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純暈暈糊糊地從書房里出來,滿腦子還是老人的長篇大論。此前他已看過不少水下考古方面的資料,可哪里有老人想的這般深遠。
霍遠閣搭上他的肩膀,“兄弟,沒關系,被老太爺侃暈的人多了,你是沒見過,多少不可一勢的政治家、實業家,從老太爺那里出來,都是和你一樣的表情。哎,怎么樣,老太爺對咱們的計劃說什么?”
孫純搖搖頭沒說話,臨告辭前,老太爺交待了一句:“我的話先不要和遠閣說。我心里早就支持了他,可為什么一直在刁難他?就是要磨磨他隨心所欲的性子。這性子不改,我怎么放心把這一大攤事業交給他?”
霍遠閣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成竹在胸地說:“我就知道,老太爺交待不讓和我說吧?從他那眼神里我就明白,他恨不能自己下海把那些寶貝撈上來。不過就是那些老生常談,什么清靜自然啦,修神養性啦。哼,連內功心法也不傳我,修什么神?養什么性?”
越說到后來,霍遠閣r聲音越低,最后已是弱不能聞。孫純好笑,這爺兒倆,倒像是對方肚里的蛔蟲,彼此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試探著問了句:“霍大哥,你真對道功這么感興趣?”
“嗨,也說不上。小時候不懂事,看老三趾高氣揚的樣子,就心煩的不行。我是躲到北京念書工作,老二更好,一直待在國外不回來。現在大了,這心也淡多了。只是在霍家,沒有修煉內功的男人,就像是二等公民,有點抬不起頭來。”
孫純點點頭,字斟句酌地說:“霍大哥,你肯定也看出我身上的功夫。我修的是道家里的醫家功,防不了人,更傷不了人,只是追求心神的修煉,去病強身。其中也有雙xiu的功法,并不用女方也會,你自己能夠運用就行。這樣既可以精粹了功力,也能讓女人受益。”
他停下來,直視著霍遠閣的眼睛,“如果霍大哥愿意,我可以把這門功法傳授給你。”
“真的嗎?”霍遠閣激動地抓住孫純的胳膊,“我這體質心性也能練?”
見孫純點頭,他“嗷”地一聲竄了出去,像匹野馬尥著橛子撒了一會兒的歡兒,然后又竄回到孫純身邊,氣喘吁吁地說:“什么時候開始?”
忽然又拍了一下腦袋,“我不會叫你師傅吧?”
孫純好笑地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也故作嚴肅地說:“嗯,我正在考慮。”
霍遠閣眼珠一轉,拍著孫純的肩膀哈哈大笑,“怎么說也是我這大哥在前,這輩子你就委屈作我小弟吧。走吧,我們現在就練。”說完拉著孫純就走。
孫純不動,“現在時辰不對,還是等晚上吧。”
霍遠閣正要說話,他衣服里的電話響了。
接完電話,霍遠閣拉著孫純就往外走,“老太爺讓我和老三代他出席今晚的一個酒會,讓你也去看看。”
他打量了一下孫純的T恤衫和牛仔褲,“兄弟,我說話你可別不高興。這他媽所謂的上流社會就是麻煩,你這一身會被他們認為不禮貌,老太爺也囑咐讓你換身衣服。走吧,反正有老太爺的錢,我們揮霍去。”
在一條全是西式建筑的街上,霍遠閣帶孫純走進一家裝飾古樸的男裝商店。里面的面積不大,只掛了十幾件西裝,其中的一面,有幾雙鞋和領帶等東西。
“這里的衣服全是手工縫制的,我們來不及訂制,看看從成品中能不能挑一件。”
“這里一身得多少錢?”孫純低聲問。
“老太爺的錢,你心疼什么。反正比我給你的盤子要貴得多。”
孫純嘖嘖有聲,但轉念一想便放下心里的包袱,扎入一堆衣服之中。
一個下午,孫純充分領略到霍大少爺“公款消費”的派頭:在一間豪華的土耳其浴室,他倆被搓得周身通紅,有如剛出生的嬰兒;在一家幽靜的美容店,他們做了頭發和面部護理;在一個僻靜的飯店,他們吃了豐盛的晚餐。大少爺說,酒會是交際的地方,在那兒大吃大喝,會被人看作不懂禮節的鄉巴佬。
所以孫純在走進酒會大廳時,刻意在一面大鏡子前注視了一下自己,確實是人靠衣服馬靠鞍,這么一收拾,平素看起來懶懶散散的他也有了點兒玉樹臨風的樣子。
極大的一個宴會廳里熙熙攘攘。已經來了不少人,三五成群端著杯盤在交談,一些年輕的男女伺者穿插其中。大廳最里面是一個酒吧,另外一側貼墻設立了一溜兒餐桌,放著些冷餐會上常見的食品和飲料。
霍遠閣沒往深里走,離入口不遠就站了下來,說是等等老三。不時有人過來和霍家的大少爺打著招呼,也有些年輕的、不再年輕的女人看過來多數男人都帶著女伴,兩個年輕的男人孤零零地站在一起,顯得有些突兀。
兩個男人倒都沒有什么尷尬的表情,每個人從伺者的托盤中拿了杯酒,輕松地閑聊著。不過兩個人的清靜很快被打破了。
“大哥”,一個和孫純看上去年齡差不多的男人和霍遠閣擁抱在一起。
霍家老三和霍遠閣長得很像,也是中等個兒,面目清秀,大大的眼睛有些凹陷,高顴骨,典型的廣東香港一帶人的長相。霍老三的女伴高出他半個頭,風姿綽約,但絲毫沒有壓下霍老三的風采。孫純心里暗暗叫了聲“好”。
霍遠閣和弟弟的女伴擁抱了一下,他們看上去也很熟悉。
“我三弟,霍遠樓。這個美女我要隆重介紹一下,咪咪,香港的國際名模。”霍遠閣又轉向兩人,“孫純,我北京的兄弟。”
孫純和兩人握手,笑著說:“你們兄弟的名字很容易記住。”
咪咪在旁邊捂著嘴嬌笑,“看來孫先生也是《閣樓的忠實讀者。”
三個男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說了幾句毫無營養的話,一直在關注孫純的霍遠樓說:“一會兒我要陪大哥去拜見幾位前輩,不如讓咪咪幫你選個女伴。我們倆剛才看見好幾個女孩子都是單獨來的。”
孫純掃視了一下大廳,搖搖頭說:“無所謂,你們忙吧。我自己四處看看,記得走的時候叫上我就行了。”
霍遠樓忽然靠近,在他身上聞了聞,“孫兄的三個女朋友看來都是國色天香的美人,自然對我們香港的美女不感興趣了。”
孫純愕然,怎么他認識的修道之人都有些邪門歪道的功夫,這霍家老三更厲害,連他相好了幾個女人都一清二楚。
“嘿,厲害啊,快比得上三弟了。我認識不認識?有沒有季小娜和古麗?”霍遠閣地一旁湊著熱鬧。孫純沒好氣地看看他,也不回答。
“這只是種小把戲”,霍遠樓看出孫純的驚訝,“孫兄對三個女朋友很專注,如果再多了我就聞不出來了。”
幸虧沒有其他人旁聽,三個女朋友還算專注?天底下可能也只有霍遠樓這種花花大少能說出這種話來了。
“哪你是怎么聞出來的?”孫純對這些小竅門越發感起興趣。
“我們都以雙xiu為途徑,你的味道能進入到女人的身體里去,自然女人的味道也能進入你的身體。”
孫純翻遍白秉義和《種玉里各色人等的經驗,卻對霍遠樓的“高見”聞所未聞。
“下午,老太爺對孫兄贊不絕口。雙xiu講究‘品女’,從孫兄選擇的三個‘鼎爐’看,應該無一不是極品。就孫兄看來,女人最為吸引人的性感之處在哪里呢?”看起來霍遠樓對孫純并不太服氣。
正在閑聊的霍遠閣和咪咪也漸漸被兩人驚世駭俗的議論所吸引,凝神傾聽孫純的“高見”。
孫純哪里對此有什么研究,他誤打誤撞交結的三個女人竟被當成刻意尋找的“鼎爐”,他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可思索著對方的問題時,《種玉書里那些房中術的前輩的“品女”、“相女”的體會,一一浮現在腦海里。盡管多數經驗都是在對方赤身裸體的情況下才能得出的,但看看現場中或是酥臉半露,或是玉背全裸的女人,孫純覺得還能用得上。
他整理著腦子里的東西,慢慢說:“曾看過前輩的一些經驗,可惜在現代太缺乏操作性。只好就我的個人感受說一些。”他說的委婉,實際上是拼命“翻譯”著那些老前輩的論述。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個穿緊身低領衣服女人的胸脯上,“從面相上看,有著狐媚之氣的女人都是極品。而從細節看,女人性感之處都在富于曲線的地方,那些身體上的溝溝坎坎都在表達著無盡的誘惑。這第一嘛,當然就是女人的乳溝。”
他把目光轉向一個玉背大露的混血美女,“這第二級的誘惑,是修長有型的女人那深深的脊柱溝。如果在溝底有圓圓的凹陷,則更加美妙。”
他又一次盯住一個有著天鵝般長頸的女子,“骨感女人的鎖骨溝讓女性更加優雅,讓男人看得更加驚心動魄。”
他把目光轉回到三人身上,霍遠樓還是一臉平靜,咪咪則有些好奇,霍遠閣完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另外經常被人忽略的臂窩溝和肚臍溝,都是美麗的風景。一個柔美滑膩的臂窩溝,一個小巧玲瓏的肚臍溝,讓女人風情萬種,讓男人浮想聯翩。”
“啪啪啪”霍遠樓拍起了巴掌,咪咪嬌媚地說:“孫先生這一張嘴就能把女人說得,看來香港的交際圈里,又要多一位被美女追逐的俏公子了。”
霍遠閣興奮地說:“兄弟,你一定也要把雙xiu的功夫教給我,還有這些品女、相女的經驗。”
霍遠樓大吃一驚,“大哥,孫兄要傳你道功嗎?”
霍遠閣得意洋洋,“老三,我兄弟練的是醫家功,沒咱家的功法那么兇險。嘿嘿,我今晚就要開始修煉啦。”
霍遠樓此時才對孫純真正的刮目相看。修煉道功的人式凋零,人與人之間更像防賊一般,生恐對方學去自己的一招半式,能不計名份地傳授他人,確實稱得上鳳毛麟角。
“好,這個兄弟我也交了。”霍遠樓也豪爽起來,問過生日,才知道是孫純小了兩個月,孫純只得老老實實叫了聲“三哥”。
“兄弟,你和老太爺說起過,雙xiu也能讓女人受益。這是怎么做到的呢?”霍遠樓這次是誠心誠意地請教起來。
孫純仔細觀察了他體內的真氣運行,“你馬上就要從‘煉精化氣’而進入‘煉氣化神’的階段了。這時候沒有真氣外溢,你只要注意把呼吸、脈搏調整到和女人和拍的地步,有和諧流暢之感,然而想像著有一團氣息從女人的下丹田升起,然后引導著它沿著任督兩脈各運行一周,對她的身體和精神就大有好處。”
“煉精化氣,是不是就是把自己的化成真氣?”一旁的霍遠閣也是大有興趣。
“大哥,你就別添亂了。功法里的精氣神不是你理解的意思。精是天地間的精華,氣是精華修煉成體內流轉的真氣,神是能夠主宰精氣聚散的元神。”
孫純一聽自己省事了,今晚可以和霍大少爺少啰嗦幾句。他繼續對霍遠樓說:“等你進入了下一個階段,就可以真正把真氣送進女人的身體,催動它依脈運行。遇上悟性好的或體質特殊的,她能把真氣送回你的身體,這就實現了‘合氣’。合氣循環往復,就是真正的雙xiu功。”
“兄弟,我在‘煉精化氣’上已經停留了十年了,你看有沒有辦法推動一下?”霍遠樓知道機遇難得,一心想把今晚的利益最大化。
孫純默想了一會兒,“我沒有試驗過,但應該沒什么問題。我用金針扎在你任督兩脈的‘過橋’上,可以暫時使兩脈貫通。你借機會用心體會,估計能加快你的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