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如你所愿吧。”哈維斯往后退了一步,身軀似乎在慢慢變大,充滿了佩羅森的整個視野,瑪瑙色的條紋在這個薩特眼中瘋狂地閃耀著。“一開始你可能會有些痛。”他對皈依他的法師咕噥道,“但你沒有選擇,只有忍受。”哈維斯高高地舉起了爪子……然而當魔法擊中佩羅森的時候,他發出了一聲尖叫。他仿佛感到身體在一點點被剝離,極端的疼痛深入骨髓。他從沒有想到過會受這樣的折磨。他一句話也說不出,眼眶中充滿了淚水,哀嚎著乞求痛苦的終結。這不是他想要的。“不。”薩特回答道,根本不在乎他的乞求,“必須現在完成。”尖叫聲達到了令人驚悚的程度。以后,上層精靈們肯定會認不出這個曾經叫做佩羅森的人了。他的身體一直在變形,慢慢地照著哈維斯的想法精確地改變著。不一會兒尖叫成了嗚咽,不過不管聲音最后變得有多高,薩特的邪惡法術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干擾。“就這樣……”哈維斯說道,透著邪氣的眸子里閃著光,“把痛苦發泄出來吧,把憤怒發泄出來吧。屋外的人不會聽到的,隨你怎么叫吧……就像我以前一樣。”他露出一種野蠻的的微笑:“為了薩格拉斯的榮譽,這點苦又算得了什么……”暗夜精靈原本以為惡魔的軍隊會在途中停下來休整一番,希望至少可以在回到蘇拉瑪城之后整頓一下殘部以期再戰。他們相信,即使丟了所有的地盤,黑鴉堡也仍將成為他們的避難所。他們完全錯了。拉芬克雷斯特和其他精靈都蒙在鼓里,只有羅寧和克拉蘇斯明白個中緣由。他們最先想到,陰險的巨人阿克蒙德領導的燃燒軍團的所作所為,很可能受到了他主人邪惡力量的庇佑。“他不會給我們以喘息之機的。”魔法師說出了兩人很久以來一直思考著的問題。他漫無目的地摸著胸前粘著鱗片的地方,回憶起阿克蒙德的殘忍與無情。“他會對我們窮追猛打的。”羅寧附和著,“不過我們也撐不了多久了。”暗夜精靈無法阻止在蘇拉瑪城的大潰敗,只能寄希望于盡快逃進那座城堡中去避難。然而黑鴉堡容不下這個地區的所有居民,更不用說拉芬克雷斯特集結起來的大部隊了。貴族曾經希望守住它以便再一次鼓舞追隨者們的士氣,不過,這已經不可能了:他們甚至連進入城堡的時間都沒有。為了難民能夠逃往后方,士兵們已經堅持了很長時間,但僅此而已了。已經沒有機會讓黑鴉堡做好準備接納他們了,拉芬克雷斯特也不打算在惡魔占領了所有地方后困守這座孤城。這種思路是對頭的。“我從來沒有感到黑鴉堡這么沒用過!”他對著伊利丹吼道,“然而,雖然我們有些損失,但依然實力雄厚。如果我們就這樣等在堡里,惡魔們會蹂躪外面的一切,然后餓死我們。”“圍城我們不怕,一定能守住!”瑪法里奧的弟弟堅持著。“如果對付其他敵人的話,死守這座城堡是可行的,但千萬不要寄希望于這些惡魔會因士氣低落而撤兵!他們會毀滅我們周圍的一切,然后等著我們彈盡糧絕!”大胡子精靈連連搖頭,“我不希望我們死得那么不體面!”他們在一天之內就把蘇拉瑪城丟給了敵人,他們明白即使最終戰勝了燃燒軍團,也不會有什么重建家園的基礎。惡魔所經之處必然是廢墟一片,甚至當這座城市消逝在人們視野中時,也可以看到大樹被無情地砍下,墻垣被肆意地推倒。然而燃燒軍團一邊在大肆蹂躪蘇拉瑪城,一邊卻依舊不知疲倦地追逐著精靈的軍隊,似乎沒有一個惡魔知道累為何物。到目前為止,在這場大撤退中,精靈們唯一能夠松口氣的,就是天上不再有敵人掉下來了。艾瑞達巫師還在用魔法騷擾著精靈部隊,但他們明顯已經耗盡了法力。地獄火的攻擊也稍稍減弱,至少不再從天而降了。不過他們仍然沖殺在第一線,一有機會就去擾亂精靈們的陣線。經過了一晝一夜,拉芬克雷斯特的部隊仍在撤退中。很多騎兵在坐騎上睡著了,一旁的步兵艷羨地看著他們。身強力壯的士兵慷慨地幫助著那些氣虛體弱的。更糟的是,走在戰士前面的難民數量越來越多,他們可沒有戰士們的合作精神和超強耐力。長年的和平環境使他們面對這樣的災難時難免驚惶失措,于是士兵們很快便不情愿地發現部隊里混入了很多精疲力竭的難民。“往那邊走!”影歌對著在他和他的小分隊面前磨磨蹭蹭的幾個家伙說,“別站在路中間!繼續前進啊!”克拉蘇斯皺著眉頭:“這樣只會更糟。如果士兵們和難民混在一起的話,拉芬克雷斯特的命令將無法執行。阿克蒙德就希望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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