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金色的火焰噴在了兩人原來站立的地方,地面立刻就被燒出了個大坑來,絲絲黑煙彌漫,小雷只覺得口鼻之中嗆得難受,抱著妙嫣在地上連連打滾,這才停頓在了水潭的邊上。
小雷只覺得懷中的妙嫣身子輕的好像沒幾兩重,他一手攬住妙嫣的柔軟的纖腰……
懷中的妙嫣身子忽然輕輕的戰栗起來,隨即猛然轉過身來,小雷只看見面前是一雙閃爍著羞憤目光的雙眸,隨即……啪!
左邊臉頰火辣辣的疼,已經唉了一記耳光,眼看妙嫣另一只手剛揮起來,小雷卻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罵道:“臭婆娘,到現在還打我,要不是我反映快,你都快燒成焦炭美人了!”
妙嫣面色蒼白,掙扎了兩下,卻又張開檀口,噗的一口血又噴了出來,這次正噴在了小雷臉上。
小雷來不及抹去臉上血跡,因為玄武的咆哮更加凄烈,只感到熱浪襲來,他不敢遲疑,雙手重新抱住了妙嫣,雙足一彈,又直直飛了出去。
妙嫣氣得渾身顫抖,幾欲暈過去了。若不是現在重傷,恐怕恨不得就此一掌把小無賴劈成碎片了。
兩人落在了水潭邊的一塊巖石上,小雷長嘯一聲,已經射出了自己的飛劍,那飛劍逼出一絲金光,在半空劃了個圓弧,朝著玄武斬了下去。
他自己卻趕緊抱著懷中妙嫣往來路就跑。小雷可不傻,妙嫣的法力高出自己太多,都被玄武打得這么慘,他可沒自大到認為自己一個人能單挑贏了這個上古神獸。
連忙把妙嫣往自己后背上一方,背著美人就要三十六計走為上,腳下的“逍遙步法”方才邁步一步,卻忽然覺得后脖子一疼,脖子上的大穴已經被妙嫣抓住了。
“不能走!回去!”妙嫣身子有些中氣不足,卻異常堅定。小雷破口大罵:“回去?回去找死么?你喜歡當焦炭美人,老子可不想當焦炭帥哥。”
可是妙嫣用力抓住了他脖子上的穴道,小雷身子一軟,腳下就邁不出步,妙嫣咬牙道:“回去!你不回去也行,放下我來!”
小雷心中氣惱,居然就真的把妙嫣往地上一放,氣極反笑:“你喜歡送死,小爺可活得正滋潤呢。”
妙嫣一言不發,站起身來回頭往水潭方向就走。
小雷也不看她,就此揚長而去。他走了片刻,就聽見身后水潭那里傳來了玄武憤怒的咆哮,隨即轉身一看,水潭方向火光沖天,忽然一道金色的火焰沖天激蕩而起,就好像夏天夜空的流星一般,落在半空之中,蓬的一聲爆裂開來,仿佛禮花一樣煞是好看。
他腳下不禁遲疑,雖然心中不肯承認,但隱隱的不禁為妙嫣那個女子擔憂起來。
那么嬌滴滴的一個美人兒,生得又那么勾人的模樣,沒事跑來招惹什么上古神獸啊?難道是吃飽了撐的,還是有自虐傾向?
身手水潭方向爆裂聲音一陣接著一陣,小雷又快速走了兩步,終于頓了下來,臉上露出掙扎的表情,終于嘆了口氣,罵道:“該死的,小爺雖然不是好人,但看著這么一個大美女去送死,總是太可惜了。”
他轉過身去,發足朝著水潭方向狂奔而去。片刻跑到了水潭邊上,可是面前的一幕卻讓他呆住了。
只見玄武身子伏在水潭里,似乎正在猛烈掙扎,一個碩大的腦袋高高的伸了出拉,腦袋對著天空不住的扭動,四個粗壯的爪子不停的拍打,激蕩起水花片片。只見它的腦袋上赫然套著一條細細長長的繩索,那繩索烏黑發亮,隱隱帶著一絲黑氣,緊緊勒住了玄武的脖子,居然深深的嵌到了它的肌膚里面,玄武疼的不住咆哮,可是被繩子勒住了,腦袋不由自主的扭來扭曲,張開大口,一個個火球四處噴出。
只見一個俏生生的人影站立在玄武的后背上,正是妙嫣,她緊緊抓住了繩索的一端,任憑玄武如何用力扭動,妙嫣卻只是不松手,她頭發散亂,身上那黑色的長袍也早已經撕裂了好幾處,一只手抓住了繩索,另外一只手卻持著一個小小的鈴鐺,正是那“震天鈴”!
她抓著震天鈴,正一下一下的狠狠往玄武的腦袋上砸下去。每砸一下,玄武就疼得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可是它的腦袋畢竟是無法扭轉過來,雖然竭力噴出一口口火氣,卻大半都噴到天上去了。
只是妙嫣重傷之下,似乎也支持不了多久了,那繩索也不知道是什么法寶,玄武居然掙扎不斷,可是看樣子妙嫣氣力不足,遲早要被玄武甩下來的。
小雷跑到水潭邊上,大叫了一聲:“大烏龜,和女人打什么,小爺和你單挑!”
說完,小雷從懷中一把掏出了乾坤袋,里面私藏的一年多來從逍遙派人搜刮來的各種法寶飛劍,干脆一股腦兒全丟了出去。
一時間,什么金剛伏魔圈,羊脂玉凈瓶,分金裂銀劍,金背砍山刀,碎玉裂石槍,他順手從乾坤袋里一把把抓了出來,也不管有用的沒用的,通通丟了出去,口中飛快的念動各種口訣。但見滿天金光大作,七八件法寶和六七各色飛劍同時朝著玄武射了出去。
妙嫣立刻松開了繩索,身子輕飄飄的縱了起來。只見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小雷射出的法寶雨點一般全部砸在了玄武的身上,那玄武體積也確實夠大,倒是全部命中目標。
憑心而論,小雷的這些法寶,其實大多都是普通貨色,算不上什么上品。逍遙派雖然是個名門大派,但是畢竟也只是屬于人間的修行門派,況且這些從逍遙子吳道子還有輕靈子他們哪里搜刮來的法寶,多半也都是人家看在小雷死纏濫打無奈一下才被他搜刮走的。那些真正的藏箱底的寶貝,怎么會輕易給他?
可縱然這些法寶不過是低級貨色,但是一下仍出這么多來,威力也非同小可了。
只見玄武身上立刻暴起團團血霧,一時間血肉橫飛,慘叫連連,就連背后的硬殼也被小雷扔出去的一個降龍杖砸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就在這時,半空的妙嫣再次出手,她手里提著那條烏黑的繩索,忽然手腕一抖,那繩索就好像一條黑龍一樣,往玄武身上抽了下去。
唰!隨即蓬的一聲,玄武身上立刻被抽的皮開肉綻,玄武氣惱,口中一個個火球噴了出去,可是妙嫣卻仗著身法在半空躲閃,小雷丟完了法寶,早已經一溜煙跑到了一旁的巖石后面去了。
繩索好似皮鞭一樣抽在了玄武身上,它開始還在嚎叫,可是漸漸的身子力氣耗盡了,口中的火球也越來越沒有氣勢,眼看情況不妙,它身子漸漸往水中沉了下去,雖然那水潭中的水依然呈銀,帶著強烈的腐蝕性質,但是逃命要緊,玄武身子漸漸沒入水中,縱然表皮肌膚被腐蝕的疼痛,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妙嫣立刻縱身而下,手里的震天鈴脫手丟了出去,在半空幻化成了一個斗大的鈴鐺,最后砸落在了玄武的腦袋上。玄武終于吃不住了,巨大的腦袋搖晃了兩下,嚎叫了一聲,身子漸漸不再動彈。
小雷這才舒了口氣,從巖石后面探出了身子,剛要說話,卻看見半空中的妙嫣忽然身子一松,直直從天上跌落下來,他趕緊縱身飛了過去,一把抱住,兩人落在了玄武的背上。
那玄武此刻滿身傷痕,雖然都只是外傷,但是身上也是皮開肉綻,處處見血,那血液還腥臭無比,小雷一手抱著妙嫣,小心站好。
妙嫣面色已經有些蠟黃,顯然是傷勢不輕,她原本法力耗盡,暈暈沉沉,忽然被小雷抱住,這才猛然驚醒過來,掙扎了兩下,就看見小雷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看著自己,她心下羞怒,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甩了過去,只是她重傷之下實在無力,被小雷一把抓住了手腕。只聽小雷笑罵道:“好辣的臭婆娘,小爺我舍不得你送死跑回來幫你,你怎么抬手就打人呢?”
妙嫣定了定神,冷笑道:“誰要你幫我,我還有幾件厲害的法寶沒有使出來呢,哼。”
小雷打了個哈哈,抱著她腰部的手卻加緊了幾分,笑道:“女人都是天生就嘴硬么?嘿嘿,你剛才拿繩子套住它腦袋,以為是馴獸么?你當牛仔是那么好當的?”
妙嫣只覺得對方手臂緊緊箍住自己腰部,使得兩人身子貼在了一起,她越發的掙扎起來,小雷不禁笑道:“好啦好啦,別亂動啦,這里原本就滑的很,難道你想掉下去么?這水潭的水被你弄成了一池子弄硫酸拉,掉下去的話,你這一身細皮嫩肉的,豈不可惜?”
妙嫣恨的牙癢癢的,偏偏現在情況倒轉過來,自己反而被小雷制住了,她豎起眉毛,道:“呸!要不是我計算錯誤,早就出手解決了這只大烏龜了。”
小雷搖搖頭,只是小心翼翼抱住了妙嫣,然后兩人輕輕飄到了岸上。雙足一落地,妙嫣立刻用力掙出了小雷的懷抱,還沒站穩,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打了過去。小雷心中早有防備,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笑道:“啊哈,最毒婦人心,看來女人真的是恩將仇報的動物啊。”
用力一拉,妙嫣身子重新跌入了小雷懷中,小雷忽然眼中閃過一絲惡作劇般的目光,笑道:“我幫你,總要有點好處吧。”
妙嫣聞言心中生出幾分不安,可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小雷已經飛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然后松開了她。妙嫣尖叫一聲,舉手就打,小雷卻已經遠遠跳開了,笑道:“呵呵,大功告成,親個嘴兒。我救你一次,只親你一下,算起來你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啦。”
妙嫣羞憤欲死,可是全身乏力,卻軟倒坐在了地上,胸膛不住欺負,恨恨瞪著小雷。
小雷嘆了口氣,道:“好啦好啦,不過是親了你一下,你心中不服,將來親還我就是了。”
妙嫣面色漸漸平靜下來,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好了,這次就算你厲害,還不快扶我起來?”
小雷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但還是走上兩步拉住了妙嫣的手,卻冷不防妙嫣忽然反手捉住了小雷手腕脈門,然后用力一扭。
小雷沒想到妙嫣忽然有了這么大力氣,身子一下就被丟了出去,撲通一聲,掉進了水潭里……
那水潭里的水早已經變成了腐蝕液體,小雷身子一沒入水里,心中立刻閃過一絲驚恐。
完蛋了,這女人太過歹毒啊,不過是占了她一點便宜而已,這下洗了弄硫酸澡,恐怕要被腐蝕成白骨架了……
滾熱的潭水沒過了頭疼,小雷只覺得渾身滾燙,肌膚感到陣陣的疼痛麻木,手腳拼命掙扎,這才終于摸著潭底站立起來。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全身完好無損,只是外表的衣服幾乎被腐蝕光了,片片碎布脫落下來,小雷面色古怪的站立在水中,幸好下半身還在水下。
妙嫣站在岸上,雖然勉強站立起來,卻也有些身子發軟,看著小雷,冷笑道:“好教你知道,下次再敢占我便宜,我就讓你真的變白骨。今天看在你確實幫了我一次,待會兒還要你出力,不過是略微懲戒,以做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