本就不低,進行體制內,就可以將家人和自己的戶口落地潼宜,誰不樂意。雖然說,如果在工作期間出現了什么違法犯紀的事情,還有可能會被退回原籍,但是為了家人未來的發展,還是有大量的人愿意。
說來說去,其實還是不愿意放棄已有的既得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