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夜雨再次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后,將手一揮,數道淡淡的綠光節次的揮出,正是打在百十丈左右的半空之中。百十丈之外,那濃霧隨著綠光的擊中緩緩的揭開,好似揭下一層的細紗!
細紗之下,正是站著四隊劍修弟子,這四隊劍修弟子各穿不同的劍裝,分布在夜雨左近,每隊弟子都足有上萬人,將夜雨團團的圍住。
“夜劍友!”濃霧揭開之后,那每隊弟子前面站著的一個幻劍一品的劍士也都看見了夜雨,連忙飛上前來,躬身道,“此時該是我等四劍門為我劍域出力的時候吧?”
“不錯!”夜雨微微點頭,可語氣有些虛弱,又是有些淡淡的說道,“劍山劍門、平禮劍派、流風劍莊和飛雷劍門的諸位道友,你等在此已經埋伏了近五年,對于此劍陣的配合已經極其熟悉,如今呂劍友已經發來了訊號,道宗數十萬修士已經落在了噬靈大陣之內。不消說的,此時大陣之內的金丹修士已經被噬靈蟲攻擊,根本無暇顧及筑基和煉氣弟子,那些弟子更是被呂劍友的疑兵之計弄得暈頭轉向,潰不成軍,如今正是我等為劍域出力的時刻!”
那四個劍門的領隊正是兩男兩女的,聽得夜雨如此說法,臉上顯出了激動,頭前乃是劍山劍門的吉平,一個頭發斑白的劍士,躬身道:“我劍山劍門乃是劍域之小派,能在夜雨劍友的帶領之下為劍域出來,并立下如此戰功,吉某代我劍山劍門萬余名弟子在此謝過夜雨劍友,以后夜雨劍友有何差遣,我劍山劍門萬死不辭!”
“不錯”平禮劍派的李茉紀乃是個徐娘半老的女劍士,此時也陪笑道,“聽呂劍友講,正是夜雨劍友的點兵才能讓我等四派有此為劍域出力的機會,我等四派都是對夜雨劍友感激不盡的啊!”
“呵呵,無妨!都是劍域的弟子,能為劍域做些事情,即便是粉身碎骨又有何妨?”夜雨淡淡的笑道。
流風劍莊的范萍又是嫵媚了極多,嬌笑道:“只可惜我等隨著夜雨劍友訓練了近五年,從來都沒見過夜雨劍友的真面目,著實讓我等遺憾!”
“以后總會有機會的!我等四派只消記住夜雨劍友的恩德就是了!”飛雷劍門的黃興乃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說話也是極其洪亮。
“嘿嘿,夜某的恩典……你等以后自然知道!”夜雨的聲音愈發的響亮了,將手一擺道,“如今四位劍友準備吧,讓各自劍門之弟子按照先前的陣型,準備催動劍元!”
“好”四人齊聲大喝,都是興奮的異常!
不錯的,能參與此四方劍陣的埋伏,均是借助劍陣之力,并不用跟道宗的修士正面拼殺,這簡直就是赤luo裸的戰功。
yīn陽劍陣和裂刃五行劍陣不必說了,坤劍門和太和劍宗的弟子正是習練yīn陽飛劍,乃是布下yīn陽劍陣的不二之選;三劍門和鼎劍門同樣也能湊齊五行飛劍,可在劍域之內,能湊齊五行飛劍的又豈是這兩家?兩個劍門之所以被編入四方劍陣,不就是跟玄鳳劍派關系極好的緣由么?至于噬靈大陣內埋伏的斷水山莊那就更是呂若暢自己的嫡系。誰都知道這最后一陣正是面對逃脫噬靈大陣的修士,諸多劍士根本不相信,那些金丹修士能從容逃出上千噬靈蟲的圍攻,這最后一陣肯定是四座劍陣之中殺敵最多的劍陣,也就是戰功最大的!
四派師長從來都沒想到,這等肥差能落在他們身上,畢竟他們已經算是劍域之中二流靠后的劍派了,即便他們也是曾經輝煌過!
但,因為這個神秘夜雨的安排,四個劍派偏偏就是入選了,四派師長喜出望外之際立刻派出門內的上萬jīng銳,在此極度配合夜雨的調度,整整訓練了五年之久。
出于此等緣由,吉平等人如何能不對夜雨生出感激?這些話真的是發自他們的肺腑。
聽了夜雨的吩咐,四人都是大喝,各自飛到自己劍派弟子的半空上,將手一揮,劍光沖天而起,那近四萬弟子周身都是發出淡淡的劍光,身形逐漸動了!
似乎是一種極其玄奧的軌跡,四萬弟子守住夜雨的四周,每個弟子都在一定范圍內移動,十個弟子好似一組又是形成一個軌跡,而百個弟子,千個弟子,甚至每派的萬名弟子也形成一個軌跡!
四萬弟子又是同時在夜雨旁邊轉動起來了!
隨著整個大陣的旋轉,一股奇異的吸力自每個弟子的頭頂之處生出……
夜雨的雙眸之中閃出強烈的熱切,將手一指那停在半空的守宮蟲,守宮蟲身上的光華大盛,極其詭異的在半空中游動起來,跟一個真的守宮蟲的爬行很是形似!
眼見到守宮蟲爬到夜雨的頭頂之處,夜雨猛然仰頭,將口一張,一股淡淡的幽綠之sè如同一道利劍直直的沖上半空,沖入守宮蟲的體內!
“唧”守宮蟲一聲驚叫,獨目之中shè出數千乃是上萬道的綠光,如同噴泉般的沖上高空,隨即又是灑落,每道綠光的落處,正是那吸力的所在,正是每個弟子的頭頂!!!
“殺!!!”夜雨一聲怒吼,四萬弟子周身劍光閃動,體內的劍元皆是準備透體而出!
可是,那劍光剛剛要離他的時候,那幽綠的光線立刻從每個弟子的頭頂穿入,每個弟子的周身立刻罩上一層的幽綠,那劍光立刻就被禁錮在每個弟子的體內。
“彭彭彭……”一聲聲接連的輕爆之聲發出,連綿不斷,足足持續了半盞茶的工夫,每一聲輕爆,都是一名弟子劍元鼓蕩,肉身爆裂;每一聲輕爆之后,那綠光就是投入血肉跟劍元融在一起!
“夜劍友……這……這是怎么回事兒???”吉平等人大驚,急忙大叫道。
“哈哈哈”夜雨仰頭大笑,顯得十分歡暢,說道:“你等不是要為劍域出力么?不是粉身碎骨皆是不怕么?此時……就是你等為我劍域獻上xìng命的時刻!”
“可是……可是……”吉平語結了,不知道如何追問。
“你……究竟是何人?怎么非要挑選上我四家劍門!”還是李茉紀和范萍這兩個女劍士心思縝密,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叫道。
可不,到了此時,吉平等人突然就是明白,這四方劍陣的第四道劍陣,絕對不是什么尋常的劍陣,絕對是yīn毒異常的劍陣,看如今自己這些弟子的架勢,怕是以命換命的yīn損劍陣!
正是夜雨這個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神秘人,將他們四派四萬弟子送入這個火坑之內!!!
可是,這神秘的夜雨為何要這般對待自己這四派弟子呢?難不成自己四派跟這也有有仇?這彈指間,吉平等人的腦袋也不知道轉了幾遭的,好似絞盡腦汁都沒尋到跟自己劍門有這么深仇大恨的劍士!
“哈哈哈,剛才你等不是說要見夜某的真實相貌么?”夜雨大笑,伸手一扯就是將自己的劍裝拉下,說道,“夜某此時就滿足你等的遺愿!”
但見那劍裝之下,乃是一個極其俊秀的男子,劍眉入鬢,鼻如懸膽,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吉平等人看了又看,腦海之中根本沒有任何的印象,不覺相對苦笑!
“怎么?看不出夜某是何人么?”夜雨的雙眸之中又是放出熱切,語氣比先前歡快了極多。
吉平等人苦笑之后又是冷笑:“吉某不管你跟我等四門有什么恩怨,不過你假借布下劍陣之際,公報私仇,正是我劍域大戰所最為記恨的!我等今rì就跟你死拼,我等就不相信了,四個幻劍劍士還逃不過你的手掌?待得我等有了生機,我等必尋呂若暢呂劍友,讓她給我等主持公道!”
“哈哈哈”眼見著四個幻劍劍士周身劍光四溢,體內的飛劍就要飛出的!夜雨只輕輕將手一點,四道幽綠的光華自四人頭頂之處就是罩落,那先前就已經連在他們頭頂的綠絲急速的顫抖,四人的周身完全被幽綠的光華禁錮,絲毫不能動彈!
“呂劍友?你等還幻想著或者去找呂若暢?夜某怎么可能會讓你等生還?”夜雨很是歡快的說道,“再說了,即便你等生還了,即便有人質疑你等四個門派四萬余人都是隕落,可……呂若暢會責問夜某么?”
“什么……”吉平等人極力掙扎,可是那劍元完全被綠光所禁錮,絲毫不能調度,不覺心中生了絕望,聽得夜雨又是如此之說,立刻驚愕萬分,一種被人玩弄的感覺不可抑止的充斥了他們的心!
“你……你跟呂若暢已經勾結好了?”范萍忍不住叫道。
“什么叫勾結?”夜雨冷笑,“這是呂劍友給夜某的承諾,也是讓夜某誅殺道宗數十萬修士的代價!用你四劍派四萬弟子換道宗數十萬修士的xìng命……你等不覺得極其劃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