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玄狐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中華修行界的各個門派,許多修行人因此而ji烈爭論了起來。()
他們爭論的理由也非常簡單:到底要不要去支援日本修行界?
持反對態度的理由很簡單,日本修行界幾十年前隨軍隊侵華,給中國修行界造成了巨大的損失,這筆帳他們現在還沒算呢,為什么要去幫他們?
持肯定態度的也很簡單,中日修行界盡管宿怨頗深,但天機玄狐是天下修行界共有的大敵,此時不應該有國別之見,更不應該有門派之見,否則將是自取滅亡。
因此爭論得最為ji烈的是佛道兩家的小輩們,譬如衛卿、岳盛等道家門派的修行人,由于卡在陽神境界上無法突破到金身境界,每天在修行完之后便登陸修行人si底下的網站論壇與人論戰,他們大多持ji烈的反對態度,而佛教修行人則因為關系與日本的佛家修行界頗為緊密,因此對日本修行界大多持肯定和同情的態度。
道家修行人與日本修行界關系稀薄,因此道家修行人對日本人感觀都頗為不佳,但中日兩國的佛教卻可以說是同根同源,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再加上近年來中日佛家修行界來往頗為密切,自然佛家修行人對日本人的排斥較為薄弱。
而且,在許多的佛家修行人看來,佛教根本就沒有國家之別,沒有種族之別,當年唐密第七代祖師惠果阿梨大師預見到了末法時代,自己許多的中華弟子都沒有傳授真法,卻唯獨將所有的真法和法寶都傳授給了一個剛入門一個月的日本弟子,弘法大師!
因為他認為只有弘法能夠繼承自己的衣缽,自己傳給他法寶和真法,目的就是為了讓弘法帶著唐密真法趕緊逃往日本。
事后果不其然,唐密因為三武滅佛運動徹底在中華大陸消失,但由于弘法大師將唐密東引傳到了日本,隨后創立了真言密宗,因此唐密也算是繼續延伸發展了下去。
因此,中華佛教的修行人認為中日修行界雖然有摩擦,但是總體說來是互有恩惠的,日本繼承了中華的佛法,最終傳承并發揚光大,中華佛法有丟失的地方,也能在日本重新找回,正所謂失之中華,存之夷狄。
也正因為這樣的關系,佛家修行人早早的就選出了一大批的高手,朝日本那須野開拔。其中西園寺、寒山寺、金山寺、五臺山、普陀山諸多名僧高手,在不動聲色間,都已經來到了那須野附近。
而道家修行人則依舊還在爭論不休,其中五華山雖然現在依舊是中華道家修行界一個極為微小的門派,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爭論卻是照樣不可避免。
他們面紅耳赤的ji烈爭論著,有些人ji烈反對前往日本,有些人則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應該主動出頭。
宋國華和奧爾芭卻是在旁邊觀戰,沒有參與,前者是因為性格油滑,兩邊都不想得罪,后者則是因為中國話水平有限,聽都聽得吃力,別說參與了,只能在一旁干瞪眼,不知道這幫人到底吵些什么。
他們正爭論得火星四射,卻忽然間聽見一個冷厲的聲音傳來:“你們在吵什么?”
眾人扭頭一看,卻見丁楠已經從自己的修行府邸走了出來,她此時一身透氣性極好的絲綢長衫,腳下的ku子同樣也是手工縫制的絲綢。絲綢是同類材質里面最難制作成衣衫的材料,由于材料太過于柔軟,只能手工縫制,而稍微水準次一點的裁縫根本都不敢接絲綢的活兒,因為用針稍錯,用刀稍過,一塊絲綢就算徹底毀了。
五華山yin陽派不算有錢,但宋國華這個馬屁精還是想盡千方百計擠出了這么些錢,為丁楠專門訂做了這么一件極為貼身的絲綢裝。
這件絲綢裝的樣式類似唐裝,但衣衫上紋的卻是百鳥朝鳳圖,從頭到腳色彩鮮yàn,大氣yàn美,而丁楠也是極為出色的模特身材,便是與李云東站在一塊也不矮多少,她穿著這一身絲綢,不僅顯得身材玲瓏剔透,曲線凹凸有致,更襯托得她氣質不凡,出眾絕倫。
更兼且此時丁楠突破到了金身境界,自信心暴增,認為這件衣服極襯自己,尤其是這百鳥朝鳳,更是符合她的內心所想:總有一天,要讓周秦這樣的人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這些天渡雷劫,丁楠一開始還只敢在雷云的邊緣打個擦邊球,可隨著她修煉yin陽派的天地yin陽雙法,此時又正好是驚蟄時期,天地間靈氣十足,yin陽雙氣極大的增加了她的修為,使得她的修為以驚人的速度不斷的飛漲,雖然沒有突破到雷劫境界,但是在雷云邊上打個滾,經受住一兩道天雷,她卻是已經辦得到了。
這對于那些早已成名的大高手,又或者對于李云東這樣的人來說,并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對于丁楠這樣毫無身份背景,白丁出身,之前又半點兒沒有接觸過修行,純憑機緣造化以及自己的個人悟性,在短短的幾個月內便能修行到這樣的境界,卻已經是千百年來少有的案例了。
丁楠對于這一點也心知肚明,試想想,一年前,她還跟在周秦屁股后面當跟屁蟲呢,在上流社會的場面上見了誰都要賠笑討好,可現在?她已經是一派之主,修為可以上天入地的人了!那些以前自己要仰視的人,自己現在一根手指頭都能捏死他們!
這如何不讓她信心爆棚?
一個人有了實力,便有了自信心,這兩者疊加在一起便能產生質變,整個人的氣質就都會跟著發生巨大的變化,尤其是丁楠換了這一身衣服后,當真是仿佛“龍袍加身”,周身都有了一股極強的氣場,一出場,眾人便被她的氣場所震懾,不由自主的便彎腰躬身,口中馬屁狂拍:“五華掌門,法力通神,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這些話他們之前是練得極為熟練,此時丁楠表現出與之相匹配的實力和氣場時,他們越發得說得口中利落,心中毫無障礙,便是奧爾芭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大潮,彎腰別扭的咬文嚼字:“物華漲門,發力通腎,添傷低霞,喂握妒尊。”
她這番話說得發音古怪,旁邊的五華派修行人都低低的嗤笑了起來,可隨即丁楠目光銳利的掃了過來,他們立刻神情一凜,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丁楠此時掌門威嚴越來越盛,也越來越享受當這掌門的滋味,如人服毒品,難以自解,她目光威嚴的掃了他們一眼,說道:“你們吵什么,不知道我在入定修行么?”
眾人一陣怯怯,互相對視了一眼,都不敢說話,唯有宋國華大著膽子說道:“掌門,我們在討論要不要去日本呢。”
丁楠眉頭一皺:“去日本干什么?”她這些天閉關修行,自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宋國華便將事情說了一遍,隨后說道:“掌門,現在各門各派都因此爭論不休,佛家的禿驢們已經上路了,您看,我們……”
這時候若是換了一個人,少不得要跟自己門下的徒弟們商議一下,可丁楠跟在周秦身后早就已經憋屈夠了,這時好容易獨立了,自然是要獨斷獨行的,她想了想,便心中暗道:這一場必定是驚天動地的斗法,這天機玄狐到底有多厲害,我雖然不知道,也沒見過,但能夠讓中日修行界諸多門派放下成見聯手一戰,想必是一個極為強大的對手,甚至連王遠山都去了,卻不知道……那個家伙會不會去呢?
在丁楠看來,天下修行門派全部前往那須野,也抵不上那個叫李云東的男子一個人去那須野,如果他去了,那自己便是有千難萬險,也是要去的,否則自己辛辛苦苦修行渡雷劫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在他面前證明自己么?
再說了,他如果去那須野,想必周秦也是要去的,自己正是向她展示自己法力修為的好機會!
否則,自己修煉出這樣一身驚人修為,卻不到李云東和周秦面前展示,豈不是猶如錦衣夜行?
想到這里,丁楠便又心中暗道:李云東號稱轉世明王,他手下又那么多狐貍精,想必……自己也是難以置身事外的吧?他應該是會去的!
丁楠此時不再猶豫,立刻便斷然道:“去,天下修行門派都去,我們怎么能缺席!這正是向天下修行界證明我們yin陽派的好機會!”
她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可實際上心里面只想向那兩個人證明自己,可她手下的門徒們卻是一點兒也聽不出來,一個個ji動得不能自己,他們一個個高聲大呼了起來。
宋國華見丁楠拿定了主意,心中也暗自感嘆了一聲,隨即便打起精神來,為他們一行人前往日本那須野做準備。
他知道,丁楠排場極大,想必這一次也是要風風光光出場的,因此他立刻便張羅著眾人,將丁楠的八抬大轎拆卸了組裝好后,眾人這才帶著這些累贅行李,擁著準備妥當的丁楠,熱熱鬧鬧,浩浩蕩蕩的下了山,仿佛丁楠只要一出場,天機玄狐便會望風而逃似的。
丁楠也頗為志得意滿的看著自己的這些隨行手下,心早就已經飛到了遙遠的異國他鄉,盤算著如何與李云東見面,又盤算著如何落周秦的面子這些事情上面去了。
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李云東沒去,又如果眾人沒打贏天機玄狐,那后果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