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喜錢兩籮筐”紫鵑心驚膽戰地看了新婦一眼,猶豫著報帳。
新婦是誰?
當然是小婉
榜下來了。
皇上賜的宴席也參加完了,剩下的就是吏部的安排了,大唐開國以來,今年算是第二次開科取士,具體怎么安排還要吏部考校好了,再上呈皇上批準,李淵對這件事情是非常在意的。
趁著還有閑暇的時間,新科進士們就趁著這段假期串串門、結結婚什么的,反正都忙得很,張家也趁此機會張羅小婉和張陵的婚事。
在二人結婚這天,場面之大讓街坊鄰居們差點兒把眼珠子掉出來……皇上和太子都有禮物送到,雖然這兩位大唐的至尊沒到,但來送禮的人當中可是有后宮總管安公公,而且還在里面喝了新人夫婦敬的茶才走的。
在到場的客人當中,最為尊貴的就是秦王李世民夫婦和平陽公主,聽說新媳婦夏氏擔任過這兩座府上的西席,至今還保留著公主府女官的身份。其余的還有不少大唐的國公及其他高官,簡直是貴客盈門。
說起來能夠在這條街上落戶的人家非富即貴,但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這么多的貴客出現于一個場面之中的,一些原本只是想過來應個景的人,立馬打發人回去重新置辦賀禮,然后殷勤上前重新自我介紹……先混個臉熟再說。
門口的爆竹燃得比張陵中進士那天還要多……看不出張孝有那本事,竟然弄了數百盆花妝點院子,簡直讓滿院的脂粉失色,只是這一切與小婉距離太遠。
花轎是從盧國公府出發的,因為可憐的娃兒沒娘家,只能從義母裴夫人府上出發,從大清早,服侍的婆子和丫環將大紅吉服給她套上之后,就基本上禁足了,按照規定,新娘子是不能夠亂跑亂動的,然后就是一張大紅罩頭蒙得嚴嚴實實,連個光都不透,下轎子的時候差點兒絆著,幸好她下盤功夫牢實。
在拜完堂之后,給婆婆敬完茶后,基本上就沒她什么事了……當中還發生了一些小插曲,是關于稱呼的問題,最后還是張楊氏拍板,“還跟以前一樣,都是一家人,沒那么多的規矩”
鼓樂聲早已經歇了,但前面還在喧鬧,幾位尊貴的客人離開之后,其他人沒那么多的拘束,開始拽住張陵窮追猛打,小婉聽著鬧心,又不能出面,只好和紫鵑在屋里算一算這次的開銷。
“別的也就罷了,什么時候錢也論籮筐來計量了?”小婉不滿道。
“其實也沒多少,也就是幾十貫錢。”紫鵑解釋道。
“幾十貫……買冰淇淋都能買幾百碗了”小婉氣哼哼地道,她倒不是心疼錢,而是嫌悶。
側耳聽聽前面還在鬧個不休,便對紫鵑吩咐道:“你去前面看看,如果大少爺還在喝酒,就想個法子別讓他多喝了,醉酒傷身”
“是,小……少夫人”紫鵑剛想喊‘小姐’,突然省起要改口的事情,掩住口笑了一聲,便往門口跑。
“什么‘小少夫人’?不倫不類的。”小婉搖搖頭,也自覺得好笑。
第一次嘗到守空房的感覺,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個多時候,外面的天色漸黑,喧鬧聲已經平息,門口傳來略顯虛浮的腳步聲。
“大少爺,你慢點兒走。”是紫鵑的聲音。
“我沒醉,就是喝的有些多了。”張陵的聲音倒沒太走板,但已經有了明顯的酒意。
房門吱的一聲被推開,紫鵑扶著張陵走進新房,一看到小婉,張陵紅樸樸的臉上頓時出現喜悅的笑容:“婉姐,我來了”
‘咭’紫鵑松開手,輕笑一聲。
小婉臉上一紅,瞪了她一眼,“還不出去”
“是該出去了,少夫人晚安”紫鵑說完就跑了出去,到門外輕輕將門關上。
小婉過去將門拴插好,轉回來了張陵一眼:“喝了多少酒?”
“婉姐,我沒辦法,不喝他們不讓,不過我也不含糊,你看,我站得挺穩”張陵說著,打了一個立正。
站的是挺穩……腳沒動,就是身子晃悠,跟個不倒翁似的,小婉想笑又忍住了,柔聲道:“天晚了,先歇息吧。”
“歇息?”張陵重復了一遍,小婉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眼神中有幾分猶豫、幾分期待、還有幾分探究,頓時大羞,雙手扶著張陵的肩頭微微一使勁兒,張陵已經不由自主地坐到了床上。
她彎腰替他除下鞋子,然后又將他的外衣解下,將他的雙腿搬上床,自己隨后上去,一伸手將床簾拉下,然后揮出一掌將蠟燭熄滅。
“相公,用不用我替你寬衣?”
“呃,我自己來”
“看你笨手笨腳的,還是我來吧。”
“不……要……”
“唔……”
床上隨即傳來一陣沉重的喘息聲……半宿方息。
圓房是一個技術活,卻含量不是很高,哪怕是一個菜鳥級別的選手,在經過一個晚上的生活實踐后,只要悟性不是太差,基本上都能夠成為熟練工。按說這個時代的女性地于這方面還是很保守的,但小婉畢竟是帶著前世的記憶穿越而來的。前世的學校里,都漸漸開設了關于兩性方面的教育,踏足社會之后,‘偶然’也偷偷看過某些兒童不宜的,兩個人寓教于學,倒也是其樂融融,只不過第二天早晨,張陵起來后是神清氣爽,小婉可就沒那么從容了,尤其是看到紫鵑和雪雁這兩個丫環的神情,她更是暗自咬碎了銀牙。
洗漱完畢之后,二人立即先去拜見張楊氏,又是敬茶、請安這一套下來之后,小婉累得不輕,張楊氏卻笑得夠本……從今以后,小婉算是真正的自家人了,她怎么能不樂?
在接下來的幾天,兩個人都忙得不輕,又要去拜老師、回門子,去各大國公府……尤其是秦王府和平陽公主府,那是必須拜到的,張陵以后要在仕途上發展,這些‘鐘’都要挨個的敲,尤其是秦王和平陽公主這兩口‘鐘’,不但得敲,而且還要敲得轟轟響,但小婉最為關注的還是吏部的選官。
“可惜啊”
太極殿中,李淵忽然一聲長嘆,旁邊侍候的安總管嚇了一跳,連忙問道:“皇上為何嘆息?”
這就跟曹操當年在赤壁大敗之后,逃至華容道口時仰天長笑,旁邊立即有些問:“丞相何故發笑?”……一個道理,這句話問早了或者問晚了都不合適,必須掌握好時機。
“我是可惜那夏氏,如果是個男子,朕倒想給她一個機會,可惜她身為女兒,最后還是要嫁人。”李淵有些感慨,自從小婉‘治’好了平陽公主的病之后,他對小婉的關注也漸漸多了起來,無論是鹿鳴春茶苑還是家具廠、香皂廠,他都看在眼里,甚至連小婉在山陽所做的事情也非常了解。
不過,他最注意的還是小婉和秦王、太子之間的關系,就因為小婉跟秦王的關系僅限于普通的商業合作以及偶然間與李承乾結下的師生關系,所以他也暗中告誡了太子一番,不讓他打擾小婉和她的家人,否則李建成也不會特地跟李元吉提起,畢竟在太子看來,小婉這種人,真的是如同螻蟻一般,哪值得他親自動問
“皇上,其實這也沒什么區別。”安總管當然不會誤會李淵喜歡上小婉了,他知道,李淵這是起了愛才之心。關于小婉的材料,都是經過他整理過后,呈給李淵的,對于小婉近乎白手起家的過程,他也是一清二楚,據他所知,太子建成之所以剛開始對小婉的印象不好,一是因為張家與秦王所屬有商業往來,二是因為張家在山陽縣時,山陽縣丞王守拙是秦王府的人,就是因為張家的原因,王守拙撈了不少的政績,但他調查過,雙方并沒有太深的交集,不外乎張家需要官面上的支持,而王守拙提供了相應的便利,同時也撈到了足夠的政績而已。
“怎么說?”李淵抬起頭,頗感興趣地問道。
“那個張陵是今科的第三名,如果他做了官,夏小娘子又豈能不想辦法為他增加政績。”安總管說道。
“那應該算在誰身上?”李淵笑道。
安總管眼睛轉了轉:“皇上,夫妻本為一體,算在誰身上是他們的家事,反正只要有利于皇上的江山便是。”
李淵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你說的不錯,朕要的是為朝庭做事,雖誰的功勞還讓他們自己關上門回床上談去,哈哈哈……”
笑聲止住,他又道:“既然是這樣,這次吏部在新進士里頭選官的時候,你去知會一聲,就說朕的意思,把張陵派去河北道,朕倒要看看他的賢內助能夠給他撈來什么政績。”
饒是安總管素來鎮定自若,這時候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提醒道:“皇上,河北雖然平定,可這匪患依然猖獗,地瘠民貧,若是有個萬一……”
“正是地瘠民貧,才讓他過去,再說那夏氏好歹也是平陽府中的女官,只要沒除名,平陽也有義務保護她的安危。”李淵不容置疑地擺擺手道。
這樣也行?
安總管愣了一下,然后親自去辦理這件事。
(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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