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和沈薈下了車,他們打量了一眼地三仙的茶樓,同時流露出不屑的表情,但當他們身后一位老者走下了車后,他們又同時裝出一副欣賞和嘖嘖稱贊的神情,不停的點頭評點。
這老者正是沈萬才,他掃了裝模作樣的沈薈和沈佑一眼,哼了一聲,說道:“別裝了,你們兩個草包能懂得書法的奧妙?”
沈佑哼了一聲,別過了頭,一臉不以為然,沈薈卻惱怒的跺腳對沈萬才說道:“老太爺,你怎么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樣說我?”
沈萬才哼了一聲:“不這么說難道怎么說?看看人家,年紀輕輕就白手起家,再看看你自己,除了一天到晚惹是生非,你還會做什么!”
說著,他自己也不管他們兩人,帶頭向地三仙茶樓走去。
沈薈氣得直咬牙,向看九世仇人一樣瞪著李云東,一旁的沈佑忽然湊過來,嬉笑道:“小妹,不如我們一起……”
沈薈立刻扭頭沖他喝道:“滾開,誰要和你一起!”說著,立刻追著沈萬才跟了上去。
沈佑臉色極為難看,他臉色陰晴不定的站了一會兒,這才跟了上去。
沈萬才目光飛快一掃,在現紫苑和李云東后,他頓時呵呵笑了起來,欣喜的迎了上去,對紫苑說道:“紫苑小姐,上次東吳市一別實在是太匆忙,我也沒有來得及與您說上兩句話,這次我聽說你在天南市開了一家茶樓,特地不請自來,前來表示一下敬意。”
紫苑微微一笑,側了側身,手掌一攤,指著李云東,說道:“不是我開的茶店,店主是李云東,沈總要恭喜應該恭喜他。”
沈萬才呵呵一笑,他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紫苑,又看了看李云東,他說道:“恭喜恭喜,李公子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開了一家氣派非凡的茶樓,了不起,了不起!”
李云東微笑道:“哪里,這個茶樓是我們一起開的,絕對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而且,這之中也有沈總你的功勞。”
沈萬才奇道:“哦?這話怎么說?”
李云東笑道:“如果你上次不把第一名判給紫苑,我們這個茶樓的資金都開不起來。所以,沈總,你居功至偉啊!”
沈萬才哈哈大笑了起來:“上次紫苑小姐第一名拿得當之無愧,我只是秉公處理而已。不過,這么說來,我不請自來倒還來對了!”
李云東呵呵笑道:“沈總客氣了,你能前來,地三仙蓬蓽生輝,里面請!”
沈萬才笑著看了看李云東身旁的張靈等人,他見他們一身道袍,便好奇的說道:“這是在化緣么?”
鄒萍毫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才化緣!我們正一……”
她沒說完,一旁的張靈便攔住了她,瞪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說道:“是萬才集團的沈萬才沈總么?”
沈萬才見張靈雖然相貌平平,但是她目光深邃,眼中神光湛湛,尤其是她眉心一顆朱砂紅痣尤為顯眼,讓她看起來氣度不凡,絕非凡人。
沈萬才心中暗自稱奇,他問道:“我是沈萬才,請問你是?”
張靈淡淡一笑,她說道:“我是誰不重要,但是我聽說沈總不僅是商業奇才,更是一個雅人,所以我想請沈總你做一個公證人如何?”
沈萬才奇道:“什么公證人?”
張靈一指李云東,說道:“我與李真人相約要變幾個小戲法,所以想請沈總做一個公證人,看我們之間誰勝誰負!”
沈萬才奇道:“小戲法?李真人?”他看向李云東笑道:“李公子還是一個修道中人?”
李云東拱了拱手,微笑道:“讓沈總見笑了。”
沈萬才笑了起來,改口道:“我說怎么看李真人氣宇不凡,不像是普通人,原來是道門中人。”他扭頭看向紫苑:“那紫苑小姐也是了?”
紫苑稽行禮道:“正是!”
沈萬才扭頭對沈佑和沈薈看了一眼,他心中暗道:原本想給這兩個不成器的家伙找兩個老師,這才主動前來,一來看看他們這個茶樓怎么樣,二來以示誠意。可沒想到他們竟然都是道士,這如果請來當老師,是不是有些不妥?
沈萬才思如電轉,但他很快便想道:既來之,則安之,看看他們變點小戲法也是好的!只不知道上次茶藝大賽的時候是不是也是戲法?
沈萬才想到這里,他笑了起來,對張靈說道:“我這個人沒什么別的愛好,就愛主持公道,好,我就當這個公證人,你們要在哪里變戲法?”
張靈左右看了看,她淡淡的說道:“就在這樓下大廳之中吧,李真人,你覺得怎么樣?”張靈目光向李云東看去,隱隱帶著一絲挑釁。
李云東微微一笑:“好!就如張真人所愿!”
一旁的杜飛看著李云東和張靈要斗法,他暗自皺了皺眉頭,忽然又展顏一笑,說道:“李真人,我也來做一個見證人,如何?”
李云東看了他一眼,一時間不知道這位玉面金猴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有些猶豫。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卻見杜飛側過身來,壓低了聲音對自己說道:“張真人擅長十九種大神通,四十三種小神通,李真人,要小心,尤其是要留神她的五鬼之術和天女下凡之術!”
紫苑也傳音給李云東說道:“全真龍門派與正一教雖然表面上禮貌客氣,可實際上貌合神離,暗中較勁,李云東你不妨讓杜飛做一個公證人,他現在有求于我們,應該不會暗中使絆,而且萬一沈萬才出現誤判,他也可以幫你糾正一下。”
李云東雖然暗自奇怪什么是五鬼之術和天女下凡之術,但他此時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便笑道:“好,既然杜真人古道熱腸,那就有勞了。”
他說完,一旁的鄭元也笑道:“那如此,我也來湊個熱鬧,當一個公證人,怎么樣啊?”
李云東眉頭一皺,目光不善的看了鄭元一眼,沒有說話,倒是張靈沉吟了一下,說道:“好,既然杜真人當了公證人,那鄭掌門也理應當一個公證人。”
鄭元哈哈一笑:“好,還是張真人爽快!只不知道第一場張真人和李真人要比試什么戲法呢?”
張靈淡淡的說道:“這里人多,施展不開,就玩一點小戲法吧。”說著,她對李云東說道:“請李真人搬一張桌子來,再拿一個茶碗和一個不透明的罩子來。”
李云東轉頭正要對蘇蟬吩咐,卻見小丫頭已經很是機靈的跑到對面又搬了一張桌子過來,而周秦則轉身在儲物間拿了一個茶杯,以及一個極大的長嘴茶壺。
這時樓上樓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下面的動靜,他們當中有的人好奇,便走到二樓欄桿處往下探看,李元博等人坐在欄桿旁邊,也一邊喝茶,一邊看著樓下的動靜。
天南市的曾市長笑道:“呵呵,居然還有戲法可以看,小李這開業慶典辦得有些別出心裁啊!不錯不錯,現在的年輕人,有創意,有前途!”
曾市長這話雖然是在調侃,可實際上是在暗地里與李元博套近乎。
作為一個長時間在政壇上打滾的人,他當然看得出李元博對周秦的親近,又看得出周秦對李云東的親近,所以繞著彎子拍一拍李云東的馬屁,也有利于自己親近領導。
李元博又哪里不明白這一點,他看了曾市長一眼,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說道:“到底是年輕人,愛玩。”
這一句話讓曾市長有些迷糊了,心中暗自琢磨:這到底是在夸這個李云東,還是在貶低他?
正當他暗自琢磨的時候,劉菲兒也拉著曹可菲的胳膊,小聲道:“哎,曹姐,你說他們一會變什么戲法?”
曹可菲目光盯著場上,搖頭道:“不知道,反正一會有好戲看就對了。”
劉菲兒滿臉好奇和期待的說道:“會是變魔術嗎?這個李云東還會變魔術?”
曹可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可不是劉謙,你一會注意看就是了,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時張靈看著面前的這一張方形桌子,她手掌輕輕一拍這桌子的一角,便將這桌子拍得滑出去兩米遠,然后她說道:“請公證人檢查茶杯和茶壺,看看是不是普通的茶杯和茶壺。”
沈萬才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如何比斗,心中暗自奇怪,但還是上前仔細看了看這個茶杯和茶壺,上上下下敲了敲,甚至用手伸到茶壺里面摸了摸,他說道:“沒問題,是普通的茶杯和茶壺。”
張靈又對杜飛和鄭元說道:“兩位真人,請檢查一下吧?”
杜飛微笑道:“不用。”鄭元也哈哈一笑:“哪用得著檢查?”
張靈轉過臉,又對李云東淡淡的說道:“李真人,這雖然是你的茶具,但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李云東滿腹狐疑,他不知道張靈要與自己如何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斗法,而又要不被他們察覺,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不用了,張真人,你要如何比試,又如何判輸贏呢?”
張靈淡淡一笑,她像是變戲法似的,手中忽然間多出一根拂塵,然后手臂一振,拂塵一甩,啪的一聲打在茶桌的底部,一下震得茶桌上的茶杯跳了起來,茶壺的蓋子也跳了起來,而這茶杯在翻了一個轉,正好趁著茶壺蓋子跳起來的時候,巧到毫厘的跌進了旁邊的茶壺之中,出叮的一聲脆響。
她這一手功夫瀟灑漂亮,頓時引得茶樓上下齊聲喝彩,一旁的沈萬才也不禁眼中一亮,他還擔心這茶杯掉到茶壺里面會摔壞,便上前揭開茶壺的蓋子看了一眼,他一看,卻見這茶杯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茶壺的正中央,毫無損!
沈萬才頓時抬起頭來,對張靈豎了一個大拇指,大聲道:“好俊的功夫!佩服佩服!”
說著,他自己退開三步,目光亮的看著場上。
沈佑和沈薈互相對視了一眼,雖然他們很不屑李云東這個人,但是他們畢竟年輕,愛熱鬧愛玩的天性是避不可免的,因此都好奇的看著場上,想看看到底李云東和這張靈要如何變這個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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