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血腥反噬
有什么比在清爽海風吹拂下面向大海享受豐盛的晚餐了,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羞澀美麗的十七八歲的小護士,一位有著魔鬼般身材和絕世驚艷美貌的年輕女醫生,以及像只秋陽下掛在枝頭的紅蘋果一樣香醇誘人的阿英。
此刻,黃文志的心情也是格外的愉快,他終于如愿達到了自己的目標——既留住了康寧,又悄然無聲地借坡下驢,將日漸坐大的康寧手中的權力收攏回來。
黃文志知道康寧的為人,所以他根本就不擔心康寧會違背自己的承諾,相反黃文志對穩住康寧非常有信心,他認為只要康寧能留下一年,自己就有辦法讓黑人黑戶般的康寧留下兩年甚至更久。再一個,以后的業務和結算的重心慢慢轉到了國內,控制權就穩穩地抓在了自己手里,沒有足夠的資金而又不能輕松離開的康寧,為了報恩只能領著一群苦力給自己不停地出貨了。
飯桌上的黃文志天南地北侃侃而談,兩個新來的絕色美人激起了他強烈的表現欲和征服欲,餐桌上不時爆發出陣陣笑聲。
相比之下,康寧總是臉帶微笑禮貌地傾聽,遇到詢問便放下手中的一切認真回答,讓一旁的阿英心里極為感嘆。
夜幕徐徐降臨,竹亭里的桌子上已經換上精致的果盤和各式美酒,心猿意馬的黃文志在用流利的越語與混血兒醫生逗趣,阿英和小護士端著果汁含笑注視。這時電話鈴聲響起,康寧低聲說了句“對不起”,便拿著手機走到竹亭外邊接電話。
“陳大哥。有什么事嗎?”
“阿寧,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陳樸的聲音雖然竭力保持著平靜,但康寧從他微微顫抖的尾音中還是預感到可能出事了:“陳大哥,有什么事情快說吧,我聽著。”
“我和徐哥從海防開車回來地路上被襲擊了。現在徐哥的傷不輕,還有幾位弟兄身上也掛彩了。對方人不少,正從后面拼命追來,形勢十分險惡。”陳樸的聲音透出一絲著急。
康寧異常的震驚。一連拋出了三個問題:“你們在哪兒出事的,現在又在哪里?情況如何?”
“就在芒街到先安之間的鹽壩鎮北側,距離芒街約二十七公里的地方。對方的攻擊很突然,隨行地兩輛汽車在輪胎爆掉后就失去了作用。現在我們已經成功地逃離了雙方交手的地點……突圍后我們一路向東潛入小河,現在正撐著竹排趕往海邊。阿寧,拜托你立刻把大飛開來,那個河口的位置你應該還記得。”手機里傳來急促劃水的聲音。
“明白了,半小時內我就到。”
康寧心里焦急。臉上卻一片平靜。他走到黃文志身邊耳語幾句,說是有個弟兄可能出了點事要去看看。
陷身于美女攻勢正意亂情迷的黃文志巴不得遠比他英俊帥氣的康寧快走,問都不問一下詳情就讓康寧自便,接著興致勃勃地與兩個美女繼續原先的話題。
康寧心里滿是擔憂。顧不上和其他人打招呼,大步走到別墅面前,對黃文志的司機小董低聲吩咐了幾句。小董立刻知趣地讓康寧上車,不一會兒就將康寧送到了新碼頭。
陳樸公司地一個年輕人已經等在了那里,康寧下車疾步走了過去,接過鑰匙后,他并沒有走碼頭臺階,而是一個箭步就跳下三米多高的碼頭,穩穩地落在了快艇上。
左手解開纜繩的同時。康寧右手將鑰匙準確地插入匙孔,微微旋轉便按下啟動按鈕,在馬達的轟鳴聲中迅速倒車離開碼頭,不久就消失在灰蒙蒙地海面上。
沿海的水道康寧頗為熟悉,幾次和陳樸一起駕駛快艇閑游垂釣都經過這條線路,因此康寧駕駛快艇的速度十分驚人。只用了二十五分鐘就到達了指定的河口。
謹慎地熄火靠岸后,康寧遙望四野,卻發現方圓數百米之內沒有一個人影。
又過了一會兒,夜幕已經完全罩下,以康寧優秀的視力此刻也不能看清三十米外的景物。
“肯定在和我通完電話后,陳樸他們又發生了什么事情,否則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已經到了。怎么辦?是在這里耐心等待,還是迎上去把他們接出來?”康寧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過等待并不是最好的選擇,略作考慮后,康寧便打定了主意。立即打開快艇隱秘的右舷側板,拿出船上一直就存放備用的兩支五四手槍,借著昏暗地光線逐一檢查。
上膛后康寧隨手將手槍插進左右腰帶,抓起連接甲板尾端鋼柱的繩索,將快艇固定在岸邊的木樁上。隨后,他再次觀察了一下周圍,確認無人后迅速沿著右側河岸向縱深掠去。
康寧奔馳在低矮喬木和荊棘野草中開出的河岸小道上,不時警惕地望向二十多米寬的河面與對岸,就在前進了約一公里的地方,隱約聽到上游傳來地怒吼聲和慘叫聲。
康寧心中大急,立刻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潛行三百余米,他終于看到了河中的情景:兩張并列的竹排上躺著三個大漢,在星月的照映和水面的反光下,陳樸和另外兩個身穿黑衣的漢子拼命用竹竿撐向水底,在他們身后十余米的地方,是條一米多寬五米多長的無蓬漁船,船頭筆直地站著一個矮小的禿頂漢子,船中到船尾有六七個大漢正在用力劃船追趕竹排,船上也躺著幾個無法動彈地漢子。
岸上的康寧來不及考慮這么近的距離彼此間為什么不用槍,略微觀察返回身后三十多米的河灣處,伏在岸邊的草叢中靜靜等候竹排到來。
這個位置居高臨下,將二十余米寬的河道一覽無余,非常適合于阻擊。
康寧緩緩拔出雙槍,緊盯著二十多米的上游漂下來。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地竹排。此刻,漁船已經成功地逼近竹排五米之內,船上的追兵除了兩個搖槳的漢子,剩下六人全都亮出了明晃晃的平頭砍刀,竹排上的陳樸三人全都停止劃水和撐竿,緊握竹竿挺立在竹排上,怒目而視。
“呯呯呯呯——呯呯——”
岸上的康寧看到兩船
近,木船上的六名追兵舉起近三尺長的砍刀躍躍欲試跳上繡排廝殺,搖槳地兩人則在船頭矮小漢子的怒喝下加快了頻率,雙方的距離已經到了危險的臨界點。
值此緊要關頭,康寧毅然雙槍齊發驟然發難,兩聲慘叫之后接著是“咚咚”的入水聲,康寧猛然站起繼續開槍射擊,將跳入河中的三個人打得在水中劇烈地抽搐起來,不一會兒便毫無動靜緩緩下沉。只有兩人逃脫了槍擊。迅速游到對岸舍命狂奔而去。
“阿寧!”
陳樸激動地大叫起來,拼命地向岸上的康寧揮著手,樣子極為瘋狂,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
站在岸上地康寧指著陳樸身后空空如也的漁船大聲說道:“你們快上漁船。我馬上把快艇開過來接你們。”
康寧說完便發足狂奔,幾分鐘后跑到河口,解開繩索迅速跳上快艇,啟動馬達一個急彎拐進河道,飛快地向上游駛去。
三分鐘不到,快艇已然接近了木船,康寧毫不減速越過小船,在上游較為寬闊的河灣處一個急彎摔尾,快艇漂亮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調頭。濺起一片高高地水幕隨即減下速度徐徐靠向小船。
陳樸和兩個兄弟大大地出了一口氣,立刻將船上受傷的三個大漢抬上快艇,接著先后跳了進來。
康寧見狀緩緩提速,不一會兒就將快艇駛出河道進入大海,考慮到艇上有傷員,他便盡可能平穩地沿著海岸向北開進。
這時逃亡的一干人等。都已經是筋疲力盡,一個個大口地喘著粗氣。幾個人中,陳樸看起來精神最好,其他人此刻都萎頓在船上,看來此前的追殺已經消耗完了他們所有的精力。
康寧一邊駕駛著快艇,一邊回頭看了看站在一側的滿臉血污的陳樸,沉聲問道:“傷到哪兒了?能堅持嗎?”
“背上有個刀口,估計在滲血,潮乎乎的,其他問題不大。倒是徐哥的刀傷和三個兄弟地槍傷要緊。”陳樸說完扭頭扶起身邊的徐家偉。看著仍然插在腹部的槍刺,長嘆了一聲。
“怎么回事啊,你們沒帶槍嗎?”康寧不解地問。
陳樸擦去額頭上的血水,搖了搖頭,心有余悸地回答道:“怎么可能不帶啊!可是事情太突然了,我們還沒撤到河邊所有的子彈就全部打光了。雖說一番激戰下來,我們收拾了四個越南人,可我們自己也死了兩個弟兄!現在想想都后怕,要不是干掉了他們埋伏的槍手,估計我們全完了。好在由于此前拼得太猛,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沒了子彈,就駕著小船拼命在后面追。哎,剛才那一刻,要不是你多了個心眼兒順著河岸趕過去,而是還留在河口等我們地話,說不定只能給我們收尸了。”
康寧不再說話,而是將快艇交給陳樸駕駛,自己走到后面小心地扶起一個個傷者,仔細檢查傷口迅速止血。
他發現除了徐家偉痛得昏迷過去之外,其余幾個壯實的漢子全都咬著牙堅強地忍受著,身上流露出來的那份特質,顯然與陳樸是同一類人。
康寧撕下衣服,替其中一位三十四五歲的漢子包扎被子彈打斷的碎骨:“這位大哥,把右臂彎曲起來……對,固定好就行。”
國字臉濃眉毛的漢子對康寧感激地一笑:“剛才你開著快艇在河道里玩出的那個摔尾可真漂亮!”
康寧莞爾一笑,沒想到這個時候了對方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當下也打趣道:“陳大哥是我的老師,要贊你就贊他吧。”
“我叫關仲明,謝謝你!我聽陳哥說你的醫術很高明,你看看,不知道我這手以后還能用不?”關仲明咧嘴問道。
康寧隨口回答:“放心吧,沒問題的。”
駕船地陳樸擔憂地說道:“徐哥的傷很重,我一直不敢把他肚子里的刀拔出來,阿寧,回去你得多費心了!”
四十分鐘之后快艇終于靠岸,接到通知的陳樸手下開來了兩輛面包車,七手八腳將三個傷者抬進車里。關仲明倔強地堅持自己行走,還說小腿上的貫穿傷不礙事,自己快步走上碼頭登上車,讓康寧看在眼里心贊不已。
數分鐘之內車子迅速離開碼頭,留下兩個精細的小伙沖洗快艇上的血跡。
天色大亮的時候,疲憊的康寧終于完成了五個人的手術:
關仲明是小腿側部被子彈擊穿,右肩鎖骨被打斷,其他三人一個被擊穿腰部,一個被打斷左臂骨,一個是右大腿被砍了一刀,好在沒傷及動脈;陳樸的左肩到背心被砍開一道十六厘米左右的口子,康寧給他縫了四十一針才算處理完。只有徐家偉傷及腹膜和腸道,在康寧慎重的建議下,被范淮東第一時間送進了芒街醫院。
陳樸的確是條硬漢,其他四人都沉睡過去了,他還在與康寧說話,將遇襲的經過詳細地告訴了康寧:
越南人在他們停車吃飯的小鎮北面五公里左右的地方,巧妙地埋設繡釘扎破陳樸他們第一輛越野車的車輪,第一輛車的兩個弟兄下車查看,立刻被偽裝匍伏在路溝里的槍手擊倒,待駕駛第二輛車的陳樸迅速反應過來時,兩個前輪接踵被擊爆,隨后就是相互間的激烈槍戰。徐家偉是被擊倒在路邊裝死的越南人一刀刺入腹部的,好在那個垂死的越南人沒有刺入更高的位置,否則徐家偉當時就沒命了。由于對方人多槍多,顯然是有備而來,陳樸果斷命令扛起傷者退回小鎮,最后在鎮北的小河邊找到竹排順流而逃。要不是康寧機靈進入縱深查探,也許這次就全軍覆滅了。
只是,陳樸沒有告訴康寧,這次襲擊是“獨狼”的反噬,康寧也知趣地不問原因。
康寧問陳樸要來一身干凈衣服換上后正想回去,范淮東滿頭大汗地跑進來通報:“醫院說,徐哥恐怕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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