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鉆心的痛。
金鈴低頭看了一眼，發現一枚光箭穿透了她的胸口，鮮血正不要命地朝著外面涌去。
鮮血很快就染濕了她的胸口。
金鈴愈發地虛弱了，她的眼神黯淡，有些絕望地看著四周。
那里她的族人正一個又一個地凋零。
金鈴撕心裂肺地喊到，她很想改變這種局面，可是她無能為力。
正因為此，她才更加地難過。
當光箭一輪之后，那上萬金妖族只剩下了可憐的幾百人。
這些都是修為相對強大的，可是在那支精銳的軍團面前，他們依然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金統領。”不少金妖族的將士護持在了金鈴的身邊，一個個神情凄然。
金鈴半跪在地上，抬起臻首，冰冷地看向了天妖族的統領，“你好遭報應的。”
“我不信這，我只相信實力。”那個統領橫刀立馬，居高臨下，語氣冷漠道。
“我給你們一個選擇，交出你們的靈魂印記，我可以保你們無恙。”那個統領微一沉吟，便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金鈴咬牙切齒道：“你要殺就殺，何必這般踐踏我們的尊嚴。”
“你們金妖族的遭遇我也聽說了，你們的任務就是把金妖一族延續下去。”那個統領淡笑道：“換言之，如果你們這幾百人要是再隕落的話，你們金妖族就將徹底地滅族。”
“雖然我的要求有些過分，但至少能夠保持你們的傳承。”那個統領循循善誘，“想想吧，是有尊嚴的死去，還是延續你們的種族，哪個重要，我想你們應該明白。”
那個統領的話讓不少金妖一族的修士意動，當然他們都無懼一死，但是他們不想讓他們金妖族的高層白白犧牲。
金鈴也是一怔，不過旋即她便冷笑道：“閣下打得一副好算盤啊，想讓我們交出靈魂印記，門都沒有。”
“我不懂你的意思。”那個統領眼神不由瞇了起來。
“呵呵，我們這剩下的數百人修為雖然不算多高，可也在無量之境，如果硬拼的話，你們那邊也要損失一些人的。”金鈴沉聲道：“而如果我們交付出了自己的靈魂印記，那么無論是你想要剿滅我們立功，還是真心拿我們當你的屬下，都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
那個統領在金鈴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算盤要落空了，不過對方已經看透了，他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了。
“作為世仇，我們不會放過一個金妖族。”那個統領淡淡道：“既然你看穿了，那也沒有什么，不過多費一些力氣罷了。”
金妖族原本有些意動的強者一個個臉色大變，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么天真。
“那么就戰吧。”那個統領刀鋒所指，萬箭齊射，一輪龐大的箭雨幾乎把蒼穹覆蓋。
那數百金妖族人聯手布置了一個禁制，可在那箭雨的沖擊下，一個個口噴鮮血，身體搖搖欲墜。
箭雨尚未完全落下的時候，那個禁制就被無情地撕裂了。
那是光箭入體的聲音，一個又一個的金妖族的將士倒下了。
當箭雨完全落下的時候，那數百族人隕落了五十多人。
“反擊。”那個少年嘶吼出聲。
金妖族的將士一同施展禁忌神通，身上迸射出了刺目的金色光輝，然后化為了一個可怕的字符，朝著那一支軍團鎮壓而去。
那數萬大軍聯手布置了一層堅固的禁制，可惜面對那個字符的時候，竟然失去了作用。
金妖族可以無視別人的攻擊防御，欺身到別人的跟前，這是他們的本命神通。
一聲聲慘叫聲傳來，天妖族的不少將士在這一擊灰飛煙滅。
“殺。”沒有多余的言語，天妖族的這方再次射出了一輪箭雨，滔天的威壓幾乎震碎了蒼穹。
“防御。”金妖族的強者在間不容發之際匆忙地布下了一層禁制，可在箭雨的沖刺下，只維持了一個呼吸都不到的時間就宣告破碎，接著無情地穿過一個又一個強者的心口。
雙方你來我往，從人數上來說，天妖族死傷的較多；從質量上看，卻是金妖族死傷的慘重了。
畢竟不管怎么說，這數百人都是金妖一族的精銳了。
沒過多久，金妖族這邊就剩下了三十多人，而天妖族那邊還是有著數萬之眾，看上去根本就沒有減少多少。
金鈴眼神愈發地黯淡了，她知道他們不可能幸存了。
只是在臨死之際，她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個身影。
金鈴證道只有一個執念，那就是那個陽光和煦的少年，只是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多年以來，金鈴始終不愿意斬去那道執念，因為她要留住最初的美好。
“你，，還好嗎。”金鈴喃喃出聲道。
枯寂的星球，第二本尊正在瘋狂地吞噬著從血海之中截取的怨念，陡然之間，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清明。
他茫然地看向遠處，那里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自己。
他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到底是誰，剛才發生了什么，為什么自己有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第二本尊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掌控一切的感覺，不想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就在又一輪箭雨傾瀉而去的時候，金鈴等金妖族的強者似乎認命了，他們放棄了抵擋，眼睜睜地看著那鋪天蓋地的光箭。
可就在這一刻，一道刺目的神芒從無盡遠處射了過來。
金鈴等人本能地閉上了雙眼，等到他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才震驚地發現那鋪天蓋地的箭雨不知何時消失了。
那數萬強大不可一世的天妖族將士出現了大量的空缺，足足一半的將士徹底地蒸發了。
那個天妖族的統領臉色鐵青地看著這一切，沉聲道：“不知是哪位前輩降臨，還請給個說法。”
“說法。”一道冰冷的聲音在這片天地震響，接著一個身穿黑袍的青年詭異地出現在了這里。
鏡像分身。
無論是金妖族，還是天妖族的將士全都震驚地看著這一切，對于至強者的標志他們再清楚不過。
因為這里八重金身的強者都有好幾位，如果對方是八重金身巔峰，他們一定可以看清那個家伙是怎么出現的。
“你跟我要說法。”那個黑袍青年盯著那個統領，冷漠問道。
那個統領突然覺得呼吸不暢起來，被那個家伙盯著，他有一種面對洪荒猛獸的感覺。
“你，，噗，，。”那個統領剛要說什么，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整個人身體寸寸盡斷，化為了一灘血肉。
天妖族的將士全都頭皮發麻，一臉發白地看著黑袍青年。
“你們都要死。”黑袍青年話音一落，從他的身上迸射出了無盡的邪惡氣息。
這片蒼穹一下子都顫抖起來，似乎被青年身上的氣息震懾住了。
在金鈴等人的眼中，那一個個天妖將士一瞬間被吞噬了全身的精華，轉眼之間就化為了一片枯骨。
黑袍青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無比享受的神色。
金妖族的那個少年拉了拉金鈴，傳音道：“統領，，我們要不要趁著他分神的機會離開。”那個少年饒是心理素質過關，可也被這一幕震住了。
媽的，金妖族的一部軍團，說殺就殺了。
“你以為你能跑的過一個至強者嗎。”金鈴苦笑道。
那個少年便不語了，金鈴說的對，只要那個至強者想，就算他們的速度再快，又有什么用。
黑袍青年緩緩地轉身，然后一對眸光落在了金鈴的身上，聲音有些嘶啞道：“我們，，又見面了。”
金鈴一怔，一臉疑惑地看著蒙面的黑袍男子，輕聲道：“不知，，前輩是，，。”
金鈴不能確定，盡管心中有一點點猜測，不過他身上的氣息跟那位相差的太大了。
第二本尊一把扯去了臉上的面紗，然后一步跨越了不少空間，落在了金鈴的身邊。
他伸出了右手，試圖去撫摸金鈴的臉頰。
金鈴臉色大變，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變成了這幅模樣。
當金鈴注視到了第二本尊一雙猩紅的眸子的時候，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正是這一步，讓第二本尊眼中的清明消退了不少。
“你退什么。”
第二本尊爆喝一聲，一把把金鈴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金鈴吃痛地悶哼一聲。
金妖族的不少強者發現第二本尊的五指都抓進了金鈴的血肉之中，不由紛紛色變，然后朝著第二本尊撲去。
“放開統領。”
“松手。”
金鈴聽到了族人的呼喊之聲，不由驚叫道：“不要。”
第二本尊冷哼一聲，從他的身上輻射出了恐怖的邪惡之氣，那一個個前撲的身影剎那之間粉碎。
金鈴一下子呆住了，這下金妖族除卻自己之外，是真正的滅族了。
而做了這一切的不是天妖族，而是她曾經喜歡的人。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殺了他們。”金鈴怒聲道，她一掌又一掌地拍在第二本尊的胸口，可是她跟第二本尊之間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任憑她如何地拍打，都無濟于事。
第二本尊眼中露出了一絲暴戾，伸手握住了她的一個手掌，然后毫不猶豫地捏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