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行  第二部 書劍飄零(39)婚事(上)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 橫行 | 斷刃天涯   作者:斷刃天涯  書名:橫行  更新時間:2024-06-05
 
秦玉書要從良嫁人了,這消息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余州城。秦玉書的崇拜追隨者們,還有對秦玉書垂涎已久的,或捶胸頓足或嫉妒不已。破口大罵老天無眼者有之,磨刀霍霍,幾欲上度芳閣砍了那個拐走秦玉書的男人者有之。

秦玉書與白七的婚事,按照秦玉書的意思,簡單的操辦一下就行了,擺手幾桌,請上姐妹們,這也就算完事了。秦玉書如此低調,白七更覺得應該把儀式辦的隆重點。度芳閣的老板娘,也算是個有情義的人,秦玉書這些年也沒給她少賺錢,這會她也站了出來,提出一手包辦了秦玉書的婚禮。

干女兒要嫁人,李益陽這個干爹當然要關注一下,得知新郎官是白七,李益陽大喜,巴不得秦玉書能把白七拴在后魏。如此好事李益陽少不得要湊上一份熱鬧,當即下令,秦玉書的婚禮,如有搗亂者一律嚴辦。

有了李益陽這個靠山,白七與秦玉書婚禮的準備過程很從容,幾乎都不用他們操心,白七要做的事情就是整天呆在樓上,好好陪著秦玉書。至于秦玉書,也不管外面風雨如何,現在是完全沉浸在愛情的幸福與甜蜜中,倆人整日里呆在樓是親熱,羨慕的其他姐妹眼睛都熱了。

婚禮定在九月二十八,皇歷上寫著這天,大吉,利婚嫁,利動土,利遠行。

媒人自然是李益陽,證婚人是余州名流戴小樓。文人都好往風月堆里鉆,戴小樓本是這度芳閣的常客,他來做證婚人,所謂名士風liu,倒也說的過去。至于李益陽來做媒人,按照常理,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要國主來做媒人,這實在是說不過去,可是放在秦玉書身上,整個后魏都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妥當,由此可見秦玉書的人氣了。幾度花魁不去說了,單是這次花魁大賽,力挫大齊名花許玉鄢,這就是大大的長了后魏國的臉。

房間內紅燭高照,明天就是結婚的好日子,此時的白七和秦玉書在一場風雨后正躺在一處。夜半無人,正是竊竊私語的好時候。摟著懷里的佳人,看著秦玉書臉上滿足的笑容,白七終于下定決心道:“跟你說個事。”

秦玉書慵懶的張開眼睛,瞄了一眼白七,低聲“嗯”了一下,表示聽見了,

“其實我叫白七,是大齊白家的人。”白七一字一字,說的很慢。

秦玉書聽了猛的抬起頭來,盯著白七看了好一會,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你是白七?送別是你作的?還有那首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野草詩,也是你作的嘍。”白七聽了苦笑的點了點頭,沒想到自己居然這樣出名,在都梁抄襲了首詩,都能傳到秦玉書的耳朵里來。

“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會差,一看就看上了大齊的第一青年才子。”秦玉書興奮的笑道,雙手一把摟住白七的脖子,跳動而火熱的胸膛貼了上來。

白七一見這丫頭熱情如火,還有正事要說,趕緊先道:“你知道我為什么來到余州么?”這事得趕緊說,免得等會秦玉書的情火燒起來了,白七可頂不住,到時候又得重新制造氣氛,還得重新鼓足勇氣。

秦玉書雙眼迷離,整個人都爬到白七身上,嘴巴在白七耳邊輕輕回道:“我知道的,是上天見我可憐,把你送到我身邊。”邊說著還邊在白七身上蠕動,火熱的身軀讓白七心火燥熱。

白七趕緊給她降降溫道:“我是在大齊犯了事才跑出來的,這事我必須得跟你交代清楚。”

秦玉書聽了這才停止動作,抬頭俯瞰白七道:“說,你到底干了什么壞事,非得這時候說。”秦玉書的語氣里明顯有點惱怒,女人在釋放熱情的時候被打斷,往往如此。

白七心中叫苦,這還怎么說事啊。趕緊的凝神靜心,閉上眼睛。

“咳咳!”白七咳嗽了兩聲道:“你先下來,你這樣我沒辦法說。”秦玉壺聽了微微一笑,對自己的殺傷力暗自得意。不過見白七如此,聰慧如秦玉書,又怎么能想不到,白七肯定有要事要說。

慢慢的從白七身上翻下來,秦玉書這才問道:“說吧,你還能把天給捅個窟窿不成?”

白七苦笑道:“我看也差不多了。”

秦玉書的臉頓時變了變顏色,眼睛一紅,往白七懷里一鉆道:“你就直說吧,說你以前到底有幾個女人不就完了么?”

白七聽的啞然,這女人的直覺也太可怕了,自己還沒說什么呢,她就能想到上面去。不行,得想點招。

“哎!”白七語氣凄涼的長嘆一聲,那調調真好比遭了什么千古奇冤一般。聽的秦玉書趕緊抬頭看著他道:“怎么了么?突然變成這樣?”

白七一見有門,趕緊順著話就道:“說起來話就長了,我白七命苦啊。”這話的語氣更是悲涼,聽的秦玉書趕緊伸手摸摸白七的臉道:“莫急莫急,慢慢說來,我聽著呢。”

白七一見大局在握,這才從容不迫的說到:“事情是這樣的,……。”

白七先從自己小時候說起,說自己在白家出身低微,從小受盡欺負,連下人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云云。前世賊頭出身的白七,說起故事來可不是蓋的,很好的把握了故事的節奏和語氣,把自己的童年說的很悲慘。秦玉書的情緒完全被白七的故事調動了,眼睛也開始變紅,一邊聽著,一邊還伸出手來,不住的在白七的臉上撫mo,以示安慰。

其實白七的童年還是不錯的,至少在白棋自己看來是這樣。白家的孩子,再怎么苦,也不過是零用錢少了點,吃穿是不會少的。再說白七自己夠狡猾,一直保持低調,到后來根本就屬于那種完全脫離大家視線的類型,還是很自在悠閑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向秦玉書這樣的情況,在這樣的環境生活的女子,對別人對自己的態度尤其敏感,白七從小不受別人重視,還沒少挨其他人的白眼,這些白七自己并不在乎,可是聽到秦玉書耳朵里,那又完全是另一番感覺了,畢竟秦玉書沒有白七看的那么開,性格里也少了兩份豁達。

所以白七只要照實將自己以前經歷的一些事說出來,秦玉書就會覺得白七受了無數的苦難。

接著白七又說到自己在學堂的事,在學堂的事情說起來就更多了,白七這樣一個庶出的弟子,從來都是別人嘲笑和欺負的對象。只不過白七的大哥白云帆一直很照顧白七,經常到學堂里警告別的學生,誰也不許欺負他。因此白七在學堂里,頂多受點言語上的擠兌,這些白七自己是絲毫不放在心上的,可秦玉書聽了,眼淚當時就下來了。

終于說到白七長大了,說到白七在淘寶閣結石了蘇想云和雪緋紅,再說到后來與她們之間發生的事,而且自己還在被動的情況下,把倆女的給圈叉了,還說到雪緋紅她們追到后魏來。當然了,白七可不敢把自己圈圈叉叉了眉山的事情說出來,真要是說了,自己的形象也就全毀了。

秦玉書不愧是個聰明人,盡管白七后面說的很快,但還是明白了,后面才是白七要說的重點,也是白七為什么跑路到后魏的原因。

“哼哼!”秦玉書酸酸的冷哼一下道:“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事?我看逃避是不解決問題的,你以后總得回家吧?難道你要你母親一個人終老?”

白七嘆道:“造化弄人啊,不過我以后怎么都得給她們以個交代的,就看她們是什么已個態度了?真要是要打要殺的,說不得也只好躲著她們了,日后尋個空子把母親接出來就是。”

秦玉書聽了覺得也是這個道理,這事大家都有錯,白七總部能伸著脖子白白挨刀吧,她可舍不得。想到這些,秦玉書便又摟住白七的脖子低聲道:“別的我不管,總之你以后可不能丟下我,我是能容的下她們的,就怕她們容不下我。”

其實說秦玉書不在乎那都是假的,有幾個女人愿意別的女人來跟自己分享丈夫?只不過這年頭就這樣,男人有幾個老婆是在是尋常的緊,再說自己現在和白七都這樣了,而且自己是在是喜歡白七,沒奈何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了。至于日后誰能得白七的寵愛,那就得看誰的手段高了,總之秦玉書是看好白七,日后必定不會是池中之物。

白七聽了肯定的回答道:“日后如若她們不容你,也就是容不下我。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聽了白七這般回答,秦玉書復又貼了上來,把嘴兒在白棋的臉上點了一下。

新房是李益陽特批的,一座獨門獨戶宅子,算是作為秦玉書的嫁妝。娘家自然是度芳閣,原本李益陽想找另外找一家作娘家,這樣會好看點,可秦玉書堅持,他也就沒說什么。

終于到了結婚的日子,白七騎上高頭大馬,用花轎把秦玉書抬出了度芳閣,從此余州城少了位風塵中的翹楚,也讓無數多情的男兒流下一抹追憶的清淚。

把秦玉書接了回來,白七還得馬上到院子里去迎接賀客,李益陽也早早就來到,被請到樓上去坐著。至于媒人戴小樓,在時候被抓了壯丁,得幫著在院子里接待客人,這可是李益陽下的命令。

門房不斷的將客人的名字一個一個的報了上來,白七也一個又一個的迎接作揖。還好有戴小樓帶來的幾位名流幫忙,白七才勉強的應付過來。白七也真不明白,這些客人都是哪來的,自己可沒請他們嘛。白七哪里曉得,有多少人想來還來不了呢,余州城里誰不想見識一下一代名媛秦玉書的婚禮啊,誰不想看看,是哪個走了狗屎運的家伙,得到了秦玉書不斷青睞。能來這祝賀的,大都是余州的名流,還有就是秦玉書的姐妹們了。當然能來的也都是經過李益陽精挑細選的,不是誰想來就來的。

“張楚使節柳千里攜大齊名花許玉鄢,前來道賀。”門房的這一聲喊,聽的白七身邊的戴小樓臉色猛的一變。目光銳利的白七當然看見了戴小樓表情的變化,心道這是個什么角色?能帶著許玉鄢出來赴會?

白七想到這里,不由的抬頭朝樓上坐著的李益陽看了過去,正好看見李益陽也在朝自己這邊看,李益陽看見白七看了過來,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然后招手讓白七上去。

白七心頭一沉,能讓李益陽沒辦法的人,自然在張楚地位不低,至少是能影響國主的角色。只是自己沒有邀請,李益陽也自然不會去邀請,他怎么就不清自來了呢?

白七趕緊讓戴小樓幫著招呼一下,自己急忙跑到李益陽跟前。見了白七李益陽就道:“此人來者不善,你得留點神。”

白七聽了一愣答道:“這話怎么說的?我又不認識他。”

李益陽苦笑道:“此人是張楚第一才子,張楚向來是文有柳千里,武有寧大先生。柳千里這次是來出使我國的,此人一向自命風liu,不知道是從哪聽說玉書的大名,幾次三番要求見玉書,都被玉書回絕了,我怕他今天來是搗亂的,你也知道,張楚國力強盛,我們惹他不起。還有,此人到了后魏,一直在到處找人比試文采,你得先有點準備。”

白七聽了不免好笑,笑這柳千里無聊,從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找人比試文采,虧他想的出來。但白七猛又一轉念,心道:盛名之下,當無虛士,這柳千里如此做派,肯定是一真本事的,可是大凡有真材實料的文人,又有幾個向他這般無聊?文人間講究的是互相探討,哪有什么比試之說的,難道他這么做是故意的?我可得多留神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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