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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
正情緒低落的夜大爺爺對太爺爺冷不丁的問詢有些反應不過來,就茫然的盯著老太爺,半晌沒吱聲。[]
“罷了!我就讓你在這兒睡到天亮。”老太爺重重嘆一聲,起身往外走,“葉兒,小軒,都回屋睡覺。”
“爸……”夜大爺爺醒過神來,急喚一聲,道,“以后,我不和二弟爭了,您可以原諒我嗎?”
“是因為你和他爭我才生氣嗎?”老太爺失望的看著他,“直到現在,你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是怎么去國外的?”
“我......”夜大爺爺腦袋就垂下去。
解放后,夜家的產業雖然沒受到太大沖擊,但,受各種條條框框約束,日子也是不好過。
權衡利弊下,老太爺就想著業務外擴,原本是屬意性子沉穩的二弟,是他搶先找了二弟一番論究,讓二弟主動把機會讓給了他。
現在想想,二弟當時應該是知道他的目的的,可他,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答應了……
“從小到大,都是老二讓著你,而你,不但沒覺得這是他的寬容,還以為他是懦弱膽小,你怎么就不好好想想,他要是真的懦弱,夜家會是今天這個樣子嗎?對你,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還有,六個兒子現今只有三個兒子和你來往,身為一個父親,搞成這個樣子,你覺得自己合格嗎?”
說到這兒,老太爺皺了皺眉頭。[]“算了,在這方面我也沒資格說你,你六個兒子丟了仨,我又何嘗不是兩個兒子丟了一個?”
“爸。如果我死在外面,您......”
老太爺迅速打斷他:“我是你的父親,還沒到完全無視你生死的地步,先前不讓你進來,就是因為我清楚你做了什么,也清楚你到底會不會有危險。
而且,我更清楚。葉兒和小軒回來,不會任由你跪在外面,老大,你是什么性格我太清楚了,你舍得就這么死嗎?做為你的父親,要向你解釋這些,我實在是太失敗了!”
話音落下,老太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爸......”夜大爺爺急急的下了床。踉蹌著往外追,夜軒趕緊伸手攔住他,“大爺爺。時間不早了,您休息吧,有什么事兒,明天說。”
“小軒!”夜大爺爺就反手抓住夜軒,“幫幫大爺爺,一筆寫不出兩個夜字,咱們永遠是一家人,小軒,以后這個家就指著你了......”
大爺爺的年齡擺那兒,身體又著實不怎么好。[]夜軒也不好強行甩開他,就一臉無奈的看向等在門口的洛葉:“葉兒,你先回房睡吧。”
“好。”洛葉應一聲,轉身往外走,還沒到自己房間,就聽到大門口傳來急促的叩門聲。她剛想去開門,李嫂披著衣服急急的跑了出來,“葉兒小姐,我去!”
洛葉微微皺了皺眉頭:“李嫂,你一直沒睡?”
李嫂不好意思的笑笑:“葉兒小姐,我可能有點兒瞎操心了,不過,這大冷天的,我,我就是擔心。”
在洛家做了這幾年,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她就是擔心,萬一出了人命,對洛家的名聲不好。
“你以為我會害葉兒?”
冷不丁出現的太爺爺,嚇了李嫂一跳,她不自覺的瑟縮了瑟縮身子,“太老爺,我......我不是那意思。”
洛葉沖李嫂使個眼色,示意她去開門,而她自己則迅速上前挽住老太爺胳膊:“太爺爺,您回屋睡吧,老熬夜不好。”
“當我是老糊涂呢?”老太爺瞪一眼洛葉,見李嫂出門口時忐忑的瞄了他一眼,眸中就隱約有笑意,“葉兒,你選的這個管家不錯,是真心為洛家好。”
“那您剛才還嚇唬她?”
“哼,葉兒馬上就是我夜家的孫媳婦了,她還以為我會害洛家,我哪能不生氣?”雖是說的氣哼哼的,老太爺卻是沒丁點兒生氣的樣子,洛葉就放下心來,“好,回頭我好好和她談談,讓她向太爺爺道歉。”眼珠子一轉,促狹心起,“不過太爺爺,您生氣的原因是不是在羨慕我家有這么忠心的管家?”
話一出口,洛葉立時就后悔起來。
盧媽的兒子媳婦孫女留在了國內,是以,過年的時候,老太爺就把她打發回了老家,而且,是不打算讓她再回夜家。
雖說這樣做是無奈,可畢竟相處了那么些年,老太爺心里一直不太好受,她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傻丫頭!”看出她的尷尬,老太爺好笑的揉揉她腦袋,“太爺爺都這把年紀了,沒那么多講說。”
“太爺爺……”洛葉不好意思的笑笑,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恰好李嫂返了回來,她便順口問道,“誰?”
“是昨晚上走的那一群人,都回來了,讓我問問,能不能進來?”
“都回來了?”洛葉就有些訝異,剛才她以為是其中的某幾位,倒是想不到,竟然是都回來了!
她迅速看向老太爺,就見老太爺的眸色明顯柔和了下來,顯然,對于孫子重孫們的回歸,他是滿意的。
老太爺看一眼時間,道:“既然都來了,就一起好好談談吧,葉兒,一會兒把他們都帶到老大休息的房間。”
“好。”洛葉應一聲,去了大門口,把一大家子讓進來。
這一番吵鬧,洛老爺子、溫馨和洛楓也都被驚醒,看到浩浩蕩蕩的一大家子,自是猜了個不離十,遂一聲不吭的跟著進了夜大爺爺休息的偏廳。
剎那間,三十多平的房間,就顯得擁擠起來。
“寶庫,溫馨,把你們也給擾起來了……”老太爺看著洛爺爺和溫馨,一臉的歉意。
洛爺爺笑著擺擺手:“夜叔,您這就太外道了,咱們是一家人,這事兒不解決,誰也睡不踏實。”
“好!好!”老太爺應兩聲,就看向神色各異的眾人,“說說吧,為什么這個時候才回來。”
而坐了床上一直沒吱聲的夜大爺爺,也巴巴的看向眾兒孫們,說實話,看到他們進來的一剎那,他是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