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直接說道:“廬江地處吳、楚、魏三國交界之處,以后必然會成為三國爭奪的兵家之地,我這也是為了喬公著想,不希望看著喬公飽受戰火。”
“將軍就是燕王,燕王就是將軍,不過老夫實在想不出來,為什么燕王會親自造訪老夫的府邸。論財力,老夫并不算富庶,論才學,老夫也并不怎么樣。老夫久居廬江,戰亂之際,老夫便會去天柱山避難,等戰亂平定了,就會下山來。老夫已經習慣了廬江的一切,只怕到了北方,會多有不習慣。”喬偉婉言地謝絕了高飛。
高飛呵呵笑道:“確實,江南乃魚米之鄉,氣候宜人,非常適合人居住。相較之下,北方寒風烈烈,一到冬季就是冰天雪地,可謂是苦寒之地。不過,相較廬江這片必爭之地來說,北方趨于安定,倒是一個很不錯的避世的地方。喬公就算不為自己打算打算,也應該為自己的那一對女兒打算打算吧?難道喬公愿意看到自己的一雙女兒一直飽受著戰火嗎?”
“燕王怎么知道我有兩個女兒?”喬偉驚詫地問道。
喬偉是大漢已故太尉喬玄的兒子,因為喬玄的名聲遠播,經常有人前來拜訪喬氏,喬偉在江南一帶也素有名聲,江南之人便仍以稱呼喬玄為喬公用來稱呼喬偉,一方面是感懷喬玄,一方面則是因為喬偉確實也能稱上“公”,因為喬偉也曾做過司徒,是三公之一,說以稱呼為喬公也不足為奇。
但是,喬偉為人向來低調,他三十多歲的時候側室給自己生下了一對姊妹花,當時他的正室嫉恨側室,便讓人將側室害死。后來他知道了,就把正室按照大漢律歷進行處置,因擔心正室家里對自己的一對女兒加以迫害,是故絕口不提自己有兒女。
他一直將兩個女兒寄養在家里,并不讓外人知道,所以非親昵之人,絕對不會知道他有兩個女兒。
高飛哪里知道喬偉家里的這些瑣事,他只知道喬家有二女,喚為大小喬,是一對姊妹花,所以就很干脆的說了出來。
此時,他見到喬偉那一臉的驚詫,便急忙說道:“這個喬公就不必細問了,總之我是知道的。”
“看來,燕王此來,為了讓我離開廬江,確實下了一番苦功夫,竟然連我有兩個女兒都知道的如此清楚。”
高飛道:“喬公也應該為自己的女兒打算打算吧,等你的兩個女兒長大了,也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家里吧,總是要出嫁的吧,廬江這塊地方,以后必然會飽受戰火摧殘,天底下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的好點的?燕國雖然地處北方,但是許多地方也有塞上江南的美稱,一年四季交響更替,風景秀麗,十分適合人居住。”
“燕王親自前來,只單單為了讓我舉家遷徙到燕國那么簡單?”喬偉狐疑地問道。
“呵呵,喬公果然眼力非凡,我給喬公營造一個安定舒適的居住環境,只請喬公幫我一個忙就行。”
“什么忙?”
“喬公知道廬江太守顧雍嗎?”高飛問道。
“顧元嘆乃江南杰出的青年才俊,又是廬江太守,皖城便是廬江的郡城,我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嗯,那么,喬公和顧雍可熟悉嗎?”
喬偉斜視了高飛一眼,問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請喬公幫我約見一下顧雍,我也想見見這個青年才俊,順便,將顧雍一起帶回燕國。”高飛又動起了挖墻角的心思,想起當年他在討伐董卓時,一下子挖來了黃忠、陳到、文聘、魏延四個人,便不由得心神不寧,老想用同樣的方法,把顧雍也一起挖到燕國來。
“呵呵,我勸燕王還是將此事作罷。顧元嘆并非貪圖小利的人,金石在他面前都不為所動,高官厚祿在他眼里視為糞土,要想帶走顧雍,只怕萬萬不能。”
高飛笑道:“事在人為……”
喬偉道:“燕王還請作罷,顧雍此人,沉默寡言、態度溫和、不貪名利、圓滑世故、公正無私、滴酒不沾,要想帶走他,除非是他自己主動投靠燕王,否則絕無可能。”
高飛見喬偉把事情說的那么絕對,也立即打消了去見顧雍的打算,想起當年蔡邕寫信給自己的門生,如果顧雍要來燕國的話,應該早就去了,又怎么會在吳國做官呢。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天下人才,屈指可數,不知道到最后,我到底能囊括多少?”
“燕國人才濟濟,文有賈詡、荀攸、田豐、郭嘉、許攸、荀諶等,武有五虎將、十八驃騎、二十四校尉,燕王屯兵三十萬,雄霸北方,威震胡虜,放眼天下,何人還能有燕王如此功勛。區區顧雍,燕王又何必介懷呢?”喬偉緩緩地說道。
高飛聽了,笑道:“喬公說的及是,我有文臣武將上千員,雄兵三十萬,虎踞河北,天下莫敢所向,區區一個顧雍,我何必執著?多謝喬公點化,看來喬公主意已定,不知道喬公何時啟程北徙?”
喬偉道:“喬府并無甚家業,整個府上所有人加起來,也才不過二十幾人,收拾行裝之后,明日便可啟程。”
高飛道:“不過,此去向北,乃是魏國之地,只怕路途不太好走,不如喬公走水路,先沿江出海,之后在渡海直達燕國,也可省去不少車馬勞頓。”
“燕王提醒的是,只是不知道燕王將向何處去?”
“魏國,汝南郡上蔡縣。”
“哦……”喬偉想不通高飛為何會去上蔡,便道,“燕王今天就暫且在寒舍休息,我這就去吩咐下人準備酒菜、客房,招待燕王。”
高飛道:“喬公不必客氣,一切從簡即可。對了,能否讓我見見喬公的兩個女兒?”
喬偉點了點頭,扭頭沖客廳外面喊道:“去將兩位小姐叫到客廳來見貴客。”
“諾!”
不多時,從客廳外面便走進來了一對孿生姐妹,兩個人年紀不過七八歲,都穿著一襲紫衣,兩個人看上去長相都差不多,瞳若點漆,一對修長的秀眉尤為引人,瓊鼻挺直,唇線優美,稱的上絕色之姿。
“小小年紀,就已經長成這樣,長大了那還得了?”高飛看了之后,心中暗暗一驚,不禁對這一對姐妹的姿色表示出了贊嘆。
“女兒拜見爹爹!”姐妹二人聲音宛若銅鈴,優美婉轉,朝著喬偉同時欠了一下身子,舉手投足間,都彰顯著應有的禮節。
喬偉點了點頭,對那姐妹二人說道:“勿拜我,請拜貴客。”
姐妹二人一起扭頭朝高飛和甘寧看了過去,小碎步走到了高飛的面前,欠身拜道:“見過客人。”
高飛急忙道:“免禮。”
姐妹二人遂退到了喬偉的身邊,一邊站著一個,細細地打量著高飛。
“喬公,不知道哪個是姊姊,哪個是妹妹?”高飛見這兩姐妹年紀差不多,身高差不多,長相也差不多,他一時分辨不出哪個是大喬,哪個小喬,便問道。
喬偉笑了笑,先抬起了右手,緩緩地說道:“這是長女玲佩,這邊的是次女玲惠。”
“錯了錯了,爹爹這會又錯了,我是玲佩才對。”不等高飛說話,站在喬偉左手邊的女孩咯咯地笑了起來,朝喬偉吐了吐舌頭。
喬偉臉上一怔,他也很難分辨出這對姊妹花,而且這對姊妹花經常和他開這種玩笑,讓他對她們也有時候分辨不出來。
高飛看到了兩個小女孩的頑皮,見兩個人依然是童心童趣,便笑道:“看來,喬公也很難分辨的出來啊,孿生姊妹真是一對活寶啊。”
這時,喬玲惠看了高飛一眼,突然問道:“客從何來?”
“燕國。”高飛很快地便回答了出來。
“客人可認識燕王嗎?”喬玲佩問道。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不僅認識,而且還很熟。怎么?你們相見燕王?”
喬玲惠說道:“常聽爹爹提起燕王,說燕王是如何如何的神勇和雄才大略,所以我姊妹便想親眼見見燕王。”
“呵呵,只怕見了,會不如你們的意思,燕王長的比我還難看。難道你們沒有聽說嗎?燕王前些日子進入吳國王城的時候,吳國許多美女盡皆掩面而逃,可見燕王丑陋之極。”
“客人說的就不對了,正所謂人不可貌相,那些只看中燕王表面長相的人,必然不是真的欣賞燕王,真的懂得去欣賞的人,必然不會在乎他的相貌。由此可見,盛傳王城美女如云,也不過如此。”喬玲佩反駁道。
緊接著,喬玲惠說道:“姊姊說的極是,長相只是人的表面,燕王能夠雄踞河北,驅趕胡虜不敢犯邊,就足以證明燕王是個文韜武略的大人物。”
高飛聽著喬玲佩、喬玲惠一唱一和,說的頭頭是道,又看喬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正在悠哉悠哉的捋著胡須,心中便立刻明白了過來,暗暗地想道:“敢情這都是二喬的父親一手安排的,二喬再怎么聰明,也不可能表現的如此優秀,從兩個人剛才的童心童趣來看,應該不會說出這么一鳴驚人的話。看來,我是上了喬公的當了,根本不用我提出來,他就有打算舉家遷徙到燕國去……”
這時,客廳內突然響起了一個響亮的聲音:“哈哈哈……好啊,很好啊,喬家有二女,大喬有沉魚落雁之容,小喬有傾國傾城之姿,一個國色流離,一個資貌絕倫,若能共同服侍雄才大略的燕王,必然能夠成為后世的一段佳話。”
甘寧自打入了客廳,便從未見過其他人,此時突然聞言,立刻警覺了起來,臉色大變,護住高飛前身,登時大叫道:“是誰?別裝神弄鬼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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