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
這個答案讓葉文險些失態,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任憑他如何去想,也絕對無法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而在冷靜了之后,葉文思考的就是:“這個嬴政究竟是本人還是說某個和米諾一般意外跑到這個世界的家伙冒名的?”
雖然不遠處就懸掛著好大的一個‘秦’字大旗,但誰曉得是不是哪個始皇帝的瘋狂粉絲跑到這里來玩COSPLAY來了?畢竟這玩意也沒規定就只有蜀山派的人可以玩,別人玩不了?所以這個可能還是很大的。
“你的父親……是這一片土地的統治者?”
重樓的臉色雖然沒有變化,但是眼神里還是透露出了許許多多的負面情緒——那是對自己父親的諸多不滿乃至怨恨,看來他對于這個給予了自己生命的存在并不那么喜愛
“沒錯”
重樓的回答也非常的生硬,從口氣就可以得知他對于再次回到這里,心理面是非常的復雜的,尤其是他現在還沒有達成自己的目標:成為一名叫人難以忽視的強者強大到可以將那些家伙踩在腳下,連反抗都做不到。
沖天的煞氣從重樓的身上散發出來,葉文感覺到之后只是吧唧了下嘴,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反而是詢問起他有沒有見過薛仁貴要找的人?
“那身衣服與那個家伙穿的倒是很相似,但是那個人我并沒有見過……起碼我在這個地方生活到了十五歲,始終沒有見過那個人”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說出自己身份的原因之一,因為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只是一個穿著類似衣服的家伙罷了,相貌身型都相差很多。
可是這個回答讓葉文非常郁悶,本來還以為可以找到一個更詳細的線索呢,沒想到轉來轉去最后竟然又轉回了原處。
不過好歹知道了重樓想要變強的理由,果然不出他所料的狗血,聳了聳肩膀,對重樓招了招手,然后帶著他回到眾人休息的地方去,重新聚集起來之后,開始向著重樓他爹的地盤上進發。
事情似乎就這么簡單,葉文他們繼續在這個世界大海撈針一樣的尋找線索,但是有的時候世事就是這么的奇妙,就在葉文等人尋思應該從哪找起的時候,線索自動送上門來了。
只是這個線索并不是那么的友好,那渾身披掛著嶄亮的盔甲,身后披著血紅色的披風,腰間跨著闊刃長劍,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血腥之氣彌漫開來,葉文瞧了這人都不自禁的一打寒顫。
倒不是說此人實力強到讓葉文都感到可怕的程度,實在是葉文生活修煉了百來年,若論殺氣強橫,無人能與面前這人相比——莫說相提并論,就是接近者都沒見過。
“好可怕的殺氣,那沖天的血氣都幾乎成了實質”
呂布雖然還沒有適應這種世界,但是也感覺了出來,而一旁的天照竟然那掩蓋在和服下擺下面的雙腿竟然微微有點發顫——她所見過的最可怕的存在就是八歧大蛇,而八歧大蛇雖然兇戾非常,可和眼前這人所散發的氣勢比起來就和一條溫順的小蛇一樣。
其實面前站著的這個男人,論相貌論身型都是一等一的,無須白面儼然一儒將的派頭,若是尋常人見了可能真會被他這外貌欺騙,可是葉文他們幾個人并不會因為區區外貌就做出判斷,何況這人連一丁點的掩飾都沒有。
“不知這位將軍攔住我等去路,是所為何事?”
俗話說先禮后兵,葉文這么多年來也養成了這么個習慣,倒不是他迂腐或者是個謙謙君子,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為了門派的臉面而不得不如此,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如今到了這個世界中,一時半會也改不過來了——其實撞見黃泉他們幾人的時候,若不是當時情況比較尷尬加上藏馬一看情況不對轉身就要跑,葉文也不至于一聲不吭直接出手。
對面那個一身開價的將領左手扶著腰間劍柄,右手自然垂下,并不做回禮,而是一昂頭,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但是眾人一眼就瞧出根本就是皮笑肉不笑。
“這個人,留下”
“哦?”眾人都是一驚,因為他指的正是重樓,葉文心中有所明悟,大概猜到了這人是知曉重樓身份之人,所以才特意要留下重樓。
而其他幾個人卻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黃泉那幾人略帶玩味的瞧了眼重樓,然后在一旁進入看戲模式——他們和重樓的確沒有什么交情可言,加上重樓平日里也不主動與人說話,整日繃著一張臉,的確不怎么討人稀罕。
此時看到重樓似乎遇到了麻煩,他們自然不會出言幫忙,葉文在一旁也沒有主動將事情攬過來,他是想看看重樓面對這種情況究竟是要怎么解決,一是觀察重樓的性格,二也是想要知道他和自己的‘家人’關系究竟糟糕到了什么程度。
偏偏意外總是隨時會發生,似乎根本沒有什么干系的呂布一步跨出,直接站在了眾人前面,手上一掄,從那兵器囊劃過的時候直接將自己的方天畫戟抽了出來——呂布這桿方天畫戟實際上沒有什么特別能力,甚至還不如關羽的青龍偃月刀乃是信仰之力凝聚而成的法寶神兵。
呂布這兵器只是平常的神將使用的兵刃,可是就這么一件兵器,呂布居然一點沒抱怨過什么,而葉文與薛仁貴閑暇說話的時候得知這兩個將領私下里也切磋過,薛仁貴仗著水火袍、白虎鞭也奈何不了呂布手上一桿平平常常的畫戟,可見這位呂奉先已經將一桿長戟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此時橫戟立在眾人之前,呂布一反平日里懶洋洋外帶眼光亂掃的猥瑣模樣(雖然說是尋愛人心切,不過那雙眼掃來掃去的的確很影響他這威武的形象),雙眼中竟然滿是戰意,嘴角竟然微微向上彎起,口中暴喝一聲:“有趣的家伙,報上名來,我呂布戟下不殺無名之輩”
只看這架勢就是要與對方干上一場只是這家伙跳出來的有點突然,葉文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怎么呂布突然來了興致了?
還是薛仁貴在一旁解釋道:“溫侯這是看到同為戰場上的猛將,手癢了”
他一說話,葉文才注意到這薛仁貴一手扶著白虎鞭的握柄——白虎鞭他喜歡掛在腰上——,另一手也時不時在那兵器囊左近劃拉來去,估摸著也是手癢了
“這等殺氣和血腥味,絕對是戰陣中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與薛某以及溫侯都是一般樣人,見到之后難免會有手癢的感覺葉掌門雖然得窺仙道,但終究不是我們這樣的人,估計不會明白”
葉文笑了笑:“懂得,就和武癡差不多……其實我們蜀山派算是以武入道,所以類似的情況倒也見得不少”
薛仁貴點了點頭:“的確差不多”
兩人說這了幾句話,那邊呂布已經和那個銀鎧將領面對面的對上了,只見對面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呂布,見其獸面吞頭連環凱,外罩蜀錦百花袍,頭上三叉紫金冠,手上一桿方天畫戟遙遙指著自己,一副戰意盎然的模樣,立刻就曉得碰到了同道中人。
只是他也有點好奇,這周邊出名的戰將他基本都認識,這又是從哪里蹦出來的?莫非是某個偏遠勢力的大將?可要是這樣的話跑這里來干嘛?
不過既然人家已經站出來要與自己較量,他也不是怕事之人,何況對面這位話說的可真夠狂妄的。
“我乃秦國太尉,姓白名起”
他這一句話說的并沒有多么大的聲調,也沒有用多么重的語氣去強調,就那么平平淡淡的在陳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可這話一出,葉文、薛仁貴乃至呂布齊齊傻在了那里。
“誰?”
“白起?”
“戰國名將?”
三個人都怔愣在了那里,呂布更是回過頭瞧了眼葉文——他有點弄不明白,怎么會在這里遇到這位?他從葉文那里了解了不少仙界的事情,但絕對不包括這件事。
要說白起作為戰國名將,是極有可能被封神榜選中成為神將的,但是卻沒有葉文雖然對戰國歷史不怎么熟悉,但也聽說過白起的大名,也知道他的一些光輝戰績,可見此人名氣之大了。
而封神榜始終沒有選中白起,葉文只當是白起正在輪回轉世中,所以也沒往心里去,不曾想竟然在這個‘下界’當中遇到了
“莫非這人也是個穿的……或者是那個疑似‘穿族’的秦王嬴政COS出來的?”重樓不是說當老大的可以給手下賜名嗎?
他們幾個人互相瞧了幾眼,誰也摸不準情況,呂布瞧了瞧發現葉文也是一腦袋霧水,竟然轉過頭來問了起來:“你是白起?秦國那個白起?坑殺趙國降卒四十余萬那個白起?”
對面那自稱白起的將領聽到呂布問話,突然笑了起來:“不曾想這里竟然還有人知曉我過去的事跡,這么說你也是從那地方來的?莫非你是上界的天庭神將?”
他這么輕描淡寫的回答好似那些事不值一提似地,但是這種回答卻明明白白的告訴眾人:我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白起,這就不免讓葉文他們撓頭了
“白起……嬴政……這倆人不是一個時期的啊怎么湊一塊了?”白起與秦始皇活躍的時期恰好錯了開來,也就是說這倆人實際上是不認識的——秦始皇知道白起,但絕對不會認識一個已經死掉了的家伙。
不過如果白起是真的,那么他不認為那個嬴政還是冒牌的了,否則白起這等人怎么可能會甘心臣服?
至于這人為什么會在這里,反倒不怎么奇怪——從地球上有很多種方法來到這個世界,誰知道那秦皇和這位殺神是不是用了什么法門?而且歷史記載這兩位生前也做了不少奇怪的事情。
比如白起每戰都是大開殺戒,殺性之強不但前無古人,恐怕也是后無來者了——殺死四十萬降卒的事情,還真沒誰再做出來過,而這還不是白起殺的全部敵人。
秦始皇一統天下后則是大興土木,儼然一個總工程師,左一榔頭右一錘子的搞了不少大工程,以前覺得也彰顯一下自己的權勢什么的,至于實用性……大致上就是那么回事。不過如今看來,誰知道這家伙是不是得了什么‘秘籍’,在那里修建大型穿越傳送陣?
當然,這個想法有點太離譜了,不過可以有靠譜點的——比如一些幫助自己修煉的法門。
秦始皇可是一直都想長生不老,甚至還想死后也擁兵無數一統地府,進而制造了無數兵馬俑,這種人若是真得到什么‘秘籍’,會做出來什么事情誰也猜不到。
以前葉文還可以當成是個皇帝在發瘋,現在自己都成仙人了,那么那些舉動是不是真的發瘋,就值得商榷了。
“你主秦皇,便是當初一掃六國的秦皇嗎?你們兩人是如何到了這里的?”
白起轉頭瞧了瞧葉文,此時他才瞧出來,這一行人里是以葉文為首,因為葉文一開口,所有人都瞧著他,而包括薛仁貴這個穿著鎧甲的武將以及另外幾個家伙都是站在葉文身后,可見其地位。
“這位道長莫非是天庭中人?”
葉文搖了搖頭:“不是”隨即自我介紹了一番:“我乃蜀山派掌門葉文”
“原來仙長是一派之尊”白起點了點頭,他自覺身為一國太尉(他這太尉可不是周管得的那個虛銜,而是大權在握的真正實權高官),掌一國兵馬,沒必要與一個區區門派掌門太過客氣,所以只是點頭了事哪怕他知道在上界中的仙家門派掌門地位極為崇高,可是這里畢竟不是仙界——而是與仙界對應的世界。
就這會兒,那邊呂布已經不耐煩了:“啰嗦個什么?先打過一陣再言旁的”
隨即對白起道:“既然你真的是那個秦國殺神,那么就叫我領教一下你這殺神究竟有什么手段能夠得到那偌大的名頭”
呂布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當初也是橫行一個時期的牛人,剛才也只是驚訝于竟然會見到先朝名人,倒不是怕了他,此時回過神后,一步跨出,手上畫戟直刺而出,就猶如一條吐芯巨蟒直取白起前襟。
這一下若是捅得實了,白起必然會被捅個窟窿出來,所以白起當然不會任憑呂布這么攻來,手腕一翻,原本插在腰間劍鞘里的闊刃長劍就被抽了出來。
長劍一出鞘,立刻帶起一陣血光,那長劍劍刃有一掌多寬,通體血紅,更有血氣繚繞,若離得稍微近一些,更是可以聞到血腥味,呂布在那長劍抽出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這一點,突然警醒:“這氣味有惑敵之效”
閉氣凝神,手中長劍一卷,帶起一條匹練,橫斬向白起側腰。
稍微移動了些,躲過了呂布第一擊之后,白起順勢在身側豎起長劍,恰好擋住了呂布的第二下攻擊。
他本意接住這兩下之后,對面那個家伙定然力氣衰竭,自己就可以趁勢欺進前去與呂布打貼身戰,那長兵器可就居于劣勢了。
卻不想自己打算的很好,長劍上卻傳來一陣恐怖的巨力——若只是如此還沒什么,詭異的是自己長劍的勁力和長劍上附著的血腥殺氣竟然被抽掉了許多,白起這一怔愣,整個人竟然被呂布一戟拍蒼蠅似地掃的橫飛了出去。
好在他反應夠快,及時加了一把力抗住了呂布這一擊,同時于半空中調整好了重心,所以只是平著橫飛了十來米遠,并不狼狽。
落定之后,白起又瞧了瞧呂布:“你應該是我后世之人吧?叫什么名字?”
“呂布呂奉先”呂布也不趁機再攻,而是站定身形倒提長戟,挺起胸膛做起了自我介紹。
身后的葉文捂臉暗罵:“蠢豬此時還廢什么話?沖上去一頓亂劈將其打的抬不起頭才是正經”
只可惜呂布不是葉文,呂布有呂布的驕傲,他甚至覺得已經占了對方不認識自己的便宜,竟然還道:“剛才那兩下是提醒你,莫要小窺了后人如今你也該對本人實力有了些許了解,咱們再繼續打過”
白起笑了笑:“先前的確小窺了你”呂布聽了,以為白起這回要出全力了,他便又將長戟提起,擺開架勢凝神應對。
卻不料對面那人說了句:“你封了神將,再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了”說完竟然可惜的搖了搖頭:“可惜早不知你姓名,否則定然不叫你做那勞什子神將”
“不做神將做什么?”呂布此時竟然還有閑心和這人聊上了,只不過這位擺著架勢一臉戒備,著實不像是個聊天的模樣。
“將你引薦給陛下,以你的武勇,足可獨領一軍,掃蕩一方”白起似乎是真的覺得可惜,說完了還嘆了幾口氣。
不過他沒想到自己這口氣還沒完全嘆出去就被呂布一句話給憋了回來:“你家陛下能幫我找到貂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