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佑根看來,李云東不過是一個窮學生,也不知道在哪里湊了點錢要開這么一家店,自己只要隨便出手跟他玩一玩,過不了多久,只怕這個討厭的男生就會自己崩潰破產。
正是出自這種心理,趙佑根招來的服務員都是高薪聘請的美女,薪水之高令人眼紅艷羨。
一開始這些旗袍美女們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大方的老板,尤其是之前的開業典禮辦得熱熱鬧鬧,光彩之極。
剛才趙氏茶莊之中高朋滿座,熱鬧非凡,市長大人也親自光臨,她們自然也覺得與有榮焉,面上有光,走路都格外的抬頭挺胸。
可她們的老板不知怎么的,跑到對面扔了一句狠話后,整個局面就變了自己這邊由高朋滿座一下變得門可羅雀,而對面由冷冷清清一下變得人聲鼎沸。
人生的大起大落,莫過于此了!
旗袍美女們覺得自己的店里面一下被對方搶了風頭,這已經很尷尬了,人生中大概沒有什么比當面鑼,對面鼓被對方打壓得出不了頭更尷尬郁悶的事情了。
可很快,更郁悶的事情發生了!
對方竟然跑到她們的店里面來搬桌椅,就像搬自己的東西一樣!
這簡直就相當于當小姐的被人嫖了,客人不光拎起褲子不給錢,反而還搶了小姐一筆!
這實在太他媽的豈有此理了!
但很快旗袍美女們發現,最尷尬的并不是被人嫖完了不給錢還被搶,最尷尬的是,她們的老板居然在大街上跪著大聲哭嚎了起來!
這一下旗袍美女們幾乎都要崩潰了,她們有的人甚至私下里悄悄的說道:“對面還招不招服務員啊?我想到那邊去!”
“我也想……這里呆著,好丟臉啊!”
“對面那老板又年輕又帥,還那么硬的背景,唉,倒貼也愿意啊!”
“倒貼?醒醒吧,你看看他身邊多少美女!排隊搖號輪一百年也輪不到你啊!”
這些旗袍美女們正在趙佑根背后對他暗地里指指點點,對面的李云東等人看著趙佑根也在小聲的議論紛紛。
李云東看著趙佑根忽然皺了皺眉頭,他低聲說道:“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過分?”馮娜哼了一聲“這種人得勢就仗勢欺人,失勢就痛苦裝可憐,哼,要我說,一點也不過分,只不過搬他們兩張桌椅而已!要換了我,搬空他的店!再拆了他這樓!”
她的死當程程在一旁拼命點頭:“對對對!好辦法!”
李云東笑道:“你們兩個家伙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紫苑也微微笑道:“是,這個家伙已經完了,沒必要再去收拾他了。不怕跌了自己的身份么?而且,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這時候放好了桌椅的周秦和蘇蟬也走過來了,小丫頭一拍巴掌,哼道:“就這樣饒了他?便宜他了!這個家伙這十幾天一直跟我們做對來著!”
周秦嘴角流露出一絲微笑:“沒關系,以后有的是機會收拾他!放著慢慢陪他玩也挺好!”
李云東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么?”
周秦微微一笑,一撩自己烏黑的長發,淡淡的說道:“我只是想讓有些人知道,誰要來欺負我們,那一定是要付出代價的!師父你不方便做一些事情,那就我來做!”
李云東苦笑搖了搖頭,他張開嘴,還要說話,一旁的馮娜便勸道:“哎呀,趕緊讓曹總她們入席啊,她們已經等很久了!”
李云東這才發現曹可菲、尹夢梵和劉菲兒她們三人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李云東趕緊笑道:“曹總,你們隨便坐!”
說著,李云東一指周秦和蘇蟬她們搬回來的桌椅,笑道:“你們就坐這里吧?”
曹可菲趕緊擺手,笑道:“不行不行,這是你們的戰利品,我們可不能坐。”她拉著劉菲兒與尹夢梵走到旁邊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李云東笑了笑,也不強求。
又過了一會兒,樓上樓下已經坐滿了人,紫苑低聲對李云東說道:“是不是可以開始開業典禮了?”
李云東點了點頭,說道:“好!”
周秦也說道:“那請李伯伯來為我們做剪彩?”
李云東奇道:“我們有準備這一項么?”
周秦也笑道:“臨時準備嘛,正好店里面有張燈結彩沒用完的紅綢緞,臨時湊合用一下。”
李云東沉吟了一下,他對蘇蟬說道:“蟬兒,你做司儀,一會負責端盤子。”
蘇蟬眨巴了一下眼睛:“端什么盤子?”
李云東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廢話,你沒看對面他們開始是怎么弄的么?照葫蘆畫瓢不會么?”
蘇蟬恍然,她嘻嘻一笑:“我知道啦,那我去準備準備!”
李云東親昵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可不要出錯呀!”
蘇蟬乖巧的應了一聲:“知道啦!”說完,轉身跑進了茶店的儲藏間中。
李云東又對周秦說道:“你和馮娜程程去準備一下紅綢吧,一會再去請李書記下來。”
周秦應了一聲,與馮娜和程程她們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李云東又對其他陪同程程一同來的同校學生們笑道:“大家都入席吧,別陪我在門口傻站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我的保鏢呢!”
天南大學的同學們哈哈大笑,紛紛在一樓入席坐下。
李云東安排好了人以后,他對紫苑低聲道:“一會你和我一起剪彩吧?”
紫苑奇道:“為什么突然這么安排?”
李云東笑道:“這店要沒你的話,根本開不起來,算起來要是按照股份算的話,你至少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我也百分之三十五,其他人分剩下的百分之三十。”
紫苑微微一笑,她搖頭婉拒道:“李云東,既然你也知道這一百分合在一起才是一個整體,那就不應該說這樣的話,缺了任何一個都是不完整的!你想想,我們和人斗茶藝的時候,缺了蘇蟬,行么?缺了紅菱又行么?如果只有我一個人來剪彩,她們嘴上不說,心里面會有想法的!”
李云東沉默了好一會兒,他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紫苑,只是為難你了。”
紫苑淡然一笑:“哪有什么為難這一說?我所求并不在此,更何況你是我們當中唯一的一個男人,這種場面自然你出面最好。”
李云東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他正要說話,卻見蘇蟬忽然從儲物間里面沖了出來大喊道:“云東呀,我們只有一把剪刀!”
李云東一愣:“就一把剪刀?只怕不夠吧?那現在去買來得及么?”
蘇蟬眨巴了一下眼睛:“估計來不及了。”
李云東想了想,說道:“隨便找點其他的東西替代一下吧,大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
蘇蟬應了一聲,轉身而去,這時周秦和馮娜等人也從里面取了一條三米多長的紅綢帶出來,周秦問道:“這么長夠長了么?”
李云東點頭道:“夠了夠了,周秦,你去請李書記下來吧,我們開始剪彩。”
李云東對小狐貍們說道:“你們負責放鞭炮!”
小狐貍們一聽,頓時喜上眉梢,屁顛顛的跑從儲物間里面拖出幾捆鞭炮,李云東對她們說道:“掛到房頂上去,一會放鞭炮也正好圖個吉利,節節高嘛!”
小狐貍們一個個長得明眸皓齒,尤其是她們每個人的眼睛都是明眸善睞,目光流轉到哪里,就險些把哪個男人的魂兒都險些勾了出來,她們脆生生的齊聲一應,頓時引得樓上不少人看了下來。
他們只見四個妙齡少女手中一人拎著一掛鞭炮,也不見怎么動作,身形便蹭的一下躥到了樓頂上,將鞭炮掛好后,又如同飛燕一般輕盈落下。
這一下只把樓上的賓客們看得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才喝出一聲震天般的喝彩聲,手掌都拍得紅了。
在樓下的劉菲兒瞪大了眼睛,驚嘆道:“好厲害!她們怎么能跳那么高的?吊了威亞么?”
曹可菲抿嘴笑道:“這里上哪里吊威亞去?你以為是拍戲么?這可是真本事!”
劉菲兒一臉不可置信的搖頭道:“那怎么可能,她們幾個女孩子看起來年紀還沒我大呢,怎么可能跳這么高?真能跳這么高,幾個奧運會記錄都被她們給破了。”
曹可菲意味深長的一笑:“以前我也不相信,可自從我認識了李云東,我就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高人的了!”
劉菲兒看了看李云東的身影,她一臉狐疑說道:“有這么高么?看他也不像高人的樣子啊!”
這時周秦已經請了李元博下來為地三仙的開業慶典剪彩,李云東作為店主,便和李元博并肩而立。
李元博一直在默默的觀察著李云東,他見李云東在這種大場面下無論見了誰都是面不改色,不卑不亢,舉手投足之間更是透出一股淵渟岳峙的氣度,其鎮定自若不僅超越了同齡人,甚至是許多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老政客比之也遜色幾分。
他心中暗自驚奇,嘖嘖而嘆:這年輕人是怎么修煉出這分氣度的?了不得,不得了!
這時紫苑、周秦和馮娜臨時客串了禮儀小姐,在兩旁捧著紅綢,盈盈而立。
李元博一看她們三個人衣服都不一樣,頓時樂了,他笑道:“你們這是臨時客串啊?不專業啊!”
紫苑微微一笑,如同清風拂面,不置可否,馮娜則有些心中忐忑,哪敢接省委書記的話?
只有周秦笑道:“李伯伯,裝修工人夠專業了吧?可他們裝修得還沒我們裝修得好看呢!這年頭,講究一專多能!”
李元博點了點周秦,笑道:“小丫頭牙尖舌利的!”
說著,他笑吟吟的對一旁的李云東說道:“小李啊,要我剪彩,可這剪刀呢?”
李云東苦笑道:“馬上就來!”說著,他轉頭就沖儲物間里面大聲道:“蘇蟬!找到沒有!”
“來啦來啦!”蘇蟬人沒出現,聲音便先從里面飄了出來,沒過多久,她捧著一個蓋了兩塊紅布的盤子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李元博見蘇蟬長得美貌動人,尤其是她那手忙腳亂的樣子格外的顯得嬌俏可愛,他不禁笑道:“好漂亮的小姑娘,別急,別摔了!”
蘇蟬看了李元博一眼,嘻嘻一笑,大大方方的舉起盤子說道:“李書記,您請揭開右邊的紅綢布。”
李元博見這盤子上面還分別蓋著兩塊紅布,他笑道:“喲呵,這是什么習俗?”說著,他掀開紅綢布,卻見里面躺著一把剪刀,他笑呵呵的拿了起來。
蘇蟬又將盤子端到李云東跟前,然后不停的沖他擠眉弄眼。
李云東見蘇蟬這古怪模樣,他心中覺得奇怪,便低聲問道:“蟬兒,你怎么了?”
蘇蟬一張嘴,剛要說話,卻見旁邊李元博不解的看著李云東,問道:“小李,你怎么不揭布?”
蘇蟬頓時閉上了嘴巴,使勁瞪著這塊紅布,不停的給李云東打眼色。
李云東見小丫頭如此作派,還以為她讓自己快點揭開紅布,他二話不說便順手揭開了紅布。
這一揭開可了不得!
蘇蟬頓時一臉痛苦的地下了頭,李云東則瞠目結舌,兩眼發直!
只見這盤子里面靜靜的躺著一把……銼刀!
一旁的李元博見李云東發呆,他好奇的看了一眼,頓時目瞪口呆,這位經歷了無數大風大量,見過無數大場面的省委書記一時間傻在了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云東從盤子里面顫巍巍的拿起這把七寸長的銼刀,他吃吃的說道:“這,這是什么?”
蘇蟬腦袋壓得低低的,下巴幾乎都要貼到胸口了,她聲音悶悶的說道:“銼,銼刀!”
李云東一臉抓狂:“我不是讓你隨便找個替代品么?哪怕找把刀也行啊?你找的這是啥?這能用來剪彩么?”
蘇蟬抬眼看了李云東一眼,小聲嘟囔道:“銼刀也是刀啊!”
李云東幾乎崩潰了,他道:“銼刀也是刀?那金桔也是桔嗎,旺仔小饅頭也是饅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