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所有生命都聚集到了這里,火蟲的宿敵仍然在下面被大量的火蟲所牽制,無法逃到這里。
那些火蟲最終注定是要被犧牲掉的,換取的代價是與它們交戰的宿敵一個也逃不掉。
三禁的計劃不僅要算計異源,還要連帶著它們的宿敵一起算計。
如果時間足夠,楚云升倒是想去看看它們的宿敵到底是什么生物?他在地球上時是否見過?
地球上的迷霧之城曾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很像喇叭狀空間下面的那個五源維持的武器,他也很希望能帶回去交給新艦去研究。
可惜時間不足,看似能禁和他說了不少話,但基于雙方的高速信息傳輸與處理的能力,實際上耗費的時間極少,從他從黑暗世界出來再到最外層,整個過程依然不足數秒。
而他和能禁現在要等待的時間也可能不到數秒。
能禁可能錯解了楚云升詢問的意思,說道:“它們當中能知道禁地重啟的不足三個,絕大部分一開始都可能認為是我們關閉了禁地出口,而能知道你秘密的,只有我旁邊的這一個,但是這個你暫時不要想滅口了,想要殺掉它,即便加上我們,在禁地大規模重啟之前根本辦不到。
其他隨意,但為了安全撤離,防止生變,我們會放它們一起出去,畢竟它們如果以死相拼,幾十個靈一起死戰,我們和冥都不能在最短時間內順利撤退。”
天空上的眾靈見到能禁與大量火蟲雖然大量出現,卻并沒有要向它們攻擊的意圖,稍稍安心了一些,這時候,禁地出不去,如果火蟲再猛攻不舍,即便靈生命們結成同盟開戰,形勢也不為樂觀。
它們看樣子私下已經交流過,正在用各種辦法試圖找到出路。
楚云升可以辨識的靈生命只占其中的一部分,其中的主要見過的幾個,垠分和第五艦隊的三靈都在,火紅生命和際一卻不見了。
垠分暫時沒能認出他來,正在試圖和能禁交流。
能禁大概本不想理會它,時間緊迫,它的主要精力還是在楚云升身上和等待通道出現上,其他對它而言都仿佛是無關緊要的。
但垠分提到了行間和什么事情,能禁便回應了它一句:“行間的下落我們也不知道,它當年帶來的東西,我們后來只在罪星上發現過其中的一個,其他我們一概不知。”
垠分似有些失望,但還是試圖再問道:“罪星?你們發現的東西可以告訴我是什么嗎?我可以用其他信息和您交換。”
能禁不再理會它,仿佛沒有聽到。
楚云升這時候卻忽然向垠分道:“我就是從它說的罪星出來的。”
楚云升從來沒有在垠分等靈面前暴露過靈蘊以及其他生命特征,始終用火蟲的漣漪波動傳遞信息,從垠分同時向他和能禁發出相同的詢問,很顯然,它將楚云升也當成了三禁之一。
如果說,楚云升這一句話還不足以讓垠分驚訝的話,接下來的第二句,便一下子讓不斷嘗試離開的其他靈生命都驚訝地望向他。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左旋前儲?”楚云升話是向垠分說的,但是并沒有局限于它一個,幾乎在場的所有靈生命都能覺察到,無非是先后的次序問題,它們之間的相互距離仍然是比較遠的安全距離。
垠分也驚訝地望向楚云升,似乎有些弄不清楚楚云升的思維跳躍,怎么一個禁地的火蟲忽然說起左旋的事情了?
楚云升也不令它耗費心神去多想,直截了當地“淡淡”道:“你猜的沒錯,就是我。”
說完,他便不再說話,仿佛一下子又變成冰冷的能禁第二,連看都不再看垠分一眼。
垠分心中一愣,它只是乍聽到左旋神儲這個名頭感到吃驚而已,壓根還沒有深想,怎么自己就猜的沒錯了?明明自己什么都還沒開始猜啊!
但下一刻,它立即反應過來!
它幾乎不敢相信地唰地再看向楚云升,仿佛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可能比它在禁地遇到行間還讓它想不到,其驚訝程度完全不亞于剛剛發現禁地出口被關閉的時候。
不僅是它,隨著楚云升最后一句話的波動向四方傳開,整個“天空”上的幾十個靈生命,統統幾乎齊刷刷地看向楚云升,仿佛見到了聞大名已久卻從未想過自己會見的古怪東西一樣!
其中幾個最為強大的靈生命,還強行將靠近楚云升一邊的較弱靈生命拉到了另外一邊,自己靠近過來,仿佛要近距離地“觀摩”一下。
就是能禁旁邊的那個讓人記不住形態的生命,此時也是一片的愕然,不敢置信地看向能禁。
它首先看向能禁,接著其他所有靈生命也全都看向能禁,那些含義太明顯不過,因為此地,只有能禁才能證明這個口出異言的家伙,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
能禁也愣了一下,它倒不是被楚云升“口出狂言”驚住的,這里的所有生命中,沒有誰比它們火蟲更加了解楚云升了,它是這一瞬間還沒想明白楚云升為什么要自爆自己的左旋前儲身份?
左旋神儲,的確會讓很多靈感到震撼,如果遇到不明情況與真相的,甚至在神儲這個名頭下,都不敢大聲說話。
可是,即使守在禁地,能禁也通過各種渠道知道,這左旋前儲如今早成了笑柄,據說許多靈都想看看這個掌握老神尊神位和功法卻連靈都誕不出的廢物,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神奇生物?
自爆身份,不是自找圍觀嗎?
再看楚云升此時一副和它一樣冰冷的樣子,能禁有心什么都不說,看看楚云升能裝到什么時候。
但它只楞了一瞬,下一刻,馬上意識到楚云升“陰險”的用意!
它能不為楚云升證明嗎?不能,楚云升要是賴著不走,賴著不用黑色能量,它這邊就麻煩大了。
那么,它為楚云升證明了,然后可以再與楚云升撇清關系嗎?還是不能,道理還是一樣,它們現在有求于楚云升。
等到楚云升走了,它可以再撇清嗎?仍然不能!因為冥跟著就會出來。
而且不但不能,等到冥一出來,還將是更加重量級的證明!
所以,它被楚云升瞬間逼上了“絕路”,不但要為楚云升證明身份,還要為楚云升“站崗”,不但要為楚云升“站崗”,還要“恭恭敬敬”地送楚云升離開,不但要“恭恭敬敬”地送楚云升離開,還要在它離開后,繼續為它“站崗”……
然而這一切落在對面那些靈的眼里,又意味著什么呢?
強大到守在禁地不知多少歲月的火蟲,竟然站在了左旋廢儲的后面,而且,至少是現在這一刻,還是有點“順從”的樣子。
這可不是一些腔體火蟲,作為三禁之一,代表著火蟲的最頂端的態度!
更加致命的是,剛剛在禁地深處,楚云升和冥合體后,還沖擊過那個令無數靈極度渴望而卻不敢奢望的境界,是被這里所有靈生命切身體會到的。
再加上楚云升來了一趟,禁地就關閉了,可想而知,一旦這些靈生命離開禁地之后,會掀起多大的波瀾。
能禁忽然感覺到眼前的這個楚云升在了解了它們的計劃后,它們的原計劃竟然開始演變成了被他陰險利用的新計劃了。
它原以為,楚云升問這些靈怎么處理,要么是想要滅口,要么是想從它們身上壓制點什么好處來,就像他之前在最外層做過的那樣。
但這兩者并不太現實,時間太短,根本來不見,即便冥出來后繼續,收獲也有限。
誰知道楚云升的真正目的與對它們的反擊讓蟲如此猝不及防地就出現了,雖然對它們的計劃無損,甚至還有利,但是它們的計劃瞬間就成了楚云升新計劃的最大助力。
然而此時此刻,它卻不得不為楚云升證明:“是的,它的確就是左旋的,前儲。”
能禁能夠想象到此刻這些靈生命此時意識中的軒然大波,它看了看楚云升,果然還是那副冰冷的樣子!
好在就在場面似乎馬上要“失控”,朝著能禁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向發展的時候,通道終于出現了。
仿佛整個天空被一股力量緩緩地掀開,然后將天空地面這兩個原本就是一個面的空間抹平了,中間出現了一道縫隙。
楚云升倒也沒為難它,不用它催,主動開口向它道:“我先走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和冥了。”
這句仿佛是在交待它后續安排的話,但又不能說這句話說的不對,難道計劃中不是讓他先走?難道計劃中剩下的不是交給它們和冥?能禁只能認下,半句也不能相抗,雖然這句話真的很無恥,說的好像他才是整個計劃的主使人一樣。
然而,效果卻是驚人的,楚云升一路向上飛掠,所有靈生命在瞬間退讓出一條道路,竟無人敢阻攔,或者來說什么。
接著,它便看著楚云升極為夸張地一口氣用出左旋老神尊的五道劍式,并上黑氣,強行打穿通道正在關閉的部分,閃身而出。
根據能禁的判斷,他根本不需要用出五道劍式……
但它也不得不承認,楚云升的五道劍式在從禁地深處出來后,和以前更加不同,而且它估計楚云升刻意模仿,竟然真的讓它感覺到一絲楚云升古書當年在地球上的氣勢!
那是神尊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