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問情
次第開放
石清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里,靜靜地品著一杯她最喜歡的炭燒咖啡,想著那個她癡迷地愛戀著的男人。
他不年輕,比已經三十三歲的石清整整大了十二歲;他不富有,兩年前剛拿到博士學位,現在在一個普通大學里做一個普通的教書匠;他也不夠高大英俊,相貌普通,個子嘛,反正石清和他幽會時盡量不穿高跟鞋;他和石清一樣擁有家庭,不一樣的是他有一個多年來一直為他操持家務的妻子和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
可石清就是如癡如狂地愛上這個男人,她愿意為他付出一切。同樣,她也認為這個男人和她一樣,深深地愛著自己。
他們見面次數并不多,主要依現代的鴻雁傳書——在MSN上吐露心聲,而且是他在辦公室的時候。因為他總說,雖然已經不愛他的妻子,但他虧欠她的太多,他不想讓她有所懷疑。雖然石清不滿意這種狀況,但她也由此更加欽佩這個男人。
這才像個男人!盡管不愿相比,但石清還是不由地想起她的丈夫,那個昔日風流倜儻、愛好廣泛的男人,這幾年像著了魔一樣,瘋狂地在那個政府機關里鉆營。特別是她當了這個小小的制片人后,他更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每天都是在夜深人靜后,才醉醺醺地回來。
剛開始時,男人還象征性地交交“公糧”,后來見石清也很冷淡,索性再不行那夫妻之事。現在兩人雖同在一個屋檐下,可連相互敷衍的興致都沒有,基本是形同陌路。
在北京城的另外一處地方,也有個女人在兩個男人間比較著。
樸秀姬的晚飯已經準備就緒,只等孫純回來后就下鍋。和孫純同居了三個月,她已經能做得一手不錯的中國菜,看著男人每天狼吞虎咽地把自己做下的飯菜掃蕩一空,樸秀姬就會生出一種無限的幸福感。
她喜歡這個僅僅大她幾個月的中國男孩兒。他會幫她洗碗,做家務,她有時下班會很晚才回來,男孩子肯定會給她準備好熱氣騰騰的飯菜;他特意買了兩輛自行車,周末兩人都休息時,會騎上去很遠的地方,或者在郊區游玩,或者去他不知怎么找到的各式各樣的古玩市場;他常在睡前給她按摩,她相信現在她是乘務大隊中身體最好的一個,其他空姐們常追問她到底用了什么化妝品,可她們不信她的話,因為男孩子喜歡她素面朝天的樣子,她每天只淡淡地抹上口紅和護膚霜。
最讓她覺得興奮卻無法與人啟齒的是,每天男孩子似有魔力般,讓她在床上欲死欲仙。而且第二天醒來后,本來以為會一臉憔悴的她,卻是精神煥發,艷麗不可方物。連她媽媽到漢城機場看她后,都在問她服用了什么靈丹妙藥。
她能感覺出男孩子的成長,開始以為是愛情的滋潤,后來常常是出了一天門回來,就察覺到男人細微的變化,只是她說不出這種變化在哪里,最后她歸結為氣質吧。
男孩子好靜,他不愛去歌廳,也不愛去酒吧,就是茶館,他也說茶不如自己泡的好,有時樸秀姬甚至有種感覺,這個男孩子就像她父親那輩的人。
除了每天在小區里的散步外,男孩子基本不外出,喜歡在書房里寫寫畫畫,或是欣賞他的那些古玩。后來她發現,那黑黑的墨汁竟似能畫出七彩的顏色,有股特別的韻味,于是她也開始喜歡在白紙上描描畫畫。
現在她每晚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坐在男孩子懷里,讓他把著自己的手,畫座山,畫條河,畫朵花……
她喜歡這日子,就希望這樣陪著他慢慢到老。可是天確實不隨人愿,從明天起,她所在的乘務組就要飛途經漢城的長途飛行了,這就意味著她要在飛去或飛回的時候,在漢城停留一晚。
這本該是她極為盼望的事,可現在卻來的不是時候。
在漢城的那個男人,那個也曾深深進入到她生命的男人,此刻卻是她最不敢去想,不敢去見的人,因為她對這個男人只有歉疚。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從咖啡店的窗戶向外望去,已是一片萬家燈火。石清等得有些著急起來,他是遇到什么脫不開身的事?還是……她控制著自己不去撥打他的電話。
男人最近很苦惱,好像妻子察覺到什么,有些郁郁寡歡。他果斷停止了和石清的約會,就是上網的時間也大大壓縮。這次的見面是石清一再要求,男人才勉強答應的。就是沒有肉體交歡的愛情,就是純粹的“柏拉圖”式的愛情,也是石清所需要的。
可老天就是連這種機會也不愿給我嗎?現在,他是不是已經回到家里?
突然,手機在桌上劇烈振動起來,把沉思中的石清嚇了一跳。男人的短信證實了她的判斷:“很抱歉,不能來了。我們最近也別見面了。”
直到此刻,石清才明白,她敗給了那個與他相濡以沫的女人。在家庭里,她是個失敗者,在情場上,她仍然沒有逃脫失敗的命運。她想哭,她想笑,她想忘掉她自己。
楞了半天,這個充滿了失敗感的女人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出了一個她非常熟悉的號碼。
孫純走到小區門口時接到了石清的電話,他的領導的命令很簡單:以最快的速度來見我。他只有苦笑搖頭,邊給家里的樸秀姬打電話,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酒吧里燈光閃爍,音樂震耳欲聾,舞池里人頭攢動,成雙成對的男女隨著音樂呼喊著,搖擺著。孫純穿越了大半個酒吧,才在一個角落里找到石清,桌上的一瓶紅酒已經下去大半。
石清也不說話,給他倒了杯酒,然后拿自己的酒杯和他的酒杯碰了一下,一仰頭喝光。孫純只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石清不理他,自顧自地給自己的酒杯加滿酒,接下來的動作還是和第一次一樣。
幾個回合下來,孫純只喝了兩杯,其余的都被石清喝光了。她看看空空的酒瓶,站起來高舉著手招呼伺者拿來一瓶同樣的紅酒。
這次沒再繼續喝酒,石清拉起孫純,鉆進亂舞的人群。她時而閉目自舞,時而扭動著貼近孫純,用她那高聳豐滿的部位摩擦著男孩子年輕敏感的身體。可當男孩子控制不住地要把按進懷里時,她又放肆地大笑著,蛇一般地滑開。
當男孩子被挑逗得要爆炸時,她才擠貼在他懷里,回到座位上又開始喝酒。
就這樣,喝酒、跳舞,喝酒、跳舞,直到女人完全癱軟在他懷里,男孩子才解氣般地狠狠摸摸女人的豐乳肥臀,架著她走出酒吧。
好不容易要把女人塞進車里時,女人忽然清楚地說出了幾個字:“我不去酒店。”無可奈何的孫純只好把車向家中駛去。
早已等在樓下的樸秀姬盡管有了心理準備,可當孫純從車里扶出個醉得不醒人事的女人時,還是楞楞地站在原地發呆,直到孫純開口,才慌慌張張地過去幫忙扶住軟成一團的石清。
樸秀姬在樓下的客房里忙活了半天,才端著一杯熱茶走上樓來,“放心吧,她睡著了。”然后輕輕坐進一臉疲憊的男人懷里。
男人把她扳過來,不顧一嘴酒氣地親吻起來,他三下五除二地剝落她的衣服,迫不急待地把硬硬的下體插了進來。
女人把雙手插進他的頭發里,不一會就胡言亂語起來,“我喜歡你像野獸一樣……”
云雨過后,孫純才一臉舒暢地對她說:“估計是遇到什么感情上的變故,一晚上就是拉著我喝酒跳舞,連話也沒說一句。你明早要飛長途,快去睡吧,我照顧她就行。”
樸秀姬溫柔地胡擼一下男孩子的頭發,“哪個女人會讓自己的男人去照顧一個醉酒的女人呢?更何況還是一個漂亮豐滿的女人。別說傻話了,去洗洗澡睡吧。我就睡她邊上。”
男孩子不再說話,只是把女人緊緊摟在懷里。
第二天早上,當孫純把樸秀姬送上班車后回到家里時,石清穿著顯然是樸秀姬的睡衣,正在餐廳里吃他做好的早餐。
“送女朋友去了?很漂亮嘛,怪不得總藏著不讓我們見。”
孫純顯然還無法接受隔了一晚就反差極大的女人,只得老老實實地說:“她是個空姐,工作不太有規律。”
“怪不得又高挑又漂亮,哎,她是哪個公司的?”
“她是韓國航空公司的,交換到國內的公司飛韓國的航線。”
“她是韓國人?!”石清吃驚地站起來,走到孫純身邊,“真看不出,我們孫純竟談了個外國妹妹。”
她俯下身,臉上露出狐貍般的表情,“老實交待,你昨晚都對我作什么了?有這樣漂亮的韓國妹妹,還敢吃你老姐的豆腐。”
女人聽似嚴厲,卻又透出一絲挑逗的聲音,讓孫純又想起昨晚指尖的滑膩,但他仍是努力裝出一付不解的樣子。
“別裝蒜。雖然身體軟得動不了,可我的腦子卻清醒得很,就是回家后你們在樓上的動靜我也是一清二楚。”女人伸出舌頭舔舔男孩子的耳朵,“要不要我和你女朋友說說昨晚你的表現?”
孫純知道這只是石清的恐嚇,可他猜不透女人葫蘆里的藥,只好享受著女人的挑逗不說話。
“要我不說嘛很容易。從現在起,我們就是兩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你要想個辦法讓我們重新認識,重新開始。記住喲,創意可要絕一些,我是輕易不會搭理陌生人的。”
孫純這回真是愣住了,徹底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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