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米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笑意,當年她和公羊真便是對手。不過當年公羊真敗在了她的手中,一直被公羊真認定是生平之恥。這次他帶隊,未必沒有想通過后輩找回場子的念頭。如果不是郭明出手,恐怕這次北川王族真的要栽了。好在這種情況并沒有發生。茹雪咬了咬嘴唇,目光復雜地看著郭明。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家伙,一旦動起手來,可是殺伐果斷,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剛才如果不是公羊真幫她逆天改命的話,她絕對逃不了隕落的結局。“我想知道剛才你怎么從七情六塵之中擺脫的?”茹雪上前幾步,看著郭明,目光有些哀怨。“想擺脫就擺脫了。”郭明笑道。他的笑容很自然,沒有做作,更沒有敷衍,像是發自內心。“日月公子你好狠的心,剛才可是差點殺了奴家。現在問你個問題還推三阻四,莫非在你的眼中,我就那么不堪嗎?”茹雪潸然若泣,楚楚可憐的樣子惹人愛憐。茹雪的魅惑之術真的很可怕,她這般做作就連公羊真的內心都一陣燥熱,看著茹雪眼底露出了一絲熾熱。郭明察言觀色,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不著痕跡地看了落霞一眼,旋即淡笑道:“你的七情六塵很不錯,直指一個修士的本心。可是如果我的本心足夠強大呢?”“你的意思是你的心神足夠強大,無懼七情六塵的洗刷?”茹雪震驚出聲道。如果這是真的,那么面前的男子就太可怕了。“你的話很多。”郭明平淡道:“你們公羊王族該不會就這一人吧,還有嗎?一起出來吧。”“好大的口氣。”一聲冷笑傳來,一個氣息磅礴的男子從虛無中走出。一身長衫之外,再也沒有了任何的修飾。可是他的身上卻自然地流淌著王者之氣,眉宇之間英氣勃發,宛如人間帝王。“你以為勝了一場就能肆無忌憚了嗎?如果你這樣想的話,你會死的很慘。”又是一聲譏笑傳來,一個身穿穿古銅色戰甲的青年走了出來,他走的很慢,很慢。可是全場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住了,因為他的手中提著一柄重劍。重劍大巧不工,黑漆漆的如同一塊鐵塊。但在場的沒有一個會小看對方,因為越是簡單的東西,威力將會越大。“就你們兩人嗎?”面對兩人驚天的戰意,郭明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想見其他的人可以,打敗我們兩人就可以了。”那個長衫青年語氣冷漠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公羊族的公羊術,這位是我堂兄公羊劍。”北川墨鳳眸盯著公羊術道:“聽聞你玄術無雙,不知是真誰假?”“那要看對誰了。”公羊術微微一笑道:“想必你就是北川家族的墨兒小姐吧?你我今日打一個賭如何?”“怎么個賭法?”北川墨沒有立刻答應。“我知道你心里對我公羊王族有怨氣,不過我倒是覺得這世上沒有永遠的仇恨。你我對戰,如果我輸了,我應你一件事,反之亦然。”“不行,你要是讓我背叛王族呢?”北川墨馬上拒絕道。“這個自然不會,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做任何對你王族不利的事情。”公羊術保證道。北川墨遲疑起來,她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可是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啊。再者對方既然敢提出這樣的賭注,就說明他也有著必勝的信心,否則他二逼啊。“其實告訴墨兒小姐也無妨,北川家族的明珠,我早就向往已久。”公羊術見北川墨不答應,立刻加了一把火道:“只要我贏了你,你只須嫁給我就可以。而如果你贏了,哪怕你讓我為奴,我也絕不皺一下眉頭。”北川墨還未開口,北川米當即冷哼道:“好高明的算計,我北川王族在墨兒身上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竟然想要挖走?”“前輩此言差矣,這只是一場賭斗。我們雙方下的注是一樣的,談不上誰占便宜。”公羊術沉聲道:“前輩莫非對你們北川王族沒有信心?”“小子,我知道你是故意激我的,不過這個賭約我還應下了。”北川米冷聲道。“墨兒,如果你輸了,就不要回宗族了。”北川米看了一眼北川墨,淡淡道。北川墨臉色驟然一變,少頃之后點了點頭。她知道老祖這句話不是說著玩的,兩大王族走到今天,早就是不死不休了。如果這場約斗她輸了,那么真的沒有必要回宗族了。這將是一場難以洗刷的恥辱。所以她必須要勝。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前方,當經過郭明的身影的時候,她停了下來。“你沒什么要對我說的嗎?”北川墨難得地溫柔一次。“狹路相逢——勇者勝。”郭明抿嘴道:“這是我給你的忠告。”北川墨俏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輕聲道:“如果我敗了,你有信心打敗他嗎?”“你覺得呢?”郭明笑道,“如果有可能,我不想出手。”“為什么?”北川墨一怔。“因為我出手就要死人。”郭明輕笑一聲,他的聲音并不大,可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在場不少修士臉色都變化了,能夠來這里的,哪一個不是囂張跋扈之輩?可是他們的囂張在郭明的面前無疑有些小孩過家家了。“大言不慚。”那個手持重劍的修士冷笑一聲,目光森嚴,“你的命,我今天收定了。”“那就來吧。”郭明身形一閃,化為了一道清風就此消散。公羊劍不由瞇起了雙眼,大手握住重劍,魂念輻射四周,想要尋找郭明的身影。突然之間,他渾身的汗毛都要炸開了,一股莫大的危機在他的心中不可抑止地噴發了出來。他想也未想,多年養成的戰斗本能讓他朝后刺去。虛空被斬碎,就連那秩序都有些變形,一道身影一閃而逝,再次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公羊劍眸中帶電,不斷地掃視著四周,很快他便驚奇地發現對方真的消失在了這方時空,他完全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痕跡。當然,這是不可能的。這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對方的法力超過自己,可以對自己形成絕對的壓制;第二,他的神通太過恐怖,以至于完全遁形。不過無論是哪種情況,被動挨打都不是公羊劍的風格。他松開了手中的重劍,任由它懸浮在半空。然后他的魂念在重劍上雕刻一道又一道的秩序,漸漸地,那柄重劍似乎有了神性,開始移動劍身,并且做出了攻擊的姿態。“給我斬。”在某一刻,公羊劍雙目暴增,怒吼出聲道。懸浮的重劍發出了一道恐怖的劍吟之聲,吞吐的劍芒更是達到了恐怖的千里之遙。嘩啦一聲,重劍猶如劈開了混沌一樣,不管是有行的還是無形的都被震成了粉碎。劍意浩浩蕩蕩,威壓十萬里。“我倒要看看這次你還能躲到哪里去?”公羊劍收回了重劍,眸光四溢,睥睨八荒。一聲輕嘆傳來,“原本以為你還有些本事,想不到如此而已。”一根玉指出現了,突兀地闖進了每一個修士的視野。那是怎樣的一根玉指啊!仿佛從天外垂落,如銀河倒瀉,壓垮了萬古青天。可是在北川米,公羊真的眼中又是另外一番情景。哪里是什么玉指,分明是秩序的疊加糅合,連貫合一。“給我斬。”在這股滔天的威壓面前,公羊劍的全身都快要崩碎,可是他不能退,作為一個劍修,如何能退?手中的重劍也感受到了公羊劍的心意,不斷地鳴叫起來,最終化為了一道飛鴻,朝著那道玉指斬去。沒有任何的懸念,那柄重劍在玉指的威壓面前,寸寸盡斷,化為粉碎。哇啦一聲,公羊劍當場噴了一口鮮血,癱倒在地。公羊真急忙說:“我們認輸。”然后不等郭明回話,他就把公羊劍招到了自己的身邊。雖然說只要公羊劍還有一線生機,他就能逆天改命救活。可是那畢竟耗費他的本源。郭明隨手化去了玉指,身體后退,回到了龍船上。“這次多謝了。”老嫗看著郭明,認真說道。“只是一場交易,前輩沒必要如此。”郭明笑道:“只要前輩把名額給我就是了。”“你放心,名額一定不會少了你的。”北川真正色道:“另外除了名額之外,我北川王族還會拿出一份重禮。”“這怎么好意思。”郭明搓了搓手道:“一定不要太重,太重了我可不要。”老嫗懵住了,這才意識到這家伙為何在這個場合提名額的事,原來是故意給自己下套啊。不過他北川家族還不在乎這些東西,在北川米看來,只要能交好郭明,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又如何?“你說墨兒有沒有希望贏?”北川米看著遠處大戰到一起的北川墨和公羊術,不無擔憂道。“我對北川墨的實力不清楚,底牌更是不知道,哪里知道什么結果?”郭明笑道:“前輩,你可為難我了。”前面有一點寫錯了,那個少女懷里抱的是兔子,這個前面也寫錯過。因為金妃是狐貍,所以我特別喜歡狐貍。為了區分,才給惜弱安了一個兔子的身份。可是寫著寫著又混了。那個少女的身份我就不要說了吧。至于那少女為何會掌握天道圖,在古戰場的時候就隱晦地提過,下文也會給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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