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當初的約定,諸葛臥龍終于從二龍山歸來了。當初,程真安排諸葛臥龍和熊廷弼去二龍山,一是將熊廷弼這個朝廷欽犯藏在那里,等待時機復出,一舉鏟除閹黨;二是讓熊廷弼這個明末三大名將之一的軍法大家,在那里操練兵馬,為將來作些力量積累。
諸葛臥龍的職責,就是協助熊廷弼做這些事情,等待二龍山的局勢穩定下來之后,再回到京城來輔佐程真。
程真心頭很是高興,那史可法雖然經歷了恩師慘死的事情,不再象以前那么迂腐,但是要讓他出謀劃策,想一些卑鄙無恥的點子,還是有些勉為其難的;這諸葛臥龍不同,他就是那種天生的陰謀家,恨不得一切事情都要略施小計,只要能達到目的,再卑鄙無恥的計策也想得出來。
這一點非常對程真的胃口。
程真心情大好,對諸葛臥龍道:“諸葛先生,二龍山那邊,那幫東林黨的老家伙如何了?”除了二龍山那邊練兵的事情,他最關心這個。
諸葛臥龍捻著胡須,微笑道:“回王爺,二龍山的情況很好。有史可法在那邊坐鎮,東林黨的老人們都住得很安穩,只要閹黨抄家的事情沒有傳進去,王爺大可放心!”
程真皺了皺眉頭,道:“若閹黨將他們抄家,宣布他們為亂臣賊子的消息傳進去,諸葛先生認為會有什么后果?”
“以我看來,東林黨人向來性子剛烈,極為注重名聲,聽到被抄家的消息倒沒什么,如果聽到朝廷宣布他們為亂臣賊子,恐怕會一死證明清白。所以,目前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消息好些,等王爺鏟除閹黨,為他們昭雪冤屈之后,再告知他們方為穩妥之計。”諸葛臥龍道。
程真心想:罵了隔壁的,這幫家伙就是迂腐,被抄家了,被宣布為亂臣賊子,直接起來反抗就是了,自殺個屁啊。雖然他心中如此作想,但還是不敢冒風險將消息泄漏進去,否則好不容易圈養起來的人才,都自殺了,以后還玩個屁江山啊。
諸葛臥龍又跟程真說了說二龍山練兵的事情,在熊廷弼這個軍法大家的率領下,二龍山原來的一幫饑民土匪,戰斗力已經大有改觀。用諸葛臥龍的話來說,雖然那幫人的戰斗力還不足以跟精銳的遼東明軍將士相比,但是也相差不遠了。
程真哈哈大笑,道:“如此說來,本王就放心了!幸好向熊廷弼將軍不是東林黨那等迂腐之人,否則朝廷宣布他是亂臣賊子,他要去上吊尋死,又有誰來幫本王練兵對付閹黨!”
諸葛臥龍也是微笑,道:“熊廷弼將軍外表粗豪,卻是生性豁達,這些事情看得很開,他讓我帶一句話給王爺……”他故意賣了個關子,停住不說了。
程真道:“先生說吧!”
諸葛臥龍道:“熊將軍說,我老熊天天喝酒吃肉,沒事跟這幫陜西土匪講幾個葷段子,開心得很,王爺不必掛念。就等王爺用得著老熊的時候,只要一聲令下,老熊我萬死不辭!”說到“葷段子”這三個字的時候,諸葛臥龍也自微笑。
程真哈哈大笑,心想:上次營救熊廷弼之后,時間匆匆,也沒有來得及領教他的黃段子,將來可不能錯過了。他猛然又想起羅汝才來,腦海中馬上回憶起明末歷史中關于陜西的那一段:陜西大干旱,應該就是在今年開始,老百姓沒有收成,還被官府欺壓,最后爆發了大起義……
這諸葛臥龍會看天象,于是程真問他:“諸葛先生,你精通天文地理,在陜西這么些日子,可曾看出陜西會有什么異變么?”這話問得有些突兀,諸葛臥龍也是愣了一愣。
諸葛臥龍閉上眼睛,捻著手指抓了半晌,猛然睜開眼睛來,微笑道:“從貧道這些日子夜觀天象看來:陜西今年必定大旱,百姓恐難以存活,饑民遍地的景象不遠矣。以貧道看來,若朝廷不加以防范,只怕會激起民變。”
程真吃了一驚,這諸葛臥龍還真是他媽的準啊,跟神仙似的。歷史上說那諸葛亮能從天象中推斷出三日東南風,然后忽悠周瑜說能“借東風”,果然不假;這諸葛臥龍看來真是他的后人,也有這等本事。
程真想不通的是,陜西會有大旱,這諸葛臥龍為何還發笑。他忍不住問:“諸葛先生,陜西大旱,老百姓難以活下去,你為何還能笑得出來?”
諸葛臥龍看了看程真,笑道:“如果貧道說出天意,還請王爺不要怪罪才是!”程真擺了擺手,示意諸葛臥龍繼續說。
諸葛臥龍又道:“貧道從天象看來,陜西的確會有大旱,而且恐怕會持續三個年頭,但是……”他頓了一頓,又道:“但是會有一顆救星降臨世上,挽救百姓于水火,所以貧道才能笑得出來!”他目光炯炯的看著程真,那意思就是再說,這救星就是王爺你。
程真隱隱猜到了幾分,于是拱手道:“請先生明說!”
諸葛臥龍神秘的微笑,道:“王爺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之時,貧道說過的話么?紫微星光芒黯淡,恐于今年墜落于空;而紫微星旁邊的無名星,卻是光芒大盛,恐怕也會在今年移位,取代紫微星的位置……這既是說,當今皇上,恐怕熬不過今年夏天,而王爺您,恐怕要登上大寶了!”
雖然這些事情程真早就知道,但是從一個古代人口中說出來,而且跟命數暗合,程真還是覺得有些震撼。他假裝有些憤怒,喝道:“諸葛先生,你怎么可以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諸葛臥龍面色凝肅,道:“王爺,你想想當今朝廷局勢。九千歲魏忠賢鏟除東林黨之后,在朝廷之中已經一手遮天,此人野心勃勃,必然想要謀朝篡位。若時機成熟,他必然會對當今皇上下手,到時候能夠拯救大明朝廷之人,除了王爺還能有誰?”
程真沒有答話,諸葛臥龍轉過身來,又道:“當今皇上身體孱弱,就算魏忠賢不對他下手,恐怕也熬不過多久了。皇上沒有留下子嗣,若他駕崩,必然只有兄終弟即,讓信王您登上大位啊!此乃是天意,非是貧道胡言亂語。”
程真站起來,走到窗口看天空,半晌之后才道:“先生,以你看來,魏忠賢現在為何還不下手?我又能否救得皇兄的性命!”那天啟皇帝雖然糊涂,但是從程真來到這個時代的這些日子看來,他對這個弟弟還是愛護有加的,加上程真覺得他有些可憐,所以才有這么一問。
“天意如此,恐怕皇上過不了今年夏天!”諸葛臥龍捻須道。
他走到程真的側面,又說出一句讓程真震驚的話語來:“那魏忠賢還未曾發動叛亂,恐怕只有兩個原因:首先,他還沒有將遼東的軍權抓在手中,有所顧忌;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恐怕還是那個太祖寶藏傳說,讓他暫時不敢動彈!”
“太祖寶藏傳說!”這是程真第二次聽到這個傳說,心中不由得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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