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蕭華擺手笑道,“不必你等找到的,只要給老夫消息即可!”
“是,晚輩一會兒就你將此事稟告星月,前輩以后到得任何一個摘星樓都可以查問。”仲巧感覺自己有些弄巧成拙了。
“嗯,這還差不多!”蕭華說著,又是一探手,拿出一個玉瞳笑道,“這里面的材質呢?”
“啊?如此之多?”眼看蕭華玉瞳之內建造傳送陣和雷舟的材質,仲巧再次傻眼,驚訝之后陪笑道,“這些材質倒是有,而且不少也在今日的競買會上競買,前輩要這么多的材質,晚輩不敢做主。若是可以,前輩只消競買即可!”
“哼,這不是跟沒說一樣么?”蕭華冷哼一聲,嚇得仲巧額頭有些冷汗。
蕭華看著仲巧臉色有變,擺手道:“罷了,待會兒老夫競買就是了。”
“是,有勞前輩,前輩乃是我摘星樓的貴賓,一切都有優惠。”仲巧急忙乖巧的說道。
“哦,對了,那英雄冊上除了老夫,還有那些儒修的新近事跡?”蕭華追問道。
仲巧一聽,臉上又是微變,急忙說道:“前輩見諒,那些事情除了本人,晚輩是不能隨便說的。畢竟內中有各人的隱秘啊!”
“告知老夫這些儒修的名字總可以吧!”蕭華笑吟吟的問著,可笑容落在仲巧眼中,不無陰謀的味道。
仲巧思忖片刻,苦笑道:“前輩,您老來我摘星樓莫非……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么?”
蕭華心里一動,收了笑容,看著窗外淡淡的回答道:“你說呢?”
“唉,前輩既然要找那人晦氣。其實……大可等著那人離開摘星樓。畢竟無論是前輩,還是那人……都是我摘星樓的貴賓,都受到我摘星樓的保護!”仲巧嘆息道。“前幾日羽靈殿的龍將逼到我摘星樓前,晚輩都不曾將那人的行蹤泄露。若是那人換做了前輩。晚輩依舊是如此的!所以,還望前輩莫要逼迫晚輩!”
仲巧如此之說,蕭華愈發的好奇了,跟自己結怨的儒修并不算少,可大多數都是隱秘,但星月的強大蕭華已經知曉,說不得他們就是知道什么隱秘的。這個值得自己晦氣的人,會是誰呢?
“端木晴!不對。端木晴的修為如今怎么可能值得老夫晦氣?是端木良笙!”蕭華首當其沖就是想到了端木世家,想到了端木良笙蕭華甚至有些心虛,不過隨即他又是搖頭了,“也不對,老夫跟端木良笙的恩怨太過隱秘,星月不可能知曉!那……又是何人?”
突然間,蕭華一驚,好似想到了什么,差點兒從座椅上跳起來的,既然是摘星樓。那最應該被想到的應是銅柱國,既然有了銅柱國那想到的就是銅柱書院,想到了銅柱書院。蕭華不得不想到銅柱書院的院正和院判!而既然想到了這兩人,蕭華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值得自己晦氣的人……是誰了!
除了跟自己在銅柱書院門前大戰過的都善俊,除了那個在黑風嶺洞府內顯露過超絕修為的都善俊,誰還值得蕭華晦氣?誰還能跟蕭華一樣看出屏風之內的星月和大手?
蕭華強自按捺住驚訝,他著實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到底是想見到都善俊,還是想趕緊從此處逃走,面對這個都善俊,蕭華感覺自己就是個孩童。根本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他極不喜歡這種感覺。
“呵呵。老夫只不過多年不曾見過都教授,想看看他是否風采依舊。你不必害怕,你既然不想說,老夫也不會逼迫你什么!”蕭華笑著說著,一邊偷眼看著仲巧的神情。果然,仲巧的臉上明顯輕松,笑道,“多謝前輩寬容。”
可是,不等仲巧的話音落地,一道很是詭異的神念就是從外面掃來,樓閣之內的禁制在這神念之下完全就是無物,這神念一掃到蕭華,立時在蕭華心底引起一絲極其輕微的驚栗。
“奶奶的……”蕭華登時警覺,他心中大驚,根本就不必思考,第一個念頭就是,“這都善俊……到底什么修為?蕭某不過是剛剛提起他,他就立刻覺察到了???”
既然知道了都善俊就在摘星樓內,蕭華的口氣佯作恭敬,擺手道:“蕭某跟都院判乃是不打不相識的,雖然他是儒修,蕭某是道門,可蕭某也曾習練儒修的劍術,跟儒修有一定的淵源,蕭某怎么可能如你所想的找他的麻煩。”
“嘻嘻,這大概就是英雄惜英雄了吧。”仲巧又是掩嘴笑了,看起來很是有些難言的美麗,“都院判雖然修為比不得蕭真人,可他同樣能看出屏風的隱秘,以后兩位前輩若是攜手進入星月宮,說不得以后又是一段佳話了!”
“這個……”蕭華有些語結,仲巧這句話怎么聽怎么都是別扭的,可要是反駁什么又是不能。
仲巧大概將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起身道:“競買會再過半個一炷香的工夫就能開始了,晚輩不在此嘮叨前輩了,晚輩祝前輩今日能滿載而歸。”
“呵呵,借姑娘吉言!”蕭華點點頭,并不起身。
仲巧告辭出門,不過片刻,又是有貌美的女子送上靈果等物,蕭華一問,這女子果然也叫小娥。小娥送了靈果剛剛出去,片刻間又是回轉,手里拿著一個拜帖,臉上有些緊張道:“前輩,銅柱書院的院判都前輩想來拜會……”
“哦?是嗎?還不快請?”蕭華聽了,心知肚明,可又佯作驚訝,起身道。
小娥臉上一松,笑道:“前輩請坐下,都院判過來拜會,您老是前輩,不必如此多禮。”
“呵呵,老夫跟都教授乃是舊識了,迎接一下算不得什么!”
“前輩真是平易近人!”小娥說著,退出樓閣,片刻間,都善俊就是走了進來,蕭華不敢怠慢,急忙迎上來,正要施禮。都善俊擺擺手,大袖一揮,但見一片云霞自他的袖內揮出,片刻間融入樓閣的四周,一層溫潤如玉的光澤自四壁中生出。
蕭華知道都善俊布下禁制,不想讓旁人窺探到此間的景狀,這才躬身道:“晚輩蕭華見過前輩!”
不過,就在他躬身,目光落到地面的時候,心里猛然一驚,暗自皺眉道:“以都善俊如此之修為,在摘星樓都要小心如斯,那……他又是在防備誰呢?”
“呵呵,起來吧!”都善俊抬手扶起蕭華,徑自坐到蕭華先前所坐的地方,抬頭看著恭立在自己面前的蕭華,笑道,“不過是數十年不見,你的名號居然響亮至極,遠遠蓋過老夫,你到之處老夫還須避退三舍啊!”
蕭華恐慌道:“前輩多想了。都是前輩韜光養晦不想讓旁人知道罷了,晚輩跟前輩比起來只不過是螢火之光。”
“不,不……”都善俊捻起一個靈果,吃了一口笑道,“老夫說你做的事情,真是出乎老夫的預料,你的心思,老夫愈發的看不透了!若是如仲巧所言,你這心機實在是太深,可若是你沒有想那么多……怕是連雷音寺的大日如來都要給你讓座了!”
“前輩……”蕭華苦笑,“晚輩想些什么您老還不知道嗎?晚輩不過就是想靜心的修煉罷了……”
“靜心的修煉只是一種理想!這理想只是你心中的一朵白蓮花。在這世間,無論修為有多高深,都是一片飄萍,只能在莫測的情勢中飄蕩,身不由己。或許修為高了……能有一絲自保之力,可任何的反抗都要被這世間的一切所絞殺!”都善俊嘆息一聲道,“即便是老夫,也是亦然!”
都善俊此時的口氣已經跟先前在黑風嶺有所不同,雖然還不曾將蕭華看成是平等的修士,但口氣中已經隱隱有了極高的贊許。
“是,晚輩知道!”蕭華自然不敢順著都善俊的口氣往下問,只恭敬道,“晚輩得了前輩的功法秘術,一直都在苦練,想要擁有自保之力。”
“樹欲靜而風不止,蕭華,你身在局中,如今更是風頭正勁,想要自保,單憑修為并不一定能成!”都善俊掃了一眼蕭華道,“仲巧所言很多頗有道理,你也多多的想想!”
“絲……”蕭華一驚,低聲道,“前輩,您老什么時候聽到的?晚輩怎么沒有察覺出來?”
“哼,如是被你察覺了,老夫還有什么臉面?”都善俊呵斥了一聲,又是看看蕭華,頗是有些贊許道,“你這隱匿之術倒是不錯,以老夫之能也不能一觀全貌,且把秘術撤了,讓老夫看看你的修煉!”
“多謝前輩!”蕭華臉上顯出狂喜,因為都善俊這般說法,那是擺明了要指點蕭華修為的意思,這對于一般修士而言,真是不可得多的機會。可惜蕭華的心里苦澀的異常,他可是不敢都善俊這個積年老怪接觸自己的肉身,都善俊若是發現了自己肉身的秘密,誰知道會露出什么樣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