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一夜驚變
“林凡，你要干什么？”葉秋隨后追出。
“做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
叫了輛車上去，掏出手機打了阿月的電話。
“林凡～那么晚了還打我電話，有事嗎？”
“告訴我，許飛在哪里？”
“你怎么了？找他干什么？”
“別問那么多！你就告訴我，許飛現在在哪！”
阿月被我的聲音嚇到了，喃喃的說：“他現在，應該還在冰點酒吧和他的朋友喝酒……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已經掐掉了電話，告訴司機去冰點酒吧。
很快就到了，在街邊花圃上抽了一塊磚頭藏在袖子里，我冷冷的走進酒吧。
“先生，您找哪位？”侍應生問我。
“許飛在哪個包間？”
“3號，您是他的朋友？”
我沒有再答話，直接走向三號包廂，一腳踢開門，只見許飛正躺在沙發上，煙霧繚繞，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坐在許飛的大腿上。
“嘭～！”
我飛起一腳踢翻了茶幾，喝聲道：“許飛，你這雜種！”
許飛已經醉眼朦朧，抬頭見是我，立刻驚慌失措道：“你……誰放你進來的，給我……給我滅了他！”
周圍幾個人也不是善男信女，立刻都站了起來。
“噗哧～！”
我猛的一拳擊倒了最近的一個，一個縱身后已經來到許飛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服領子，喝聲罵道：“你這孬種！有什么事情沖著老子來，你暗算一個女人算什么！”
許飛漲紅了臉，怒罵道：“老子就喜歡陰女人，怎么了？，你還憐香惜玉了？媽的，老子現在破產了一無所有，也要讓你們這些垃圾付出代價！你是為劉云還是為欣雨？無所謂！媽的，劉云那賤人被操死活該，老子跟朋友說了，什么都可以上！欣雨！哼，那個女人的照片老子好不容易得到，怎么樣，很驚喜吧！”
“啪～”一聲悶響，我的板磚狠狠的拍在他的額頭上，頓時鮮血狂涌，許飛看到自己的血液后瘋狂的說：“殺人了！殺人了！你打吧，打死老子，看你死不死！來啊，打啊，老子就是看你不爽，你讓老子一無所有，老子也要讓你失去最心愛的女人！來吧，今天不打死我，我每天就去搞陸雪涵，后天就去搞慕容姍姍，打我啊，照死打……”
“噗哧～”
又是一聲悶響，許飛的頭頂上繼續開花。
他再也說不出話來，我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是眼前這個孬種男人讓欣雨和陸雪涵傷心欲絕，是他，讓劉云在回家的路上斷魂。
“！你瘋了！”
第五板磚拍下去的時候，身后終于有人驚慌的喊了出來，緊接著，我的后腦立刻遭到重擊，只見一個人拿著半截酒瓶，怒氣沖沖的看著我。
“嘭～！”
房間門再次被踢開，卻是TOT的人，葉秋一見我腦后的血跡就滿眼通紅的一拳放倒那人，頓時房間里炸開了鍋，兩方人打在一起，葉秋狠狠的一拳再次擱倒一個，紅著眼睛說：“誰敢動我的兄弟！”
但很快，他的肚子也被人家的凳子砸中，我便撲向了那人，拳頭狠狠的砸了下去！
大約五分鐘后，房間里一片狼藉，幾乎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呻吟著。
我和葉秋坐在墻角，目光同時落在許飛的身上，他仰面躺在沙發上，頭頂血流如注，整個人一動不動。
我心中一沉，出事了。
“林凡，你回去吧，這里我來收拾殘局。FINE，你也回去，好好看好兄弟們，要他們別沖動。”葉秋如同交代后事一般。
我仰面看著天花板，道：“葉秋，你回去，這里我來處理。”
葉秋慘然一笑：“開什么玩笑，老子我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無牽無掛，你呢，老婆那么多，就剩下沒有孩子了，你來處理個P后事，我來！欣雨已經那么可憐，要是沒了你，要她有什么勇氣活下去？”
我怒然道：“媽的，我的話你聽是不聽，難道你忘了，我才是TOT的老大！”
葉秋悠然一笑：“屁！你現在是失樂園的人，老子才是老大，我才不聽你的，趕快走吧，這里的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再不走，警察來了，就白搭了。”
我不禁苦笑：“去，那就一起留下吧，不過，許飛是我敲掛的，這個功勞你別想搶！”
“切！有多了不起，我要是先來了，哪輪得到你？”
葉秋一笑，抽動了嘴角的傷口，又是一陣叫痛。
整個房間里到處都是玻璃渣子，鮮血也沾滿了各處，幾乎沒有完好無損的，我的胳膊上，和葉秋的胸口，也都掛了彩。
沒過多久，外面響起來警笛聲，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走了進來，把我們全部帶走，許飛則被抬上了救護車。
到了局子里，錄完口供，之后，一名警察過來鄭重其事的告訴我：“許飛，已經在半小時前作了死亡鑒定，林凡，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默默點頭，葉秋在旁忙說：“為什么說林凡一個人做準備，我呢？”
“你？聚眾打架，大概拘留一個星期左右。”
葉秋頹然，我便笑道：“你出去了之后，記得常帶點吃的來看我。”
他卻笑不出來。
凌晨8點多鐘，一個女聲從外面傳來：“怎么會這樣，真的是林凡嗎？”
不久，林小夜的身影出現，她是這里的警察，也是FINE的女朋友。
FINE也跟我們在一起，林小夜怒氣沖沖的說：“你們到底怎么回事？打架就打架，為什么要殺人？！”
FINE苦澀一笑：“小夜，這種事情你不懂……”
“屁話！我什么不懂，你們那什么狗屁義氣，卻要多少年來償還，值得嗎？”
葉秋淡淡的說：“我們從來都認為值得。”
林小夜臉都氣紫了，氣呼呼的離開了，臨走丟下一句話：“我盡量幫忙……”
將近到了中午，許琳帶著陸雪涵和欣雨來了，當她們看到禁閉室中的我，頓時都哭了。
“雪涵不哭……都會好起來的……”
我的安慰很無力，陸雪涵哭的更兇了，邊哭邊抽泣著說：“林凡，我們以后怎么辦，我們以后怎么辦……”
欣雨轉過身去，擦去臉上的淚水，說：“我會一直等你。”
“傻丫頭，等什么等……算了！等就等吧……”
我說到一半就被她一眼瞪了回來。
許琳的眼睛有些紅，對我說：“林凡，我會盡一切力量救你出來，哪怕是散盡所有的財產，也一定要保你出來……”
我苦澀的一笑，說：“琳姐，別傻了，那是殺人，不是錢就能解決的問題。”
許琳抹了把眼淚，道：“無論如何，也要救你出來。”
沒多久，TOT來人了，直接花錢保釋葉秋和FINE出去，但是我就不行，花再多錢也不行，用那警察的話來說：這個人身上有命案，不得離開。
葉秋安慰道：“放心，最多也就是群毆失死人，不會重，我們會盡量幫你周旋。這件事，要不要跟慕容姍姍說？”
“不要了，我怕她會……”
葉秋不由苦笑：“你覺得，能瞞得過她嗎？算了吧，我想，她不久后就要過來了。”
說完，葉秋回去了，欣雨和陸雪涵要留下陪我，但警察不允許，許琳就說：“那我們先回去，你在熬一段時間，我們要先把阿云的后事辦好……”
我驚訝道：“怎么，她家里的人不辦后事？”
許琳微微有些遲疑，最后還是說：“她的家人壓根不肯承認她，所以，還是我來辦吧……”
真諷刺，居然要由小姐的頭兒給她舉行葬禮，這個世道……
許琳還是帶著兩個MM離開了，我看著她們的背影，還是感覺到很落寞。
許飛死了，我的怒氣也消了，但是現在，卻是要償還的時候了。
下午，瞪著牢房白色的天花板發呆。旁邊的幾個鄰居無聊之下發展看守所文學，其中一個問：“喂，那哥們，你犯了什么事？”
挺猥瑣的那個人說：“把一個小姑娘拖進林子里，親了一口，就進來了。你呢？”
“我？我開了單位的車撞傷了一人，沒錢賠，就進來了。”
“喂，那個新來的哥們，你呢？”
我一愣，遂答道：“殺人。”
幾個囚犯均是倒吸了口冷氣，道：“咱們這個號子，終于又進來一個猛哥了。喂，哥們，因為什么殺人？仇人？打架，還是奸殺？”
我懶得理他們，就躺在鐵板上，睡了過去，一夜沒有合眼了，身上的傷還隱隱的痛，剛才陸雪涵和欣雨在這里，我故意遮住了傷口，不然她們不知道要多擔心。
下午，陸雪涵和欣雨還是過來了，不過警察不讓她們待太久，所以匆匆幾句話就離開了。
快傍晚的時候，終于，又有人來探監，那警察很不耐煩的說：“這個人的事情怎么那么多，第一天就那么多人看望？”
“叔叔，不好意思了，我是她女朋友，通融一下，好嗎？”
“算了算了，你進去吧，5號房！”
很快的，慕容姍姍俏麗的身影出現在視野里，當她看到我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時，立刻就哭了：“林凡，怎么會這樣……你真的殺人了嗎？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我忙站起來，隔著鐵門輕撫慕容姍姍的肩膀，并且說：“姍姍不要難過……會沒事的，二十年后，出去還是一條好漢……”
結果慕容姍姍哭得更兇了，她斷斷續續的說：“你說的好聽，二十年……二十年好久的時間，我該怎么辦，你不要……我……”
我忙哄著說：“姍姍不哭，哭花臉就不好看了，你看，我的獄友都看你呢！”
慕容姍姍根本就不管，貼近鐵條，把臉靠在我的肩膀上，說：“不行，不能這樣，你是為了欣雨和劉云才這么做，我決不允許你呆在這里……哪怕付出再多代價，也要你出來！”
“姍姍，你怎么也說這種話？做了的事情，是要承擔的……”
慕容姍姍迎面看著我，擦著眼淚說：“我不管，反正我知道，林凡是全世界是最好的人，我不相信你會做壞事，我才不管什么法律，反正我要救你出來！”
我不由苦笑：“姍姍，不要任性了……”
“就算任性吧，只這一次。”慕容姍姍說完，回頭看了一眼，那警察已經在瞪我們，于是慕容姍姍說：“好吧，我會再來的，林凡，等著我啊～～”
在警察的催促下，小美女還是離開了，她剛一走，那幾個獄友便奚落道：“哎呀，都進了這里了，還有那么多個極品美女來探監，哥們好福氣啊，我要是有你這艷福，哪怕在這把牢底坐穿也樂意啊！”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靠在墻上，到了傍晚，終于要吃飯了，說實在的，這里的伙食還真是沒話講，大米飯很白，青菜葉子很綠。
而且，我還遭遇到人生的第一個放風機會，沒想到看守所也會放風，在那鐵網的欄中看那些犯人跑步，真讓人哭笑不得。但是接下來，我要在這里呆多久呢，誰知道，興許真的二十年，二十年后出去，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還有人記得我嗎？是否會看到陸雪涵和欣雨已經成婚，慕容姍姍也帶著十幾歲的小男孩，讓他叫我林叔叔？
想了想，頭皮發麻。媽的！她們明明是我的……
可是，我殺死了許飛，雖然他確實該死，但是我還得償還，畢竟，我越俎代庖的做完了執法者該干的事情，這個，法律是不能容忍的。
晚上的時候，看守所的警察告訴我，剛才那幾個女孩又來看我，但是他們沒有讓進，因為這個期間除了律師其實是什么人都不能見的。
我的手機已經被繳了，我知道，陸雪涵和欣雨看不到我，一定很失望，她們現在都應該心急如焚吧，我卻在里面無能為力。
晚上，靠在墻壁上沉思著這一切，爸媽現在還被瞞著，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進了局子，不過昨天頂撞了爸爸，他也應該在氣頭上，說不定現在壓根就不想見我。
昨天一夜沒有上線，不用想，勝者為王的冠軍是慕容姍姍的隊伍了，真的變成了“剩者為王”，媽的，以后還能不能上線還不知道，想它做什么！
晚上，在硬硬的鐵板上睡覺，分到了一條毯子，但這地面還是有點冷，只得將就過去。隔壁，有幾個犯人晚上聊天，結果被看守所的警察一聲怒吼，然后聽到一片打鼾聲。
月光從窗口投進來，像是白光月，又像是鐵窗淚。
迷迷糊糊的睡著，直到早上，外面吵吵嚷嚷，那警察便說：“小張，外面怎么回事？”
小張驚慌失措的來說：“來了三個人，一個男的，兩個女的，其中一個女的昨天來過。”
我心里一沉，可能是慕容姍姍和她的媽媽。
果然，沒過多久，拘留所負責人來提人，警察便對我說：“走吧，有人要見你，大概是律師吧！”
我便被領到一個小房間里，并且能聽到外面人的說話聲。
“媽媽，真的能夠救林凡嗎？”是慕容姍姍的聲音。
“如果你答應了我的條件，就可以救得了他。”毫無疑問，這是慕容萱的聲音。
慕容姍姍遲疑了一下，小聲說：“媽媽，我愿意……”
慕容萱嘆了口氣，道：“女兒，這真的值得嗎？你確定自己愛他嗎？”
聽不到慕容姍姍說什么，也許并沒有說話，就聽慕容萱又說：“好，我已經跟你爺爺提過，他也知會過相關的人了，此事本就可以調停，一會就直接釋放他，你……再見他一面吧，然后履行自己的諾言。”
“嗯，媽媽。”慕容姍姍的聲音小的跟蚊子一般。
沒過多久，那警察竟然直接對我說：“好了，你已經沒有事了，所有的訴訟全部撤銷，底案也清了，走吧，你現在是合法市民。”
我一愣，心里卻揪著慕容姍姍，她到底要履行什么承諾？
我出門，便看到慕容萱停車在警察局門口，慕容姍姍站在一旁，見我出門，慕容姍姍馬上走了過來。
“姍姍……”
“嗯。”
慕容姍姍猛然撲進我的懷里，說：“林凡，再抱我一次，好嗎？什么都不要說，不要讓我哭，以后，也不要找我……”
慕容萱轉過臉去，不再看我們。
我伸手緊緊抱住慕容姍姍，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慕容姍姍最后還是哭了，哭得梨花帶雨，在我耳邊小聲哭訴著：“答應我，不要忘了我，我會永遠愛著你，永遠……”
之后，慕容姍姍上了她媽媽的車，回頭哭著看著我，直到消失在視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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