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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一處瀕臨愛琴海的官邸內,眾多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正面帶笑容的融洽交談著。
這是一個很常見的社交場面,只是這些男女討論的問題,會讓普通人有點不寒而栗而已。比如說某國上個月查獲了毒品多少公斤,某個地區又有多少黑市軍火流入,某個熱點地帶最近又發生了多少起槍擊案,以及某個老熟人又很不幸的被內務部的人請去喝茶了等等。
這里的人,全是警察,而且都是各國警方的高官。
端著一杯烈酒,斜靠在可以俯瞰愛琴海的一段矮墻上,腳尖很不耐煩的將一顆橄欖樹踢得凹下去一個淺坑,龍少低聲嘀咕道:“如果在這里放一顆炸彈,那可就真熱鬧了。唔,為什么我一定要在這里等這個無聊的會議結束了才能去非洲?媽的!”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龍少朝不遠處的一名侍者――同時也是一名負責安保的警察――輕輕的彈了一個響指:“喂,小子,給大爺我弄一瓶白蘭地過來。”
侍者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掛在龍少胸前的邀請卡,微笑著點了點頭,快步朝遠處的長條餐桌行去。
“舒服啊!這就是當官的好處了。”龍少一屁股坐在了矮墻上,抬頭看了看藍天白云,在看看身后的碧海沙灘,突然呻吟了起來:“腐敗啊!開個會議還專門選在這里,唔,我要建議國際刑警的廉政處,好好的查查會議組織者是否撈回扣了。”
龍少的自言自語向來聲音很大,他的話被正筆直的朝他走過來的那高大男子聽得清清楚楚。那男子立刻冷冰冰的接口道:“我真希望你這樣做。這樣的話,你會弄得你的同僚個個都對你敬而遠之,我想要干掉你,也就容易多了。”
“他們現在就對我敬而遠之。”龍少咕噥了一句,皺著眉頭看著走到自己身前兩米處站定,面色陰沉肅殺的高大男子,不由得皺眉道:“我說小子,我認識你么?唔,不對,你身上怎么一股子賊味?喂,這里是警察聚會,你是怎么進來的?”
男子輕輕的點了點掛在自己胸前的邀請卡,淡淡的說道:“看,我也有警務部副部長的官職,參加這個會議不是很正常的么?”
龍少掃了一眼那邀請卡,那是向非洲某個小國頒發的邀請卡。龍少計劃中的打擊目標,種植了大量毒品的原始森林,就在這個小國的邊境線上,所以邀請這個國家的警方高層來參加這個會議,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邀請卡上的照片,和眼前這個高大男子的容貌,也是絲毫不差。
但是事情很怪,龍少看這個人的身形,非常的眼熟。但是這個人,他的確沒有見過。
不,也許見過?這股子讓龍少感到很反感的賊味。
“風門大少?”龍少很謹慎的低聲問道。
“沒錯!我這張臉怎么樣?”風元獰笑了起來,他轉身接過了侍者遞過來的一瓶白蘭地,拔開瓶塞給龍少倒了一杯酒。他舉了舉酒瓶,淡淡的說道:“為了警官你在巴黎給我留下的美好回憶,我們干一杯!”挑了挑嘴角,風元大口大口的將大半瓶白蘭地喝得干干凈凈。
舉起酒杯,杯子邊緣輕輕的在嘴唇上碰了碰,龍少隨手將酒杯丟下了海里。他活動著雙手,低沉的獰笑道:“早就聽說了花門制造面具的功夫比我們龍門千面教的長老出品還要精致許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哪。風大少,你他媽的今天死定了!”
龍少舉起雙手,狠狠的朝風元脖子抓了過去。
風元淡淡的笑著,不閃不避的任憑龍少抓住了他的脖子。
“干你娘咧!老子抓住你了。”龍少裂開嘴笑了。
風元悠悠的看著龍少,嘆然道:“可惜龍門對你的保護很周到,你的一切資料都被刪除了,只有一份明顯偽造的假檔案在。否則的話,剛才你那句‘干你娘’,我會真正的用在你身上。”風元笑得很淫褻,他瞇著眼睛,很惡意的看著龍少,輕聲道:“你信么?”
正在得意發笑的龍少漸漸的陰沉了下來,他手指微微用力,掐得風元的脖子‘嘎吱’直響。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輕舉妄動。”風元笑了:“你認為,我沒有一點兒準備,會跑來這里見你?”
很小心的,很謹慎的,很緩慢的,風元伸出手指,掀起了自己一角衣服。
龍少倒抽了一口氣,風元的腰間,密密麻麻的綁著七八塊巴掌大小的黑色方形金屬匣子。這些金屬匣子上有幾點電子燈閃爍,發出讓人心寒的幽光。“這是~~~”龍少覺得這些金屬匣子很熟悉,上次他在黑市上買軍火的時候,那個地下軍火商大力向他推薦過這玩意。
“最新式的重核磁炸彈。由花門軍火研究部第五處出品,外包給美國國防部下屬黑鼬鼠工廠進行大規模生產。一發重核磁炸彈,可以將半徑三百米內的一切都給崩上天。我腰間纏了十二枚。理論上而言,這些炸彈一旦爆炸,半徑一公里內,不會有活人。”
風元笑得很開心。他慢慢的,很溫柔的一根根的掰開了龍少扣在他脖子上的手指,溫和的解釋道:“炸彈的啟動開關和我的心跳、脈搏、血流速、腦電波一一聯通,我的任何一項生理特征消失,它們就會很歡快的叫嚷起來。你這個該死的家伙!”
風元突然狠狠的一個膝頂撞在了龍少下身。
龍少的下身一陣發疼,他揉了揉小腹,瞇起了眼睛沒吭聲。
風元近距離一圈轟在了龍少的胃部。一股尖銳的風勁透體而入,卻被龍少強悍的身軀輕松的化解。
‘啪啪啪啪’,風元在一瞬間出拳數百次,狠狠的對著龍少一陣的拳打腳踢。最終他喘息著停下了手,微笑著拍了拍龍少的臉蛋:“你并不象你表現出來的那樣莽撞。我明白了,你以前是覺得吃定了我,所以才故意表現得那樣粗魯、那樣野蠻、那樣的兇殘,不是么?”
龍少拍了拍身上被風元擊中的部位,低頭輕聲說道:“你的拳頭,還能再重一點么?”
風元正在拍打龍少臉蛋的手突然停下,他并起食指和中指,狠狠的捅向了龍少的眼珠。
不滅金身可練不到眼睛上,龍少急忙出手,和風元一陣的拳掌交擊。一團朦朧的虛影在兩人身間急速晃動,細微的空氣爆炸聲隱隱傳出。只是兩次呼吸的時間,兩人的拳、掌、爪、指,已經硬碰了近千次。
風元越打越是心寒。龍少近身的小巧功夫居然也是如此強悍,他的身前有如筑起了一道鋼筋水泥的金湯城池,自己快捷如風的攻擊,居然不能突破龍少的防御圈。最后狠狠的朝龍少攻出了三掌五拳,卻被龍少輕而易舉的一掌封出,風元干脆的退后了兩步,站在那里死死的盯著龍少。
輕松的笑著,龍少淡淡的說道:“你看,我奔走的速度不如你,但是近身的時候嘛,我最高拳速也能達到局部的三倍音速呢。如果你不能突破三倍音速的極限,你就不可能攻破我的防御。”龍少笑得很開心,他雙手抱在胸前,悠閑自得的看著風元。
“很好。你是一個很好的對手。”風元嘆息了一聲,他回頭看了看,那些各國警方的高官并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他壓低了聲音低沉的說道:“那么,有興趣做一筆交易么?”
眼珠轉了轉,龍少獰笑道:“什么交易?如果有好處,我就做。”
風元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定時的向你提供我二師弟、三師弟的行蹤情報,你去對付他們,不要來找我的麻煩,怎么樣?”
龍少歪著腦袋,死死的盯著風元,過了半晌才緩緩的點頭道:“你是一個很妙的人!”
風元笑了,他輕柔的說道:“彼此。。。彼此。其實,我們心里都應該有數,我在巴黎的寓所如此隱秘都能被你找上,是我的師弟出賣了我,不是么?”
“呃,你覺得會是你師弟中的哪一個?”龍少笑得很陰險。
聳聳肩膀,風元嘆息道:“都有可能!老二風狐、老三風猴、老四~~~。”他看了看龍少,這才淡淡的說道:“方文。”
“我要你們風門四少的情報。”龍少一副不怕你不答應的樣子,大咧咧的說道:“風門四少的情報給我,我以后就不‘過多’的糾纏你。”
“不可能。”風元干脆的說道:“老四已經接管了御風部,他的所有行止都由御風部負責,我不可能給你提供他的情報。”
“那,就沒得談了。”龍少搖頭道:“門內長老指名要你們風門四少的腦袋。”
“風靈之體嘛,我知道。”風元冷笑著:“我也想要他死,但是我的確沒辦法提供他的情報給你。老二和老三的行蹤,你倒地要不要?”
抬頭看著天空,海風吹拂,白云在天空緩緩晃過。
龍少看了一陣子云,終于低沉的說道:“定時給我他們的情報,但是我不保證我在追殺他們的同時不對你下手。”
風元笑了,他用力的點頭道:“我也不保證你在對他們下手的時候,我不去伏擊你。你的腦袋,也上了天門的懸賞榜,名列第一位。”
“很好。你是一個很好的對手。”龍少認真的看著風元,用力的點了點頭:“我得說,你是一個很好的對手。”
風元伸出手去,他笑得很燦爛:“我剛才就說過這句話。我甚至都有點舍不得對你下手了。考慮一下吧,做我的人,怎么樣?”
龍少握住了風元的手,皺眉道:“什么叫做做你的人?”他很詫異的看著風元。
手指輕輕的在龍少的掌心撓動,風元的眼睛有點發紅。一股粉膩膩的很粘稠的目光在龍少的身上刷來刷去,過了很是一陣子,風元才幽幽的說道:“作我的情人。你很強壯,如果可能的話,我可以成為你的情人。”
雞皮疙瘩大片大片的在龍少身上冒了出來。他突然想到了國際刑警內部調查組提交的報告,被他襲擊的風元車內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是剛出道的模特,被風元花了重金從一個時裝發布會的現場帶出去的。
這個家伙,男女通吃!
這個家伙,正握著自己的手!還叫什么要自己成為他的情人!
龍少的一對劍眉猛的倒豎而起,他惡心之極的抽回了手,用力的在身后矮墻上擦了擦手掌,隨手扳下了矮墻上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狠狠的一石頭拍向了風元的面孔。
風元沒想到龍少翻臉的速度這么快。他還在沉醉的打量龍少的身體。如此強大壯碩的身體,不管是摟在懷中愛撫還是讓他摟在懷中愛撫,都一定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吧?尤其他是一名修煉佛門不滅金身神功到了極高境界的強者,一想到能夠將這樣的強者壓在身下肆意愛憐,風元就忍不住渾身發抖。小腹中的火焰再次熊熊的燒起,若非知道自己在近身的時候不是這個怪物的對手,風元都要將龍少就地正法了。
正在出神的幻想一些齷齪的鏡頭,眼前突然被黑影籠罩。不等風元回過神來,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已經在他面孔上開花。
實實在在的一擊重擊。風元體內的風勁自動鼓蕩起來,護住了他的身體,這才使得他的腦袋沒有被龍少砸成爛西瓜。但是龍少憤而出手,那股巨大的力量卻也不是主動護體的風勁所能阻擋的。
下身的傷還沒好利落,風元的鼻梁又被平平的拍進了面孔,原本高聳好看的鼻子好似一條爛香腸掛在臉上,大片鮮血噴涌而出。
巨大的力量將風元整個的打飛,他狼狽的倒飛了十幾米,一頭砸在了一張長條餐桌上,也不知道撞翻了多少瓶瓶罐罐。
在場的都是各國警方的高層人物,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他們立刻四散找地方藏好身體,拔出配槍謹慎的觀察四周動靜。
暴怒的龍少一手撕下了身上的西裝和襯衣,脖子上掛著一根皺巴巴的領帶,有如被踢了屁股的獅子一般,大吼著撲向了風元。
“我操你老母!你他媽的敢找老子玩玻璃?老子撕吧了你!”
‘吼~~~’,一聲有如獅虎的咆哮震得附近的酒瓶、器皿紛紛炸裂,無數警方高層的驚呼聲中,龍少身上肌肉散發出明亮的金色光芒,金色的肌肉疙瘩有如氣球一樣膨脹起來,他身體猛的拔高了尺許,有如一尊金剛戰神,惡狠狠的撲向了風元。
金色的罡氣自龍少身上涌出,在他身后形成了一尊若有若無的怒目韋陀虛像。
一時的激怒,龍少這個變態居然突破了不滅金身的最高境界,體內先天罡氣轉化為一道道水銀般凝縮的強大氣勁,一身修為精進何止十倍?
人頭大小的拳頭帶著一道金色罡風,帶著刺耳的尖嘯狠狠的轟向了風元的腦袋。
風元尖叫了一聲,他一眼看出龍少某種神功大進,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他原本就不是龍少的對手,如今更是受到了龍少的突然襲擊,就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風元麻利的脫去了上身的外套,尖叫道:“看我身上的炸彈!”
龍少的拳頭距離風元的腦袋還有不到一寸的距離時突然停下。拳頭上激蕩起的罡風有如刀鋒一樣劈過風元的臉蛋,將他半邊臉上的皮肉撕得干干凈凈,大片的白骨露了出來。風元的頭發被拳風激蕩,有如風中的枯草般紛紛斷裂開,胡亂的飛向了遠方。
受到重創的風元尖叫一聲,他忍住劇痛,身體突然拔高而起,飛撲向了那瀕海的矮墻,有如一只大鳥般跳了下去。
“死禿驢,咱們走著瞧!”風元瘋狂的嚎叫著,尖銳的嘯聲配和他體內的兩甲子真勁激蕩而出,在場的各國警方高官同時捂住了耳朵,卻依然有人的耳膜被震破,一縷縷鮮血順著手指流了出來。
“老子等著你呢!”龍少沖到了矮墻邊,看著風元跳上了海面上里許開外的一艘快艇飛速離開,惡狠狠的揮動著拳頭,大聲的吼道:“老子等著你!風門大少!老子等著撕碎了你!操~~~”
一個操字,龍少將體內已經轉化了性質的罡氣毫無保留的噴了出去。一聲有如雷霆,當場又將那些高官震暈了二十幾人,場內一片的大亂。
“是個好對手!老子等著你!”龍少陰沉的笑著。有了方文不斷的提供情報,他還怕風元跑去火星么?這是一個奸詐、狠毒、不擇手段的家伙,必須要及早的鏟除了他。風元剛才說了,他在調查自己的檔案,他要向自己的家人下手,龍少知道他絕對干得出這種事情。他必須要小心的防范了。但是再好的防范也不如今早的干掉這個家伙來得安全。
胡亂塞在褲兜里的手機突然響起,龍少不耐煩的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大聲咒罵道:“誰他媽的這個時候來煩老子?”
“什么?媽的!”
龍少憤怒的將手機一把砸在了地上,鈦合金制作的手機外殼被他一把砸成了薄餅狀。
保羅給他電話說,那個叫做薇薇安的少女模特在巴黎郊外的一處大道邊被發現,她被殘酷的虐殺,赤身裸體的被釘在了一具十字架上。
一縷殺機不可阻擋的自心頭涌起,龍少陰沉的看著海面上已經縮成一點黑影的快艇,陰沉的說道:“小子,我們結仇了。”
當天夜里,雅典城內連續爆發了好幾起大劫案。據稱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蒙面人以暴力突入了幾個有著走私傳聞的船主家中,將他們的豪宅洗劫一空。其中最倒霉的一個船主,就連他妻子的情趣內衣上鑲嵌的小粒鉆石和珍珠都被扒得干干凈凈。
而雅典城的地下錢莊在第二天收到了一筆巨額的款項,經過他們的專業運作,兩天后這筆巨款被洗得干干凈凈,輸入了某個隱秘的賬戶中。
此時的龍少,早就搭乘一架科技,奔去了中東他曾經打過交道的軍火黑市所在的城市。
“老家伙,是你授權給我無限行動權利的。桀桀,桀桀~~~”
飛機上的龍少面帶獰笑,一路上不斷的發出古怪的笑聲,嚇得那些空中小姐都不敢靠近他身周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