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來,《她們眼中的中國》畫展成了巴黎藝術界和法國媒體關注的焦點,不當是女畫家們,就是陳田星子和孫純也成為追逐的目標。孫純擔心過多的曝光會把消息傳回國內,開幕式之后就把自己藏到了幕后。
熱鬧的景象持續了三四天,才漸漸平靜下來,其實女畫家們被幾家博物館收藏的作品,早在畫展前就定好了,為了給媒體提供炒作的內容,消息才拖到畫展期間。
《她們眼中的中國》還將在英國和德國繼續展出,而孫純在此前就和陳田星子商量好,他在巴黎就和她們分道揚鑣。他要去北歐,雖說主要是為了給姍黛治病,但此刻他更為迫切的,是想離開這里,找個僻靜的地方舔試內心的傷口。
陳田星子忙得根本顧不上他,陳田榕已經先去了英國,她拿的是大英帝國的護照,有些事情必須要自己回去辦。
在畫廊、在酒店,常常能碰上方冰和與她形影不離的陳生文。女孩子一如既往地親熱,毫無尷尬和難堪,但孫純卻是一種極為復雜和難言的心態,他又想見到她,見到后卻恨不能馬上找個角落躲起來。
最后,他拎著簡單的行李,靜悄悄地離開了酒店,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斯得哥爾摩,瑞典首都。
姍黛的家坐落在城市邊緣,是個不大的兩層建筑,但周邊的景色非常漂亮,樹木很多,幾十米外還有個小湖泊,在房間里,就能眺望到遠處的海灣。
屋外冰天雪地,室內溫暖如春。孫純穿了件單衣,赤著腳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來回走動著,有條不紊地把金針泡進酒精里,從一個大罐子中拿出一堆手指頭肚大小的艾草餅。
“把上衣脫了吧。”收拾利落的孫純頭也不回,輕聲吩咐了一句。
在他身后,姍黛斜躺在一張沙發躺椅上,正好奇地注視著他。聽到孫純的話,她坐起來脫掉套頭衫,里面再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