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兩人立下軍令狀,程真帶著文武群臣來到了皇宮內的演武場。場地的中央,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鐵公濟,面對身高馬大手執大砍刀的猛將曹變蛟,兩人站定了位置,其余人都留在了場邊觀看。
鐵公濟好整以暇的撥了撥槍,對三丈開外的曹變蛟道:“曹將軍,你放心,等會兒我不會打你的要害,你不用擔心會丟了性命!”這鐵公濟跟隨利瑪竇多年,對于火槍用法,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所以信心很足。
曹變蛟心中惱火,他就不信自己能輸給了面前這位精瘦的書生,當下也是冷笑一聲,對鐵公濟道:“鐵大人,你放心,末將也不會刺你要害,頂多讓你留一點血而已!”
身為裁判的王承恩在旁邊一聲令下,算是比賽開始的信號,只聽到曹變蛟大吼一聲,手中的大砍刀高高舉起,腳下如同戰馬一樣迅猛無比的移動,向鐵公濟的方向沖來。鐵公濟臉上平靜至極,沒有半分慌張,而是緊緊的看著曹變蛟握在大砍刀刀桿上的右手,曹變蛟的右手是握刀的主體,左手不過是輔助。
三丈……兩丈……一丈……
已經到了可以攻擊的距離,曹變蛟手中的大刀刀尖朝前,猛地向鐵公濟刺來。這一記刺殺頗有力道,竟然看上去如同猛虎下山,氣勢萬千。場外圍觀的眾人都是大驚失色,早已有人叫了出來:“不可傷了鐵大人性命!”其實曹變蛟頗有分寸,這一刺分明是沖著鐵公濟拿槍的右手而去的。
“砰”的一聲槍響,眾人再看,只見曹變蛟右手一軟,手中大砍刀早已落地,鮮血一點點的從他戴著護臂的右手上流了下來。而曹變蛟對面的鐵公濟,卻是好整以暇的吹了吹槍口冒出青煙,神色依舊無比平靜。
原來就在曹變蛟的大刀快要刺到鐵公濟拿槍的右手時,也是兩人最接近的時候,鐵公濟就在這個時候出手,手中的火槍猛然發射,不偏不倚正好擊中了曹變蛟的右手。
這一場比試,竟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鐵公濟勝了勇名卓著的曹變蛟!!!
曹變蛟臉上豆大的汗珠滲了出來,但他也是硬朗,竟然硬生生的忍住了一聲不吭,程真揮了揮手,身后的太醫早已走上去,開始幫曹變蛟包札。程真對孫承宗,還有現場觀戰的文官武將們問道:“各位卿家,你們都看到了,這火槍也是奇技淫巧之物,西洋人的軍隊就是用的這種武器,如果將來大明朝的軍隊和西洋軍隊打仗,你們覺得我們的刀槍,對他們的火槍,卻是有幾成勝算?”
孫承宗首先低頭,他身后的武將也跟著低頭,他們自問武藝不如曹變蛟,當然更不是火槍的對手。程真轉向韓爌,韓爌長嘆一口氣,拱手道:“皇上,就算要發展商業,要制造這種西洋之物,但是大明朝的君臣都必須明白,孔孟之學,朱子典籍,才是治國的根本,這些事情是不能本末倒置的!”
韓爌身后的保守派大臣都是跟著點頭。程真微笑,顯然這韓爌的口氣已經軟了,同意了發展商業和技術,不過他還是要維護讀書人的利益,這才有剛才這么一番話。被程朱理學毒害的讀書人實在太多,士大夫階層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打倒,這點程真心中很清楚。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些讀書人,和那些商人和工匠并存,造成一種暫時的河蟹局面;然后程真慢慢的吸納如同鐵公濟、徐光啟這等有新思想的讀書人,用新思想來影響教育方向,慢慢的發展工商業,將這個平衡打破,到時候再推進進一步的思想就簡單多了。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也是一陣溫水煮青蛙的方法,程真是燒水的那個人,頑固不化的那些讀書人就是青蛙。
這次的事情算是結束了,至少讓工商業在朝中取得了地位,程真心中很滿意,他連續頒發了五道圣旨。這五道圣旨的內容就是今天朝議的內容,第一道圣旨是下令免除大明朝百姓兩年的賦稅;第二道圣旨是下令撥出五百萬兩銀子用于賑濟災民;第三道圣旨乃是讓那三十多個頑固分子餓著肚皮,去編修朱子典籍;第四道圣旨是下令拆毀魏閹生祠,重修孔孟廟宇,尊讀書人;
第五道圣旨,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圣旨,內容最多,主要包括了三個方面:(1)鼓勵各地修路,要想富,先修路,這個道理程真很是明白,將來不管做什么都少不得這一點;(2)開海禁,鼓勵發展商業,鼓勵和海外的西洋人進行貿易;(3)鼓勵工匠發明新的東西,只要是發明得好的東西,朝廷有專門的獎金給予。
曹變蛟的傷勢并不嚴重,這點讓程真很放心。這一天處理完朝政,程真覺得真他媽的累,就算是四名朝鮮美女的侍寢也沒有讓他感到有半分放松,他忽然覺得很需要有一個說心里話的女人來陪著,比如百依百順的田淑蘭。
從田淑蘭開始,程真又想起還在信王府中的三位王妃,還有暫時軟禁在王府中的皇后張嫣來。因為程真登基之后,皇宮一直是各方勢力爭奪的焦點,所以一點都不安全,三位王妃都留在了王府;后來宣布了皇后死訊,并且用千年人參將張嫣救活之后,程真也將張嫣安排到了王府。
對于張嫣,程真心中充滿了感激,雖然自己刀槍不入,但是那日里張嫣舍身堵刀相救的舉動,還是在程真的腦海中不停的浮現,甚至超過了張嫣雪白肌膚上那顆紅艷艷的守宮砂,在程真腦海中出現的次數。
程真終于忍耐不住這種思念,他恨不得今夜就將張嫣抱到床上來,輕言細語,溫柔款款的度過這黑夜。身為皇帝,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才爽,程真猛地站起來,喊了一聲:“宣王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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