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隱身在暗處的徐玉則早就聽得呆住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逼情魔助他恢復武功的人竟然就是秦無炎,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秦無炎仰首看天,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阿蘿,你的心事難道為師會不知道?你喜歡玉兒,對不?但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心事,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當初為什么要逼情魔助他恢復武功,但我看著他天天在樓外樓買醉,那份心痛......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按理來說,我應該恨他,但我怎么感覺,我比魔帝還要寵他?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同病相憐?你以為我愿意利用他嗎?”
隱身在暗處的徐玉聽得心頭震驚無比,他知道秦無炎一直在利用他,目的可能就是羅天魔帝,但卻沒有想到,他卻也如此在意自己,他逼情魔助他恢復武功,就是不忍心看著他消沉痛苦——而綠蘿竟然喜歡他?他們說得都是真的嗎?看著清純美麗,刁鉆古怪的妙人兒,徐玉心中泛起了百般滋味,說不出、道不明,分不清酸甜苦辣......“師傅”綠蘿低著頭,她平時雖然大膽,但畢竟是個大姑娘,提到這種事情,卻總免不了害羞,因此她卻立刻又轉變話題道,“師傅,弟子的意思是想,不如把聶珠抓了,然后借用她控制徐玉和楊先之,一舉兩得,豈不是好?”
秦無炎聞言,又看了一眼后陵,然后才淡淡的笑道:“我的母親從小就教導我們,別被任何人要挾,你以為憑著聶霆的寶貝女兒,就能夠控制徐玉和楊先之,你以為徐玉在上了一次當以后,他還會再上另一次?而圣教中人的宗旨則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十七歲的煉魔仙子當初親手殺死了羅天圣教中的老弱婦孺,帶著僅有的幾個高手殺出重圍的時候,震驚了整個和平島,她的子孫后代,又怎么會被一個不相關的女人所左右?”
徐玉聽到此,心中基本敢肯定,這個人就是秦王太子了,他口中的那個煉魔仙子,應該就是他的祖母——先皇太后,這也就解釋了秦無炎深夜拜祭后陵的原由
“你放心,關于徐玉,我自有辦法你只要辦好我交代給你的任務就成聽說徐玉如今和劍谷的那個丫頭走得很近乎?還有隱湖的玲瓏——若是有完整的御風弄影的內功修煉口訣,也許就能夠彌補邪劍的缺陷了”秦無炎淡淡和道,“可惜了——我雖然弄到了輕功的修煉方法,但卻無法由外入內的參悟其內功心法,你可不能讓徐玉得手弄到隱湖的內功心法,以及劍谷的劍訣否則,事情就難辦了——阿蘿,智圣對邪劍的修補,你覺得如何?是否比得上徐玉的舞月劍訣?”
徐玉聽到此,幾乎已經壓不下心中的震驚,他如今已經知道,大全寺滅寺慘案的兇手,就是曾大牛,那個看似粗魯的漢子,竟然是兇殘的劊子手,而他的目的,竟然只是為了朝露曇花譜,為了彌補問天一劍的缺陷,他現身相助自己,并非是巧合,而且,如果不是玲瓏恰好前來,他恐怕還真的會把少林寺的和尚殺了滅口......綠蘿接近他,到底是為了舞月劍訣還是真的喜歡他?盡管剛才秦無炎親口說過,綠蘿是喜歡他的,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卻不得不懷疑了
“舞月劍訣”秦無炎嘆了口氣道,“風清子因為種種機緣巧合,也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才有了舞月劍訣的誕生,但若非有徐玉那等使劍的奇才,也是枉然——但我記得你曾說過,你見過徐玉用自己的血祭劍,但過后他卻沒事?所以,我懷疑徐玉修煉的內功心法可能根本不是合歡門的合籍之術”
綠蘿好奇的問道:“那是什么?難道除了合籍之術,還有別的門派的內功心法,破了丹田穴還可以修煉嗎?”
“有”秦無炎肯定的點頭道,“沒錯——就是我圣教的最高內功心法,清源心經,但這門內功心法,失傳已久”說到這里,他猛然臉色一沉,沉聲喝道,“什么人,給我出來”
徐玉正聽得出神,被他陡然一喝之下,只覺得耳朵里仿佛響了一個炸雷,轟隆一聲,只聽得“來——來——來——”的回音不絕,暗想著行跡敗露,不如下去相見,也好揭穿他們的假面目
但就在這個時候,樹蔭的深處,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道:“多年不見,大哥風采依然,可喜可賀啊既然大哥有令,小弟豈敢不從?”
徐玉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僵在了樹上,再也動彈不得——只見樹蔭下,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好整以暇的走了出來,他緩慢從容得如同是閑庭信步般的樣子,卻依然帶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羅天魔帝趙煦,徐玉的父親
“大哥,好一個大哥啊......”秦無炎聞言,忍不住仰天大笑,聲音中有著說不出的凄涼,只震得樹上的宿鳥紛紛驚飛,笑罷才冷然的指著后陵旁邊不遠處的一座陵墓道,“誰是你的大哥來著?那里埋著的太子,才是你的大哥”
徐玉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完全的正確了,這個人,果真就是秦王太子,他果真沒有死
趙煦臉色一沉,道:“好得很——既然當初讓你躲了去,今天,我就再次打發你上路,準備接招”
秦無炎冷笑道:“就憑你一個人,行嗎?你的那個好朋友呢,聽說他也在京城?如果也來了,不妨聯手,反正這也是你們一貫用的伎倆”
“就我一個人,我也能夠殺得了你——別光說不練,動手,今天我們也好把多年的恩怨,做個了結,我早就應該想到你沒有死,除了你,還有誰這么熟悉皇宮中的道路?還有誰熟悉羅天圣教與和平島兩派的武功路數,當年從宮中抱走玉兒的人,應該是你?”趙煦冷笑道
“那個小雜種嗎?我后悔當初沒有把他真的剁碎了喂狗”秦無炎陰惻惻的冷笑著道
“住口”趙煦見他辱罵徐玉是“小雜種”,忍不住勃然大怒道,“誰是雜種來著,你才......”他罵到口的話,猛然看到一邊的后陵,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秦無炎也不動怒,依然陰笑道:“怎么?你心中應該明白,那個小子是不是你的兒子還有待商榷,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別替人家養了兒子,戴了綠帽子還不知道”
徐玉一直躲在樹上聽著,如今聽到秦無炎罵他是“小雜種”,只以為他是想故意的激怒趙煦,但眼見趙煦聞言暴怒無比,心中大驚,惶恐無比,幾乎就要支撐不住,自己在江湖中的種種磨難,都在眼前一一閃過,他本對趙煦極有偏見,但在進入皇宮的這幾天,他對他百般寵愛,完全是一個標準的慈父模樣,若說他不是自己的父親,恐怕怎么也說不過去,他清楚的記得在天牢里的時候,趙煦因為他的受傷,要殺那個他從小一直養到大親侄子趙珉山,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個人,會不是他的父親可秦無炎好象也真的說得有那么一回事似的,難道說——羅天魔帝真的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那誰才是?秦無炎顯然就是當初從皇宮中抱走他,并把他托付給了師娘的那個人,一個可以割血喂他的人,他心中明白,為什么他在看到他的時候,就有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震撼,他出生第一樣吃到的東西,就是他的血液,他們有著難以解釋的血脈相連......趙煦盛怒之下,也不答言,雙手微微一環,十成的天罡真氣打出——秦無炎冷笑著退了一步,單掌迎了上去,“砰”的一聲大響,塵土飛揚,空氣中傳來空暴之聲,如同是炸藥的威力一般,震得后陵都微微搖晃兩人硬碰硬的接了一掌,心中卻都是大驚,多年不見,原本自以為自己的武功大有長進,以為可以凌駕對方之上,卻沒有想到依然只是持平
“好”秦無炎冷笑,“好久沒有和人動手了,今天我倒要見識一下,江湖中久負盛名的魔帝,是否有真才實學——或者就只會動用些卑鄙下流的暗算手段”顯然,當年趙煦必定曾用過不怎么光明的手段對付過他,他一直耿耿于懷
“師傅,我們不用跟他講什么江湖道義,今天我們聯手,殺了他再說”綠蘿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際抽出了一柄金光閃閃的軟劍
趙煦看到她手中的劍以后,忍不住大吃一驚,驚問道:“盤龍金劍,難道秦王寶藏已經出土?難怪你有那么強大的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