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實在太強了,沒有親自和他交手,你永遠無法知曉他有多么地強大。
身軀化道,心境化道,靈魂幾近化道,疊加在一起的戰力是難以想象的,否則的話強如圣一和皇軒聯手也不可能敗亡在對方的手中了。
恐怖的氣勢如同海嘯山洪一般,一波一波地沖擊著。
慧心覺得渾身的肌膚都快要裂開了,可是她非但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有一種極度的興奮。
神主破關而出,偉岸的身軀如同天地中唯一的主宰,橫貫了乾坤日月,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卻有一種鎮壓九州八荒的無上神威。
他掃視了全場一眼,目光最后定格在了慧心的身上。
“想拿我當磨刀石,借此來突破,這便是你今天的目的嗎?”神主眼光何等銳利,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慧心處在了一個巨大的瓶頸面前。
不過他也是暗暗的心驚,因為慧心只要打破了這個瓶頸,一旦她的修為跟自己持平,那么就可能完虐自己了。
這實在是不可思議的。
神主能走到這一步,他的資質自然不用多說。
可是他現在陡然發現慧心的資質還要比自己要高。要知道即使是郭明,青玄,顏如玉最多不過跟他持平罷了,要說在資質一關超越自己,那簡直可以用天方夜譚來形容。
這么多年他也一直認定自己的資質是一等一的,或許有與之比肩的,但是絕對不可能有超越的。
可慧心無疑給了他一巴掌,在事實的面前,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結果。
“你知道要打破那個瓶頸需要付出什么嗎?”神主有些唏噓起來。
“知道。”慧心點頭。
“你要是做到了這一步,那么不是化道也是化道了,可正因為如此,這也成了禁忌中的禁忌。”神主淡淡道:“你試圖通過壓力突破,我只能告訴你,你想的太天真了。”
“路就在前方,不走走看看如何知道行不行得通?”慧心面色平靜道:“荊棘之路哪有那么容易開辟,大道的彼岸從來沒有那么容易到達。”
神主眼中的贊嘆之色更甚,忍不住說道:“原本我以為在我達到化道之前,你還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棋子,現在看來我是錯了,你足以跟郭明并列。”
“我知道你需要一場戰斗,籍此來達到靈魂的化道。”慧心沉聲道:“現在我便給你這個機會。”
“好。”神主吐出這個字之后,就伸手示意慧心可以出手了。
無論如何,慧心都是一個晚輩,神主不會率先主動出手。至于先前的攻擊,不過是試探罷了,如果慧心連那一擊都接不住的話,那也沒有資格與他平起平坐地交談了。
“殺。”慧心沒有任何的猶豫,在她的面前,可謂是九天第一人。
即使慧心再怎么驚艷,再怎么自負,面對神主,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慧心的眉心鼓動,無邊的精神力化為了無堅不摧的神劍,朝著神主的軀體無情地斬殺而去。
直到那柄神劍即將落下的剎那,神主的眉心一動,一個七彩色的小人從其中走了出來,然后緊握拳頭,對著上方的神劍狠狠一砸。
轟的一聲,那柄神劍當即湮滅,慧心不由地后退了一步,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小人道:“你的元神已經修煉到化道之境了嗎?”
“快了,只差一線了。”神主淡淡道:“希望你能夠給他足夠的壓力,讓他更進一步。”
“我會盡力的。”慧心口中發出了一聲輕嘯,“自焚。”
當那兩個字出口的剎那,那個七彩色的小人沒來由地全身涌出了一團團的火焰,瘋狂地灼燒著他的形體。
“放肆。”那個小人說話了,他雙手捏印,寶象威嚴,那來自體內的火焰頃刻之間被他鎮壓了,接著他口誦古經,闡述著天地至高無上的奧義。
浩浩蕩蕩的經文要義如同海嘯一般,朝著慧心沖擊而去。
慧心面色凝重,她的元神從她的天靈之中走了出來,那是一個迷你版的慧心。只見她也口誦真言,道理精要如亙古的波動,九天十地都布滿了凌厲的殺機。
四周的強者一退再退,二人道法的沖撞讓他們如遭雷擊,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青玄面色凝重地看著這一切,拳頭暗暗地握起,隨時準備救人。
顏如玉瞥了青玄一眼道:“我早就說過了,你們打開了這個籠子,后果不是你們能夠承受的。”
青玄沒有回應,近距離地感受著神主的威勢,青玄才發現他比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而就這時,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傳來,只見那片坍圮的世界中一個身影踉蹌地飛出,渾身都沾滿了鮮血。
他的一只手捂住了斷臂處,面色陰狠地看著緩緩走出的水夢瑤。
“水夢瑤,我承認我小看你了。”第一神將冷聲道。
“小看我是要付出代價的。”水夢瑤右手抓著一截斷臂,斷臂上還不停地滴著鮮血。
“但是你忘記了一點,那截斷臂是我的。”第一神將一邊發動攻擊,一邊哈哈大笑道。
他的確不敵水夢瑤,但是水夢瑤斬斷他手臂的時候他卻是有意讓水夢瑤得手。
只有這樣,他才能夢瑤一下。
可下一刻,他的臉色就驟然一變,他震驚地發現自己的心神之力竟然無法聯系上那截斷臂了。
“你以為你這截斷臂還受你控制嗎?”水夢瑤冷笑道。
水夢瑤把那截斷臂拋在了空中,盤膝坐在了半空之中,她的雙眸涌出了紅色的光芒,整個人變得有些邪異和可怕。
第一神將沒來由地一陣虛弱,這才發現自己的生命真元和道法本源全都以一種奇異的方式涌入到了那截斷臂之中。
“怎么可能?”
“水夢瑤,你這是什么神通?”
“那截斷臂只是我的身體的一部分,如何能夠勾動我的身體本源?”
第一神將莫名地驚恐起來,因為無論他怎么阻止,都無法阻止本源和生命真元的流失。
自己如同泄了洪的閘門,一旦打開,想要閉合,就再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