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那些差役根本無所謂,天塌下來有大個兒頂著,既然上邊命令抓人,他們更沒什么好忌諱的,抓肩頭,攏二臂的就給逮起來了……要說劉毅的武力值也不低,可這些差役別看沒什么武功,但他們都是抓人的老手,知道怎么做才能讓那些強悍的犯人老實,劉毅剛一抬手,就有幾根水火棍點到了他的麻筋上,幾乎沒有費多少力氣便將他綁了起來。
也是合該這小子倒霉,差役中頗有幾個仇富、仇權情結嚴重,用那一根麻繩將他捆得像朵花似的,便是某個島國的高手見了,恐怕也會自嘆弗如。
像劉毅這種人,都是一些身嬌肉貴膽子綿軟的紈绔子弟,便是他們練成了東方不敗的身手,照樣還是個慫貨。在押到衙門上堂的時候,剛開始還能蹦幾下,但在威脅無用的時候,整個人頓時萎了下來,整個盤問的過程異常的順利,劉毅不知道是因為不想吃眼前虧還是自信他的父親會救他,倒是將整個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并且承認是想栽臟陷害小婉,不過這家伙還不算是糊涂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堅決不承認是想奪取鹿鳴春,只是一個勁兒地說,他的初衷是想要對方賠償醫藥費而已,是有人理會錯了意思。
謀奪家產一事雖然暫時告不下來,但誣告一事他是坐定了的,在具結畫押之后,當即便被打入了大牢之中,許國瑞還算是個厚道人,單獨將他關在一間囚室里,否則很難說他那身細皮嫩肉會不會引起那些積年老犯的興趣。
劉毅一被差役綁走,陪他的喬學立等人立即趕去他的家里通報劉夫人,而劉夫人立即讓下人去告訴劉侍郎,讓他快點兒去救兒子。
得到消息的吏部侍郎劉天德又驚又怒,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許國瑞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這么強硬地將他的兒子拘走。他立刻派人去縣衙門里撈人,然而令他惱怒的是,許國瑞竟然拒絕了他的要求,怒火中燒的劉天德帶著幾個下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了長安縣衙。
“許國瑞呢,快讓他出來見我”劉天德厲聲喝道。
幾個差役當然不敢攔人,聞聲立即溜進后堂,請縣令大人滅火。
“滅火?我還一肚子的火氣等人來滅呢”
許國瑞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在他抓捕劉毅的時候,已經預想到會出現這個結果,只是沒想到這么快罷了。端起書桌上的一碗香茗,咕咚、咕咚兩聲來了個牛飲,作出一付老神在在的模樣來到了大堂。
“哎呀,劉大人,下官迎接來遲,望乞恕罪”許國瑞一臉笑容……貌似剛才還坐在這堂上將人家的兒子捆得跟繩藝表演似的,要說這當官的變臉功夫,可比川劇藝人強多了,當然這個時候還沒有那劇種。
劉天德陰沉著臉,冷言問道:“許縣令,你可是對本官有什么不滿之處?”
“劉大人哪里的話?我怎么會對您有什么不滿?”許國瑞很是惶恐地說道。
“沒有不滿?”劉天德瞇著眼睛質問道:“我親自來報案,你不但陽奉陰違,反而將我兒抓了起來,你口口聲聲要報答我的提攜之恩,難道這就是你報恩的方法?”
“劉大人,你誤會了,我確實是在報恩啊”許國瑞還要進一步解釋,卻被劉天德蠻橫地打斷了:“我就問你一句,放不放人”他的語氣森冷,胸口起伏,明顯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大人,如果我現在放了令郎,恐怕回去就是一場滅門的禍事”許國瑞也喊了起來。
劉天德當即暴怒:“你敢威脅本官?你……你說什么?”他突然間反應過來,“你說的是什么滅門禍事?”
許國瑞嘆了口氣:“劉大人,你對下官的提攜之間,下官沒齒難忘,可令郎這回招惹的不是普通人。”
“許大人,到底是什么人?”劉天德真的緊張了,眼下這長安城遍地是貴人,自家小子什么德性他不是不知道,在剛來長安的時候就囑咐過他,可過了一陣子似乎沒災沒禍,劉毅又大膽起來,而且前天他曾經說過,就調戲了一個戲子和一個經商的婦人而憶,怎么會跟‘滅門之禍’惹上關系。
許國瑞嘆了口氣,將籠在衣袖里的幾張供詞遞給劉天德:“真正打傷令郎的是屈突通大將軍的兒子屈突翔,而他身上的刀傷是自己割的,同案犯喬學立和胡士軒已經招供。他調戲的是公孫婷公孫大家,而誣告的卻是平陽公主府的女官,太子殿下曾經的老師。劉大人,即便我抓了他,也未必能保下你一家的平安,最好的結果是按程序走,一切事情都由令郎承擔。”
劉天德聞言頓時覺得眼前一黑,他深吸一口氣問許國瑞道:“找人頂罪行不行?可以將事情推到喬學立或胡士軒身上。”
真是不夠地道
許國瑞鄙視了侍郎大人一眼,搖搖頭:“有些遲了,對方已經知道是令郎主謀,而且令郎剛才已經在堂上親口招認。劉大人,現在只能是希望對方罷手了,你還是看看有什么人能夠說上話吧”
“可犬子……”劉天德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又擔心兒子在牢里出事。
“大人,雖然我不能放他走,但在職權范圍內,照顧令郎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許國瑞誠懇地說道。
“那就有勞許縣令了”劉天德走出縣衙的時候,就像是老了十年似的。
劉天德不是傻瓜,當官兒的都是人精,而吏部就是掌管那些人精的,如果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他離開縣衙后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立即去找了幾個自覺相當有能量的關系。但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后,那些人都委婉地表示愛莫能助。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終于覺察到其中暗藏的洶涌急流,那些人在長安城里也是相當有人脈的,對拒絕了他這位老朋友的求助,恐怕不是偶然的,那個公主府女官竟然有這樣的能量?一時間,他的心中生出幾分悔意,他后悔自己偏聽偏信,沒經過調查,便來長安縣衙,先行報案,在沒有完全摸清對方底細的情況下魯莽行動現在終于遭到了對方強烈兇狠的反擊。
感覺到危機臨近的劉天德立即開始四處尋找一切能夠幫得上忙的關系,他現在已經不敢說什么報復,只要是能夠兒子安全地摘出來,就算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且不說劉天德全力為了自家和兒子的命運而奔波,小婉這邊也忙得不可開交,有劉青陽接手大部分事情,服裝專賣店的裝修進度非常快,但現在她還要進行工人的培訓,尋找店員、還要調試那些剛剛趕制模特……這都是木器加工廠那些技藝高超的匠師們所造,雖然比不上現在代的塑料模特,湊合著用倒也可以。
“小婉,你還有多長時間待產?”黛綺問道。
“大概還有三個月吧,我還能活動兩個月,最后那個月我婆婆是說什么也不會讓我到處跑的。”如果是一般的婦女,或許對這個問題很靦腆,但小婉骨子里畢竟還有許多現代人的思維,對這個問題不覺得難為情,而且黛綺不是漢人,更不會存在這個問題。
“你運氣真好,婆婆這么開明,我見到的漢人婆婆都是很厲害的。”黛綺說道。
“呃,那是因為你看到的富人太多了,而我們家才剛剛致富不久,沒那么多說道。在鄉下,許多婦人帶著身子還在地里從事繁重的農活,才沒那么嬌貴呢。”小婉嘿嘿笑道。不過張楊氏做為婆婆來說,還是相當開通的,雖然在張陵外出時弄的那檔子事讓她有些窩心,可時代背景在這兒,也不能怪張楊氏的不是,要怪……咳,就怪這個該死的封建制度好了。
小婉眼看著服裝店和服裝廠都將順利地營業,心情倒是不錯,至于前兩天發生的‘誣告事件’,不過是一段小插曲而已,她甚至不需要去警告許國瑞要按律判案,相信那個劉毅就算是僥幸輕判,那身儒衫也保不住了……而此時,吏部侍郎府上正全家出動,試圖通過各種關系將劉毅撈出來。
劉天德那邊連連碰壁,許多人都是避而不見,最后劉夫人親自上了工部尚書殷開山的府上……沒辦法,殷尚書知道這件事后閃人了,根本不見劉天德,好在劉夫人在娘家時與殷夫人是手帕交,也算是能夠說上話的,她只有厚著臉皮來求見殷夫人。
殷夫人倒是非常客氣,一來劉夫人是吏部侍郎的夫人,雖然二人的丈夫不是一個部門,但畢竟是同殿為臣;二來兩個人少女時期就認識,雖然不是通家之好,卻也算是手帕之交,來往頗為密切。
“,這次我來是有事求你的。”劉夫人叫著殷夫人的閨名說道。
“蓉姐,有什么事盡管說,如果我能幫忙就一定幫。”殷夫人還真是不知道劉夫人有什么事情。
劉夫人現在就如同溺水之人一樣,抓到根救命稻草就不肯松手,未曾開口,眼淚便已經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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