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諸葛臥龍寫好的就藩奏章呈了上來,在明亮的燭火之下,程真捧著那奏章細細的看,不知不覺之間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那奏章寫得言詞切切,真情淳淳,真是如諸葛臥龍所說,保證讓木匠皇帝掉眼淚。
俏丫鬟小楠在一邊看到主子在掉眼淚,不由得有些吃驚。相處日久,她漸漸懂得主子的脾氣,雖然有些古怪,但還是很好相處的,于是壯著膽子問了一句:“千歲爺,您……您這是怎么了?”
程真也不回答,合上那份奏章,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吩咐道:“來人吶,請王總管,讓他明日一早將這份奏章送到禮部去!”
他回頭看了看有些驚駭的小楠,心情大好,柔聲微笑道:“小楠,本王乃是高興才會如此,你無須擔心!”說完,在小楠充滿關切之情的俏臉上輕輕捏了一把,眼神中滿是作弄的神色。小楠俏臉一紅,低下頭去。
王承恩將奏章拿走了,程真對他辦事已經極為放心,這時候無事一身輕,徑直向王府后院的暖翠閣行去。還沒有走進暖翠閣,就聽到一陣悠揚的古箏聲音,在如銀的月光之中飄灑而來,那聲音中有幾分柔媚,還有幾分殺伐之氣。
兩名侍衛為程真推開暖翠閣的大門,程真走進暖翠閣的院中,只見三名美麗的王妃都在院中。在月光中的桂樹下,周盈盈一襲白衣,正全神貫注的輕輕撫弄古箏;綠衫的田淑蘭在一邊微笑著看院子中央,輕輕鼓掌;而院子中央,正是一身紅色勁裝的韓栩,手中執著一柄寶劍,在那里揮舞跳躍,纖長的身影兔起鵠落,白色劍光四射,顯得英姿勃發,倍增性感!
好一副三美圖!
程真的想法有些委瑣,如果是在溫暖如春的房中,這三名王妃都在明亮的燭光下,脫guang了衣服,露出完美無瑕的玉體,周盈盈撫弄古箏,田淑蘭輕輕鼓掌,韓栩則英姿颯爽的舞劍,而自己則當唯一的看客……看到忍受不了的時候,就來個一鍋端,玩一個4P,哈哈……
他神游物外,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委瑣的笑容,哈哈大笑起來。韓栩最先發現程真前來,俏臉上露出俏皮的笑容,手中長劍方向一轉,就向程真這邊刺來,口中還在叫喚:“哪里來的小淫賊,看劍!”
勁風撲面,程真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韓栩收住寶劍,嘻嘻笑道:“王爺的身手還真是了得,臣妾見過王爺!”
程真喝罵道:“韓王妃,你莫非想謀殺親夫么?晚上看本王怎么懲罰你……”韓栩微微一笑,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那意思仿佛在說,你來啊,你來啊,隨便你怎么懲罰!程真心中大是感到吃不消。
這時候田淑蘭和周盈盈都過來見禮,雖然程真很不喜歡這一套煩瑣的禮儀,但是這些觀念在田淑蘭和周盈盈的腦海中根深蒂固,一時間也很難改變過來。田淑蘭最是討程真喜歡,每次見過禮之后,都會親親熱熱的牽著程真的手,帶他走進房中。
韓栩收起寶劍,田淑蘭則滿心歡喜的牽著程真的手,四人一起走進暖翠閣的大堂來。這時候正是初春,外面有些寒冷,但是室內生著炭火盆,卻是溫暖無比。
周盈盈在一邊抱著古箏,怯生生的不知道該干什么。程真微笑著問她:“盈盈,你古箏彈得很好,今后有空多演奏幾曲給本王聽如何?”
周盈盈點了點頭,長長的睫毛眨動,忽然一滴眼淚掉了下來。田淑蘭最是善解人意,趕緊扶著周盈盈,微笑道:“周姐姐,你怎么了?不要哭,王爺在這里,有什么委屈跟他說好么?”
周盈盈點了點頭,將古箏輕輕放下,走到程真面前盈盈行禮,道:“王爺,過兩日乃是家父頭七之日,請王爺允許盈盈回周府祭拜!”
原來周盈盈是想起了死去的老父,程真恍然大悟,微笑著點頭,說出一句話來:“你但去無妨,早些回來便是!”那時候女子地位極低,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若沒有夫君同意,是不能回娘家的,更何況周盈盈的夫君還貴為王爺。
周盈盈心中感激,收住眼淚,緩緩的做到古箏前面,破涕為笑,道:“待盈盈為王爺彈奏一曲吧!”悠揚的古箏聲音再次響起,周盈盈彈奏的是一曲《高山流水,雖然彈奏得如同行云流水,田淑蘭和韓栩都是如癡如醉,但是程真還是從那聲音從聽出一絲苦澀來——周盈盈的心結還沒有完全打開。
程真心想,待諸葛臥龍那個卑鄙的計策用出來,周盈盈的心結就該打開了。到那個時候,她對自己這個王爺死心塌地的,恐怕自己要她一起玩4P,她應當也不會拒絕。想到這里,程真臉上露出了淫蕩的笑容,左手沿著韓栩纖細的腰肢往上移動,輕輕攀爬上了韓栩的珠穆朗瑪峰……
第三日,正是周遇吉的頭七之日,周盈盈回到了周府祭拜死去的父親周遇吉,隨行的還有王府侍衛總管范堅強和一批衛士。周盈盈悲悲切切的祭拜完父親,哭得有些身子發虛,于是在老家人貴叔的攙扶下,在靈堂旁邊的廂房中休息。
貴叔在周盈盈旁邊嘆了口氣,道:“世事無常啊,想不到周府和吳府兩座府邸,這么快就沒落了啊!自從外間傳出吳家老爺和少爺投降滿洲的消息之后,吳府就被查封了。也有好些日子了吧,估計那吳府都長了不少野草了吧……”
他雖然是無心說了這么一句,但還是在周盈盈本已經平靜的心中掀起漣漪,她其實是一直不信吳三桂會做漢奸的,很難相信吳三桂會這么做!周盈盈默不作聲,貴叔看了看門外的衛兵,躊躇了好一會,終于忍不住道:“小姐,吳家少爺……吳家少爺有信捎給小姐……”
周盈盈吃了一驚,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說什么?”
貴叔嘆了口氣,對周盈盈道:“兩日之前,吳家少爺派人到了周府,說是有信交給小姐。老奴不敢怠慢,將他安排在了后院的柴房中……”沒有說到一半,貴叔自己抽了自己幾個嘴巴,連聲罵道:“老奴多嘴,老奴多嘴,老奴不該將這事說出來的。小姐,老奴斗膽說一句,吳家少爺已經降了滿清,這吳家少爺派來的人,就讓老奴把他打發走吧!”
沒想到周盈盈站了起來,淡淡的道:“貴叔,你帶我去見他吧!”雖然周盈盈身子微微發抖,但是眼神中滿是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