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道法學院,黑色鎮妖塔的頂層,姜笑依正冷冷的看上雕刻著的符文。(ap.dzt)
與兩年前,他最后一次來此地時所見的情形不同。如今整個鎮妖塔內刻畫的那些符文,是更加的殘缺不全了。而且,還有多處人為抹去的痕跡。
原來如此!
仔細審視著這里的符文結構,紫發少年的目中掠過一絲了然。
因為三年前句芒定陣柱的影響,而出現破損的封印陣,至今還未完全修復。再加上最近的陣法改造,還未完成的關系。所以這封印陣的破損,竟然已經能讓妖王的魂力意識透出封印陣,達到與封印陣之外的六階魂力以上的強者,進行意識交流的程度了嗎?
他現在的靈識,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從這些符文所形成的封印法陣的空隙中,不斷的滲透出來,而且正在以一種特殊的,低階魂力者根本察覺不到的魂力頻率,不斷呼喚著他。
低頭思索了一陣,姜笑依的身形突而浮起,右掌輕輕的按在了黑塔頂層的天花板中心處。那里,是整個封印陣的兩大樞紐之一。而就在手掌接觸的那一剎那,姜笑依就只覺一絲冰冷的意識,灌入到了他的腦中。
無疑,較之四年前,他初到學院的時候。這股滲透出陣外的,狂暴的妖力氣息,確實是愈發的強大了。而那股魂力意識,更是龐大的不可思議。
只是如今,無論是妖力也還,還是這股意識也好。都已經再不足以讓他,產生當初那般的畏懼!
很快,在他靈魂本源的識海深處,就出現了一個二十余歲,一襲白衣地年輕女子的影像。
姜笑依眼中的瞳孔不由微張,他知道這是困在封印陣地下的那位妖王。其魂力意識在他心靈深處的投影。現在的容貌,應該是其化形之后模樣。相貌方面,倒是和素冰城和軒轅琴那種等級地美女不相伯仲。只是或許因為對方的修為等階,遠超過他的關系。雖然還不足以讓他畏懼,卻讓他感覺極不舒服,有種被對方的氣勢,完全壓制住地感覺。
而且,識海是靈魂本源的核心區域。雖然妖王意識的進入,是經過他的允許。但是能夠無視他那高達七階的魂力。對這里的掌控,而徑自在他地腦海里投影出身形相貌。這樣的力量。不能不讓人感到忌憚。
輕吸了口氣,姜笑依勉力壓制住心中地情緒波動,將大部分的神識也潛入到自己的識海當中,同樣幻化出身軀后,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的女子。
“人類。你地名字,是叫姜笑依可對?”那白衣女子溫婉的笑了笑,對于紫發少年的冷漠。竟全然不在意地,走近到姜笑依的身旁,用一雙藕臂挽向了少年的臂膀。
“名字的話,這幾年來,你不是已經聽人說起過很多遍了么?現在的封印陣,根本就攔不住你的神識。(ap.dzt)這樣的廢話,還是少說為好!”姜笑依冷然的揮開了白衣女子的雙手。
“麻煩你就直說吧!我很好奇,殿下以元氣大傷為代價把我喚過來,到底又是想要和我說什么?如果殿下只是想要我把你從封印陣里放出去,那就請免開尊口。這樣不現實的念頭,我勸你最好還是放棄的為好。”
“嘻嘻!”
完全無視了姜笑依那惡劣的態度,白衣女子掩嘴一笑道:“可是我把你喚來,為的就是想讓你幫我脫困的事啊!不說這個,又說什么?對了,你的朋友都叫你阿笑,那我也這樣叫你可好?至于我的名字,你在典籍中也看到過吧?玉龍寒玄,你可以叫我玄姐。”
“呵呵!那么玄姐是吧?”
毫無笑意的干笑了兩聲,姜笑依轉過身,不露聲色的看著那白衣女子。“不是已經說了么?讓我救你脫困,這樣的話,就請殿下休要再提。不過,我現在是很奇怪,殿下你怎么就覺得,我會有能力助你脫困的?”
“當然是因為阿笑你有足夠的實力!”白衣女子俏皮的沖著姜笑依再次眨了眨眼。“真人境的修為,七階的魂力等級,還有六階頂峰的空間掌控能力。以這樣的實力,即使是在你們門派反應過來之前摧毀整個道法學院,也是足夠的對么?”
“啊呀!被殿下你發現了呢!看來我身上的這身盔甲,確實還是靠不住。只是稍微戰斗一下,就被人看出根底。”
姜笑依有些無奈的用手摸了摸額頭,順帶也遮住了眼睛,下半張臉上的神色。依舊是淡漠之極。“可是玄姐,你難道以為我會為你摧毀整個道法學院,放著大好前途不要,陪著你一個異族發瘋?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在威脅我么?”
“咯咯!那怎么可能?雖然我此前,從來都沒有親自和你接觸過。不過托這個鎮妖法陣的福,它雖然封印了我,但是這幾年來,我的靈識也同樣能通過它,來探查學院中任何一個角落。看了阿笑你在學院那三年的生活,我對你的性格,多少也有些了解。我自問可沒有足夠的籌碼,讓你為我做那種事。”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神色嚴肅了起來。
“還記得三年前,你用藏在掌心的那件神器,把我的那些臨時手下還有月明,全部吸進去的事情嗎?我想,那應該是唯一能夠讓我脫困的方法了。”
“知道么——阿笑。其實,早從四年前的那時候,從我的靈識鏡映。看到你在鎮妖塔下將月明吸入神器中開始,我就一直在期待著和你會面的這一刻來臨呢!可是阿笑你的魂力等級,一直都無法突破第五階,原本我是差不多已經絕望了。不過萬幸,你終于還是來了,不但魂力已經達到能
的意識交流的程度。而且還是敢在新的封印陣完成想,這應該是天意吧!是天意。讓你在最后地時候,來到我的身邊。”
話到此處,白衣女子捋了捋頭發。有些失神的望向遠方,也不知到底在想著什么。雖然此處,除了他們兩人的身影和無盡的黑暗之外。什么都沒有。
“天意么?”
姜笑依的臉上終于露出笑意,卻是不屑多一些。
“殿下,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天意。我只知道,憑什么。我要那么做?救了你,對我可沒任何好處。而且,即使不破壞封印陣現在地結構,你的逃離也不可能不驚動其他人。這和我以一己之力。毀掉這個白玉盤,又有什么區別?”
“我既然這么說,當然是有辦法瞞過他們的耳目。至于憑什么讓你為我做這些——咯咯!阿笑。如果我能告訴你,關于晶壁系的壁壘裂縫擴大地原因了?”
白衣女子淺淺一笑。轉過頭望著紫發少年的眼睛。“剛才聽你跟別人在那個醫療站大樓上說起過這件事,我想你也在為此事而煩惱吧?如果我拿這個消息來交換,不知阿笑你覺得可不可以?”
姜笑依的瞳孔猛縮時,白衣女子輕卻笑著繼續道:“記得早在四年前那次事件結束的時候,你似乎專門調查過關于我的來歷的樣子。那么相信你也應該還記得。我并不是被你們地祖師親手封印的事吧?阿笑你門中地那位秋葉真人,只是把封印我的法陣,以力轉移到了白玉盤這個失敗的空間神器之內而已。我真正被封印的時間。應該是在萬載之前。不過阿笑,有一點你肯定沒查到吧?其實我在被封印之前的最后所做地事情,和你現在想要調查的,是同一件事情呢!”
“阿笑你想不想知道,那些人要破壞空間壁壘的目地是什么?這幾萬年來,修真者和妖獸之中,為何再無元神出竅的力量?還有,那些人,又到底是誰?”
“這些事,你都知道?”姜笑依緊攥著的雙拳猛然握了握,又再次松開。
“知道一點,不過也不是太清楚就是。但我相信,我知道的這些,對你應該有些用處就是。
”白衣女子神色有些寂寥的點了點頭。
“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就是因為知道了那么一點,我才會被封印在這里,而且長達萬年。他們殺不死我,所以只好把我困住。可如果換作是你的話,應該會直接把你抹去哦——”
“這個用不著你管!”
一聲冷哼打斷對方的話語,姜笑依仔細回想了一下封印陣的結構,然后微微皺起眉頭。“就直說吧,你的辦法是什么?”
“怎么?感興趣了?”白衣女子嬉笑著,雙目流波溢彩地掃了紫發少年一眼。
“其實也算不上是什么辦法拉,只是利用你們人類的思維漏洞而已。”
“如今這道法學院里的幾個s級以上高手,才不會封印陣下面的情況感興趣。之所以知道我還存在于鎮妖塔下,只是因為封印法陣的力量,無法將我完全鎮壓,每天都有妖力滲透到外界而已。可一旦當你們的新陣法完成,光是那十幾根句芒定陣柱的力量,就足以壓得我抬不起頭來。”
“所以,只要我在陣法改造完成之前,準備好一個能夠維持一段時間的幻術,能夠在完成后的那幾天,瞞過他們就行。而阿笑你要做的,就只是在十天之后,帶著那個神器來這里,把我的本體吸出法陣。這個方法,也不需要你在外面為我做什么。以后即使他們發覺我已經不在,我想那時候,應該也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你覺得怎樣,阿笑?”
利用慣性思維嗎?姜笑依用手指摩挲著下巴,陷入了深思。
確實,一旦在陣法改造完成之后的幾天時間里,瞞過林通真和其他幾位坐鎮道法學院的高手。那么這些人多半是不耐煩每天用神識查探鎮妖塔下的情況的。至少據他所知,林通真這個道法學院的實際守護者,可是自從三年前學院中發生的那次事件結束之后,就再沒有去管過鎮妖法陣下面的情形。就連鎮壓,也是交給
和羅翼這兩個師侄的。
想要瞞過大家的知覺,這玉龍寒玄所說,倒確實是個可行的好辦法,有九成九的把握,能瞞過林通真那個憊懶的老家伙。
可是,能量該怎么辦?道法學院里現在所用的能量,倒有一小半是從這位妖王身上抽取。而一旦對方逃離——
搖了搖頭,姜笑依自失一笑。以十幾根句芒定陣柱合力組成的超夢幻級法陣,所能產生的能量,于妖王所有無異于皓月較之螢火。那時候,失去了這么一點點的能量補充來源,有誰會去真正在意?
白衣女子見狀,唇角不由微微彎起:“阿笑你這個笑容——我能當你是答應了嗎?”
“嗯!十天之后,我會再來這里一次!”口中應了一聲,姜笑依神色有些怪異的看著寒玄的眼睛。
“不過有一點,我覺得還是先讓殿下你明白為好。我手中的那個神器,確實能幫你沒錯,可是一旦你進入到里面,那么不管你以前的身份多么尊貴,都要有給我當奴隸的準備!就如現在,你以前手下的那位九尾妖狐一般。而且,很可能還要背板妖族——所以,十天之后,我會再來聽你的答復。”
毫不留戀的將輕觸著陣法樞紐的手拿開,而玉龍寒玄進入到他識海之內的那抹靈識,也在這一刻徹底清退。姜笑依輕吐了口氣,皺眉望向了鎮妖塔外。
其實,即便沒有那些消息交換,他其實也是準備能幫的話,就幫對方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