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蕭仙友為何不將他也帶來?”都教授眉頭一皺,問道。
“哼,蕭某為什么要將人家帶來?讓你們殺人滅口么?”蕭華冷笑,“這人也沒說什么,只說昨夜見到有人趁黑進入七陽觀,而且隱約之間還見到吳黔也在左近!”
“你……你單憑這個就返回誅殺吳黔?”都教授更加不滿。
蕭華再次冷笑:“你覺得蕭某是那種人嗎?如是如此,蕭某見到吳黔之時就該搜魂了!”
“搜魂??你……你對吳黔施展了搜魂之術?”都教授臉色大變。
“不錯,若非蕭某對吳黔搜魂,如何知道他知法犯法,昨夜帶著幾個捕快在七陽觀左近為兇徒放風?若非蕭某搜魂,如何知道他罔顧法度,收受姜文浩賄賂,要將這西螺嶺我道家的產業送給姜家?若非蕭某搜魂,蕭某如何會痛下殺手,將吳黔和卓宏、王挺月、張暢、徐洪喜誅殺?蕭某為何不將七陽觀駐守的其他捕快都殺了?若非蕭某搜魂,蕭某怎么敢帶著道善大師的尸骸殺上銅柱書院?”蕭華一字一句聲震四野,每一句話都說得一眾學子臉色一變,待得都說完了,莫說是數百的鄉民群情激奮,就是這些學子也都是如喪考批了。是啊,蕭華一介道門弟子,乃是藏仙大陸的弱者,若非有這些鐵證,如何敢惹如日中天的儒修書院?若非知道內中的齷齪,如何敢帶著道善大師的遺骸闖上御書院?
可若真是如蕭華所言。這絕對是銅柱御書院的一大恥辱,莫說這門樓要被蕭華白白的砸毀,就是無數年的清譽也要毀于一旦呀。
“唉”都教授微微嘆息,搖頭道,“蕭仙友,你著實的莽撞,即便是吳黔等人有罪,也要銅柱國府尹來判定,你無權草菅人命,你應該稟明官府才對。特別的。你說你搜魂了。誰知道你搜魂沒有?誰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現在可都是你一家之言,我等也不知道吳黔等人的口供啊。你這無憑無據的,讓老夫等人如何出言?”
“哈哈,銅柱國府尹?好大的官府!”蕭華大笑。“莫是銅柱國的府尹。即便是銅柱國。即便是豫州,即便是整個藏仙大陸,都不值得蕭某稟明!!!”
“嗯。或許閣下有囂張的資本!”都教授并不提道門的劣處,反而解釋道,“可七陽觀在我銅柱國,吳黔也是銅柱國府尹的手下,此事必須要經過府尹!”
“都善俊”蕭華冷笑了,“蕭某看得起你,已經給你面子,將事情的來由說了,并且也將真兇的名字說出,你不去緝拿姜文浩,凈在此處跟蕭某掰扯吳黔的死作甚?難不成要將蕭某緝拿歸案不成?”
“姜文浩乃是銅柱國儒修世家之后,在我御書院也是赫赫有名之輩,即便是都某也是略有耳聞。”都教授淡淡的回答道,“是故你不必擔心,跑冇了和尚跑不了廟……”
說到此處,都教授又是露齒一笑,自嘲道:“都某此話有些褻瀆佛宗,還望佛宗高僧不必在意!”
“哇……”又是一眾女子的驚呼之聲,顯然對都善俊的謙遜滿意至極啊。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莫要裝什么假深沉!”蕭華更加不樂意了,冷冷的說道。
都教授也不介意,笑道:“都某的意思是,蕭仙友不必擔心姜文浩會躲避,即便他逃了,還有姜家。若是他真有此惡行,不說都某,就是我御書院都不會放過姜家!”
“好!”蕭華撫掌贊道,“就沖閣下這句話,蕭某暫且放過你御書院的夫子雕像!”
都教授聽了此話臉色略微發冷,振振有詞道:“姜文浩的事情,都某必定會給你一個答復,可我御書院的門樓呢?你又如何給都某,給我御書院一個答復呢?”
“院判是院長么?”蕭華冷不防的問道。
都教授一愣,隨口答道:“自然不是!”
“閣下不是院長,蕭某憑什么給你一個答復?”蕭華笑道,“待得姜文浩的事情之后,閣下再考慮這個事情吧!”
“嘿嘿……”都教授也是冷笑了,“都某倒要看看,你如何給我御書院一個交待,如何給我儒修一個交待!”
說完,都善俊揚聲道:“姜文浩何在?”
蕭華剛剛提到姜文浩的時候,早在御書院的里面就有文師派出學子找尋此人了。而蕭華同樣早就放出了魂識,牢牢將此人鎖定。并沒有出蕭華的預料,那姜文浩一聽到御書院的門樓被砸爛,蕭華帶著道善的尸骸尋上門來,一下子就是驚慌失措,先是倉惶的逃出了御書院,不過也就是離開不過片刻,立刻又是回轉,而回轉之后的神情又是鎮定了極多。顯然跟都教授所說的一樣,姜文浩即便是跑了,銅柱國的姜家也跑不了,與其自己先就是亂了,還不如沉著的面對。
蕭華見了這廝的慌張,已經胸有成竹,是故他不怎么擔心自己不能給儒修,不能給御書院一個交待?
不過多時,姜文浩就隨著一個書生匆匆的來了,眼看著這個昨夜在書院之前已經見過的俊朗男子,蕭華從心里發出一聲鄙夷:“真是瞎糟蹋了這一身的好皮囊!”
不錯的,這姜文浩就是蕭華見過的那個擅長赤文忠字的書生,就是那個用毛筆為蓮荷燈點睛的書生,即便是此時,書生嘴角之上兩片胡須,依舊微微上翹,那看起來很是普通的眼睛依舊的眼神深邃,雖然飛到半空中,跟都教授站在一起有些被遮蔽了風采,可看起來兩人相得益彰,更是一時的瑜亮。
“學生見過都院判!”姜文浩沖著都善俊躬身施禮,恭敬的說道。
都教授笑著拂手道:“你且起來吧!今日尋了你過來,內中的緣由可曾明白?”
“是,學生剛剛已經聽說了!”姜文浩點頭,看了一眼蕭華道,“這位道家的前輩可能誤會了,學生跟官府的吳黔是有些交往,不過因為家里的事情,并不涉及什么私交!而且,西螺嶺七陽觀更是道門的地產,學生身為儒修學子怎么可能前往?至于蕭前輩所說的謀害道善老人,霸占西螺嶺的地產……更是子虛烏有。我姜家也是儒修世家,在銅柱國赫赫有名,怎么可能去做那等人神共憤的事情?”
說完,姜文浩又是轉頭對都教授道:“院判大人,蕭前輩可能是氣急了,學生也不敢怪罪這位前輩。至于內中的是非曲直,還請院判大人做主,還學生一個清白!”
“你昨夜在何處?”都教授一針見血的問道。
“這個……”姜文浩一陣的惶恐,急忙躬身道,“學生有錯,還請院判責罰?”
“哼?”都教授臉色一冷,低聲道,“你若是犯了如此血罪,都某如何能饒過你?”
姜文浩急忙陪笑道:“再給學生十個膽子,學生也不敢做如此惡事!學生……學生昨夜……”
說到此間,姜文浩將牙一咬,好似豁出去了,低聲道:“學生昨夜在為蓮荷燈點睛之后,就……就跟三五個好友……去了……點紅樓”
“點紅樓?”都教授一皺眉,旋即明白,雖然臉上現出了尷尬,可明顯是松了口氣,斷喝一聲道,“說,跟哪幾個人去的!”
“是……”姜文浩被逼冇得臉上通紅,說了幾個名字,而隨著姜文浩的聲音,同樣從書院之內,有幾個年輕的學子飛上半空,臉上尷尬通紅的異常。
“哼……”都教授一聲冷哼,說道,“你等都下去吧,從今日起,功課先不要做了,待得此事了了,老夫責罰之后再說!”
“是……”姜文浩等人躬身施禮,就要離開。
旁邊的蕭華雙眼再次微瞇了,冷冷的看著姜文浩的表演,直到此時才有開口道:“慢!姜文浩,老夫來問你,你可認識孔立峰、權充、吉淼和劉武杰?”
已經要離開的姜文浩,身形明顯一震,可轉頭過來的時候,臉上又是充滿了驚訝和迷茫,沖著蕭華道:“蕭前輩,這四人學生自然是認識的啊!這是前些日子學生為了姜家之事臨時雇傭的幾個武師啊!!而且,也就是在昨天晚上的,學生已經跟他們解除了雇傭!哦,對了,學生這里還有兩個月前所擬定的契約,若是前輩不信,學生可讓院判大人查看!”
姜文浩將“臨時雇傭”和“解除了雇傭”咬得很是響亮,隨即又是從懷里取出一個紙張,遞給了都教授。
趁著都教授打開契約查看的時候,姜文浩恭敬的對蕭華道:“蕭前輩,道善的死,七陽觀的慘劇學生聽了也是悲憤,可是,即便真兇是孔立峰、權充、吉淼和劉武杰,那也跟學生無關的!哦,退一步將,即便昨日學生沒有碰巧的跟這四名武師解除契約,那也是他們個人的所為,跟學生沒有半個銅錢的關系。前輩要找也要找他們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