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心里舒暢,一直到快晌午的時候,小婉才起來。迷迷糊糊的,突然發現圖紙不見了,又里里外外的找,將幾個仆婦傭人攪得雞飛狗跳才算是想明白……貌似臨睡前模模糊糊地聽張陵說,圖紙的事情由他處理來著,找了張南……大清早已經出門辦事了,倒是一名護衛記得張陵上衙前讓人快馬去懷柔,小婉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被她這么一鬧騰,寶兒又開始折騰了,她只好將寶兒抱過來好言好語地哄著,后來雪雁又不知道從哪里捉了只小鴨子,小家伙搖搖擺擺的攆鴨子去了,小婉總算松了口氣。
古代言情
這一覺睡得心里舒暢,一直到快晌午的時候,小婉才起來。迷迷糊糊的,突然發現圖紙不見了,又里里外外的找,將幾個仆婦傭人攪得雞飛狗跳才算是想明白……貌似臨睡前模模糊糊地聽張陵說,圖紙的事情由他處理來著,找了張南……大清早已經出門辦事了,倒是一名護衛記得張陵上衙前讓人快馬去懷柔,小婉這才松了口氣。不過被她這么一鬧騰,寶兒又開始折騰了,她只好將寶兒抱過來好言好語地哄著,后來雪雁又不知道從哪里捉了只小鴨子,小家伙搖搖擺擺的攆鴨子去了,小婉總算松了口氣。
“紫鵑,咱們出去。”看著孩子攆鴨逗狗玩的不亦樂乎,無良老媽唆使丫環一起翹家。
“出去?”紫鵑愕然。
“是啊,來滄州這么長時間了,聽說滄州的鐵獅子頭很有名氣,我們去看看。”小婉一付神往無比的模樣。
“夫人要吃,派人買過來便是了,哪里用得著親自出去?”紫鵑笑道。
“這個你就不懂了。”小婉搖搖頭:“這東西就在從鍋里出來就著當地兒吃,才有那個味道,就算是來回倒過幾個碗,那味道也全都變了。聽官人說,這滄州城里有一個農貿市場,里面可是集中了所有的滄州小吃,呵呵,就算是一天吃一種,那也是個享受,難道你肚子不餓?”
被小婉這么一說,紫鵑的肚子很配合地發出一陣轆轆聲,她當時鬧了個大紅臉:“夫人……”
“嘿,不能因為咱們倆個人開一個火。”小婉給自己找了個很冠冕堂皇的借口,拉著紫鵑換了一套普通的服飾,兩個人也不乘轎子,就那么輕輕便便的從角門出來,前往農留高層。
走到街口,小婉才想起一個問題:“紫鵑,你認識路嗎?”
“認識。”紫鵑點頭。
“該不會是……偷偷去過吧?”小婉以己之心度人之腹。
“……是。”紫鵑是個老實人,聞言臉一紅又點點頭。
“放心,我不說,誰都不知道。”小婉表現得很仗義……但看起來怎么有要脅的意思?
這一回連紫鵑這老實孩子都開始腹誹了……在這個家里,除了你之外還怕誰知道?
街道上確實是非常整潔,雖然有一些房子還有些陳舊,但房子外面都非常干凈,沒有其他一些城市隨處可見的垃圾,小婉和紫鵑路過一個街口,那里有一處公共廁所,雖然微微有些味道,但如果不是順風的話,幾乎根本聞不到。
十分有意思的是,小婉注意到廁所竟然還有女廁,她特地進去看了一下,里面的衛生好得讓她吃驚,當她問起紫鵑廁所的安全和衛生是怎么考慮的時候,紫鵑指著距離廁所不遠的一個地方——小婉這才注意到,在那個地方坐著一位老者,胳膊上還系了一個紅布條(不是袖箍),旁邊還放著一個桶,里面有清潔用具。
“幾乎每個公廁所都有一個這樣的老人負責廁所的衛生,他們還有權利對那些故意污染環境的人出具罰單,同時也負責女廁所的安全。”
“那些夜香怎么處理?”小婉問道。
“當然是賣嘍”紫鵑掩口笑道。
“賣?”
小婉也好奇了。她以前和張陵就這個問題也討論過,鄉下人都知道用糞便肥田,自家壘的茅廁中所積的糞便其實就足夠小戶人家使用了,后來因為回京,這個問題就沒有再討論過。所以她很感興趣張陵是怎么將這些糞便賣出去的。
“當然是賣給那些大戶人家了,老爺將那些豪強都召在一起,給他們談田地也要……保養,不然產出的糧食會越來越少,而且還可以支持朝廷……反正是講了好多,最后那些豪強者美滋滋地掏錢包下那些公廁的夜香使用權,有些人還為承包的問題爭吵起來,我也是聽張松學的,真不知道這些臭烘烘的夜香有什么可爭的。”說到這里,紫鵑笑了起來,想到那些衣冠楚楚的老爺們為了爭論哪個公共廁所夜香多而面紅耳赤的樣子,想不笑都不成。
小婉也想了一下那個場面……自家官人穿著一身官服,在大堂之上與一眾鄉紳正兒八經的研究解決夜香,她也不禁莞爾。
主仆二人一邊走,一邊聊,看著市面上整潔繁榮的景象,小婉也是驕傲,據張陵說,王守拙的意思是以滄州城為樣板,然后逐步將這些制度在整個滄州推行,如果成功的話,那滄州將會很快擺脫窮困的面貌,他的政績自然也就有保證了。只是談到這里的時候,張陵還是有些擔心,因為滄州縣有他和王守拙坐陣督行,加上滄州縣令也這算勤勉,所以能夠保證這個制度可以執行下去,但其它縣就未必能有這個效果。
小婉當時就毫不客氣地道:“政策能不能順利執行,一是要靠基層官員是不是貫徹執行,二就是要看看上級官府有沒有認真監督,如果只是坐在公事房里看看報告,或者到下邊的衙門里面吃頓酒飯就算是監督了,那再好的政策也遲早會變質”
想到那場談話和張陵最后啞口無言的模樣,小婉不禁好笑,她并不是愿意看張陵出糗,只是覺得張陵有些過于天真了。不過,她并不是很擔心,因為這些制度并沒有真正觸及豪強和世家的底線,就以滄州城來說,在實行這些制度之后,真正受到打擊的是那些橫行無忌的地痞,豪強們尚可接受,但推廣起來,如果沒有強有力的保護措施,很容易成為那種專門擾民的城管隊伍。她之所以潑張陵的冷水,那也是為了讓他預見到這一點,以制定相應的措施。
說笑間,前面已經看到了農貿市場,那四個大字的牌匾還是王守拙親自書寫的,二人興致勃勃的開始逛起了這個在當時頗有幾分新意的市集,在經過一個攤子的時候,一股香味前面撲鼻而來。
“咦?這是賣什么呢?”小婉覺得這股香味是帶鉤子的,竟然將她的饞蟲鉤上來了。
紫鵑顯然也聞到了,她向前張望了一眼,手一指道:“在那邊,是賣餛飩的。”
“走,過去看看。”小婉從人叢中鉆過去,可把紫鵑緊張壞了,唯恐有人趁這機會揩夫人的油。
來到那小食攤前,倒真是一個餛飩攤,緊挨著的攤子是賣烤羊肉的……小婉注意到,那餛飩攤子和千百年之后也沒什么大區別,都是一根扁擔扛著兩頭,餛飩是捏好的放在一頭柜子里,底下還放著各種調料,另外一頭是小型的鍋灶,前面擺著一付放置碗筷的桌案,一聲吆喝,立馬可以動作起來。
小婉招呼道:“掌柜的,給我們下兩碗餛飩。旁邊那位掌柜,再給我們切一斤烤羊肉。”
“好勒”
兩個生意人都答應下來,這些人可不比鄉下的農人有田地可傍身,他們就指望著這付行頭吃飯,一天沒有進項,那一天家里就要斷了收入,后果可就相當嚴重了,所以一看到有客人,都十分的興奮。
擺餛飩攤的是個老者,他立刻升火,熱了鍋就放高湯,餛飩攤的高湯可不是后來糊弄人的玩意,放點味精就是湯了,這會兒可是講究的很,各種調料,再加上一根大骨頭,湯從來都是燙的,成年累月經年如此,最多隔一陣換根骨頭,這樣的湯,濃稠味香,一勺子出來,就是香氣四溢,等湯開了,再擱餛飩,接著撒一把香菜,就算完工。
切烤羊肉的那位就更利落了,據說這烤羊的手藝是祖傳,那把鋒利的菜刀,在那位掌柜的手上,跟飛起來似的,切下來的羊肉真是其薄如紙,再配上調料,沒等入口,就滿口生津了(俗稱口水)。
“掌柜的,我聽說你們以前都是在大街小巷挑著擔子轉悠著賣,現在被固定在這里擺攤,是不是收入少多了?”在他們忙活的時候,小婉好奇地問道。
那賣餛飩的老者笑道:“呵呵,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是這樣想,可日子總得活下去,官府要這么著,我們也只得認了。可一個月下來,我這收入沒有降下來,反倒是提高了。”
“為什么會這樣?”小婉問道。
“你想啊,以前我們到處轉,沒個準地方,有時候就丟了不少生意,現在就不一樣了,有固定的地方,想吃就到這里買了。最重要的是,收保護費的沒了,有人欺負我們,城管小隊還為我們出頭,這買賣做得安心。”
“可我聽說在這里也要交費。”小婉又說道。
“那沒錯。”
賣羊肉的那位師傅將一盤切好的羊肉遞過來,“官府也要發餉的,他們幫我們提供場地,保護我們不受欺負,而且還管周圍的衛生,皇上還不差餓兵呢,這錢交得也舒坦。”
說著話,餛飩也好了,主仆二人一起開始祭五臟廟,就著那烤羊肉,吃著那餛飩,吃得小婉是食指大動,當即又要了一碗餛飩和一斤羊肉帶回去給寶兒嘗嘗。(他是吃不了這么多了,他娘不是還沒吃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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