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義父!您可知禮兒有多想你啊!”向之禮再也忍不住了,他整個人已經不是跪在那里了,而是五體投地的趴在了那里,心中有太多的委屈和想念要發泄,此刻眼前的塑像哪里還是塑像,在他心中這就是活生生的蕭華啊。
鐘浩然等人被向之禮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還好,也僅僅是一轉眼的,因為鐘浩然知道自己找對人了,這就是蕭華當年離開時單獨留給自己的那個玉簡中提到的人。雖然一開始名字是一樣的,出身也沒錯,但奈何鐘浩然在最近這十年的游歷中,多多少少也還是被騙了的,雖然那些騙了他的人都沒有活路,但這也給鐘浩然的心中多少留下些警惕和遺憾。
鐘浩然此時也是有些熱淚盈眶的沖著蕭華的塑像一跪,有些略帶哭腔的說到:“真人啊,那么多年了,浩然做的這些您老都能看見嗎?你何時才能回來啊。如今浩然已經找到了少主,真人您就別操心了。”說罷,鐘浩然沖著塑像磕了三個頭,那虔誠的態度,引得身后所有的修士均是跪下,一起行禮。而此時,遠在東海某個島嶼山洞內修煉的蕭華心中頓時微微一顫,那佛陀舍利中的信仰之力隱隱閃過一絲金色,過度沉醉修煉的他,盡然是忽略了過去。
待得自己拜過了,鐘浩然看到向之禮已經停止了哭泣,緩緩起身上前扶起了他,又是將他攙到椅子前坐下,然后自己竟是后撤三步,直接躬身行禮說到:“少主在上,請受鐘浩然一拜。”他這一拜不要緊,但是包括向之禮在內的所有人均是嚇著了,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鐘浩然會有如此的動作,一個個愣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向之禮愣了一下之后,趕緊起身上前躬身下去扶起鐘浩然,口中略有些焦急的說到:“宗主請別這樣,向某禁不起宗主一拜。”
鐘浩然也沒有勉強,順勢直起身,溫和的笑了笑,說到:“少主無須為難,這是本宗分內之事。”說到這里,鐘浩然請向之禮回了座位,自己也是轉身坐下,并且示意所有人都別站著,然后才緩緩道來:“諸位都知道,本宗雖說是這造化門的掌門宗主,但真正的開派祖師乃是吾等日夜祭拜的蕭真人,現在宗主有難不能回轉,故而吾等日夜勤學苦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幫上真人。那么,本宗現在就是要告訴諸位,真人當年離開之時,私下告知本宗的一件事情。”
說到這里,鐘浩然頓了頓,微笑著看了一眼向之禮才繼續說到:“當年,真人留下的一個玉簡中,明確的說明了他老人家有一位義子,而那位義子,正是坐在本宗身旁的向之禮。真人并沒有說自己會遇到什么危險,只是在玉簡中交代,若是又朝一日真人不知去向,那么吾等要是遇到真人的義子,一定要鼎力相助的。奈何,真人的話語簡短,并沒有說清楚這個義子的年齡相貌,更莫說是怎么幫助他了。當然,既然現在有緣遇到了少主,那么無論什么要求,造化門上下絕對不會推辭的。”
鐘浩然好不容易說完這些,他看到包括張長老在內的所有人都是有些不情愿,就連那向之禮也是眉頭緊皺,他一時間盡然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還好,也就是沉默了一息而已,向之禮從容起身,沖著所有在場的人深深一禮,認真的說到:“小子向之禮感謝鐘宗主,感謝諸位道友。蕭真人雖是在下義父,但從小就教導在下,萬事要靠自己,尤其是修煉。在下如今唯一的想法,便是找到了一個新的家,至于其他則毫無緊要的。”
向之禮一番話說的很簡單樸實,但也就是這樣的一番話,又是吐露出他心中深深的滿足和感恩,鐘浩然與在場的眾人皆是被這番話說的心中有些慚愧。
“好,少主此話讓本宗都是有些汗顏的,本宗確實想得太多了。這樣,造化門今后就是少主的家,若是少主想真人了,想大家了就回來,造化門隨時歡迎少主。”鐘浩然感慨之后,緩緩站起身溫和的說到。
“在下感謝鐘宗主了。另外在下有一事想懇請宗主,雖在下乃是蕭真人義子,但宗主切莫再叫在下少主了。若是宗主不棄,喚一聲向之禮便可。”向之禮笑著感謝鐘浩然,說話間是越發的自然了。
“哈哈哈,好,既然少主都不在意,那吾等又如何能勉強呢。從今往后,本宗就喚你一聲向老弟如何?”鐘浩然顯然也是走出了剛才的一絲尬尷,他沒有對蕭真人任何的不敬,反而是行事作風都有些和蕭真人相似的,只簡單的幾句話之間,就能和向之禮真誠自然的相交了。
“鐘大哥在上,請受向之禮一拜。”向之禮心中自然還是歡喜的,畢竟這里的人都是如此敬重自己的義父,雖然很多時候這些事情可以造假,但是有些法力的感應是不會錯的,所以向之禮自然是要相信大家的,至少在場的他都會相信。
就在向之禮剛要拜下去的那一瞬間,一個異常急躁的聲音遠遠的就是傳來,所有聽到的人都循著那聲音看了過去:“大師兄!大事不好啊!”這聲音剛落下,只見一個鼻似懸膽,目若朗星的青年男子急匆匆的沖進了大廳。不過,當這男子掃眼一看,蕭真人的塑像今日居然打開了,他急忙就是定住了身形,滿面虔誠的立馬就跪拜了下去,口中無比恭敬的呼到:“弟子費書云拜見蕭真人恩師,弟子祈愿真人福安,萬事如意。”言罷,更是結結實實的磕了幾個響頭。
就在向之禮有些詫異的之時,但聽見鐘浩然依舊溫和的問到:“師弟,到底是什么事情讓你如此著急?你快過來,今日我造化門可是來了位大貴客的。”
費書云或許是心中真有急事,哪里在意鐘浩然所說的大貴客,這個當年還是消瘦面白的煉氣十層弟子,如今也是一只腳踏入金丹行列的修士了,這要不是他強自壓制,甚至要比鐘浩然修煉還快的。只聽費書云有些緊張的說到:“大師兄,貴客可以一會兒過去拜訪,關鍵是此刻,三年前那天魔宗的信使又是發來了玉簡,說是他們發現的那些魔人已經開始動作了。而且貧道也是剛收到線報,我造化門有不少弟子都遭了毒手的!”原來,這費書云眼中和心中除了蕭真人,怕是只有鐘浩然了,其他一眾人皆是被自動的忽略了。
“什么?此事當真?”鐘浩然一聽,果然是有問題了。看來當年自己的擔憂如今也應驗了。
“大師兄,難道小弟還會和你開玩笑不成?”費書云再次有些焦急的說到。
“這樣,師弟你先別急。你且過來,師兄要介紹一位貴客給你認識。”鐘浩然似乎很有信心,只是略微的一皺眉也就放下了那所謂的十萬火急,反而是一拉費書云的手,來到了向之禮面前,笑吟吟的說到:“師弟,這位向兄弟就是師兄要介紹給你認識的貴客。你猜他是誰?”
“不知道。”費書云本就是著急,再看鐘浩然不考慮正事兒,反而帶自己看什么貴客,心中也是有些不爽,那有些耿直的性格又是凸顯了出來。
“師弟莫急,此事估計還需向兄弟幫忙的。他,其實就是蕭真人唯一的義子。”鐘浩然并不惱費書云的表現,而是繼續微笑的介紹到。而且,就是那略帶尬尷的向之禮,也是微笑看著鐘浩然和費書云。
“什么?!”費書云真是不敢相信的,但是鐘浩然又豈會欺騙自己。于是,他也趕緊的上前拜了下去,雖沒有很隆重,但也是很恭敬的。最后,那費書云的口中也是直呼“少主”,搞得向之禮再次臉紅。
還好,鐘浩然笑呵呵的給費書云解釋了其中的關鍵,同時又對向之禮介紹了費書云的情況,以及當年偶遇蕭華之后發生的事情。向之禮則是總算知道了剩余的長老是些什么人了,心中對蕭華的敬仰,對造化門的喜愛更加的濃烈了。
待得雙方介紹完畢了,鐘浩然臉色一正,招呼眾人坐下之后,第一次散發出那種上位者的威嚴,不過,本就是生性溫和的他,又是在這威嚴中多了些溫暖。只聽鐘浩然頗是認真的說到:“諸位,如今真是我造化門之危難時刻。想必大家都知道,三年前天魔宗的來人給了我們一些莫名其妙的密報,本宗與幾位長老研究之后,發現其中的一些危害,是我造化門無法避讓的。之后,本宗又是與費長老一起去面見了天魔宗主,經過幾番商議之后,吾等兩家決定暫時結成同盟,為的就是把那些名門大派嫁禍給我們的魔人,原原本本的還給他們。無論這些魔人是哪里來的,但是我們一定要給他們一個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