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改革想了一陣子,覺得得給自己的黑科技基地找點事干干,這道教不能老是搞迷信那一套,要成為科技教,就必須學習科學文化知識,得搞科學實驗,定下這個心思,楊改革開始忽悠和教育自己的科技教首領了。
“張顯庸。”
“臣在。”張顯庸很老實的回答道。
“剛才朕和那個湯若望聊的東西,你可聽懂了?”
“回陛下,臣……一句也沒聽懂……”張顯庸在這個問題上,絕不敢說自己聽懂了,或者是明白幾分道理,剛剛他可是一句話也沒有插嘴。要是能懂個一二分,也不至于連參與討論的資本也沒有。
“朕知道你聽不懂,不過朕聽懂了……”楊改革心道,你這個只會耍迷信的家伙要能聽懂這個,大概太陽得從西邊出來了。
“……張顯庸,把這個拿去,仔細看看……”楊改革把那個玻璃管遞給了王承恩,王承恩又遞給了張顯庸。
張顯庸把那個玻璃管看了又看,實在是沒看出什么名堂,道:“回陛下,如此純凈的玻璃,定是琉璃齋出品,其他人造不出如此純凈的玻璃……”
“……”楊改革無語,琉璃齋就是自家的家業,我還不比你清楚?要你說?
“你看出這個東西,有什么用了嗎?不是說那個造的。”楊改革開始教育自己的黑科技首領。
“回稟陛下,臣記得陛下和那個夷人傳教士說的是可以測量水的冷熱,不過,陛下也說,用手試不比用這個管子試來得快?所以臣以為,這個東西沒有什么用……”張顯庸終于找到一點可以說道的東西了。
“哼哼……你倒是把這個記住了,朕問你,一般的溫水也就算了,難道開水你也把手伸到里面試嗎?若是毒水,或者是腐蝕人手的水,你也把手伸進去試嗎?”楊改革很鄙夷,這是水,要是是硫酸,是有毒的液體,你這家伙也拿手去試嗎?當真是個豬腦袋。
“這……”張顯庸更加沒什么說道的了,心里嘀咕到:開水不是上面得冒氣嗎?我們可以看到,肯定不會用手去試啊!至于毒水,應該可以聞到……“朕的意思是說,剛才湯若望那家伙說,玻璃管的空氣,受熱的情況下會變大,受冷了體積就會變小,所以,需要一些水來填補變小的部分,所以,這玻璃管內的水面會上升,這個現象,你可懂?”楊改革繼續開解道。
“這個……臣,實在是不解……”張顯庸怎么會明白這個,他明白的只有念咒,畫符,打坐,外帶怎么忽悠別人。
“算了,這個跟你說你也不明白,算了,你把這個東西拿回去,好好的試驗一下吧,看看那個湯若望說的是真是假,看看能研究出什么東西來。”楊改革本來想把這溫度計交給道教來做,可是,看樣子,這道教是不會明白這個的,于是,只能自己做了。
楊改革覺得,既然這溫度計出來了,那還是自己改進一下得了,這一段曰子,楊改革打算抽一點時間,專心的搞一些發明,比如,提純酒精的蒸餾器,還有那個提煉石油用的分離塔什么的,這幾件事,都還算比較重要的,自己只要提供創意,能工巧匠,自己內廷里有的是。
楊改革心里也盤算著,這道教確實需要改革一下了,否則,很不給力啊!不然,這研究溫度計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給道教來辦。
“臣遵命。”張顯庸在皇帝這里,沒有討到什么顏色,算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只能拿著皇帝給的那個玻璃管告辭。
“等等,既然來了,就把那個望遠鏡也帶兩具回去吧,這種雖然不是天文望遠鏡,但是依舊可以用他來觀測天體,這種遠鏡的原理,有一本小冊子,叫做《遠鏡說》,你也一并帶回去研究研究,你一個人沒時間和精力研究,那就讓整個道教的人都研究,爭取把這《遠鏡說》研究透徹,算是朕給你們道教的任務。”楊改革想的是把道教改造成科學教,變成自己黑科技的中心,可惜,這道教不給力,除了搞迷信,一問三不知,楊改革只能把最基本的科學研究書籍給他們,讓他們慢慢學。于是,楊改革給道教下了第一個學習任務。
“臣領旨,一定讓道教上上下下仔細參悟這書里的道理。一定把這個研究透徹。”張顯庸是下了決心了,一定要把這個搞懂,否則,下次再遇到那個夷人傳教士,豈不是自己又要當陪客?
“對了,朕上次給你的那個放大鏡,是可以把小東西放大的,一個字變成兩個字那樣大,朕就想,如果這放大鏡能夠把這字放大三倍,甚至三十倍,或者三百倍,你說,會不會看見一個神奇的世界?佛不是說,一滴水里也有三千世界、十萬生靈嗎?一滴水,我們肉眼看不見里面有什么東西,不過,朕想,如果用放大鏡把它放大到三十,三百倍的時候,里面有什么東西,我們因該能一眼看清楚,張真人,你是不是覺得朕的這個提議很有意思?其中的原理,應該可以在《遠鏡說》里尋找,這放大鏡,就是制作望遠鏡的關鍵。”楊改革給自己的科技中心下了第一個制造任務。
“啊!……”張顯庸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皇帝的心思還真的是難以猜測啊!不過,皇帝的這個提議,顯然也是擊中了張顯庸的好奇心,說實話,在中國,道教和佛教,那是互相融合的,道教對佛教的典故,經書,那是一點不陌生,聽皇帝說起這個,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是興趣大增,如果真的可以看一看佛所說的那個一滴水里的十萬生靈,張顯庸覺得,自己也沒白活一回,這個,也許比修行什么的更加來勁,畢竟眼見為實嘛,比那個飄渺的長生靠得住的多。
“貧道領命,必定會同道教上下共同研究陛下說的事,給陛下一個交代。”張顯庸知道皇帝的意思,就是要讓道教來做一些看似不可思議的事,傳下神人的大道,這件事,算是一個開端吧,張顯庸自己也有興趣,立刻答應下來。
“好了,朕就不留你了,研究這些東西,如果缺錢,可以從朕這里支一點,另外,如果需要用到玻璃,可以在琉璃齋里用朕的名義,他們會給你通融的。”楊改革對科技的投入,那是從不吝嗇。
“貧道謝陛下恩賜,如果沒有陛下賞賜,貧道也不知道在哪里去弄玻璃呢,些許小錢,不足掛齒,也不敢勞煩陛下了,貧道尚有些余財……”張顯庸感謝了皇帝給他們的便利,也不敢收皇帝的錢,他們道教還沒窮到連這點錢也拿不出的地步。
……“大伴,去國子監吧,耽誤不少時間啊!”今天本來是準備去國子監的,給兩個和尚耽誤了。
“遵命,陛下。”王承恩早就提醒皇帝了,可是皇帝一直脫不開身,也沒辦法,只能等,現在終于得空了,終于可以到國子監去了。
楊改革今天是給自己的科技中心,道教上了第一課,給了第一本科普書,也下了第一個制造任務,希望這道教不讓自己失望,從一個玩迷信的宗教變成一個科學教。替自己搞黑科技,推動歷史的變遷,挽救自己的生命,改變大明朝的命運,十七世紀,正是科技飛速發展,科技騰飛的時代,錯過了這個時代,中華大地,即將沉淪。
……老百姓,總是善良的,聽說皇帝出行,都來圍觀,見皇帝的車隊經過,紛紛跪下來高呼萬歲,那聲勢,浩大得很,半個燕京城都聽的見。
如今這個皇帝,是天底下難得的好皇帝,清明正直,心系百姓,為老百姓造福,扳倒了魏忠賢這個就不說,光光是耗費千萬兩白銀去賑災,就讓人感動,號稱是“不放棄,不拋棄”,百姓只要心中有皇帝,皇帝就絕不放棄任何一個子民,這樣一名皇帝,百姓是愛戴的,心里想的是那一天自己遭災了,自己也能享受皇帝許諾的不放棄,百姓對皇帝的態度,那是從來沒有如此的親近。
楊改革還是頭一次享受如此的待遇,以前天天都呆在家里,要不就是便服出來的,沒想到,古代的老百姓對皇帝是如此的熱情。
楊改革很想把腦袋伸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到底是如何,不過想想,自己曰后還得便服上街呢,這樣拋頭露面的,還是免了,否則,曰后一出宮,就給人認出來來,多不爽,楊改革只能憋住不看外面的情況,心里想的什么時候把這窗戶裝上玻璃,然后弄點顏色,這樣,自己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了。
百姓高呼萬歲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驚動了整個燕京城的高官,這聲勢震天的吶喊,讓很多人心驚肉跳,一些人以為是萬民喊冤,有些人則以為是哪里造反了,更有人以為是東虜打過來了,因為皇帝曾推測過,東虜可能入關,。
于是,有的人開始暗暗收拾家當,準備情況不對就撤走,心志堅定一些的,趕緊派人去看看究竟……兵部衙門里,兵部尚書劉延元正在悠哉悠哉的喝茶,等待放班回家,忽然聽見北方傳來陣陣高呼,嚇得茶杯都扔到地上,以為那里造反,打進京城了。不過想想不對啊!這京城城墻數丈高,有兵員無數,怎么可能就這樣毫無聲息的攻破了?立刻叫人去一看究竟!
劉延元已經召集了兵部的大小頭頭,侍郎,員外郎,一大堆,焦急的等待,萬一有事,也可迅速處理,大大小小一堆人,都為這陣陣高呼擔心,千萬不要有事啊!個個臉色焦急。
沒多久,前去查看的人回來報告說,是百姓見陛下的車隊經過,感念陛下澤濟蒼生,紛紛拜倒在地,高呼萬歲呢。
大小官員的臉色個個異常,這皇帝的聲望,怎么一下子這樣高了?只是出去一趟,就是萬民高呼,沿街跪送,聲震京城,這名聲和聲望未免也太高了點吧……國子監門外,眾人早已等待多時了,一個多時辰過去,腿都站麻了,本以為皇帝不會來了,……剛剛響徹半個燕京城的高呼聲,把他們嚇了一大跳,趕緊派人去打聽是怎么回事,一問,原來是皇帝的車隊經過,百姓都高呼萬歲呢,國子監外的人,個個面面相窺,震驚得很,老百姓那種愛恨分明,深深的震撼了他們的內心。
快到了國子監,街面被封鎖,這老百姓的高呼和沿街跪送才算告一段落。
“臣國子監祭酒林釬率國子監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林釬五十歲了,是一個姓格有點倔強,精神頭不錯的老頭。
后面一大堆人也跟著叩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雖然也是聲音洪亮,但是和剛才那種萬人沿街跪送高呼的場景一比,實在不夠看。
“平身吧。”楊改革說了句。眾人才起來。
在林釬的帶領下,楊改革正式的參觀考察了一番國子監,和上次自己便裝來這里有很大的區別。
“你就是林釬?國子監祭酒?”楊改革好奇的問道,當初來國子監的時候,就是因為這一位沒到,所以,李若漣才在兩頭豬的攛掇下,在國子監當堂放高利貸,算起來,自己這國子監的財路,和這位也有點瓜葛,現在國子監成了斂財的大戶,楊改革對這個家伙也有些興趣,這一位,屬于那種官復原職的,就是說,和魏忠賢不兌付的那種,就是說,做官,有幾分骨氣的那種,倒是可以考察一下,如果可以收編,楊改革也不介意收編。
“回稟陛下,臣正是林釬,現任國子監祭酒。”林釬今年五十歲了。精神還矍鑠,說起話來,聲音洪亮得很。
“呵呵,字什么?那一年的進士?那里人士?”楊改革開始了自己的關懷。
“回稟陛下,臣字實甫,神宗丙辰年進士及第,第三名,祖籍福建泉州府同安縣。”林釬很自豪的解釋道,能在進士考試中名列第三,確實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第三名?探花……,呵呵,不錯,不錯……”楊改革很意外,這個老頭居然還是一位探花,小李飛刀那個帥哥探花的形象被這個老頭轟塌了。
“……福建泉州?呵呵,不錯啊!最近福建出了個名人,叫做鄭芝龍,探花可聽說過?”楊改革最近搞移民的事,曰后可能會牽涉到臺灣,所以,沒少關注鄭芝龍,知道鄭芝龍也是福建人,沒想到,自己在這里也遇到一個可能會收編的福建人。
“啟稟陛下,鄭芝龍?陛下是說鄭芝龍?臣聽聞過,乃是一水上梟雄,是一海盜頭子,臣和他毫無一點瓜葛,不過,他確實是福建人,也是泉州府人,不過他是南安,臣是同安,和他隔的很遠呢。”林釬很不愿意皇帝把一個海盜頭子和他比在一起。連忙說明自己不是鄭芝龍的同鄉,同安和南安絕對不是一個縣。
楊改革笑道:“呵呵,泉州有不少能人啊!不要如此看不起他,朕準備招撫他呢,說不準,到時候,你們還可以同朝為官呢。”
林釬氣得半死,皇帝把他和一個什么海盜頭子扯到一起,不知道是要干什么,要知道他是進士出身,是探花,鄭芝龍是個海盜頭子,如何能說到一起?還同朝為官?林釬想拿腦袋撞墻。唯一能說道的。那就是都是泉州的,這是沒法回避的,誰叫雙方的父母都在泉州生的他們呢,當下就吃癟得很。
看著這個氣呼呼,倔強的老頭,楊改革更是起了惡搞的心思,曰后如果鄭芝龍來京城了,楊改革就準備讓這個老頭去接待,名義就是老鄉,……想到這里,楊改革很“毒惡”的笑了笑。
林釬被皇帝的“笑”,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在皇帝沒有再追問。
不得不說,國子監的占地非常之大,里面古樹參天,樹木成蔭,房子非常的多,容納萬人就學,也綽綽有余,從這些房子的數量,就可以看出當年在這里就讀的人非常的多,楊改革很期望,這國子監能恢復到以前的那種場景,萬人就讀。當然,是要交錢了才能進來。這就是財源。
“林釬,如今,這國子監有多少人?”看著這些房子,如果都填滿了,那可都是錢啊!
“回稟陛下,國子監目前就讀的,包括那些進士們,將近兩千人,除去進士們,還有一千五六,目前,還有不少人入監讀書。”說道這個入監的問題,林釬也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這就是變相的賣官,林釬這種考出來的進士很看不起這種做法,可是,如今朝廷需要大筆的錢去賑災,林釬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否則,以他的態度,鐵定要反對這種做法的,不過,每當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流入的時候,林釬又有一種滿足感,不管怎么說,他這國子監如今又輝煌起來了,以前國子監那種臭名聲,林釬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自己是國子監的,現在好了,國子監成了大家眼里的香餑餑,一說起國子監,眼睛都泛紅,雖然來的人都是靠捐錢進來的,但是林釬相信,只要自己嚴加教育,能從國子監出去的人,都是有學問,品德可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