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勝看了房中的情形,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張勝勃然大怒,他把暖水瓶摞在桌上,一個箭步躥過去,雙手一抓,就把楚文樓從地上提了起來。
最難受的階段已經過去了,楚文樓喘過氣來,他雙手提著褲子,狠狽不堪地叫:“張總,你別誤會,不不不,我是說……”
“出來!”張勝臉色鐵青地扯住楚文樓,把他拽出了房間。
張勝怕驚動同一樓層的女工,把他扯到了三四層之間的緩臺上,黑暗里,楚文樓慌慌張張地系好褲袋,喃喃地道:“張總,我……我不知道你還回來,我要是知道你回來睡,我根本就不會上來。”
張勝一聽心中更氣,飛起一拳,把楚文樓仰面打飛出去。
“嗯!”楚文樓一聲悶哼,重重地摔在地上,張勝踏進一步,壓著嗓子從牙縫里崩出一句話:“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
呼痛聲停止了,楚文樓咬緊牙關站了起來,憤怒的眼睛在黑夜里也看得清那雙閃亮的眸子。
“張勝!你狠!你為了他媽的一個婊子打我?”
他狠狠一擦嘴角的血跡,猙獰地低吼道:“你行,姓張的,你真行!我為了你的廠子盡心竭力,從創辦到如今,每天鞍前馬后,奔波勞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狡兔未死,走狗就要烹了?
鐘情是什么?她不過是個婊子,一個背著丈夫偷人,又被人扔了的爛貨,逢場作戲,玩玩而已,你當她是塊寶?你為了這種女人跟我翻臉?”
“她是我的員工,這是我的公司,我沒資格管嗎?你在犯強奸罪,你知不知道!”
楚文樓譏誚地道:“強奸?哈哈哈,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也配說強奸?你以為她冰清玉潔,三貞九烈?要不是她現在一心想攀上你這高枝兒,你以為我會從她床上掉下來?”
張勝冷冷地道:“那只是你的想法。這世上誰沒有男歡女愛?如果不是她老公背叛在先,鐘情也未必就會找上徐大哥,她找上徐哥的時候,也是真心實意的愛著他的,如果你以為她是一個隨便的女人,那你就看錯她了。
自從鐘情來到公司,我只見過她深夜還在搞策劃,吃著飯還在整理文件,每天一心撲在工作上,她付出的是她的勞動,是她的智慧,她是憑自己的能力贏得了公司上下的尊重,她有她的尊嚴和人格!她從沒在我的公司靠姿色吃閑飯。你覺得她卑賤,就可以隨便糟踏?”
漆黑的樓道里,一個身影靜悄悄地立在四樓墻角處,她赤著一雙雪足,踏著涼涼的水泥地面,一手扶在墻上,一手捂住嘴,掌緣被牙齒緊緊地咬住,眼神中溢出湖水一般的光澤……
“好,我無話可說,你說怎么辦吧?”楚文樓很光棍地站在那兒,冷笑道:“打電話報警,說我強奸未遂?”
張勝沉默半晌,輕輕地嘆了口氣:“幸好你還沒做出什么事來,我會勸勸她,請她不要聲張,這件事我當沒發生過好了。”
楚文樓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張勝感傷地道:“老楚,這里原來一片荒涼,我們是親手把企業大樓在這里樹立起來的創業伙伴,我希望能和你相濡以沫,共患難、亦共富貴,一生一世做好兄弟,人要相處,總有磨合的,難道你愿意就此分道揚鏢?”
這句話或許打動了楚文樓,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過了一會兒,他默默地轉過身,藉著樓道里微微的光,扶著樓梯一瘸一拐地下去了。
張勝一個人立在黑暗里,掏出一支煙點燃,默默地吸了起來。
一支煙抽完,他腳步滯重地回到了樓上,試著一擰門把,門還沒鎖,他輕輕推開門,房里關著燈,月華如水,流瀉滿床,鐘情側臥于榻的胴體剪影,恰如一幅跌宕起伏的水墨畫。
“鐘……鐘姐……?”
張勝躊躇著,勸她的話頗覺難以啟齒。
“我沒事,我想睡了,張總,你也回去睡吧。”
張勝猶豫了一下,默默地退了出去,臨走時替她鎖上了房門。
房間里,鐘情淚濕枕巾。
國人傳統,對男人重視他的事業,所以男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對女人重視她的貞操,所以女人一侍身成千古恨。
鐘情自問并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當初她是真心的喜歡了徐海生,所以她奉獻了自已,想不到鏡花水月一場空,始作俑者的徐海生從不曾受人道德上的譴責,她卻背負了全部的罵名。
女人之不幸猶如踩了一腳狗屎,難道自已在別人眼中便也成了狗屎。成了沒有廉恥、可以任意作踐的對象?楚文樓是什么東西?只要女人向他翹翹屁股,他就會像條狗似的撲上來,這種東西也配扮成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把她辱罵得一文不值。
花正芬芳自招蝶,誰知道她承受了多少本不該由她來承受的東西?誰知道她以多大的毅力,忍受了多少痛苦,才讓自已從那夢魘中醒來?
事情曝光之初,她并不十分在乎,別人的閑言碎語,只當它是放屁。一個個說的污穢不堪,好像他們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誰又不曾做過同樣的事呢?心里有了他,便有了精神支柱,,她相信徐海生也是真心對她的,楊戈把她打得奄奄一息,她都沒有絕望。
徐海生冷酷無情的言行,才是戳進她心坎里的一把刀,那些日子,她有家難回,住在小旅館里,每天渾渾噩噩,臨到吃飯時,都得一口口地吸著氣兒才咽得下去,她在煉獄里煎熬了多久才掙扎出來?
在這郊區公司里,她重新找回了自已的尊嚴,重新活的像個人了,心頭的傷疤似乎已經愈合了,卻在今夜,再度被人撕扯得鮮血淋漓。
清減的臉頰上,眼淚煎熬成珠,癡望窗外一輪冷月,她的心中只有無盡的悲苦……
這一夜發生的事,成了一個只有三個人知道的秘密。自從來到公司后,鐘情漸漸變得開朗自信起來,全身上下都煥發出成熟女人特有的嫵媚,但是從這一夜之后,她又帶上了最初應聘時的那副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眼神客氣,冷淡而疏遠。
張勝知道,這其實是她的自卑感作祟,也是她自我保護心理的外在表現,心病還需心藥醫,張勝沒有在言語上多加勸解,而是安排給她更多的工作,張勝明白,或許只有繁雜、復雜有挑戰性的工作,才能慢慢療治她的心傷。
當初規劃的批發市場開始籌建了,鐘情被任命為批發市場經理,主抓批發市場建設,不再兼任張勝的秘書,這樣也避免了兩人相見時的尷尬。
在這個獨立的舞臺上,鐘情越來越發揮出了她的優勢,表現出了她的能力。她善于理財,成本控制比較穩當,比男人更會精打細算。同建筑公司和方方面面打交道時,女性性別的優勢和她特有的韌勁、周到和細膩,使她把工作做的井井有條,游刃有余。
楚文樓則主抓冷庫管理,冷庫業務已經漸漸走上軌道,需要操心的不是很多,自那晚的事發生之后,張勝本還擔心他會消極怠工,他是張二蛋做為參股人委派過來的副總,如果事事扯后腿、唱反調,還真是讓人頭痛。好在楚文樓也很知進退,并沒有因此和他翻臉,過了三五日,兩人就談笑自若,一如既往了。
楚文樓還聯系一些大商場、大酒樓,主動跑業務。這幾年,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北方飲食業中火鍋成了一道很顯眼的風景,不止專門的火鍋店開了許多,尋常百姓也把火鍋搬上了桌。
楚文樓包攬了許多大商場、大飯店的羊肉片提供服務,為此冷庫專門購進了四臺切片機。同時,為了保證肉食品進貨質量,降低經營成本,冷庫開始自行采購一些肉食品進行加工、冷凍和批發銷售。
為此,公司又建了個附屬于冷庫的屠宰廠,定點收購生豬、牛羊,屠宰、冷凍、加工、出售一條龍,公司業務蒸蒸日上,越來越紅火。張勝堅信,張二蛋能靠一個被罩廠起家,成為擁資數億的大老板,他也一定能。
不過,這一切在徐海生眼里只是小打小鬧,根本不屑一顧。他的生意很大,利用國有企業大批轉型的機會與人合作搞低成本兼并重組,經包裝后,再高價出售。這幾年來,他就是以這種蛇吞象的方式,把不少國有資產變成了他的囊中之物,這才是他盈利的主業。現在的寶元匯金實業對他來說,只是他的一塊資金中轉站。
建筑業的利潤在15左右,房地產業的利潤就在100-200,開發區原來的地價低,利潤更是驚人。公司剛剛開張不久,雖說從銀行利用抵押貸來了不少款子,但是由于攤子鋪得太大,用錢的地方多,而且張勝正在擴大冷庫經營規模,籌建水產批發市場,所以徐海生在開發出第一期廠房并成功出租后,開始變更經營策略。
目前開發的第二期廠房,他準備采取半租半售的方式,準備出租的部分仍采取辦齊產權手續后,繼續向銀行抵押貸款,再用這部分款項作為目前的工程建設資金,而出售部分則待價而沽,所得款項全部用于自己的兼并重組。
由于財務都由自己的人控制,徐海生并不擔心張勝會發現其中的機關。況且張勝現在整日里忙于公司的發展壯大,基于對徐海生的信任,只要財務上能保證他的資金流動,他對整個公司資金的狀況并不了如指掌,所有這一切,都在徐海生的掌控之中,張勝年輕,愛做實業,那就由他可著勁兒折騰去吧。
至于這種快速擴張是否能保證房屋全部租售出去,徐海生并不在意,就算到時廠房賣不出去,他也有辦法,他只要大幅度抬高房子標價,將原來價值100萬的廠房抬高到150萬,然后指使別人“購買”,然后假購房者以150萬元的標價獲得70的按揭貸款,就能成功實現資金套現。
這是一個完美的“空手套白狼”游戲,但風險如擊鼓傳花,最后會落在誰的手上?而這一切,他并沒有完全告訴張勝。
他是一手把張勝從普普通通的工人扶上企業老總的人,張勝對他視同兄長,對他的信任無以復加,對他的能力有種盲目的崇拜,更對他有種感恩的心情,再加上財務部完全由徐海生的心腹一手把持,張勝對他的運作細節一無所知。
張勝在努力地擔土挑肥,澆水灌溉,期盼著他的公司像一棵參天大樹茁壯成長,而蛀蟲在內部早已悄然滋生……
PS:汗吶,看來真的是累了,幾乎晚上從不做夢的我,這次不知怎么做起了夢,夢中回到了學生時代,重去上學,發現自已這個一向乖巧聽話的好學生居然整整休學一年了,同班同學都有好多不認識了,學業拉下好多,忙著抄筆記、抄作業,心里還思考著這一下天天晚上還要寫作業,書可咋寫?正著急呢,一睜眼,7:15了,迷迷糊糊爬起來更新,然后馬上滾蛋上班去也,呃……臨收筆忽想,如果真的一下子回到十余年前,憑著先知先覺,如今我怎么會為了上班、為了碼字疲于奔命累得像條狗捏?嘿嘿,本大款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以美女為床,以美女為被,哇呀呀,"穿墻進去,我穿墻進去",呃,YY三秒就行了,時間到,上班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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